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車禍并不是重點
林允兒的瘋狂作死潛質，李湛早有明確認知。不過凌晨給“睡神”打騷擾電話這么喪心病狂的行為，顯然與她智商大部分時間在線的人設完全不符。
所以，李湛猜測這孩子八成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問題，才冒著被“死定了”的危險，打來這通騷擾電話。
果然不出他所料，電話剛一接通，林允兒略帶哭腔的聲音便透過聽筒傳來。
“西卡歐尼，SJ的歐巴們出車禍了！”
“omo！真的？！你聽誰說的？”突如其來的噩耗讓鄭秀妍難以置信。
她們小團體和SJ大部分成員關系都很要好，白天她還收到了他們的生日祝福短信，沒想到十二點剛過，就傳來了對方車禍的兇訊。
“希澈歐巴剛打電話來通知的，利特歐巴和圭賢歐巴正在搶救，情況很糟糕。歐尼能不能和歐巴說一聲，我們想去醫院探望一下，不會耽誤明天練習的。”
給鄭秀妍打電話，一方面是為了通知消息，另一方面則是想讓她幫忙打個招呼。沒有李湛這位制作人nim發話，她們可不敢在明天有練習的情況下到處亂跑。
“我知道了，你們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分開行動，知道么？”
“嗯...那個...歐尼不一起去么？”
“我...”鄭秀妍一時左右為難。
都是關系不錯的親故，對方正命懸一線，她確實想去醫院探望。可現在她和李湛正要就寢，位置又在離首爾很遠的大海上。立刻趕過去，并不是說說那么簡單。
自認為完美男親，李湛當即發揮出了他****...呃，善解人意的優良素質，從鄭秀妍手中拿過電話。
“允兒，我是李湛...”
自報家門，還沒來得及說出他的安排，電話另一頭便響起了少女們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呀！林允兒，你開了免提？！”
“呃...我馬上關掉！”
“你現在關掉還有用么？！...老實點，別亂動！”
怒斥林允兒的同時，李湛一把抄住“暴力西卡”惱羞成怒之下，差點命中自己要害的小腳丫。
聽到李湛的喝止聲，林允兒伸向電話的手仿佛被點了穴似的，僵在半空。
圍坐在一起的其余七位少女，面色驚恐的環顧著客廳頂棚的各個角落。
這算什么？隱藏攝像機？啊呸！女生宿舍裝監控，這是紅果果的偷窺！
不待少女們給李湛打上變態的標簽，鄭秀妍的“詭異慘叫”，讓少女們確信：李湛，就是變態無疑！
“啊！！！歐巴，不要碰哪里，我會受不了的！啊！！！不要...停下...我要死了！”
“......”八位少女面紅耳赤，鄭秀妍是死是活沒人關心，她們此時更在意的是自己已經羞憤欲死。
星國回來的就這么奔放么？做羞羞的事還要進行語音直播？你們能不能照顧照顧聽眾的感受，我們還都是未成年人啊！
正式確立交往關系不到幾個小時，就差點被女親踹成本世紀最后一個太監。盛怒之下的李湛，渾然不知自己撓鄭秀妍腳心的懲罰措施，正使得少女們浮想聯翩。
松開女孩秀氣小腳丫后還不解氣，抬手又是兩巴掌。
“啪！”“啊！”“啪！”“啊！”
聽筒中的聲音越來越詭異，少女們腦海中浮現的不可描述的畫面，也越來越栩栩如生。
“這回老實了吧，讓你再亂動！”
自鳴得意的話語，不經意間洗白了“偷窺助興”的污點，可“語音直播”怕是一時半刻解釋不清了。
李湛輕咳一聲，再次拿起扔在床上電話。
“既然都在，就不用讓允兒轉達了。我和秀妍現在不在首爾，趕回去需要一個小時。你們在宿舍等消息，回去后我會派車去接你們，然后一起去醫院。還有什么問題么？”
探望生命垂危的親故，是人之常情，他沒理由拒絕，不過鄭秀妍必須和少女們同時前往。
鄭家和女生宿舍都在清潭洞，前后相差一個小時抵達，能被好事者拿來添油加醋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春季里的海風依舊凜冽刺骨，李湛將自己的大衣裹在鄭秀妍身上，抱著她走出包廂，登上飛往首爾的直升機。
“歐巴，利特歐巴和圭賢歐巴應該不會有事吧。”鄭秀妍自欺欺人似的問道，儼然忘記了李湛是和她一同得到的消息。
李湛明白，這是鄭秀妍內心不想面對殘酷現實，下意識做出的自我保護行為。
將被螺旋槳吹亂的發絲攏到女孩耳后，輕拍著她的后背，篤定的安慰著：“放心吧，會沒事的。”
雖然對這企事故的經過一無所知，可在李湛的記憶中，SJ未來會因國籍、約滿、輿論減員，但沒聽說誰因為傷殘或離世黯然退場。
毫無事實根據的話語，仿佛真蘊含著無限慰藉。緊繃著的心神松弛下來，鄭秀妍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窩在李湛懷中酣然睡去。直到換乘的車子駛入首爾圣母醫院，才悠悠轉醒。
迷迷糊糊的從李湛懷里爬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望了望車窗外穿著整齊日常運動服的小伙伴們。
