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出道專輯
聽說攝制組隨時可能抵達，宿舍里霎時雞飛狗跳。
洗手間外，崔秀英單手掐腰，將門擂得轟轟作響。
“誰在洗手間？快出來！我要刷牙！”
“別敲了！我在畫眉毛！誰讓你吃那么多零食，遭報應了吧。活該！”
洗手間里傳出鄉土氣息濃郁的大媽腔調，金泰妍嚴詞拒絕并附贈嘲諷。
“呀！畫眉毛不能用化妝鏡嗎？再不出來，信不信我趁你睡著，用修眉刀把你剩下那幾根眉毛都刮掉！”
向來物以稀為貴，更何況眉毛之于金泰妍。聽到對方拿命根子威脅自己，金泰妍忍無可忍，于是乎......
“卡啦...吱嘎...”
洗手間門被拉開，頂著只畫好一撇的眉毛，金泰妍氣鼓鼓的走出來，揚著小童顏強行挽尊。
“好了好了！讓給你行了吧！先說好，這是隊長照顧成員，歐尼照顧妹妹，可不是我怕你！”
“哎西...我怕你行了吧，快讓開。”
崔成員一把將金隊長拽到一旁，急吼吼的沖進洗手間。
“哼，這還差不多！”
聽到對方“服軟”，金軟軟宛如一位凱旋而歸的將軍，趾高氣揚的甩開四方步，打算回屋補上缺失的一捺。
可剛轉過身，正對上李湛詭異的目光。或許是打了一場“勝仗”，被勝利沖昏頭腦的小倉鼠有點膨脹。
“你...你看什么看，沒見過啊？！”
“沒見過！”李湛木然搖搖頭。
實話實說，素顏狀態的金泰妍他倒是見過，也沒覺得如何。
可只畫一邊眉毛，左右形成鮮明對比的情況下，還真是...刮眉相看！
“你這眉毛到底是先天毛發稀疏，還是后天斑禿？”李湛捏著下巴仔細打量，故作困惑的神情。
“噗！”
金泰妍的小心臟結結實實中了一箭，連忙掩面逃竄。
對于此時炸營一般的少女時代宿舍來說，這不過是一副小小的縮影。
Sunny和Tiffany擠在一起補妝，權俞利和金孝淵分頭整理凌亂不堪的玄關和客廳。
鄭秀妍狠狠踹了李湛兩腳，返回房間更衣。老娘衣服都脫...換了！你就告訴我這個？！
論起最手忙腳亂的，當屬林允兒。
本來最后一個回到宿舍，她是儀容最好打理的。可被拖進小黑屋一頓毒打，此時從頭到腳都需要返工。
幸好有徐賢幫忙，不然就只能戴三點式出鏡了。別誤會，三點式是指墨鏡和口罩。
掐表等了十分鐘，收拾停當的少女們重新來到客廳。
看著煥然一新的九人，李湛心下恍然。
原來女人梳妝打扮的效率，完全取決于是否有攝影機。
門鈴適時響起，少女們擁到玄關處。打開門鎖，不等看清來人就行禮問好。
“您好！”
“呵呵，你們好。”
申惠敏抱著一個紙箱邁步進門，來到李湛身前：“會長nim，您要的東西。”
少女們愣愣的望著黑黢黢、空蕩蕩的樓梯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又被耍了。
“騙子！”
穿了脫，脫了穿，折騰半天，最后你就給我看這個？！
鄭秀妍鼓起包子臉，小腳丫再次抬起，頓了頓重重跺在地板上。
申惠敏再親近，也是李湛的下屬，李家的嫡系。當眾腳踢家族少族長的消息傳回去，春節她還怎么有臉登門獲取未婚妻的身份。
暫時先給你留點面子，等領證了的！
不知自己逃過一蹶，李湛輕笑著揉揉女孩的小腦袋：“沒騙你，攝制組就在樓下，申助理是提前上來送道具的。”
“道具？”
少女們怯生生的瞄著申惠敏懷里的紙箱，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
如果可以，她們真想砸開李湛的腦袋，好好研究研究。為什么他提供的道具，都是一些奇奇怪怪，卻總能變著花樣讓她們出糗的東西。
比如漢堡、可樂、氦氣球、沙灘服，還有剛剛播出的第一期節目末尾階段，出現過的洗衣粉和衛生紙。
不過這次，她們還真錯怪李湛了。
“申助理，打開給孩子們看看吧。”
李湛擺擺手退開，申惠敏依言打開紙箱。
當少女們看到箱子里擺放整齊的“道具”的真面目，宛如銀瓶乍破的尖叫聲差點掀翻房頂。
“哇！！！Pink色！”
“Cute！”
“伊布噠！”
“大發！”
少女們一擁而上，迫不及待的每人拿起一份，宛如稀世珍寶一般捧在手心里，翻來覆去細細端詳。
安靜佇立在一旁，李湛揉揉發疼的耳朵，卻沒有出言呵斥。反而把時間留給少女們，任她們歡呼雀躍，甚至喜極而泣。
今天的道具，不是別的，正是第一批灌制封裝好的少女時代出道專輯再次重逢的世界。
對于即將出道的歌手來說，沒有什么東西，是能比第一張專輯更加寶貴的；也沒有什么情景，是能比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照片被作為封面印在專輯上更令人激動的。
再次重逢的世界注定不會是少女時代眾多專輯中銷量最高的一張。
但對少女們來說，它的意義和此時此刻帶給她們的歡喜與激動，永遠無可取代。
好一會兒過去，心情稍稍平復，專輯依舊被緊緊抱在懷里。
少女們拭去眼角的淚花，滿臉希冀的看相李湛：“歐巴，我們能把專輯拆開么？”
“拆開？”李湛表情怪異的搖搖頭。“不知道。”
