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也送你一個
互換余額后，節目組特意對勝負雙方進行了采訪。
面向鏡頭，“失敗者”林允兒笑靨如花。鄭重其事對金希澈的慷慨解囊表示真摯感謝，并承諾來之不易的錢，她會好好花的。
“勝利者”金希澈卻如喪考妣，沉默良久，表達了對某人由衷的思念。那人不是家人，更不是親故，而是靜靜。
返程路上，少女時代車內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重新奪回鄭秀妍身邊座位，李湛四面楚歌，被由轟子們的尖叫與爆笑組成的，經久不息的環繞立體聲，吵得苦不堪言。
瘋了一陣，鄭秀妍退出慶祝隊伍，環住李湛脖頸，旁若無人的坐進貓窩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瞬不瞬鎖定在男親臉上。
“歐巴怎么猜到希澈歐巴一定會和允兒交換余額的？”
雙臂環住鄭秀妍的細腰充當安全帶，李湛耐心的為女親答疑解惑。
“節目組明擺著偏向允兒，SJ的隊友還故意拖后腿，金希澈肯定認為允兒的余額比自己多。所以只要保證讓他獲勝，交換是必然的。贏得比賽的人反而賠了錢，節目放送出來，應該會很有趣吧。”
“哦...”鄭秀妍歪過小腦袋想了想，旋即眼前一亮，恍然大悟般驚呼。
“所以Yuri是間諜，故意害允兒輸掉比賽的，對吧！”
“moya，我怎么會是間諜，那完全是失誤，失誤啊！”
Yuri焦急的辯解道，大張的嘴巴牽動臉頰，兩道狹長的法令紋愈加深刻。
我都已經夠黑了，還黑我！
李湛搖搖頭：“不，那不是失誤。”
“歐巴！”Yuri委屈的大叫。
“參與比賽進行的可不只有選手，Yuri不妨好好想想，為什么會碰到繩子。”李湛示意對方稍安勿躁，并耐心提點道。
“繩子？”參加比賽的三人微微一怔，同時想到一直加快頻率的大繩突然減速的一幕。
“那兩個搖繩子的工作人員是歐巴的人？”
“當然。”
李湛臉上淡淡壞笑，坦然承認作弊：“而且不止工作人員，還有幫金希澈贏得比賽的利特和銀赫。”
“omo！”少女們齊聲驚呼的同時，心底不禁對金希澈涌上幾分同情。
金泰妍下意識感嘆：“只剩下一千六百元，希澈歐巴后三天可怎么活...”
“呵...一千六百元？”李湛冷笑一聲，直言不諱的挖苦道。“我知道泰妍數學不好，可還不知道竟然差勁到連小學算術題都不及格的程度。”
金泰妍敢怒不敢言，舉起肉乎乎的小拳頭朝天敵后腦勺比劃兩下。
安坐貓窩的西卡喵看得一清二楚，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小倉鼠先是嚇得一縮脖子，可當發現李湛并沒有回頭的跡象。抽得更起勁了，兩手左右開弓，虎虎生風的揮舞著。
感知力遠勝于常人的李湛，又怎會沒發現對方的以下犯上的大不敬行徑，偏頭看向過道另一側的林允兒。
“允兒，明天就是Help Day，人選還沒確定吧。”
“哎？”同樣樂呵呵欣賞隊長nim與空氣搏斗的林允兒愣了下，搖搖頭。“還沒呢，歐巴覺得哪位歐尼合適？”
李湛望向車窗，漆黑的夜色下，玻璃倒影出的鏡像愈發清晰。只見正后方的金抽抽豎起食指、中指，悄悄探向自己頭頂。
瞇起眼睛呲出白牙，凜冽的話語噴薄而出。
“那就選泰妍吧。”
金泰妍全身一僵，宛如一座瓷娃娃塑像，直到李湛轉過身，把繃直中指的大手伸到額前才回過神來。
“門簾撩起來。”
“歐巴我錯了...”
“別廢話。”
“哦...”
同路駛向清潭洞的另一輛保姆車上，金希澈望著硬幣夾里僅存的幾枚救命鋼镚，兩眼中淚花涌動。
“三天一千六百元，我可怎么活...”
利特心底暗暗偷笑，佯裝著憂心忡忡的模樣提醒道。
“你‘千元的晚餐’還沒完成...希澈，你怎么了希澈！振作點，別嚇我啊！”
沒人知道毫無血緣關系，卻數學同樣差勁的“金氏兄妹”，是如何挨過這個無比煎熬的夜晚的......
次日天光大亮，少女時代宿舍的防盜門悄悄開啟。
一個小腦袋剛從縫隙中探出來，就被按在腦門上的手指摁回屋里。
“歐...唔...”
