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最后一次上學
“不要捉弄幼小的我，因為害羞而無法言語…”
荒腔走板的歌聲搭配八十年代的經典迪斯科舞步，身穿黑白條紋“囚服”的身影在M-net電視臺門口放飛自我，縱情土嗨。
如此庸俗油膩的表演，注定不是來自制作人nim精心調教出來的少女時代成員。
而是在李湛屬意下，用歌曲為正規一輯暗戳戳做預告的school of 樂MC Boom。
“有請今天的演出嘉賓，少女時代！”
鏡頭拉遠，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少女們歡快的拍著手，蹦蹦跳跳走進畫面，正對攝影機站好，整齊劃一的行禮問好。
“大家好！我們是少女時代！”
Boom擎住話筒，繼續發揮其浮夸的主持風格：“哇，不愧是少女時代，完全伊布噠！大家用少女時代特有的方式向觀眾們打個招呼好不好？”
少女們配合的做出再次重逢的世界中半蹲揮手的舞蹈動作，再次清唱問好。
“大家好！”
掌控著主持節奏，Boom先用幾句簡單的俏皮話引出今天的交通工具——少女時代大巴車，順勢宣布節目正式開始。
電視臺門前的開場鏡頭至此告一段落，接下來要進行的，是前往本期目的地途中的采訪環節。
李湛坐在大巴車前排，攝像機拍攝不到的盲區，仔細審閱著下一幕即將用到的臺本。
當看到對鄭秀妍的單獨提問，向工作人員要過一只記號筆，在上面打叉。
當看到某處對話中關于“國民女團”的字樣，又招手將金泰妍叫到身旁，輕聲囑咐幾句。
不多時，攝制組架設好各種設備，大巴車緩緩啟動一路向北。
一向吵吵鬧鬧的轟子們在自我介紹環節，難得展現出了未成年少女該有的羞澀。
好吧，實事求是的說，以如此中二病晚期的稱號進行自我介紹，怕是任誰都會瞬間化身為含羞帶怯的少女。
Boom飛快掃了眼提詞卡，將節目組采集到的時下網絡上熱度最高的問題，拋給隊長金泰妍。
“組合的名字是‘少女時代’，它的含義是…”
“少女時代的意思就是，少女們平定的時代的到來！”金泰妍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少女們平定的時代的到來？大發！”初聞少女時代名字的正確打開方式，Boom驚嘆不已。“你們很有野心啊！”
“內，我們的野心…ke…”金泰妍呲牙咧嘴，發出詭異的長音，一雙小肉手在身前比劃出一個直徑不到半米見方的心形。“有這么大！”
Boom頭頂落下一滴比“少女時代野心”還大的冷汗。
雖然之前拍攝節目時有過幾次的接觸，但今天他才發現少女時代隊長的天賦異稟。
能用簡單的幾何圖形把抽象的野心具象化不說，還能為其搭配一個哪家電視臺都不具備的生動特效音，也真是沒誰了！
“野心…ke…這么大的名字，是你們公司取的么？”Boom搞怪的模仿起金泰妍的語氣和動作。
金泰妍捂嘴輕笑著擺擺手：“哈哈…不是，是歐巴取的。”
Boom向前探著身子，語氣謹小慎微的問道：“敢問泰妍xi口中的歐巴，或許是…李玄景xi？”
金泰妍點頭認證：“內，正是我們少女時代的制作人nim，李玄景歐巴。”
“哎一古…少女平定的時代…估計也只有李玄景xi敢發這樣的豪言壯語了。”
搖頭晃腦的贊嘆一番，Boom轉頭稱贊起少女時代：“不過出道還不滿一個月就成為了國民女團，你們也沒辜負李玄景xi的期望。”
“國民女團？Boom歐巴指的…或許是少女時代？”
瞳孔擴張，青稚的小臉上布滿是茫然，金泰妍佯裝詫異，模仿著Boom此前的語氣小心翼翼反問道。
“moya？當然是指少女時代！泰妍xi難道平時不上網的嗎？出道單曲千萬銷量，新晉國民女團誕生，此類標題的報道有很多啊。”
“哦，原來說的是這個…呵呵…”金泰妍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活脫脫的小學生模樣。
“是有看到，真的很感謝大家的喜愛，但是…無論我自己，還是成員們，都一致認為少女時代距離國民女團還差得很遠。”
“哎！怎么會！泰妍xi太謙虛了吧，你們可是有野心要平定時代的少女，拿出點霸氣來么。”
“不是謙虛，而是事實。”
金隊長表情緊繃，靦腆之色一掃而空，鄭重其事的糾正。
“國民女團是一個光榮的稱號，如果少女時代真具備了國民女團的實力，我們絕不會因謙虛而否認。”
“同樣的，如果還沒達到，我們也不會…不會…不會…”
正說到慷慨激昂的關鍵處，金泰妍突然卡殼，不會了！
剛營造出的莊嚴肅穆氛圍瞬間急轉直下，場面陷入迷之尷尬。
抽抽著可憐兮兮的小臉，金泰妍焦急的望向制作人nim求助。你教的什么破臺詞，拗口又難記！
李湛揉了揉發緊的眉心，決定今天回去后，必須罰對方把忘掉的成語默寫一百遍，加深記憶力。
還有，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忘詞了順著意思往下編唄，哪有那么一字不落，可丁可卯的。
金泰妍：你懂什么！說話用成語，在寒國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象征！
無奈拽過一旁作家的提示板和記號筆，龍飛鳳舞寫了個幾個字舉在身前。