“哎？”少女們愕然。
“誰的專輯問誰去，又不是我的，問我干嘛？”李湛雙手攤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歐巴！”
明白又被戲弄了，少女們發出嗔怨的輕呼，隨即連忙低頭拆開專輯。
輕輕劃開塑料封膜，小心翼翼翻開紙質硬殼。
映入眼簾的，是純白底色上印制著粉色剪影的CD，和粉紅卡通木馬圖案、名為Girl's Diary的歌詞本。
翻過歌詞本扉頁，最先看到的是林允兒的個人照，隨后每頁依次是鄭秀妍、金泰妍、金孝淵、李順圭、權俞利、黃美英、徐賢和崔秀英。
中間穿插兩頁少女們的合照，末頁則是收錄于專輯中的三首歌的歌詞。
歐式浮雕風格的修飾圖案，搭配清新自然的照片，少女們的活潑可愛和天真爛漫躍然紙上。
翻到鄭秀妍的照片頁，黃美英一臉羨慕的發出驚嘆：“哇！伊布噠！”
“hing，還用你說。”鄭秀妍輕哼一聲，高傲的揚起下巴。
“我說的是照片。西卡，這...真是你嗎？”黃美英把照片舉到鄭秀妍臉旁來回比量，印證相似之處。時而點頭，又時而搖頭。
“西卡觀魚”的傳說她們所有人都聽林允兒描述過。可即便如此，親眼所見時，仍有點難以置信：照片中青蓮之姿的女孩是鄭秀妍？
“呀！不是我還能是誰！”鄭秀妍呲出小白牙，嬌蠻霸道的模樣和照片中的恬靜素雅大相徑庭。
“嗯...還真是你。”
仔細對比后，黃美英得出最終結論。粉絲心態瞬間萌發，朝李湛舉起大拇指：“歐巴的攝影技術完全贊！”
“呀！這和攝影技術有什么關系，主要是我長得漂亮，不然怎么能拍出漂亮的照片！”鄭秀妍義正言辭的駁斥對方的錯誤觀點。
照片漂亮，攝影師技術贊，拜托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照片的主人公，也夸夸我！
少女們悄悄撇嘴，誰都沒搭理鄭秀妍。
照片都是同一時間拍攝的，你家男親顯然在你身上更花心思，大家也沒法酸什么。可強行要求給你點贊，也臉皮太厚了點吧。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照片上。
林允兒把歌詞本翻到末頁，疑惑的嘀咕：“為什么只有三首歌？”
李湛揣著明白裝糊涂：“歌單上明明是四首，不識數么？”
“......”少女們集體無語。
歌單上是四首沒錯，可第四首根本不是她們要問的鄭秀妍的Invisible Wings，而是再次重逢的世界伴奏。
鄭秀妍肯定是對自己的solo最上心的人：“歐巴不是說Invisible Wings會收錄在出道專輯里么？”
“我說的是，部分專輯。”
李湛咬文嚼字的分辨著，等女孩再次不滿的鼓起臉，旁若無人的伸手捏了捏細膩溫軟的包子皮，才提出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大家去我家時都見過收藏室里的錢幣吧，那你們知道最值錢的，是哪種么？”
“年代最久的！”
“限量紀念幣！”
“年代最久的限量紀念幣！”
李湛啞然失笑，伸手點了點最后回答問題又最會耍滑頭的林允兒，搖頭否定并給出答案。
“都不是。告訴你們，最值錢的，永遠是錯版！”
貨幣作為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無論紙幣還是硬幣，發行前都會進行大量嚴格檢查。但凡發現殘次品，立即銷毀。
能通過層層篩選，最終流入社會的錯版錢幣，其稀有程度堪比大熊貓。
“哦...”
長了姿勢，少女們點點頭，又茫然看向李湛，搞不懂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難道收錄了Invisible Wings的專輯需要用錯版錢幣購買么？那也太扯淡了，全世界能有多少人買得起？
李湛雙手抱肩，世外高人的姿態油然而生。可微微瞇起的眼睛和唇邊浮現出淺淺的弧度，徹底出賣了他的險惡用心。
“我說過了，Invisible Wings不會單獨發行。所以...”話語一頓，李湛故作沉吟，最終揭曉謎底。
“因工作人員失誤，而意外收錄了這首歌的極少部分專輯，就是我為歌迷們準備的錯版。”
“！！！”
少女們驀然瞪大雙眼，一瞬不瞬的望著那個自鳴得意的男子。想出這么陰損的招數刷銷量，你的良心不會痛么？
李湛：又不是我的專輯，和我有什么關系？
“錯版專輯的事，需要嚴格保密。無論誰問起，都說不知道。明白么？”
少女們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小心臟跳得咚咚作響。
為了刮獎尋找珍貴的“錯版專輯”，她們實在難以想象再次重逢的世界的銷量會達到何種程度。而錯版專輯的價格......
某鬼機靈看著紙箱里還剩下不少的專輯，轉了轉靈動的眼珠：“惠敏歐尼，箱子太沉了，我幫您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