2060年5月6日。
江南市。
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這個時間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這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有一個身高一米七八,身穿一身運動服,正在跑步的青年男子。
男子跑著跑著,突然一輛電動車直奔他而來,瞬間將他撞到在地。
在路晨倒地的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很快,他感到大腦一陣刺痛,腦海中突然多了不少的記憶,那些記憶就像是錄影帶一樣在他腦海中快速播放著。
也許是見到自己撞到人了,電動車車主立刻把車子扶起來,然后騎著車子就跑路了,當路晨慢慢悠悠的站起來時,對方已經跑遠。
看到電動車離去的背影,路晨心里大罵一聲:我靠,什么人啊!撞了人就跑的!
罵歸罵,但對方已經跑了,他也無可奈何。
路晨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看自己有沒有什么地方受傷,發現只是腿上有點淤青后,他才放下心來,然后一拐一拐的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洗了個澡,便躺下睡覺。
明天還要上班,他得好好休息,他得努力掙錢,然后娶老婆呢。
然而,當路晨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路晨有些不理解,怎么今天自己這么精神,要是換了以前,他肯定很容易就睡著了,畢竟剛才跑了步,有些疲憊。
路晨心想,自己該不會是因為被電動車撞了,腦子撞出什么毛病了吧。
那這下可壞了,他可沒什么錢來治病。
正當路晨擔憂自己大腦是不是出什么問題時,一股龐大的記憶再次涌入他的大腦,他頓時感覺大腦無比的疼痛,比先前還要痛一百倍。
剎那間,他的臉上布滿了汗珠,背心也被汗水給浸透了。
很快,他就因為承受不了這種劇烈的疼痛而暈倒在床上。
在暈倒后,他并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只不過他感受不到疼痛了,但他卻依舊像是在做夢一樣,看到自己處在一幅幅場景中。
尤其是他發現自己做春夢了,而且夢到的對象還是天悅集團董事長的女兒。
在夢中,一切都感覺的那么真實,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夫妻一樣。
盡管這些夢他以前也做過,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過去經常幻想著自己能夠和時音發生一些什么,所以會做這種夢也是很正常的事,但不正常的是今天的夢太過于真實,沒有過去那種在夢里的朦朧感。
幾個小時后,路晨猛然清醒過來,直接從床上坐起來。
起來以后,他用手摸了摸自己額頭,然后一看自己的手掌,上面全部是汗水。
路晨喘了口氣,然后立刻去浴室,再次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床上,開始回憶剛才的那些夢。
在夢里面,他成為了一個無情的音樂創作機器,一天可以寫出幾十首歌,而且他不僅是大明星,還擁有數不清的財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居然和時音在一起了,天天和她做一些快樂的事。
夢中是如此的真實,以至于他剛才都不想醒過來。
想到這里,路晨嘆了口氣,夢終究是夢,怎么可能變成現實呢。
就在這時,路晨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刻從床上起來,然后來到自己的電腦面前,打開電腦,再迅速的打開音樂制作軟件,并且迅速的制作了一段曲子,然后點擊播放。
制作過程非常短,只有幾分鐘,但是當他播放的時候,發現這個曲子非常好聽。
路晨敲了敲自己腦袋,發現在自己大腦里面,那些歌曲,曲譜,都非常的清楚,就好像是刻印在了他的大腦里面一樣。
路晨頓時感到無比的興奮,這么一來,他是不是能夠把這些歌曲全部寫下來,然后再拿去錄制?
