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非公開舞臺
金希澈情緒化的抱怨，讓門內的少女時代和Super Junior，門外的李湛和李秀滿，同時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尷尬境地。
如果把少女上學去比作是一場戲，那少女時代自然是當之無愧的主角，不過這是九位對劇本一無所知的主角。
劇本呢？在李湛腦子里。所以李湛毫無爭議的兼任導演、編劇、制作人，三位一體。
Super Junior客串出演，相當于一幫死跑龍套的...好吧，龍套演員。那帶Super Junior前來參演的李秀滿呢？群頭！
目前的情況就是，一場簡單至極的前輩鼓勵同門后輩的戲碼，導演已經對龍套演員的臺詞劃定了明確范圍。
可開拍后，其中一個龍套演員不知道是不是喜劇之王看多了，突然尹天仇附體，死活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加戲。
導演雖然有喊“Cut”，要求換角重拍的權利。但考慮到強行打斷拍攝，會讓主演的情緒產生撥動，進而或許影響到接下來更重要的非公開舞臺，所以只能暫時放任這個死跑龍套的胡來。
好好的一鏡到底的長鏡頭，現在必須進行大量后期剪輯。別說一向霸道的李湛，換任何一位導演都已經開始罵娘了。
比導演心態還爆炸的，自然是群頭。
群頭了解，手下這位龍套演員精神上確實有點問題，所以開拍前特意千叮嚀萬囑咐。
這場戲沒有你的發揮空間，你的作用充其量就是個背景板。如果實在抑制不住旺盛的表演欲，那就演一具尸體吧。
龍套演員滿口答應，心里想的卻是：哪怕是演尸體，我也要做一具有強烈內心獨白，鮮明人物性格的尸體。
隨后，群頭懷著沉重的心情，陪表情陰郁的導演欣賞完了“詐尸”的全過程。
李秀滿：腦袋被借走之前，無頭鬼如何找仇人索命的研究課題，是時候提上日程了！哪怕同時失去視覺、聽覺、嗅覺，我也要拉著金希澈一起下地獄！
“李秀滿總監，我對寒國文化不是太了解。前輩看好哪位后輩，就要說對方會成為未來的自己么？那這到底算稱贊對方，還是鼓吹自己？劉在石、金鐘國、李孝利，也都這樣？”
李湛心情不爽的情況下，語言也變得尖酸刻薄、上綱上線。
這也難怪，同樣的事件短短幾天內接連發生，前日利特和神童是無心之失，但今天金希澈就有點明知故犯的意味了。
李秀滿訥訥無語，他怎么可能聽不懂李湛的誅心之言。列舉的三個人，分別是國民MC、三冠王、國民妖精。
連這些聲名顯赫的大前輩都不會如此膨脹，區區一個男子組合的成員，剛取得一點點成績，就忙著讓別人成為第二個自己，你何來的勇氣？
金希澈：我是宇宙大明星！
好在M-net的工作人員適時到來，通知SJ的表演即將開始，需要去后臺做準備，這才化解了當前的尷尬局面。
導演也清楚這位龍套的腦回路確實不正常，所以并未想過多追究。
給群頭丟下一句“讓龍套演員別光顧著賺錢，多加強自我修養”，便追著主角們的步伐，頭也不回的走向少女時代休息室。
有時間和一個精神病斤斤計較，還不如趁登臺前，為少女們做做最后的戰前動員。
來到休息室時，舞臺上SJ已經開始了表演。
高中生們的吶喊聲如山呼海嘯襲來，想到自己即將在上千人面前表演，少女們一時慌了手腳，只有曾給BoA做過伴舞的金孝淵稍顯鎮定。
“哇！心跳的好快，怎么辦？”林允兒坐在凳子上，緊張搓著有些發涼的小手，隨即對鄭秀妍的大心臟表示由衷欽佩。
“西卡歐尼，我現在完全佩服你。歐巴的演唱會，十萬人啊！你當時還超水平發揮，有什么訣竅么？”
經林允兒提醒，少女們這才猛然想起，團隊里還有位曾登上過世界級舞臺的高人。連忙紛紛將目光投向鄭秀妍，期待她能傳授一些實用的舞臺經驗。
然而......
“I see you looking at me...Like I‘m some kind of freak...”
只見穿衣鏡前，身著白衣白褲的鄭秀妍輕聲哼唱著Do Something，身體機械式的重復著舞蹈動作。
別說對林允兒的問話充耳不聞，連鏡子中多出了小伙伴們的映像都視而不見。
少女們滿頭黑線，從前鄭秀妍放空都是處于靜止狀態下，現在已經進化成運動狀態都能走神了么？
“西卡，西卡...西卡！”喊了幾聲沒得到回應，權俞利無奈之下，只得上前拉住鄭秀妍，將她強行從四次元拽回現實世界。
“哎？怎么了？”鄭秀妍回過神，重新對焦的瞳孔中滿是茫然。
“允兒問你有沒有什么放松心情的竅門，你不是之前在歐巴的演唱會上表演過么？”
其實權俞利的求知欲遠比林允兒來得旺盛，別看她一直表現的信心滿滿，實際上比誰都慌得要死。
“竅門...我想想...”
