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解釋
來到李湛辦公室門前的鄭秀妍，早已不復練習室里“哭哭啼啼”的小女兒模樣。
甩開威風堂堂的“兵長步”，門都懶得敲便徑直走了進去：“歐巴，你到底都干嘛了？”
正伏在辦公桌上寫寫畫畫的李湛被問得一頭霧水，我天天干嘛沒干嘛，你心里難道沒點數么？
走到因“軍事任務”被征用的沙發前坐下，攬過女孩肩膀：“你是問我為什么罰金泰妍？”
畢竟剛發生沒多大會兒功夫，李湛一時間想到的也只有這個。
鄭秀妍本打算問問小伙伴們的奇怪舉止是否和對方有關，此時才后知后覺的想起，經剛才一鬧騰，她居然把這事忽略掉了。
順勢躺倒在男孩大腿上，扭了扭脖子為小腦袋找個最舒服的位置，又指了指頭頂才老神自在的合上眼：“那就先說說吧，為什么罰泰妍？”
“呵呵...”李湛忍俊不禁，我這是養出來個什么“老佛爺”么，怎么做派和辮子戲里的太皇太后似的，還得人一邊伺候著一邊回話。
啊呸！老子還沒死呢，哪來的太皇太后。
輕輕捋順著女孩的發絲，耐心的將金泰妍對他的診斷結果復述了一邊。
“mo？反感長得像孩子的人？多重人格？哎一古...”鄭秀妍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發出一連串驚嘆。
在一起待了三年，她了解，這位同齡親故總是喜歡把事情都憋在肚子里胡思亂想。可這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對方想的都是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不說多重人格，單就“反感長得像孩子的人”這條就不成立。要知道當年認識李湛時，她可不僅僅是長得像孩子，而是完完全全就是個12歲的孩子。
“知道我為什么沒收Sunny的游戲機么？訓練剛開始那幾天，每次一休息Sunny都自己一個人捧著游戲機在一邊玩，現在呢？”
“現在...現在挺好的啊，和大家都說說笑笑的...”鄭秀妍微微皺起眉頭，努力的回想Sunny平日里的表現。
“啊！”伴隨著恍然大悟似的一聲輕叫，可愛的八字眉舒展開來。“歐巴，你是想幫Sunny盡快和孩子們打成一片？”
“呵呵，我們秀妍就是聰明。”李湛夸贊著，俯下身在女孩的額頭上香了一個，“打成一片”這個詞，真是用得栩栩如生。
當時一見到李順圭玩游戲玩得走火入魔的樣子，李湛就不由自主的聯想起前世智能手機時代衍生出的新物種——“低頭族”。
如果放在平時，他根本懶得理會這種事，愛玩游戲就玩唄，他也喜歡玩游戲。
可李順圭畢竟是作為空降兵加入的，和少女們沒有感情基礎。又有這么個對大部分女生來說特立獨行的愛好，還總一個人沉迷在游戲世界中，玩得忘乎所以。
頭幾天或許還沒什么影響，長此以往難免會給其他少女留下她不合群的印象。
呃...好吧，其實沒收一次就夠了。之所以三番五次的讓Sunny把游戲機拿回去裝新游戲，是因為他懶！
“hing！色狼！”鄭秀妍傲嬌的拱拱鼻子，故作不滿的鄙視了一句。哪怕已經習慣了男孩的親密動作，白皙的臉頰上仍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緋紅。
李湛一只手繼續做著頭部按摩，另一只手輕輕摩挲著女孩凝脂般細嫩的臉頰：“你說這個金泰妍，有這份觀察力和心思，不好好多留意留意新成員，反而把注意力都花在我身上，真是......”