在版權意識盛行的這個時代,這些歌曲說不定可以賺到不少錢。
隨后,路晨便開始在電腦上面寫歌,將還停留在自己大腦里面的那些歌曲,一首一首的記錄在電腦文件中。
第二天。
九點。
路晨昨天晚上記錄那些歌曲花了太多的時間,熬夜熬到凌晨五點,后面實在熬不住躺床上睡著了,這一睡睡到九點還沒有醒來。
路晨的上班時間是八點鐘,現在已經遲到了,他的鬧鐘早就響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他依舊沒有醒過來,睡的特別死。
當他迷迷糊糊覺得自己還有什么事情需要做時,他才驚醒過來,自己今天還要上班。
醒來后的路晨立刻穿上衣服,連臉都沒有洗,直接就奔向工作的地方而去了。
路晨走到公司門口后,為了不讓人發現他遲到了,他慢悠悠的往公司里面走去,就好像是他剛才出來了,現在重新回到公司的一樣。
路晨的這招的確沒有引起懷疑,好在他上班的地方不用打卡,不然他今天就麻煩了。
進入公司后,路晨來到了工作的崗位,他工作的地方環境十分清幽,而他的工作也比較輕松清閑,也就是維護修理一下天音公司的各種樂器,當他進入樂坊時,他的另外幾個搭檔都趴在桌子前面打瞌睡,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
這份工作看起來雖然是混吃等死,但是這份工作的待遇卻特別好,工資也還不錯,有三萬五一個月。
在江南市,三萬五一個月不說過得很瀟灑,但是最起碼能夠活下去。
天音公司是天悅集團的董事長女兒開的,天音公司主要分為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天音傳媒,一個部分是天音樂器,目前路晨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天音傳媒,天音傳媒簽約了很多藝人,這些藝人每天都需要練習各種樂器,而這些樂器的檢查和維修就靠著路晨他們幾個。
看到他的幾個搭檔都在趴在睡覺,路晨咳嗽了一聲,然后一本正經的說道:“嘿,干什么呢,早上一來就摸魚。”
聽到這話后,張巖起身看了一眼路晨,然后說道:“你小子裝什么裝,上班遲到了吧,現在才來。”
路晨笑了笑,然后問道:“嘿嘿,那個大小姐沒來吧?”
路晨口中的大小姐,指的正是他們公司的美女董事長時音。
時音大學畢業之后,沒有接管家里的公司,因為她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她的哥哥很有本事,幫著父親把家里的產業整理的井井有條。
為了能夠盡量減少對家人的依賴,時音拿著父母給的一筆創業資金創建了天音公司,一開始她只是想要賣樂器,然后做出一個品牌來,但樂器的銷量并不是很高。
后面時音又跑去搞經紀人公司,簽約了一些藝人后,她發現沒什么資源,于是她又自己出錢拍戲,然后推流量明星,再通過這些流量明星賣東西。
雖然在時音的父母眼里時音所做的一切都是打發時間的,但是時音的天音公司在創建以后就再也沒有依靠過天悅集團。
對于時音來說,只要公司能夠活下去,那就可以了,她也不期望可以賺多少錢。
為了監督天音公司的那些藝人,不讓他們偷懶,時音幾乎一有空就會跑來突擊檢查,而且基本上都是早上。
在檢查那些藝人的時候,時音也會來樂坊,也就是他們放樂器的地方看看那些樂器。
在天音公司,不僅有藝人,還有一些樂隊,合唱團,他們的樂器也是放在樂坊的,樂坊的面積還不算小。
在這里工作,路晨他們天天都能夠看到明星,當然,大多數都是一些不怎么火的三線藝人。
不過對于路晨來說,那些明星沒什么好看的,真正讓他感興趣的是被他們公司的人稱為大小姐的時音。
一想到時音那曼妙的身材和絕美的容顏,路晨的心跳就會加快。
路晨正處在一個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對漂亮女人的向往,那是再正常不過的。
當然,他也能夠看到差距,知道時音不會對他產生什么興趣,在時音眼里,他只是一個員工,僅此而已。
在樂坊工作的幾個人,基本上都知道路晨對時音有非分之想,當路晨問起大小姐來的時候,趴在另外一張桌子睡覺的人抬起了頭,然后對路晨說道:“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別人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這個窮屌絲。”
說話的人是楊思思,他是樂坊最漂亮的女人,因為樂坊就她一個女人。
路晨在剛入職天音公司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其實對楊思思抱有幻想,因為她的姿色一點兒不比天音公司那些女明星差。
不過自從遇到時音之后,路晨就“移情別戀”了,而且楊思思這家伙很拜金,也看不起他。
盡管路晨知道時音也看不上他,但最起碼時音不會像楊思思那樣經常貶低他,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和時音沒有經常待在一起。
聽到楊思思的話后,路晨反諷說道:“還說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道是誰總惦記著大小姐的哥哥那天能夠開著豪車來接她。”
聽到兩人的對話后,趴在第三張桌子的男人抬起了頭,鄭永興睡眼惺忪的看了一下路晨,然后慵懶的說道:“半斤八兩,你們兩個都差不多。”
楊思思不服氣的說道:“誰跟他差不多,差多了好吧,他要足夠優秀,足夠有錢,才能夠娶到像我這么漂亮的女人,而我只需要足夠漂亮,就能夠加入豪門,明顯我的起點就比他高,而他長得再帥又有什么用,別人還不是看不上他。”
路晨聳了聳肩說道:“這么說來,你承認我長得帥咯?”
