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歷史是我沒有參與進來的歷史,潞王還是那個惹是生非的潞王,而皇帝也依然還是萬歷皇帝。”
朱翊镠發現其實很不好解釋,有時甚至覺得邏輯上都說不過去。
鄭妙謹與徐文穎都是緊蹙眉頭,顯然理解起來十分費勁。
“如果我不參與進來這段歷史,張先生就已經死了,而他一死,萬歷皇帝就要清算他,大明走上一條不歸路,不出幾十年,江山就被女真族人推翻了。”
“啊?”鄭妙謹不由得訝然出聲。
“這便是你時刻提防努爾哈赤的原因嗎?”徐文穎還是第一次聽到。
而鄭妙謹很早就知道這個,因為朱翊镠曾經對她說過,努爾哈赤對大明政權的威脅,必須阻止。
“是的。”朱翊镠微微頷首,“所以很早以前我就對娘與母后說過,我本心真不想做皇帝,可為了大明的江山,實在迫不得已而為之,能夠理解的人微乎其微,更多的人只是覺得我比萬歷皇帝更有能力,更適合做大明皇帝。”
“那在原本歷史當中,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鄭妙謹忽然問道。
對此,徐文穎也十分好奇。
“你當然是萬歷皇帝的妃子呀,為萬歷皇帝生了好幾個孩子呢,不過沒有當皇后,但內心倒是想,嘿嘿。”
“…”鄭妙謹不知道說什么好,聽了有點怪怪的感覺。
朱翊镠知道這問題沒法展開,不然關于鄭妙謹一人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那我,那我呢?”見鄭妙謹沉默,徐文穎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爹要與申家聯姻,所以嫁給了申用嘉,這便是當初我撮合你們的原因。”
“啊…”......
徐文穎臉色微微一紅,頓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還想問嗎?”朱翊镠笑。
“不問不問…”徐文穎連連擺手,“不問我與鄭姐姐,但可以問其他人。”
“那原本歷史中我的名聲如何呢?”鄭妙謹接著又問道。
“這個…”朱翊镠稍一猶豫,如是般回道,“肯定不如現在的好。”
“我明白了。”鄭妙謹是聰明人,知道朱翊镠剛才一猶豫意味著什么,肯定名聲不好,故而喃喃地道,“我記得你曾經說,來到這個世界救過好多人,包括張先生、馮公公、永寧公主等等,這么說你是不是也救了我?”
“可以這么說吧。”朱翊镠承認,他打心里也認可,心想,若不是他,鄭妙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比原本歷史中的她名聲指定好多了。
“那我還真得謝謝你!”鄭妙謹由衷地道,“但不是因為跟你做了皇后。”
“萬歷皇帝一生只寵你一人啊。”
“那又能怎樣?”鄭妙謹搖了搖頭不以為然,“如果兩個人的心不在一起,即便寵到天上又有什么意思?還是不開心。”
“對對對,鄭姐姐這話太對了!”徐文穎忙附和道,“感情的事兒,一定要兩情相悅才行,如果一方不愛另一方,那寵愛便會變成負擔,甚至折磨。”
鄭妙謹點頭表示認可,接著他又補充道,“再者說了,女人,哦,應該是任何人,過度受寵都不見得好,因為這樣會迷失自我,尤其是皇帝身邊的人,過度受寵肯定會招惹是非。”
“你這樣想,我很欣慰。”朱翊镠歡喜地道,“男人寵愛自己女人是應該的,但確實如你所說,萬事都有一個度,過度......
受寵如果只是愛情上倒也無可厚非,可如果因為受寵而想爭取更多的權益,待在皇帝身邊確實容易招惹是非。”
“看來原本歷史中的我是一個招惹是非的女人哈。”鄭妙謹自我調侃道。
朱翊镠未置可否,笑道:“非要我說這些故事,你們聽了心里高興嗎?”
“很不錯呀!”鄭妙謹脫口而出,“這樣會讓我們更加正確地認識自己,并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應該怎么做才好,仿佛人生可以重新選擇一次,不過這中間依然還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一直以來我沒有對你們解釋,就是因為解釋不清,有時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怎么可能從幾百年后穿越而來呢?然后借助自己的先知先覺,去改變這個世界,彌補許多缺憾。”
“過程其實沒那么重要,我們可以不必追究,重要的是結果是好的,救下好多命運不好的人。”鄭妙謹道。
“難怪你看人眼光那么好。”徐文穎接過,“原來我們的人生軌跡你都知道,誰好誰壞,在你腦子里一目了然。”
“現在應該清楚我為什么會如此厲害吧?”朱翊镠帶著兩分得意的神情。
“我好像終于明白,你為什么如此重視王安了。”鄭妙謹喃喃地道,“是不是因為在你原來的那個世界中,他是一個可堪重用、任勞任怨的人?相反,像張鯨在你看來肯定是不合格的,所以你一登基就將他的職務革除了。”
“正是。”朱翊镠點了點頭。
“你當初為何相中了我幫你?”鄭妙謹忽然又跳到她自己。
“因為在原來的歷史中,你是萬歷皇帝最寵愛的女人呀。”
“那你與萬歷皇帝到底算不算親兄弟呢?”徐文穎異想天開地問。#br......
r#“算呀,奪走潞王的只是靈魂,身軀沒變。”朱翊镠如是般解釋。
“此情,你與娘、母后說過嗎?”鄭妙謹又問。
“沒有。”朱翊镠搖了搖頭,“也沒打算與她們說,除了你們兩個,以后不會對任何人講的。”
“經你這樣一解釋,你的靈魂來自于未來幾百年后,那不是等于幾百年后的事兒你全都知道嗎?那在這個世界誰還能是你的對手?”
鄭妙謹莞爾一笑,接著說道:“你那些高瞻遠矚的主意與改革方案,原來都是來自于未來世界。”
徐文穎滿懷憧憬地道:“那與我們說說未來的世界,也就是你曾經經歷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吧?與我們現在這個世界有多大不同?”
“這個我非常樂意,走,躺著說。”朱翊镠興奮地道。
這個說起來簡單,反正鄭妙謹與徐文穎也沒見過。
那就隨便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