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學以致用
“秀晶啊，對藝人來說，除了名氣，還有什么是最重要的？”
“除了名氣最重要的...作品咯，打開名氣需要作品，維持住名氣也需要作品...歐巴不是吧，馬上成為我們公司理事nim的人，居然連這么常識的事情都不知道？”
“哎！我以前也沒接觸過娛樂圈，怎么會了解這些東西。不說了，冰淇淋來了，快點吃完好接著玩。”
“歐巴怎么突然變得奇奇怪怪的，昨天晚上給我打騷擾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
“我打的真不是騷擾電話...”
“是不是騷擾電話，問過姐夫就知道了。”
“等一下！好吧，我承認，我昨晚給你打了騷擾電話。”
“阿薩！錄好了，快吃吧，等下還要繼續出去玩呢。”
“你...你剛才在錄音？”
“我用我自己的手機錄音，和歐巴有一寒元關系嗎？趕緊吃，別磨蹭！”
李智昊邊回想著前些天的悲慘遭遇，邊溜溜達達回到拍攝現場。
等到拍攝暫停休息，特意向劉在石打了個招呼，又以“汗蒸房太悶，去附近轉轉”的借口忽悠住金英俊。
才在對方憂心忡忡的目送下，火急火燎登上保姆車，徑直殺奔汝矣島。
不多時，車子于KBS電視臺行政樓正門前停穩。
李智昊快步穿過玻璃門，掏出名片夾，扥出一張黑色名片拍在前臺。
“我是S.M理事李智昊，要見你們臺長。”
前臺小姐拿起名片看了看，又抬頭認真端詳著眼前年輕俊美得過分的臉龐，半信半疑的詢問。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李智昊理事nim，非常抱歉，如果沒有預約的話...”
“不用抱歉，直接通知你們臺長，就說李智昊來了，問他見不見。”
“呃...好的，您稍等。”
若非長期迎來送往練就的一副火眼金睛，看出對方的一身皮囊價值不菲。前臺小姐差點直接打電話給保安部，將眼前口氣大的嚇死人的男子趕出樓外。
不一會兒的功夫，消息層層傳達至頂樓辦公室。
驚聞不速之客突然造訪，KBS臺長頭大如斗，卻不敢怠慢。急忙召集秘書，隨自己小跑著下樓迎接。
在KBS臺長的引領下，李智昊大搖大擺走進辦公室。
自顧自的往會客沙發上一坐，高高翹起二郎腿，一言不發的環顧起辦公室陳設。
臺長不以為忤的笑笑，轉頭朝站在門口直眉瞪眼發愣的秘書揮揮手。
“還不快去泡咖啡，用我珍藏的咖啡豆。”
支走了秘書，微微欠著身子，小心翼翼坐到兇名在外的漢城小霸王對面。
“李理事nim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KBS蓬蓽生輝。”
知道李智昊的真實身份，恭賀走馬上任的祝詞，臺長是自然不會說的。
對于堂堂寒王世子殿下來說，任職區區一個娛樂公司的理事，有個屁好恭喜的。
“場面話就省省吧。”
李智昊停下打量的目光，視線回轉到臺長身上，直截了當挑明來意。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還希望臺長nim能賣個面子。”
臺長心里發苦，早料到對方來者不善，可現實卻不容他拒絕。
“您請講。”
“放心，是工作上的事...”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李智昊淡笑著頓住話頭。
待送咖啡的秘書出門，端起茶幾上的咖啡杯淺淺呷了口，才繼續路上想好的說辭。
“我剛回國，被家里派到S.M娛樂歷練。新官上任，總要有所作為。”
“公司內能拿得出手的藝人只有那么幾個，東方神起在日國活動，少女時代也形式一片大好。所以短期內能取得顯著成績的，只剩下Super Junior。”
臺長內心稍安，他怕只怕這小爺看上哪個女演員，或者哪個女主播。現在既然談工作，一切都好說。
“不知李理事nim的意思是...”