“那不還是歐巴親自選出來的隊長！”鄭秀妍鼓起標志性的包子臉。雖然都過去一個月了，可每每提及此事，她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
自從小倉鼠當了隊長，真是農奴翻身把歌唱，氣焰越來越囂張了。特別是今天，都敢和她針鋒相對，說她是“變態妍”，簡直豈有此理！
其實鄭秀妍哪知道，金泰妍這么做完全是出于“打不過怪物，打得過家屬”的狹隘報復心理。
好吧，算下來還是李湛惹出來的事。
“你要是當了隊長，今天挨罰的就換成你了。”李湛童心大起，忍不住在白白嫩嫩的“包子皮”上輕輕戳了戳，又小心翼翼的捏了捏，愛不釋手。
“罰我？...咩...李湛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只會疼我、寵我的湛歐巴了...”拍開男孩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的大豬蹄子，鄭秀妍雙手掩面，“抱頭痛哭”。
鄭氏演技，哭戲第二場，Action！
自導自演了一會兒，鄭秀妍發現對方完全不為所動。不由偷偷岔開指縫，打算檢驗一下自己演技的感染力，沒想到視線對上的卻是男孩那雙深邃的眸子。
兩人就這么隔著指縫，凝望著彼此心靈窗扉上映出的倒影。
“唔！”心頭輕輕一顫，連忙將十指合攏。掌心觸及到的肌膚，溫度驟然升高，鄭秀妍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像個熟透的紅蘋果。
女孩含羞帶怯的可愛模樣惹得李湛一陣輕笑：“原來影視劇里掩面而泣，是因為演員哭不出眼淚。真是活到老，學到老。”
“hing！”回應男孩調侃的，只有女孩萌萌的鼻音。別太得意，等我下次練好演技，嚇死你！
“泰妍的事說完了，還有什么想問的么？”李湛將嚴絲合縫擋住自己視線的一雙小手挪開。
雖然這雙纖纖玉手也很漂亮，但那張能變幻出無數可愛表情的俏臉，更讓他沉迷。
“面紗”被輕而易舉的揭開，鄭秀妍依舊倔強的緊閉著雙眼，不肯看男孩臉上的壞笑：“歐巴，你是不是給孩子們洗腦了？怎么現在大家都變得奇奇怪怪的？”
“洗腦？”李湛一臉荒唐。他和少女們最近距離的接觸也不過是一對一的小課堂，講的還大部分是唱功，哪來的洗腦一說。
“嗯！你不知道，今天...有個孩子拿你開了句玩笑，其他人都不愿意了。”
李湛聽完更糊涂了，他真想說：你還是別說話了，光做表情就行，這是多么強大的語言表達能力。哪個孩子開了句什么樣的玩笑，其他人怎么個不愿意法？你都不說清楚，我怎么解釋得清楚。
“估計孩子們對李秀滿老師，也就這樣了。”鄭秀妍自顧自說著，緊閉的雙眼絲毫不影響她豐富的表情語言，只是耽誤了發現男孩從未展現過的扭曲表情。
哪怕明知道這句話是褒義的，李湛仍感覺有一萬頭活蹦亂跳的草泥馬打心頭奔騰而過。原來在這幫少女的心目中，我居然和李秀滿這老梆子差不多？這是什么高端黑么？
“特別是忙內，以前說什么都講大道理，現在道理是不講了，可說什么都是制作人nim怎么怎樣、制作人nim如何如何，剛才還用你壓來我呢。”
鄭秀妍不爽的皺了皺鼻子，講道理自己還能擺擺歐尼的譜，可李湛是她的軟肋，一捅上去就渾身無力。不然剛才怎么可能玩“哭遁”，早就教忙內做人了。
沒大沒小，跟誰倆吧吧的呢！
“徐賢為什么會用我壓你的？”這次沒有一語雙關，李湛只是單純的對事件本身更感興趣。
“還不是因為我...沒什么！那并不重要。”鄭秀妍話說一半趕緊拉閘，差點順嘴將自己的小癖好暴露出去。“重要的是，歐巴，你到底和小賢說什么了？”
“我沒說什么啊？”李湛仔細的搜索著記憶中的每個角落。事實上不但是徐賢，之前他和大部分少女的對話連一百句都不到。
最多也就是每次進行完唱功指導，如果時間還富余，問問孩子們的日常訓練感受，隨口慰問兩句。如果對方真有什么合理的期望，下適當調整一下。
就比如崔秀英，前幾天反映體能消耗太大，飯不夠吃，他就問了問營養師，給這孩子加了餐。權俞利想學瑜伽，他就讓教練調整了課程結構。
李順圭倒是沒什么要求，不過他曉以大義的給對方講了講沉迷游戲的危害。并承諾等這段時間過去，不但會歸還她游戲機，還會和她聯機組隊，這孩子便蹦蹦跳跳離開了，高興得像穿了條200斤的panci...重說，高興得像個200斤的胖子。
這些在李湛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對少女們來說卻是意義非凡的，凡事就怕對比。
李秀滿關心過你們的飲食情況么？
“嗯！”一個少女點頭，其他的集體搖頭。
李秀滿詢問過你們的興趣愛好么？
“嗯！”一個少女再次點頭，其他的再次集體搖頭。
李秀滿......
“嗯！”
“西卡！你別搗亂，一邊玩去！”
“hing！”
李秀滿和李湛的身份差距你們了解么？
“西卡，輪到你回答了，快點過來！”
“傷自尊了，不想說話，都一邊玩去！”
雖然沒從鄭傲嬌口中得知李湛的具體身份，可少女們知道李秀滿老師畢恭畢敬對待的申惠敏理事，也僅僅是李湛的助理而已，這就有點駭人了。
所以，哪怕明知道李湛對大家的關照，絕大部分是緣自她們是鄭秀妍的未來隊友，可少女們仍對他感謝不矣，畢竟身份差距擺在那里，獲得的好處又都是擺在眼前的。
這種包含感謝的敬畏之情，是鄭秀妍完全感受不到的。李湛和她站的太近，又是“大不了就結婚”的關系，人都是我的，有什么好客氣的。
李湛冥思苦想一陣，找到一個不太確定的原因：“難道是學習？”
“學習？”女孩緊閉的雙眼終于睜開，并瞪得圓如銅鈴。忙內果然不同凡響！
李湛也深以為然，看看人家問的問題什么檔次，再看看你們這些當歐尼的。不是唱歌跳舞裝大夫，就是吃吃喝喝打游戲。
“徐賢問我，如果職業和學業產生沖突，該如何抉擇。”
“歐巴怎么回答？”鄭秀妍好奇問道，其實這也是她心里不大不小的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