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順流逆流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瞅瞅林允兒塑造的一片片脈絡清晰的樹葉，再看看自己涂鴉的一株株模糊抽象的“狗尾巴草”，Yuri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喂，112嗎？我要報警！林嘚瑟開掛裝逼，你們快派人來把她抓走！
專注于忙活手頭工作的林允兒，顯然對Yuri的滔天怨念一無所知。
“阿薩！完成！”
一連做好十幾杯樹葉造型的拉花咖啡，輕快的拍拍手。抬頭看向扎堆圍在吧臺前，不時發出嘖嘖驚嘆的小伙伴們。
“歐尼們、小賢，你們先把這些咖啡給長輩們送過去，先不要給歐巴和西卡歐尼，他們的我還沒做好。”
林允兒說完，先稍微活動了下有些泛酸的肩膀，兩手再次分別拿起咖啡杯和拉絲壺。
深吸一口氣，屏息凝神，終日洋溢著燦爛笑容的小臉突然變得一絲不茍。
手中的容器稍稍傾斜，時急時徐的奶泡順著壺嘴流出，在咖啡液面上緩緩勾勒出一只精巧可愛的小天鵝。
“moya？允兒，你什么時候學的？”
Yuri瞪大雙眼失聲驚呼，徹底打消了向警方求助的念頭。林嘚瑟看來是不能留了，還是直接弄死省事！
林允兒對問話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完成最后的桃心形點綴，小心翼翼將杯子放進托盤，才吐出濁氣，嘴角翹起滿意的弧度。
“呼...在劇組學的啊。歐尼忘了，我們劇組有很大一部分鏡頭都是在咖啡店拍攝的。”
“呃...呵呵...原來是這樣。”
Yuri苦笑著表示了解的同時，不由開始憧憬起自己進入無法阻擋的婚姻劇組后，能學到什么裝逼技能。
如果制作人nim知道權呆呆被林嘚瑟一杯拉花咖啡帶跑偏了，一定會當著她家長的面嚴厲訓斥。
進劇組是讓你學裝逼技能去了？好好磨煉演技，以后天天在大小熒幕上裝逼，難道不香嗎？
“歐巴，西卡歐尼，你們的咖啡。”
林允兒端著托盤，將三杯小天鵝造型的拉花咖啡穩穩當當放在桌上，順勢在二人對面的位子坐下。
剛才聽到圍觀裝逼現場小伙伴們大呼小叫，鄭秀妍早就心癢難耐。可被大壞蛋拽著“尾巴”不撒手，只能老老實實坐在位子上。
現在親眼目睹林允兒的手藝，當即粗著嗓子驚嘆不已。小腦袋更是不停切換角度，仔細觀察著在杯口游弋的純白小天鵝。
“omo？！允兒，真是你做的？”
“內，歐尼快嘗嘗。”
林允兒燦笑著，用力點頭認證，把兩杯咖啡分別送到二人面前。
“哎一股，太可愛了，我都不舍得喝了。”
鄭秀妍耷拉下八字眉，微微嘟起嘴，愁眉苦臉的可愛表情，宛如一只天生委屈臉的波斯貓。
“謝謝。”
李湛道了聲謝，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眉頭不著痕跡的微顰，又轉瞬松開。
