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甜棗和棒子
拍了兩下屁股，換來一記白眼，李湛樂呵呵目送傻西西回到摩拳擦掌的轟子當中。
戰斗人員全員集結完畢，除了之前耍賴組好隊的門面組，其余六只按長短身分成兩組，迫不及待登車出發。
盡管沒布置任何劇本，但感念一天內完成造型設計時間緊迫，轟子們依然展現出了少女時代應有的綜藝效果。
土匪下山般沖進一家家高檔時裝店，走馬觀花似的篩選出心儀的款式，急吼吼的幫襯著店員打包裝車，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劫掠目標。
甚至偶有個別款式庫存不足，連櫥窗內的塑料模特都被扒得清潔溜溜。
不過其中最搞笑的，還當屬數短身組。
金大隊長或許是忙昏了頭，抵達某家時裝店時，牌匾都顧不得看清，拽開車門便一頭扎進眼前的店鋪，抄起件衣服就開始往身上比量。
好在Sunny和金孝淵拍馬趕到，邊向驚呆了的店員行禮致歉，邊一左一右架住自家傻缺隊長往外拽。
出了店門，Sunny甩開金泰妍的胳膊，指著頭頂的牌匾，沒好氣的呵斥道。
“呀，你是pabo嗎？看好了，那是童裝店，童裝店啊！”
“omo？琴家？可我感覺款式還挺好看的...”
金泰妍當即愕然，探著小腦袋往店里偷瞄兩眼，煞有介事的提議著。
“要不我們買兩件回去穿著玩怎么樣？”
Sunny慪得不行，直截了當的吼了回去。
“要買你自己買去！”
金泰妍嚇得縮了下脖子，望著憤然走進時裝店的背影小聲嘟囔。
“moya，不買就不買，發什么脾氣么...也不知道平時是誰最喜歡撒嬌裝可愛，穿童裝又怎么了...”
金孝淵實在看不過眼，拍拍金泰妍的肩膀，說了句公道話。
“泰妍啊，那家店沒有Sunny的Size。”
“怎么可能？她還沒我高！”
“但她比你大！”
“我三月出生，她怎么可能比我大...呃...”
后知后覺的領悟到“大小”的含義，金泰妍只覺萬箭穿心，旋即氣呼呼的大叫著。
“也沒有我的Size！”
話音未落，店員拿著她之前摘下的衣服走出店門。
“少女時代的泰妍xi對嗎？你剛才拿的那件稍微小一點，最大號的應該穿了正合適。如果想買的話，我可以給你打五折。還有就是...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事后聽聞此事，李湛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趁拍攝間隙，特意把金泰妍叫道身邊，詢問她到底給沒給店員簽名。
金泰妍一臉生無可戀，卻又不得不照實回答。
“簽了...不但簽了名，還合了影...”
“是拿著那件衣服拍的？”
“內...”
“哪個是跟拍泰妍的VJ，馬上把泰妍和店員的合影給我拷貝一份！”
目睹李湛展現出的興奮勁兒，金泰妍心頭登時升起不祥的預感。
“歐巴要干嘛？”
“發動態。”
“不行！絕對不行！”
“反天了是吧？行不行是你說了算的？回去繼續拍攝去！”
瞪著眼睛嚇唬走了金泰妍，李湛招過隨行工作人員，滴水不漏的吩咐道。
“去那家店里問問那個店員，同不同意公開照片，同意的話就簽一份肖像使用協議。”
隨后過了不到一小時，少女們還在忙碌著將搜刮回來的衣物飾品進行搭配。
金泰妍的照片便被李湛用管理員賬號，悄然上傳到了少女時代粉絲站，并在網絡上迅速漫延開來。
甚至當進入最終評選階段，南允熙主編審視過金泰妍搭配出的造型后，還不無調侃之意的開起玩笑。
“泰妍xi為什么沒選照片里的那條連衣裙，我感覺相比起現在的造型，那條或許更附和你的形象氣質。”
不過到底是八面玲瓏的社會人士，當少女們圍著金泰妍肆無忌憚的嘲笑，她又把話給圓了回來。
“大家不要笑，我沒有取笑泰妍xi的意思。把服裝按年齡分類的初衷，是商家為了讓消費者更便于區分和購買。”
“或許尺碼上是有界限，但尺碼永遠限制不了時尚。你們要記住，完全超越年齡界限款式和概念，才是時尚的核心追求。”
鞭辟入里的一席話，頓時博得滿堂喝彩。
鄭秀妍深感大徹大悟，來到金泰妍身邊一把挎住對方胳膊。
“泰妍啊，肯恰那。等拍攝結束以后，我陪你去那家店，咱們一人買一件。Sunny不肯陪你穿，我陪你穿！”
“西卡...還是你對我最好...”