“聽說你們臺有一檔叫兩天一夜的綜藝，目前熱度很高。我打算推薦SJ的一位成員加入MC團隊，不知臺長nim愿不愿意行個方便？”
聽完李智昊的要求，KBS臺長整個人瞬間陷入極度懵逼的狀態。
對他來說，往綜藝節目里塞個MC，充其量也就算屁大個事。對于高高在上的李智昊，那更是連屁都算不上。
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打個電話我就幫您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敢不敢別興師動眾的登門嚇唬人？
看到臺長好像時間靜止一般怔住不動，李智昊不禁感到一陣赧然。
他何嘗不知道親自下場為旗下的小idol走后門的行為有失身份，可好歹有個工作親力親為的冠冕堂皇理由撐著面子。
不然直截了當表示想借KBS電視臺的手整治李勝基，顯得好像他自己搞不定似的，無法無天漢城小霸王的臉豈不更沒地方擱。
“咳，不知臺長nim意下如何？”
李智昊輕咳一聲，為對方重啟時間開關。
臺長恍然回過神，忙拍著胸脯應承下來，并起身朝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走去。
“李理事nim請放心，我馬上打通知下面的人去辦。”
“不！”
李智昊擺手，再次按下靜止按鍵，制止住對方的動作。
來的路上，他想的很透徹。
既然借用為下屬走后門的理由，就必須親眼看著事情落實到位。
否則如果對方沒充分領會他的意圖，只把SJ的人換上去，卻沒替換掉李勝基。
他難道還得再跑一趟，再塞一個人進去？
“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把藝能部本部長叫上來，大家當面交流一下。”
“呃...好的。”
臺長微微一怔，卻也沒多想，只以為李智昊對節目還有什么細節上的要求。隨即拿起電話，召藝能本部長上來開會。
藝能本部長很快來到，臺長先向下屬介紹了李智昊的身份，待三人重新落座，又替他說明訴求。
本部長想都不想，當即表示從善如流。
“李理事nim請放心，我馬上派人去貴公司協商合同。只是...不知道要加入的，是SJ哪位成員。”
李智昊將空了的咖啡杯放回托盤里，半瞇著眼睛輕笑。
“金希澈。”
為什么選金希澈？因為表哥整過他！
既然表哥看金希澈不順眼，自己作為忠心耿耿的表弟，整他不是分內的事？
真當兩天一夜是什么香餑餑呢？
爬山涉水，翻山越嶺，風餐露宿，食不果腹，就金希澈那小體格，不死也得扒層皮！
本部長聞言，當即喜上眉梢。
近期固定MC成員頻繁變動，繼池相烈、盧洪哲因個人因素退出后，金鐘民也馬上要入伍服兵役。
雖然有新成員補足陣容，但收視率始終起伏不定，節目組上下更人心惶惶。
好在，前幾天姜虎東拉來了李勝基，現在又有SJ人氣成員金希澈加盟，真可謂是如虎添翼。
然而下一秒他即將明白，為老虎插上翅膀或許并不難，但同時插上兩只翅膀，是絕對不可能的。
“聽說最近節目組人員更替，不知道接下來固定出演的MC都有哪些？”
李智昊老神自在的靠在沙發上，顯示高姿態的二郎腿，自始至終就沒放下過。
本部長自然知無不言，當即如數家珍的匯報到。
“除了國民MC姜虎東，剩下的老成員還有李壽根和殷志源。金C是前些天加入的，李勝基則是今天首次錄制節目，之后還會有MC夢接替金鐘民...”
“等一下！”
李智昊擺手打斷對方，仿佛沒聽清似的，豎起小拇指掏掏耳朵。
“我沒聽錯吧，你剛才說誰？李勝基？”
“呃...內，李勝基是姜虎東剛拉近節目組的，今天首次參加錄制...”
本部長邊戰戰兢兢復述，邊偷瞄著李智昊逐漸陰郁下來的臉色。
心底不禁暗自捏了把汗，不知道自己那句話沒說對，惹得這小祖宗不快。
“唉...”
李智昊恍如惋惜似的喟然長嘆一聲，起身整了整衣襟，扣上西裝紐扣。
“臺長nim，告辭，今天就當我沒來過。”
說完不待二人有所反應，抬腿朝門口走去。
臺長和本部長二臉懵逼卻不敢稍有遲疑，連忙快步把李智昊攔在門口，焦急萬分的殷切挽留。
“李理事nim，留步，請留步！有什么問題您說出來，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他倆的確恨不得李智昊趕緊走人，可前提必須是被他們樂呵呵的送出大門，而不是想現在一樣負氣離開。
否則天天忐忑得罪了混世魔王，不需要對方事后報復，他們就得因寢食難安患上神經衰弱。
“解決？呵...怎么解決？”
李智昊站定腳步冷笑，驀然瞪大雙。
“你們能解決我哥嗎？”
本部長還是那副不明就里的懵懂狀態，臺長則是被嚇得腿一哆嗦。
大家族出身的人都怕李智昊是不假，但也不過是怕他犯渾，變換著花樣的找麻煩。
可說起小霸王他表哥，3V會長大魔王nim，那就不僅僅是找麻煩那么簡單的問題了。
而事實上，他還不知道自己早前已然見過大魔王的本尊。
甚至還在對方刻意引導下，和另外兩家敵對電視臺一同上演了一出“共贏”的戲碼。
冷眼瞧著臺長慘白的臉色，李智昊對表哥的威懾力肅然起敬的同時，開始用講故事似的口吻，往外摘自己。
“我上任S.M理事的前天，我哥找我談話。叮囑我哪怕出身不凡，但對待普通人要保持一顆平常心，不能太過霸道。”
臺長和理事安靜欣賞著李智昊裝逼，鴨子聽雷似的配合不斷著點頭賠笑，實際腦海中一片云里霧里。
道理我們是聽懂了，可和當前的事有什么關系？
李智昊馬上便以胡說八道告訴他們，關系大了去了！
“普通人不像我們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他們獲得的所有東西，都是憑自己的努力和汗水換來的。”
“所以，我們有什么理由去剝奪人家辛勤付出得來的成果呢？那樣豈不是顯得太自私、太殘忍了？”
臺長邊聽邊琢磨，結合剛才李智昊聽到李勝基，便欲起身離開的反應，隱約間明白了點話中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李勝基和金希澈...”
