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信不信
“不出道，回全州？呀，我真是...”李湛頭疼不已。
才接手兩天，鄭秀妍和金泰妍就先后說過不出道，這隊伍不好帶啊。
好在李湛并不知道還有個沒完全打消潛逃出國念頭的李順圭，不然他真可能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金泰妍xi，選你做第一主唱和隊長，會讓你覺得很委屈么？”
“第一主唱？隊長？李湛，隱藏攝像機很好玩么，都這樣了你還要繼續耍我？”金泰妍用袖子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我兼任第一主唱和隊長，你問問大家誰信。”
“隱藏攝像機？”女孩們看了看角落里的仍在運轉的攝像機，想到剛剛公布的結果，臉上都不自覺顯露出懷疑的神色。
“呀！金泰妍！”鄭秀妍掙扎著想要擺脫其他人的糾纏，再次沖向金泰妍。
如果李湛真的在耍金泰妍，她會幫金泰妍出頭。但如果金泰妍曲解李湛的好意并詆毀他，她肯定不會放過對方。
“我信！”林允兒一邊用力抱住鄭秀妍，一邊擲地有聲的說道。
午飯時認證了李湛“嘴強王者”的身份，林允兒不覺得他真會用這么惡劣的方式去戲弄金泰妍。
“有你什么事！”李湛沒好氣的兇了林允兒一句，還嫌不夠亂么。“金泰妍xi說的沒錯，我確實準備了隱藏攝像機。”
話一出口，鄭秀妍愣了，林允兒傻了，女孩們面色不善，金泰妍一臉鄙夷。
“但是，我想拍攝的，并不是你們上當受騙后大失所望的出糗鏡頭，而是當你們知道自己隊內位置時的真實反映。”
李湛表情很平靜，不需要刻意解釋，他只要陳述自己的實際意圖就好。
“人的一生里，要經歷很多很多事，其中絕大部分的珍貴瞬間，卻只能留存在記憶中，隨著時間漸漸模糊。”
“你們每個人都經歷過多年刻苦的練習，才獲得出道的機會。在我看來，明確對內擔當，就代表著真正進入了預備團隊，開始了出道倒計時。這么重要的時刻，我希望能幫你們記錄下來留做紀念，所以讓人提前布置了攝像機。”
“也許未來你們會登上大大小小的領獎臺，被聚光燈籠罩，被鮮花和掌聲包圍。但未來的某一天，當你們重新看到此時的畫面，希望大家能回憶起夢想起航時的喜悅，回憶起自己的初心。”
聽完李湛略帶悵然的陳述，女孩們紛紛陷入沉默，既因誤解對方感到歉疚，又對他的做法心懷感動。
金泰妍腦海中一片空白，如果對方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剛才都做了什么？
隨后李湛的話，讓她覺得更加無地自容。
“雖然確實有隱藏攝像機，但金泰妍xi剛才公布的結果都是真實有效的。”
“歐巴昨晚就和我說了你們每個人擔當的位置，泰妍確實是第一主唱和隊長。只是這個死丫頭，唉一古，氣死我了！”鄭秀妍附和的同時，憤然朝金泰妍甩了個白眼。
“既然您已經決定了大家的位置，那昨晚為什么又讓我們把心理預期寫下來？”徐賢提出了心中的困惑。
隱藏攝像機的誤會解開了，但李湛既然昨晚已經做了決定，何必多此一舉讓她們“填報志愿”。
“我這么分配每個人的位置，大家基本上還算滿意吧？”李湛答非所問。
女孩們想了想，紛紛點頭認證，李湛的做法很公平，結果和她們內心真實的想法也相符，還有什么可不滿意的。
“其實，做出這樣的分配，完全是按照你們的實力對比。你們在一起練習好幾年，對彼此實力都有明確的認知。我讓大家自己寫出來，是想讓你們重新意識到這個問題，不要因為擔當位置的輕重而產生不必要的矛盾。”
女孩們這才恍然大悟，昨晚“填報志愿”前，確實認真考慮過自己和其他人的實力對比，只是填寫的內容...