“哦！”看到小抄，學習成績吊車尾的金泰妍恍然大悟似的輕叫一聲。“也不會欺世盜名，占用不屬于我們的榮譽。”
節目播出后，少女時代不驕不躁、謙虛謹慎的高尚品格，得到了公眾的交口稱贊。
國民女團的評選標準在商業價值、知名度、影響力之后，增添了道德品質一項，通關難度猛然拔高一大截。
雖然少女時代推拒了唾手可得的國民稱號，可“未來國民女團”的預備役公主冠，仍被熱情的民眾硬生生扣在頭上。
公主登基為女帝，儼然只是時間的問題。
金泰妍攬獲“未來國民女團的小鬼隊長”榮譽的同時，也收到粉絲們寄來的意外之喜。
僅僅幾天的功夫，便超越了擁有兩套百科全書的徐賢和一大堆時尚雜志、外國文學的鄭秀妍。
搖身一變，儼然成了少女時代擁有書籍最多的成員。
“偶多欬！”
望著局促的宿舍空間，被每天收到的比自己身高都高的寒語成語字典一點點填滿，金隊長欲哭無淚的哀嚎。
當然，此時此刻正在節目中假扮聲樂老師，提心吊膽怕被學生認出來的金泰妍，顯然是預料不到幾天后的慘劇的。
下午一點，北首爾高中的大禮堂中，正在進行新學期開學典禮。
校長俯瞰臺下數以千計，卻沒一個理會自己的莘莘學子，無奈的苦笑一聲。
“下面，有請本學期加入我校教師行列的四位老師上臺，和各位同學見面。”
大禮堂內嘈雜紛亂的竊竊私語聲肅之一空，忙于和一個暑假沒見的親故敘舊的學生們暫停話題，滿懷期待看向剛被開啟的禮堂側門。
可當一位長相其貌不揚的女老師出現在視野中，頓時不約而同發出失望的嘆息。
“嘁！”
好在，機會還有三次，大家在帥哥美女座前聆聽教誨的不切實際幻想，尚未完全破滅。
然后…
看到金英俊的一刻，數千學生集體懵逼。
什么鬼？人？球？
瞧這副身寬體胖的大身板子，遮住半墻黑板都綽綽有余，這也能當老師的？
再然后…
學生們直勾勾巴望著門口，脖子都酸了也不見第三位老師進來。
明明說好四個新老師，結果卻打了個對折。世道已經險惡到學校連老師人數都缺斤少兩了么？再窮不能窮教育啊親！
學生們紛紛收回視線，余光不經意掃過舞臺的瞬間，不由呆呆怔住：什么時候…多了一個？
看看身形嬌小，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女老師，再瞅瞅旁邊遮天蔽日的肉球。
學生們恍然大悟，旋即下定決心，回去就聯名向學校請愿，罷免嚴重遮擋視線的死胖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臺上這個小東西…呃，小老師，長得還真是精致啊。
學生們仔細端詳起身高和自己一個段位的新進女老師，坐在前排的人越看越覺得眼熟。
“你們看…那個老師長得像不像是…”
“什么叫像，我看就是！”
無視臺下竊竊私語的學生，校長依照節目組布置的情節，逐一介紹三位老師。
“第一位，擔任3年級語文的盧秀正老師；第二位，負責2年級體育的徐賢斌老師；第三位，教授音樂的…”
準備好的化名“文秀妍”還沒來得及被校長念出口，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突然撕裂空氣，重擊每個人的耳鼓。
“是金泰妍！”
容納數千人的大禮堂霎時間鴉雀無聲，經過兩三秒短暫的醞釀，尖叫與吶喊交織成的暴風雨驟然來襲。
學生們宛如決堤的洪流，一窩蜂向舞臺涌去。
“少女時代！”
“金泰妍！”
突如其來的變故似金泰妍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金胖子見情況不妙，連忙拉起對方就往后臺跑。
新學期開學伊始，北首爾中學禮堂內人仰馬翻，亂作一團。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應急預案，險些釀成踩踏事件。
禮堂門外身穿道士服的第四位古文老師，親眼目睹暴亂發生的全過程。
邊感嘆少女時代人氣無敵，邊暗自垂淚。MC還沒登場呢，能不能給我留點存在感。
卻說屁滾尿流跑出禮堂的經紀人和藝人，回到少女時代大巴車上時，已然上氣不接下氣。
看到隊長狼狽不堪的模樣，成員們連忙圍攏上前，爭先恐后的詢問。
“泰妍，里面什么情況？你被發現了？”
“呼…呼…呼…”
金隊長癱軟在座位上專注拉風匣，根本沒力氣回答。
“呀，你快說…”
八位少女急不可待的催促，可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大合唱，話語頓時一滯。
把進氣少出氣多的廢柴隊長丟在一旁不聞不問，魚貫跑下大巴。混成一排，遠眺林翳稀疏處。
那里，是北首爾中學大禮堂的方向。
“你們…聽見了吧？”
“內，是我們的歌！”
愛著你就是這樣的感覺…不再猶豫不決…跟在這個世界上反復上演的悲傷說聲再見…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非正式舞臺那天么？”
“內，那時候學生們根本都不認識我們，哈哈…現在居然能合唱我們的歌曲了，真像做夢一樣啊。”
在許多未知的道路上…我追逐著那朦朧的光芒…永遠和你在一起…在這重逢的世界…
“呼…呼…我被…我被學生們發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