“內。”
李智昊點點頭，從肚子舀出一個剛學會不久的新詞，并活學活用。
“他們兩個的定位重合了！”
“重合？沒有吧？”
本部長萬分詫異，下意識開口。
李勝基和金希澈，一個是成績優異的乖寶寶，另一個是瘋瘋癲癲的神經刀。
在他看來互補還差不多，怎么可能出現定位重合。
臺長心里一突突，連忙拽了把拎不清當前形式的下屬。
沒聽過“打死犟嘴的”？到底有沒有重合，究竟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既然說了都不算，老實聽著得了。
李智昊沒理會二人間明晃晃的小動作，佯作一副大仁大義的模樣。
“如果因為我推薦了金希澈，從而導致李勝基下車。那就違背了我哥的教誨，對李勝基也是不公平的。所以...唉...二位今天就當我沒來過吧。”
李智昊說著，再次邁開腳步繞過二人，指尖堪堪碰到門把。
“李理事nim，請留步！”
臺長喚住李智昊，快步來到近前。
“李理事nim或許有所不知，像其他行業一樣，固定MC也是有試用期的。如果不能讓觀眾滿意，我們為什么要留下一個會拖累整個節目組的累贅？”
“哦？”
李智昊挑挑眉，明知故問道。
“臺長nim的意思是？”
臺長換上一副和善的笑臉，接下來的話雖沒挑明，但意思昭然若揭。
“李勝基剛加入兩天一夜，還處于試用期。最后到底能不能留下，要看他自己的表現。”
“李理事nim謹遵兄長的教誨，能考慮到普通人的感受，讓我非常欽佩。可如果因為您的善意而斷送了金希澈的機會，是不是對他也不太公平呢？”
李智昊稍稍皺起眉頭，臉上卻泛起掩藏不住笑意。
“你說的，貌似也有點道理，那現在該怎么辦？”
“其實很簡單，下次拍攝節目時，讓金希澈替代李勝基。兩人各參加一次，當做他們實習期的考核，至于考核的評判標準...”
臺長頓住言語想了想，轉瞬有了答案。
“按收視率和我們管理層的意見綜合評定，您看怎么樣？”
收視率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準。萬一李勝基爆了金希澈，李智昊不得讓他剃頭來見。
李智昊略作沉吟，旋即展顏輕笑，點頭答應下來。
“好，就按你說的，來一場公開、公平、公正的考核。”
確定考核計劃后，二人恭敬的將李智昊送到樓外，對著車子駛離的方向深深鞠躬。
“臺長nim，我怎么有點看不明白。李理事nim今天來，到底是為了捧金希澈，還是為了踩李勝基？”
“我也不知道，不過無論是哪種，對最終結果有影響嗎？”
“沒有，呵呵，沒有...那個，李勝基畢竟是姜虎東拉來的，他父親又是文化觀光部的官員，我擔心...”
“收起沒用的擔心，你以為李勝基的父親會像你一樣愚蠢，妄圖和當年的漢城小霸王講道理，甚至找麻煩？”
“內，您說的是，剛才謝謝您。”
“算了，回去工作吧。評選的事暫時先不要泄露出去，好好想想，李勝基的節目該怎么剪。”
“內，我明白。”
該怎么剪？
想讓一個人在節目里出彩，要看他的自身表現。
而想讓一個人在節目里毫無存在感，則簡單多了。
無非把所有出彩的鏡頭都編輯掉唄！
與此同時，遠在江原道平昌郡。
對即將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的李勝基踩到一坨狗便便，正被無良前輩們瘋狂嘲笑，要走狗屎運。
而乘車返回汗蒸房的李智昊則扳著手指頭，開心的像個傻子。
“瞞天過海、借刀殺人、欲擒故縱...哎？還有一計是什么來著...對了！釜底抽薪！沒了作品，我倒要看你怎么在娛樂圈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