“歐巴，你就不要下車了。如果沒有突發狀況，我和孩子們一會兒就出來。”
醫院里人多眼雜，SJ車禍的新聞也會讓記者蜂擁而至。李湛這副自帶出場特效的容貌，難免被人拍去，發表出來。
女孩的乖巧懂事，讓李湛心里格外受用，再次幫她緊了緊寬松的大衣。
“申助理會陪你們進去，詢問過情況，待一會兒就帶孩子們離開。手術已經開始了，你們等在外面也于事無補。放心，不會出任何意外，我幫他們安排了最好的醫生。”
鄭秀妍點點頭下車，會和了其他少女，在一群黑西裝保鏢的護送下，由申惠敏帶領著走進醫院。
手術室外聚集了大量人員，SJ成員、S.M高管、傷者家屬、警察、記者、粉絲將整個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申惠敏和少女們一行的來到，更讓場面亂作一團。還好有保鏢開路，才穿過層層人群，來到手術室外。
眾人打過招呼，少女們走到一旁，向SJ成員詢問情況，申惠敏則留在S.M高管中寒暄。
“申理事，這么晚還打擾您休息，真是慚愧。”李秀滿的姿態擺得很低，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目光，當眾鞠躬告罪。
他眼睛雖小，卻聚光。
九個少女，八個穿著一樣款式的運動套裝，唯有鄭秀妍裹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男士大衣，再結合昨天的日期和申惠敏隨行護送。來醫院之前鄭秀妍和誰在一起，不言而喻。
一想到今晚的事故，可能沖撞了3V會長的芙蓉帳暖，李秀滿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做那事被突然打斷，別說年輕氣盛的李湛，就是他這個精力不濟的中年人，都會大發雷霆。
“我畢竟是S.M的常務理事，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來。孩子們關心傷者的情況，就順道帶她們一起了。”
公司理事陪少女們來醫院，總要有個掩人耳目的理由。申惠敏故作不經意的解釋后，語氣突然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至于說打擾么...倒也不算。不過是坐了一個多小的直升機，從海上飛回來而已。”
“李秀滿總監、金英敏社長，下次再有類似的突發狀況，我希望是從3V寒國分部秘書處得到的消息，而不是通過我手下的這些孩子們，你們認為呢？”
主子李湛生不生氣，申惠敏不知道，但她此時是真要氣炸了。
剛向時刻關注李湛和鄭秀妍感情進展的族長夫人匯報完兩人“共度春宵”的喜訊，結果兩人被窩還沒捂熱乎，就提上褲子連夜飛回首爾了。
空歡喜一場的族長夫人該怎么看待她？是不辦事不利，還是謊報軍情？
李秀滿后背的衣衫瞬間被冷汗打濕，忙不迭的連連賠罪。他明白連夜從海上飛回來并不只有申惠敏，還有李湛和鄭秀妍。
如果能順順當當的度過眼前的難關，他一定讓手下這幫人和鄭秀妍斷了來往。別說車禍，最好連去世都不用她到場。
同樣一番話，在金英敏耳中，卻聽出另一番意味。
公司大大小小股東，誰都可以這時出現，唯獨代表著3V集團超然姿態的申惠敏，不該出現。
不該來的偏偏來了，她為何而來？公司理事的說法，他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在他看來，申惠敏就是來給李秀滿站場子的！
SJ的管理權在李秀滿手中，這次即便是意外事故，造成的負面影響，責任也該由李秀滿全權承擔。
可申惠敏連夜從海上飛回來，看似冷嘲熱諷，卻說“下次再有類似情況”。既然還有“下次”，那“這次”不就算了？
由此可見，申惠敏和李秀滿絕對存在暗中勾結！
余光掃了眼不遠處的鄭秀妍，李秀滿眼賊，他金英敏也不瞎。
鄭秀妍后半夜穿著一件男士大衣出現，新潮的款式、精致的做工，這件衣服顯然不是她父親的，而是屬于一個財力優渥的年輕男子的。
金英敏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就是罵跑自己探子的年輕制作人，李玄景。
俊美絕倫的外表、無與倫比的唱功、亞裔星國輕年，這些信息，起初對金英敏來說毫無意義，可如果這個人和鄭秀妍存在某些親密關系呢？
別看現在Kara鄭妮可是“合唱女孩”的傳言甚囂塵上，但金英敏始終認定，如果D社爆出的信息準確可靠，Way Back Into Love的演唱者十有八九就是鄭秀妍。
那李玄景這個制作人的實際身份，昭然若揭，世界天王Jack Lee！
這個大膽的結論把金英敏自己都嚇了一跳，可越琢磨，他越覺得自己觸摸到了事實真相。
好啊，申惠敏、李秀滿，你們倆夠可以的。把世界天王都拉進來了，這到底是要黑多少錢？
李湛百無聊賴的坐在車里，兀自不知所有人已經把目光匯聚到了自己身上。
“一會兒是帶秀妍回家補覺呢？還是回家補覺呢？嗯，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