林允兒敞開門，下意識歡叫沒來得及沖出嗓子，再次被大手摁回肚里。
“小點聲。”
李湛壓低音量提醒，得到林允兒鹿眼連眨的回應，才松開捂在巴掌臉上的巴掌。
轉身招呼攝影師進門，又低下頭，一臉嫌棄的看看手掌上沾染的口水。
左顧右盼搜索了一陣，最后扥起林允兒薄外套的衣擺擦了擦。
“孩子們還沒起床？”
“除了泰妍歐尼和秀英歐尼，別人我早都叫醒了。”
被當成傳染病毒攜帶者似的嫌棄，林允兒陰沉下小臉，望望李湛身后空蕩蕩的玄關。
“西卡歐尼沒回來？”
“看劇本看太晚，在家里補覺呢。我們晚上還要去劇組客串，今天的拍攝她就不參加了，我安排完拍攝任務就走。”
李湛說著，拿過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遞給林允兒。
清麗的小臉上雨過天晴，林允兒欣喜的接過盒子，輕輕晃了晃。
“送我的？”
“送泰妍的。”
“哦...”
眼看晴空萬里轉瞬間再次烏云密布，李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心道到底是小屁孩心性，眼皮子淺。
“你可以打開看看，要是喜歡，我再送你一個。”
“才不稀罕。”
林允兒口是心非的頂了句嘴，小手片刻不遲疑的打開盒蓋，一只鮮血淋漓的人手赫然映入眼簾。
條件反射下，甩手，張嘴，然后......
“唔...”
“呀，臟死了！”
李湛暗道失策，再次撤下捂在巴掌臉上的巴掌，扥起另一側衣擺擦拭。
林允兒氣呼呼拽走被當成毛巾的上衣，抬手朝李湛胳膊狠狠捶了兩拳。
嚇唬我，還嫌棄我，沒你這么欺負人的！
“別胡鬧！”
呵退林允兒，李湛彎腰拾起禮盒，扣嚴盒蓋，再次把整蠱玩具遞過去。
“轉交完硬幣夾，把這個當禮物給泰妍。”
鹿眼中一道狡黠的光芒閃過，林允兒賊兮兮一笑。
“嘿嘿嘿...歐巴真壞！不過...我喜歡！”
“喜歡下次也送你一個。”
“......”
所有鋼鐵直男都該被燒死，特別姓李名湛的那個賤人！
大門張貼“無關者禁止入內”標語的三人間，金泰妍正趴在被窩里呼呼大睡，稀疏的小眉頭微微皺起。
半夢半醒間，溫暖如襁褓的酣夢中，突然有冷風過境。
兩只身高腿長的妖精出現在身邊，其中一只揮舞著大寶劍在自己身上來回劈砍，另一只跳著拍手叫好。
被噩夢驚醒，金泰妍惺忪的睡眼驀然圓睜。當看到身旁手持玩具劍的林允兒，和把自己龍榻當成蹦床的崔秀英，差點張口罵人。
“泰妍歐尼，睡得好么？”
素凈校服的襯托下，林允兒巧笑倩兮，宛如一朵朝陽晨露下婷婷綻放的小白花。
可在金泰妍眼中，黑了心腸的小白花完全面目可憎。
輾轉反側大半宿才睡踏實，又被你倆聯手制造的噩夢驚醒，好不好還看不出來嗎！
“不好...”