上好的牙買加藍山咖啡豆，味道全被奶味沖淡了，實在暴殄天物。
不過話說又回來，林允兒對于學習做咖啡，還真是抱有什么奇怪的執念。
之前在濟州島拍攝MV就曾提出過，當時因為時間緊迫，被自己嚴詞拒絕了。
沒想到這孩子偏偏不死心，最后居然在劇組找到了突破口。這股見縫插針的執著勁兒，也真是沒誰了。
“歐巴，味道怎么樣？”林允兒抻長脖子，小臉上滿是期待。
李湛只是不解風情，卻不是不懂人情。況且林允兒制作的咖啡雖然有浪費原料的嫌疑，但味道還算說得過去。
“嗯，還不錯。”
“什么叫還不錯，是完全好喝好不好！”
鄭秀妍當即放下杯子打抱不平，轉頭向林允兒拜托道：“允兒，等以后有機會也教教我怎么做的。”
“好啊。”林允兒高高興興的答應下來。
能得到一貫吹毛求疵的李湛“還不錯”的評價，她就沒白費功夫。
看著言笑晏晏的允西CP，李湛忽然后脊背一涼，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某種奇怪的念頭。
林腹黑教傻西西做咖啡...莫不是兩個小婊砸想合起伙來投毒謀害朕，也不知道“屠龍之術”到底擋不擋得住。
不遠處捧著既不好喝，又不好看的Yuri牌“狗尾巴草”咖啡，六位少女們怨念爆棚。
權俞利個坑貨，居然敢給我們喂屎，等晚上回宿舍的！
參觀過實體店面，監護人代未成年人在早已擬好的合同上簽字。
剛滿18周歲的Tiffany由于是星國國籍，則不需要多此一舉。
滿載狀態的大巴車再次啟動，朝李湛開設的某家“高端黑店”駛去。
與此同時，被一頓奢華大餐撐得小肚子溜圓的“小字輩二人組”，正快意徜徉在繁華的明洞商圈街頭。
“嗝！呼...舒服啊...”
鄭秀晶停下腳步，打了個飽嗝，雪白的小手攤到跟班面前抖了抖。
“剩下的錢呢？歐巴都拿出來吧。”
李智昊苦著臉打開皮夾子，掏出僅剩的一張百萬支票和高檔西餐廳開具的餐飲發票，舉在小主面前展示。
“秀晶啊，錢不能給你，今天的每一筆開銷都要回去向我哥報賬的。”
“mo？”鄭秀晶瞬間冷下臉，沒好氣的鄙視道。“出來玩還要和姐夫報賬，歐巴是不是活得太沒有尊嚴了。”
“呃...呵呵...呵呵...”
李智昊也不反駁，只是尷尬的訕笑著，把皮夾子揣好。
想讓我活得有尊嚴，你個小丫頭片子倒是別整天對我呼來喝去、大呼小叫啊！
“要不我們去游樂園，或者購物？只要能給票根和發票的地方，去哪兒都行。”
“哎西...走吧，去游樂園。”
鄭秀晶掃興的甩著小胳膊，往前走了兩步，不知想到了什么，豁然眼前一亮。
“不！不去游樂園了，我們去百貨商場！”
半小時后，舉著兩個冰淇淋甜筒，左一口右一口大快朵頤的小姨子，和身上掛滿購物袋，作圣誕樹造型的小表弟出現在商場門口。
“歐巴跟姐夫報完賬，記得悄悄把收據拿回來。姐夫要是發現了，歐巴就說是我怕買的東西有問題。”
“哎？收據？你要那個干嘛？”
“退貨啊，把東西都退掉，錢不就回來了。”
“退貨？不太好吧...”