金泰妍癟著嘴唇，眼巴巴的望著鄭秀妍，感動不已之余，轉身送給對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驀然閃過一個念頭，但沒等捋清是什么，便又拋在了腦后。
感覺男親的地位遭到挑釁，不遠處的李湛瞇縫著寒光閃爍的眸子，恨不得即刻把處處留情的花心女親揪過來胖揍一頓。
和誰都能穿一穿，原來對你來說，情侶裝是這么隨便的東西嗎？
之后的評選結果不出所料，憑借自己長期的刻苦鉆研，和李湛一擲千金的培養手段，鄭秀妍的搭配博得了幾位評委的交口稱贊。
而除她以外，絕大部分少女的作品同樣超過了及格線。
既然是比賽，那就肯定要有獎勵和懲罰。
“第一名的Jessicaxi，可以在所有服飾中任意挑選三件帶走。”
鄭秀妍喜不自勝，高舉著小拳頭歡呼一聲，一臉得意的朝小伙伴們搖頭晃腦。
穿戴的東西她不缺，缺的唯獨是在精通領域獲勝的成就感。
李湛：所以你精通的，是臭美對吧？
消費理念還沒達到輕奢水準的少女們，則紛紛向鄭秀妍投以歆羨的目光。
其實，也不必羨慕。
“其他合格的成員，同樣可以挑選兩件。”
南允熙話音未落，轟子們立刻鬧騰起來。
而唯一獲得差評的金孝淵，心底則升起冉冉期待。
按遞減順序，安慰獎應該是一件吧。
“孝淵xi，負責把弄亂的衣物全部整理好，然后才可以下班。”
“哎？”
吵鬧聲戛然而止，少女們詫異的看向表情僵住了的金孝淵。
沉默幾秒以示深切哀悼后，轉瞬爆發出更大的歡笑聲。
炸地球小分隊的另外三人或許是嫌幸災樂禍程度不夠，更手拉手圍著她轉起了圈。
畢竟依舊是拍攝進行時，短暫鬧騰過后，少女們開始挑選起戰利品。
鄭秀妍拿起作為的備用一號方案的裙子，稍稍想了下，給不遠處的男親遞去個詢問的眼神。
李湛立刻心領神會，微笑著點點頭。
真人秀之所以能霸占未來的綜藝市場，是因為其中不僅有精心設計的橋段，更有著意料不到的真情流露。
得到男親首肯，鄭秀妍回身找到金孝淵的身影，笑瞇瞇的朝她招手呼喚。
“孝淵啊，過來下。”
“內...”
金孝淵垂頭喪氣的走近，顯然正陷入對自己是否存在時尚細胞的嚴重懷疑中。
鄭秀妍...不，此刻應該是臭傲嬌。
臭傲嬌話不多說，直接把裙子拍到對方手里，語氣硬邦邦的開口。
“明天你穿這條出席婚禮吧。記住，你今年的生日禮物我已經送過了，到時候可別找我要了。”
說完不理怔在原地的金孝淵，拍拍手示意成員們看向自己。
“孩子們，把帶過來的衣服各自收拾一下。”
“內！”
少女們停下手里的活計，異口同聲回應著，沒有片刻猶豫。
拍攝中的懲罰措施，只存在于拍攝中。
況且她們每人都帶了一大堆衣服飾品過來作為搭配素材，留下金孝淵獨自打掃戰場，根本不現實。
徐賢小碎步來到鄭秀妍跟前，指著對方備用一號方案的高跟鞋。
“西卡歐尼，這雙鞋能不能...”
“你拿走吧。”
鄭秀妍大氣揮揮小手，眼睛搜索著最想帶走的戰利品，頭都懶得轉一下。
“謝謝歐尼。”
徐賢禮貌道謝后，把鞋子往金孝淵懷里一塞。
“孝淵歐尼，這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其他人見狀，連忙爭相效仿，拿出自己的一個戰利品名額，幫金孝淵兌換鄭大設計師備選一號套裝。
衣服、鞋子、配飾、從頭到腳一共八件，正巧剛剛好。
金孝淵抱著大家預支的生日禮物，一時進有些不知如何去表達，只能不停的道謝。
沒一會兒的功夫又笑逐顏開，和大家鬧騰到一塊去了。
看著眼前溫情融融的一幕，李湛欣慰的點點頭，終于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攝制組工作人員的吹捧。
然而當轉頭找到傻西西的身影，卻不禁微微一怔。
只見鄭大設計師站定于金孝淵的工作臺旁，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托著手肘，輕顰八字眉打量對方的混搭套裝。
沉吟片刻后，打了個一點都不響的響指。
“我選好了！我要這條裙子！”
隨即邊捏著裙子的肩帶搭在身上比量，邊一臉高傲向金孝淵的宣布。
“等我拿回去重新搭配一下，讓你看看這條裙子的正確穿搭方式。”
金孝淵笑容一僵，充盈滿心的溫暖霎時涼個徹底。
把懷里的禮物往桌子上一放，擼胳膊挽袖子，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看向李湛。
“歐巴，攝影機能關一下嗎？”
李湛單手扶額，一副沒眼看的模樣，揮揮另一只手，示意對方自便。
人都說打一棒子給個甜棗，他家傻西西可倒好，先給甜棗，然后再打一棒子，這不是請等著找揍嗎？
傍晚時分，結束當天拍攝，李湛載著鄭秀妍和金泰妍，再度來到那家童裝店。
目睹兩個女孩手拉手進門，一時恨得有些牙癢癢。
可沒過幾分鐘，他忽然又笑了。
先給甜棗，再掄棒子，有時候也蠻好的！
“Jessicaxi，十分抱歉。我們店里衣服的最大碼，穿在泰妍xi身上剛剛好。但您的身材...真的穿不下。”
同一天再度體會萬箭穿心的劇痛，金泰妍終于回憶起自己此前擁抱鄭秀妍時，腦海中閃過的念頭究竟是什么。
阿西巴，大了不起啊！
我為國家省布料，我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