鄭秀妍撓撓頭，陷入沉思。少女們屏氣凝神，等待著前輩的金玉良言。
一分鐘過去，正當少女們打算出言催促，鄭前輩才驀然開口。
“沒有！”
“......”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對，少女們肯定會揭竿起義，一擁而上推倒傻西西。沒有就沒有，用得著考慮這么久么？！
事實上并非沒有，而是有卻不能說，說了也沒用。背對觀眾表演的竅門，了解一下。
鏡頭外的李湛忍俊不禁，他能看出鄭秀妍的緊張感并不亞于其他人，不然也不會邊跳舞邊放空了。
“孩子們，過來下。”李湛走進鏡頭，拍拍手吸引少女們的注意力。“其實放松的辦法，秀妍已經告訴大家了。”
“哎？”少女們驚奇的瞪大雙眼，鄭秀妍更是一頭霧水。
“緊張會導致手腳冰涼，肌肉僵硬緊繃。像秀妍這樣，不停重復舞蹈動作，保持身體熱量，就是一種能放松心情的竅門。”
原理其實很簡單，就像運動員上場前要進行熱身運動一樣。
得到李湛的提示，少女們連忙起身，在狹小的空間里做起熱身運動。
只是沒一會兒，不知誰帶的頭，好好的舞蹈動作變得扭曲夸張起來，隨即發展成了尬舞，最后更是演變成群魔亂舞。
好在時間有限，不然玩嗨了的少女們搞不好會把李湛也拉進“少女秧歌隊”。
SJ的表演臨近尾聲，工作人員引領著少女們來到后臺準備，攝制組一直在跟拍。
“大家手拉手，圍成一圈。”
少女時代九人手拉手的祈禱圓陣，是SONE心中最美好的畫面之一。可很少有人留意到，它的第一次出現，是在少女上學去第二期，非公開舞臺表演前。
“孝淵，你開場獨舞時注意地上的帷幕，不要被絆倒。另外舞臺邊緣有煙花和噴火裝置，大家做好心理準備，不要被嚇到。”
演出前，李湛對舞臺上的小細節做出詳細的叮囑。
“現在，大家閉上雙眼，注意力集中。好的，聽我口令。深呼吸...屏氣十秒...吐氣...吸氣...吐氣...”
往復幾次，李湛見SJ已經從舞臺撤離，突然朗聲輕喝：“睜眼，金泰妍！喊口號！”
少女們張開雙眼，彼此對視，目光中滿是認真與堅定。
金泰妍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從前讓她備受煎熬的三段式口號，不再那么難以啟齒，反而心底泛起淡淡的驕傲。
“現在是！”
“少女時代！”
“未來是！”
“少女時代！”
“永遠是！”
“少女時代！”
“少女時代，出發。”李湛的語調不疾不徐，卻仿佛有種讓人心神鎮定的魔力。
對李湛行禮感謝，又朝攝像機各自打氣加油，少女們走進員工通道，向著初舞臺，向著演藝圈，向著嶄新的人生進發。
送走少女們，李湛來到禮堂側門，視線透過微微開啟的門縫投向舞臺，等待演出的開始。
煙花倏然噴射，剛剛沉寂不久的女高中生再次發出海嘯般的尖叫。
school of 樂的桃紅色帷幕落下，一位皮膚黝黑的金發少女，在所有人差異的目光中，邁著自信的步伐跨過帷幕，來到舞臺中心。隨著動感的背景音樂，盡情舞動身姿。
Do Something進入主歌部分，金發少女站定，其他八位少女陸續走上舞臺，呈金字塔陣型站好。
觀眾還在紛紛疑惑她們是誰，少女時代的第一次表演開始了。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三位領舞率先啟動，后排的少女們隨著節奏，階梯式進入群舞。隊形變換井然有序，舞蹈動作張弛有度、整齊劃一。
李湛看得津津有味，可觀眾的反映卻顯得頗為冷淡，直到舞蹈結束，臺下才響起一陣禮貌性的歡呼。
趁著少女們向觀眾答禮謝幕，M-net藝能部本部長來到李湛身后，躬身致歉。
“李會長nim，對不起，是我們沒做好暖場工作。”
“呵呵，沒關系，你們已經很用心了。”
李湛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表演遇冷完全在預料之中。他可沒天真的以為僅憑一支群舞，籍籍無名的少女時代就能博得滿堂喝彩。
此時的冷淡，完全符合事物發展的自然規律。他相信，隨著曝光度增加，后續觀眾的反映會比前世還要熱烈。
與本部長道別，李湛返回少女時代休息室，門口正站著九位抱著花束的助理經紀人。
接過送給鄭秀妍的粉玫瑰，手剛按上門把，一陣細微的啜泣聲傳入耳廓。李湛微微一頓，旋即松開手。
回身摘掉棒球帽，示意VJ開始拍攝。
沒人會想到，世界天王Jack Lee的完整容貌首次公開，居然是在小小寒國女團的出道綜藝中。
“雖然準備了慶祝的鮮花，可時間好像不太湊巧。孩子們剛完成第一次演出，情緒有點激動，把時間留給她們彼此......”
話音未落，身后大門緊閉的休息室轟然響起尖叫與狂笑。
“我們出道了！！！哈哈哈！！！”
李湛表情僵硬，說好的熱淚盈眶呢？說好的喜極而泣呢？說好的抱頭痛哭呢？你們搞我是么？
休息室大門突然開啟，一群淚痕未干，卻笑靨如花的少女出現在鏡頭中。
“哇！Pink色！謝謝歐巴！”
“呀！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