楊思思不屑的說道:“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
張巖此刻在一旁插話說道:“思思,你這話就說錯了,那些賣鴨子的待遇還是很不錯的。”
楊思思繼續說道:“長得帥又不意味著很能干,路晨這家伙平時好吃懶做不鍛煉,他要是去干那一行,估計沒兩天就累死了。”
聽到這話后,路晨就有些不服氣了。
什么叫做沒兩天就累死了。
正當路晨打算說什么時,鄭永興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后笑著對著門口說道:“大小姐,你來啦。”
聽到這話后,楊思思和張巖也立刻站了起來,而路晨則扭頭看向門口。
今天的時音身穿黑色的絲質褲襪,腳上一雙高跟鞋,衣服是絲質材料的黑色露肩百褶連衣裙,腰上的黑腰帶將她的芊芊細腰凸顯了出來。
路晨認真仔細的打量了一眼時音。
她的長發披散在腰上,肌膚白皙如同白瓷一般,瑤鼻不塌不挺恰到好處,長著一張瓜子臉,但下巴不至于太尖,一切都是剛剛好,美到令人血液沸騰,呼吸急促。
在時音身邊的,還有一個身穿一套西服的女人,這個女人是時音的助理,名叫童歡。
此時,見路晨一直盯著自己,時音皺了皺眉頭。
每次她來樂坊,這家伙都盯著自己看,就跟沒見過女人一樣。
路晨是她親自面試招進來的,他也算是這個公司的一個老員工了,路晨在維修樂器方面有很高的天賦,而且他給樂器調音什么的,也非常的快,他們公司的樂隊出去開演唱會,一般都會帶著路晨。
雖然知道路晨這家伙可能對自己有心思,但時音沒有過多的理會他,畢竟他們階級不同,不是一路人,路晨再怎么看,也沒有用,即便她對路晨有一絲絲好感,但這種好感在階級面前也是可以忽略的。
時音沒有理會路晨,而是開口問道:“新運過來的那幾臺鋼琴調過音沒有?”
鄭永興回答說道:“調試過了。”
時音看了一眼路晨,然后淡淡的問道:“試彈的手感怎么樣?”
路晨很懂樂器,這里的每一件樂器在進入樂坊之前,他都要試用一遍,如果他用著不順手,那些樂器就會被淘汰掉。
聽到時音的問題,路晨笑著回答說道:“比你之前用的那臺鋼琴的手感好很多。”
聽到這里后,時音說道:“那就好,這是我們天音公司新設計的一款鋼琴,我還擔心實用性不行。”
說到這里,時音對楊思思說道:“楊思思,你之前不是說你想成為一名藝人嗎,考慮的怎么樣了,要是你愿意的話,我們可以升級一下合同。”
聽到這話,楊思思微笑著回答說道:“謝謝大小姐的關心,不過我覺得我在樂坊待著也挺好的,還是不用了。”
楊思思以前的確經常說想成為一個藝人,但是她待在天音公司這么久了,也見過藝人們辛苦練習的場景,所以她心里其實并不想成為藝人,她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天音公司的藝人待遇是整個娛樂圈數一數二的,但是他們也是最為辛苦的,不僅要會各種樂器,還要能夠唱歌演戲跳舞,每種都必須會。
見楊思思拒絕了,路晨笑著說道:“大小姐,她不去,不如讓我去如何?我覺得我長得也挺帥的,肯定很適合做藝人。”
時音打量了一眼路晨,然后猶豫的說道:“你…額…還是算了吧。”
雖然路晨長得還算看得過去,但是這家伙一身的痞氣,不符合他們需要的藝人氣質,路晨還是在后勤幫他們維護樂器比較合適。
再加上她認為這家伙對她有心思,她心里便對他有種抵觸感,所以更加不可能讓他成為藝人。
聽到時音的話后,張巖他們三個偷笑起來,路晨這家伙還真敢想,一個樂器維護工,跑去當什么藝人,別人楊思思最起碼還是電影學院畢業的,有一定的基礎,路晨這家伙就一普通大學的畢業生,什么基礎都沒有,時音怎么也不可能要他去當藝人,他們公司又不是沒人了。
時音這時走進樂坊,然后圍繞這些樂器檢查起來。
作為一個公司的董事長,能夠親自到下面來檢查是非常少的,而且還是隔三差五的就來檢查。
實際上時音就是沒事干。
她們公司有很多人才,公司的運營基本不需要她。
最近連她自己都出道當明星了,只不過她這個明星當得有點兒水,基本沒什么名氣,她唯一的名氣則是她是天悅集團董事長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