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貼小廣告
一夜的航行，當太陽從海平面冉冉升起，海洋自由號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霞光，抵達濟州港。
“呀！李湛，你混蛋！”
套房浴室里，鄭秀妍站在洗手臺前，望著倒映在鏡中的鎖骨下方，一連串紫紅色的小廣告，惱羞成怒的叫罵。
“呀！鄭秀妍，你還有臉說我，也不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湛拿著小鏡子，來來回回變換各種角度，仔細觀察脖子上一枚鮮紅的印記。
貼小廣告不僅要注意方式方法，更要講究道德素質。
自己雖然貼得多，但都在不會有礙觀瞻的隱蔽處。哪像傻西西，這么顯眼的位置，生怕別人看不到似的。如果不穿高領毛衣，肯定一覽無遺。
炎炎夏日，高領毛衣肯定是不能穿的。李湛只得掏出電話：“喂，申助理，幫我去醫務室拿一貼跌打膏藥過來。”
浴室門開啟一道縫隙，鄭秀妍鉆出小腦袋：“我也要，讓惠敏歐尼多拿點過來。”
“你貼那玩意干嘛，別人又看不到。”
“萬一看被到怎么辦！”
“好吧好吧，申助理，多拿幾貼過來，就這樣。”
不多時，申惠敏將膏藥送抵。兩人打好補丁，手拉手來到餐廳，少女們也相繼到來。
“歐巴怎么了？睡落枕了？”看到李湛脖子上明晃晃的方形膏藥，林允兒關心又好奇的問道。
“嗯，睡落枕了。”李湛不動神色的敷衍著，掃視了一圈餐桌兩側的少女們，宣布開飯。“人都到齊了，大家開動吧。”
“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注定不適用于少女時代。
第一次在豪華游輪上過夜，下午又要進行MV的拍攝。積攢了整晚的興奮勁兒，終于在早飯時間得到宣泄。
八位少女們嘰嘰喳喳笑鬧著，唯獨鄭秀妍埋頭食不知味的吃著投喂的食物，做賊心虛的神色溢于言表。
好在李湛時不時幫襯著遮掩，少女們也沉浸在美食與憧憬中，這才并沒人留意到她的異樣。
戰戰兢兢的吃完早飯，待七個小伙伴被各自的指導老師領走，鄭秀妍長舒一口氣。趁著李順圭去洗手間的間隙，掉頭朝李湛肋骨上狠狠懟了兩拳。
“hing！今晚我回自己房間睡！”
“好啊，那今晚就一起在你房間睡吧。”李湛故意曲解鄭秀妍的意思，嬉皮笑臉說道。
“呀！你信不信我晚上把你從床上踹下去！”
“不信，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落枕！”
“不...好吧，我信了，晚上去你房間睡。”
面對李湛的威脅，西卡喵只能乖乖妥協。
沒辦法，“落枕”的殺傷力太大了。更何況還要參加拍攝，脖子上一直貼著膏藥，妝畫得再美也白費。
解決完“住宿”問題，貼小廣告的課程正式開始。
李湛帶著鄭秀妍和李順圭登上前甲板，還沒來得及介紹MV拍攝需要用到的道具，兩個少女便自發跑了過去。
只見前甲板上搭起了臨時遮陽棚，棚子下赫然是一架巨大的海洋自由號模型。驚奇的少女們圍著模型轉了好幾圈，才回到李湛身邊。
“歐巴，這模型是干嘛用的？”
“貼小廣告用的。”
“呀！你有完沒完！快說，到底干嘛用的！”鄭秀妍以為李湛又在調侃自己，當即炸了毛。
“就是貼小廣告用的啊。”李湛攤攤手，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看見旁邊那些道具沒？”
少女們循著對方指點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工作臺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噴繪工具。
“你們的工作就是在模型上涂鴉。”李湛來到工作臺旁，拿起繪制好的草圖，為兩人展示。
鄭秀妍和李順圭湊上小腦袋，草圖上畫著自由號正反兩面的平面圖。
只不過與實際純白色船身不同的是，草稿上的自由號已經被噴涂上五彩繽紛的圖案。雖然失去了沉穩大氣，卻顯得更加絢麗夢幻。
李順圭望了望長達十幾米巨大模型，又看了看手中復雜繁瑣的草圖。豐潤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哭腔：“西卡...你會畫畫么？”
對毫無繪畫基礎的她來說，給這么個大家伙上色，別說三天，三個月都畫不完啊！
“畫畫？應該...會一點吧...不過真的全部讓我們畫？”
別看嘴上逞強，實際上鄭秀妍腦子里也有點暈頭轉向。她突然發現給模型上色，還不如去街邊貼小廣告呢。
聽到鄭秀妍類似“略懂”的回答，李湛差點沒笑噴出來。
“會一點”的意思是只會點一個點么？不然你為何要在Star King里把李順圭畫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順圭啊，歐巴可是給你了解我家秀妍繪畫功底的機會了，你好自為之吧。