有氣無力的回應一聲，金泰妍向后一仰脖，打算躺回去裝死。
然而“林大力”又豈是浪得虛名，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半躺倒的“紙片人”薅起來。
“今天是Help Day！泰妍歐尼，當選！”
跟李湛嘚瑟，總要付出代價的。
金泰妍一聲嘆息，摩挲著被硬塞進手里的硬幣夾，如是想道。
“Congratulation and Celebration...”熱情洋溢的祝歌二重唱響起。
金泰妍面色一僵，從被窩里摸出一個毛絨玩具，揮手朝兩個在自己床上又唱又跳的小妖精就是一頓抽。
跟金隊長嘚瑟，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惜，妖精的歌聲不僅能亂人心智，更有呼朋引伴的作用。
收到信號，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另外幾只妖精魚貫而入。或許是昨晚逆轉金希澈的興奮勁兒還沒消散，少女時代宿舍一大清早就開起了Party。
林允兒適時拿出禮物盒，珍而重之交到靈魂出竅狀態的金泰妍手中，少女們好奇的圍攏上前。
“啊！！！”
飛鳥散盡，氣息綿長的女歌手們的尖叫聲直插云霄。
雖然同樣吃東西要扣錢，但Help Day的助演嘉賓還有一項沒被明確標注的隱性福利。
那就是...可以用花錢威脅實際參演者！
“呀！林允兒！我今天不把你的錢都花光，我就不叫金泰妍！”
99%的金錢威脅外加1%的隊長氣勢，殺傷力是恐怖的。
剛還眉飛色舞的林允兒，仿佛瞬間被抽掉了大半的骨頭，噗通一聲跪在床上，雙手合十苦苦哀求。
“歐尼不要，我錯了，錢我還要留著給歐巴做‘千元的晚餐’的。”
“mo？”
小童顏上得意之色稍縱即逝，金泰妍半信半疑的打量了林允兒一番，忽而仰起臉。
“你騙誰，‘千元的晚餐’分明被哈根達斯頂替了。”
“我沒騙歐尼，我真的非常想為歐巴做一次晚飯。”
說完，林允兒轉頭看向PD：“PD nim，這不算犯規吧。”
PD略微權衡利弊：“不算犯規。”
節目進行到當前階段，林允兒的余額大幅度遙遙領先，莫不如讓她隨意發揮，增加節目看點。
更何況，少女時代給世界天王做料理，本身就是一大看點。
“Yeah！”
跪坐在床上的林允兒高興得撲騰兩下，再次鄭重拜托：“PD nim，能不能對歐巴保密。”
PD頓時坐蠟：“呃...這個...”
保密當然更有看點，可本部長nim都開罪不起那位爺，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PD。
“PD nim，拜托...”林允兒湊到近前，小臉上滿是祈求神色。“您放心，我做的東西不敢說多好吃，但絕對不像歐巴說得那么難吃。”
對糙老爺們來說，還有什么是比未成年少女的“美人計”更有殺傷力的。
PD心一軟，最終咬咬牙，點頭答應下來。
“泰妍歐尼，拜托...”林允兒向金泰妍故技重施。
“好啊，我答應今天不亂花錢。”金泰妍先是痛快的點頭答應，旋即提出條件。“不過做料理，我也要參加！”
“哎？”林允兒微微一怔，搖手婉拒。“就不勞煩歐尼了吧。”
難得的表現機會，你跟著瞎湊什么熱鬧。
金泰妍點點頭，也不強求：“那好啊，我今天就花...四千...四千一...四千二...”
“歐尼別說了，我同意！”
識時務者為俊杰，林允兒當即服軟，伸出手和對方約束蓋章。
儀式結束，交易達成。
商議好趁李湛今天不隨隊，白天準備食材，最后一天送上料理的計劃。金泰妍才起床洗漱，正式開始拍攝。
兩天的時間在忙碌中悄然劃過，
鄭秀妍的客串角色殺青；林允兒又吃了幾頓“剩飯”，做了些小任務，萬元的幸福也即將宣告完結。
最后一日，再次接到猜電視劇名任務的少女時代來到M-net電視臺。
雖然明天才是M！Countdown直播的日子，但很多歌手會提前彩排或錄制舞臺，所以并不愁找不到助演嘉賓。
“傳聞中的七公主...”
念了遍任務卡片上的電視劇名，李湛苦笑搖搖頭，將之遞還給林允兒。
“去找李勝基xi吧。”
少女們愕然：“歐巴不是說看不上...”
“我是我，你們是你們。我看不上的人多了，你們行么？”李湛牛掐腰仰脖，氣吞萬里如虎，揮手驅趕道。“快去吧，趕緊拍完走人。”
幾分鐘后，任務順利完成。
李勝基殷勤的把少女時代送出門，又目送大隊人馬消失在走廊盡頭，才回到待機室。
回程路上，大巴車里鴉雀無聲。
轟子們低頭各自擺弄著手機，一副興致不高的模樣。
攝影機屏幕上播放著剛拍攝的畫面，隨時間推移，李湛嘴角噙著的笑意越來越冷。
耐著性子看完，打開帶倉取出錄影帶朝PD晃了晃：“剛才李勝基的鏡頭全部作廢，我找人重拍。”
說完來到垃圾桶旁，雙手微微發力，錄影帶化作細碎，自指尖簌簌落下。
“歐巴別生氣，那樣的人，以后不搭理他就是了。”鄭秀妍扶著座椅靠背，一路搖搖晃晃來到李湛身邊，遞上一張濕巾。
“呵呵，沒事，他還不值得我生氣。”李湛接過濕巾擦擦手，掏出電話，隨手翻到一個播了出去。
“孔劉xi，我是李玄景。現在有時間的話，幫我拍幾分鐘綜藝用的鏡頭怎么樣？好，一會兒見。”
放下電話，輕輕捏了把鄭秀妍的臉頰：“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