“呵呵，只是可惜，你們所有人都太謙虛了，或者說對我的信任度偏低，你們還不知道彼此寫的是什么吧。”想到早上的情景，李湛苦笑著將七個女孩的志愿復述了一遍。
女孩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好了，所有誤會都解開了，大家還有什么想問的。”開誠布公的談一次，總好過明天誰又忽然吵著要退隊。
“我有問題！西卡為什么不是...不是...”金孝淵話說一半，忽然頓住。看了看金泰妍和鄭秀妍，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
“你是想問第一主唱和隊長的事吧？”李湛看到對方的動作，就大概料到她想問什么。
“這件事不僅僅是我的決定，秀妍也是同樣的意思。她的身體素質，你們都了解的，太多擔子壓在她一個人身上，不僅對你們不公平，對她更是一種傷害。而且...秀妍的性格太自由散漫...”更深層次的考慮，李湛并沒有說。
無論自己做什么，內部競爭產生的隔閡早晚都會出現。不過到那時，女孩們應該都已經成年，就留給她們自己處理好了。
“呀！我怎么自由散漫了？！”鄭秀妍不滿的反駁，我這兩天不知道多認真。
所有人滿頭黑線，你現在這種反映，就叫自由散漫，這都沒意識到么？
“為什么選泰妍當隊長？”崔秀英對這個問題比較關心。大當家鄭秀妍的謙讓，但是她這個自封的二當家可以頂上啊。
“金泰妍xi當隊長不好么？”李湛反問。
如果只是單純的工作關系，一板一眼的徐忙內才是最好的人選。可惜，這是“轟子團”，“受氣包”鎮不住這幫歐尼。
“在我看來，金泰妍xi唱功出眾，做事情也認真負責，又是你們中年齡最大的，按照你們公司的一貫傳統，她做隊長很合適啊。”
提到公司，女孩們才驟然驚覺。隊長是誰，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參與的事情，李湛的做法已經很照顧她們的情緒了。
該說的都說了，見女孩們都不再提問，李湛這才拍拍手：“好了，現在大家都沒什么問題了吧。時間也不早了，大家休息半小時，然后去樓下進行體能檢查。”
推開門的瞬間，李湛忽然一頓，轉身看向仍怔怔發呆的金泰妍。眼淚早就止住了，只是這孩子始終保持著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金泰妍xi，工作上的事，我的有些做法你可能沒法理解，但是有一點你要清楚。我決不會拿一個人的夢想開玩笑，明白么？”
“如果你打算留下，扛起隊長這個擔子，我十分歡迎。但執意要走，我也不會攔你。等有空去全州旅行，我會去光顧你家的眼鏡店，就這樣吧。”
說完不待對方做出反應，李湛便關門離開。
“呼...”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能做的都做了，怎么選就看她自己吧。
當這個制作人，真是費力不討好。做起事來瞻前顧后，還要考慮女孩們的感受，哪像3V會長來得簡單粗暴。
練習室的門突然再次打開，金泰妍獨自走了出來，快步來到李湛身后。
“李湛xi，對不起。”
雖然李湛說歡迎她留下，但她并沒抱太大期望。此時過來道歉，也是因為自己確實誤解了對方。
李湛轉過頭，看向仍保持著九十度鞠躬，并沒起身的金泰妍。
“金泰妍xi對我已經反感到只能用后腦勺沖著我才能說話么？”
“啊？不是，不是...”金泰妍慌亂的站直身子，硬上李湛的雙眼，連忙又怯怯的低下頭，給了對方一個腦瓜頂。
“唉...對不起就不必了。我也明白，從前的事應該是讓你產生了心理陰影，算下來還是我該向你道歉才對。”
“沒有...”金泰妍擺手否認。
“你是在對我撒謊？”李湛挑了挑眉，語氣生硬的質問。
“我沒有...好吧，我確實在面對您的時候，會感到害怕。對您的一些行為，也會不由自主朝不好的方面去理解。”糾結一番，金泰妍還是坦然承認，也許這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呵呵，壓在心底的實話說出來，會不會感覺痛快些？”李湛別有深意的問道。
“哎？”金泰妍摸不清頭腦，話題是怎么跳轉到這的？
“我也說一句實話吧。”李湛自顧自的帶動話題。“無論從前，還是現在，我對你都沒有任何惡意。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呃...呵呵...我也...”我也信了？我信你個大頭鬼！沒惡意我能變成現在這樣，整天疑神疑鬼的么。
“說實話！”逼著對方承認不相信自己，李湛覺得也是沒誰了。
“呵呵，好吧...我不信！”說實話，說心里話的感覺，好像是挺輕松的。
算上春節前在烤肉店，這好像還是自己第二次和李湛單獨接觸。除了強勢，這人并沒展現出任何讓自己反感的地方。
“那我讓你做第一主唱，做隊長，你信不信？”
“...之前我不信，但是現在信了！”可惜，這么好的機會，讓自己弄砸了。
“信了還在這和我廢什么話！一會兒就進行體能檢測，還不回去休息！秀妍的體力不好，你比她強多少么？”
李湛的表情和語氣急轉直下，呵斥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
“啊？”我還能回去么？
“一會兒如果你檢測成績低于平均值，我會給所有人增加訓練量。因為你是隊長，要起帶頭作用，明白么？”給對方個臺階，也是給自己臺階。不然真把金泰妍逼走，自己更頭疼。
金泰妍凝視著李湛漸行漸遠的背影，扶了扶左胸口。奇怪，剛才為什么對方那么兇，我都沒感覺害怕？
“制作人nim，謝謝您！”
“沒什么好謝的，不管你信不信，這些本該就是屬于你的！”李湛并沒回頭，只是向后招招手，悠然走下樓梯。
“本該屬于我的？我信你個鬼！”金泰妍偷偷做了個鬼臉，轉身走向練習室。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記了？
拉開練習室大門的一瞬間，鄭秀妍冰冷的面孔映入眼簾。
“金泰妍，過來！”
金泰妍瞳孔大張，不過...忘記的真是這件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