“放心吧，雖然MV中拍攝的畫面，是你們在模型上涂鴉。不過那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最多在空白區域上上色。你們真正要學的不是畫畫，而是這些噴繪工具的使用方法。”
聽到李湛的解釋，少女們心中安定下來。
“哎！涂鴉就涂鴉，歐巴還說貼小廣告，其實就是在騙人么。”李順圭不屑的揶揄道。
“騙人？你們沒看到這個地方的字么？”
李湛指著草圖中船頭的位置，那里除了用英文書寫著巨大“NEW WORLD”字樣，還有三處小字，正是“少女時代”華寒英三種文字的寫法。
“這難道不是廣告么。”
“歐巴要拿模型出去展覽？”鄭秀妍疑惑不解的問道。如果模型只用于MV拍攝，寫不寫“少女時代”似乎都起不到廣告的作用。
“展覽的不是模型，而是自由號。三天內自由號船體外部將會被噴涂上和模型一模一樣的圖案。”
“mo？歐巴是說，草圖里就是自由號以后的樣子？”兩人目瞪口呆，還能這么玩？
“沒錯，你們正式出道同一天，自由號開始營業。到時它會帶著‘少女時代’去往世界各地，成為一道亮麗的景觀。”
原版MV中，鄭秀妍和李順圭的鏡頭便是涂鴉。不過那是趁著黑燈下火，在某座大橋下完成的。
不說向來摳門的S.M有沒有偷工減料的嫌疑，單就李湛看來，橋洞子底下做拍攝地簡直“撈得亞匹”！
再次重逢的世界是鄭秀妍參演的第一部MV，為了給女孩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鏡頭，他可沒少浪費腦細胞。
兩個青春活潑的少女將一片空白裝點上絢爛色彩，寓意是好的。可原版中陰暗逼仄的涂鴉地點，就必須換一換了。
大巴、超跑、輪船、飛機、地標建筑、名勝古跡...能動的不能動的，甚至連宇宙空間站都在他的考察范圍之內。
最后鑒于曝光度，選擇了滿世界周游的自由號。又考慮到女孩們在船體上實際操作的困難，遂定制了這架十幾米長的金屬模型。
通過MV的鏡頭播放順序，會讓觀眾們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鄭秀妍和李順圭在模型上涂鴉后，自由號的外觀才變得繽紛絢爛。
完整復述了殺傷自己大量腦細胞的創意，李湛洋洋得意的仰起頭，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顫抖吧，凡人”的張狂勁兒。
“怎么樣，說你們倆是貼小廣告的，有錯么？我騙人了么？”
“沒有...”兩個女孩木訥的搖搖頭。
算下來，她們確實是在為少女時代貼小廣告。只是“小廣告”的位置，有點萬眾矚目而已。
與此同時，另外七位少女在了解到任課老師的真實工作后，心中異口同聲的暗罵：“李湛這個騙子！”
怨氣最大的非徐賢莫屬，昨天聽聞自己將扮演舞女，才17歲的她差點羞憤欲死。
今天向氣質高雅的舞蹈老師一打聽，才知道李湛口中“舞女”的正確解釋，居然是跳芭蕾舞的女孩！
我還是個孩子，你怎么忍心騙我！白在你面前保持乖巧了！
午飯的氣氛說不出的詭異，向來吵吵鬧鬧的轟子們一個個小臉繃得緊緊的，集體保持靜默。
李湛感受到冷冷清清的氣氛，又掃了眼平時總坐在自己另一側，現在卻跑去鄭秀妍另一側的林允兒。雖然一頭霧水，卻也樂得清靜。
難得享受了一次寧靜的午餐時光，見少女們都吃得差不多了，李湛輕輕叩響桌面。
“今天的拍攝任務都在船上進行，俞利，花式咖啡學得怎么樣了？”
“哎？”權俞利微微一愣，第一個被點名，有些不知所措。“我...只學會幾種簡單的圖案...”
“能做出來一種就可以。你拍攝過不少廣告、MV，還參演過電影，經驗比其他人豐富。一會兒好好表現，給大家做個榜樣。”李湛微笑著鼓勵道。
相處一段時間，權俞利的性格他也摸了個大概。看似彪呼呼的，一副“強攻”架勢，實則內心自卑，非常不自信。不然也不會登臺前，一直在進行自我催眠了。
“是！”權俞利欣然點頭。平時在李湛眼里有點小透明的她，沒想到自己也有成為榜樣的一天。
“哼！”再一次感到自己被無視，林允兒撅起嘴，微不可聞的輕哼一聲。我也有很多拍攝經歷，為什么不選我。
雖然心里不舒服，可李湛既然已經選定了權俞利，她也不能再多說什么。只能試著深呼吸幾次，平復煩躁的心情。
突然，一股熟悉而怪異的氣味隨著空氣被吸入鼻腔。嗯？這是什么味道來著？
聽到哼聲，李湛不知道林允兒又撒什么癔癥，也沒搭理她，轉頭看向金泰妍。
“泰妍，俞利拍完在吧臺里制作咖啡的鏡頭，就是你在咖啡館唱歌的鏡頭。你沒什么拍攝經驗，一會兒跟著好好看，好好學。”
“是。”金泰妍認真點頭，比唱歌她誰也不怵，可說到表演......
偷偷瞄了瞄坐在身邊，一臉傻笑的閨蜜黃美英，金泰妍心里稍稍升起一絲安慰：我怎么也不可能是墊底的吧。
正當李湛打算繼續布置接下來的拍攝任務，突兀的詢問聲讓他不由臉色一僵。
林允兒一手捏著鼻子，另一只手當做小扇子來回扇動著：“西卡歐尼，你到底貼了多少膏藥，味道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