李智昊當即明白了鄭秀晶的小套路，可明白歸明白，退貨什么的，還是太考驗他大少爺的三觀了。
買了不喜歡的東西，丟掉重新買就好，退貨也未免太丟臉了。
“不太好？”
鄭秀晶斜挑起一側眉毛，痞痞的打量了對方一番，善解人意的點點頭。
“那好，本來退回來的錢還想分歐巴一半，既然歐巴覺得丟臉，就算了吧。還是讓我自己丟臉好了。”
“哎！秀晶說得什么話。”
聽到能分到一半的錢，兜比臉干凈的李智昊當即唾面自干，掬起諂媚的笑容。
“退貨而已，有什么丟臉的。那明天還是同樣的時間，我去補習班接你放學，然后我們一起去退錢...呃...退貨！”
“我們一起？”
“呃...不是，我自己去，秀晶在車里等著就行。”
“哼！”
繼8月16日M!Countdown圓滿完成四家電視臺第一輪打歌任務，榮膺三次“一位”后。
開啟第二輪打歌的少女們，迎來了短暫的忙碌期。隨后三天，馬不停蹄的奔走于KBS、MBC、SBS。
不參與“一位”評選，不涉及唱片銷量的前提下，為粉絲獻上感謝性質的回饋演出。
表演的節目，依舊是出道專的主打曲再次重逢的世界。不過細心的粉絲發現，間奏階段金孝淵的獨舞solo，被調整為與Yuri的雙人舞。
更出人意料的是，17日音樂銀行放送完諸位歌手的演出，正當所有人以為今天的節目即將頒發“一位”，隨即進入尾聲。
環繞演播室的音響設備中響起的，竟不是MC李智賢與HaHa的串場詞，而是舒緩輕柔的鋼琴曲。
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陷入茫然，三十秒的前奏轉瞬即逝，極少部分人剛剛意識到聽到的是什么。
輕柔細膩、音色極具辨識度的歌聲，如一泓清泉，潺潺流入每個人的心田，人聲鼎沸的演播室倏然一片寂靜。
“Here I am，I’m always trying to be strong...”
褪下網球服式樣的打歌服，換上一襲純白連衣裙，身背翅膀裝飾的鄭秀妍，宛如謫降人間的天使，隨升降機緩緩出現在舞臺上。
Invisible Wings！
誰都不曾想到，S.M娛樂公開發布聲明稱不會發布實體專輯，甚至網絡音源的上傳時間都不確定，暫時只存在于“錯版”專輯中的珍稀歌曲，會在音樂銀行的現場突然開唱。
當天公布K-Chart榜單的環節迷之尷尬，沒人去在意競逐“一位”的三位歌手是誰。
空氣中反復震蕩，儼然有掀翻演播室頂棚趨勢的Invisible Wings和Jessica的呼聲，完全壓制住了音響設備中MC的音量。
第一次獨自完成演出的鄭秀妍卻手軟腳軟，被后臺掠陣的小伙伴們七手八腳，一路攙扶回待機室。
可縱使如此，女孩依舊緊緊攥著鑲滿金鉆的麥克風，一副死都不肯撒手的架勢。
未來兩天，音樂中心和人氣歌謠的收視率再創新高。
隨之增長的，是網絡上粉絲對S.M石樂志一般的運營方式的破口大罵。
不提Jessica宛若天籟的歌聲和襯托少女時代出道的美好寓意，單說歌神第一首為女歌手量身打造的solo曲的噱頭，打榜刷獎不和鬧著玩似的。
你們S.M娛樂可倒好，把有希望成為年度大熱、傳世金曲的歌，瞎逼操作成只有極個別人能享受得到的“錯版”，還有比這更敗家的嗎？
作為負責公司運營管理的職業經理人，S.M社長金英敏以被廣大粉絲謾罵的另類方式，榮登熱搜頭條，一時風光無兩。
小黃樓社長辦公室內，瀏覽網絡評論的金英敏臉色鐵青，怒氣沖沖關掉顯示器，撥通財務部內線電話。
“喂，我是金英敏，少女時代的專輯分成轉出公司賬戶了嗎？”
“共計140億，昨天傍晚就被李秀滿總監nim親自轉走了。”
“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辦公室恢復一片死寂。
靠坐在辦公椅上，金英敏雙眼失焦，呆望著光禿禿的墻壁，陷入長考。
直到日頭西斜，房間內的光線變得晦暗不明，才遲遲然回過神來，再次拿起電話撥出。
“喂，公關部嗎？我是金英敏。讓人去新羅酒店預定宴會廳，并通知全公司上下，22號晚，為慶祝少女時代出道專輯售罄，舉辦慶功宴。”
“申惠敏理事和李玄景制作人那邊你們不用管，我會親自通知。嗯，就這樣，掛了。”
蒙頭挨打了好幾個月，是時候和神秘的世界天王見一面，摸摸對方在這場骯臟交易中扮演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