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被迫與朝鮮簽署了互不侵犯條約,要求朝鮮方立即放人。
可李昖與柳成龍等大臣擔心,放人后日本會立即反目,故而一直拖著。
而日本這時也聽到了風聲,明軍正在趕往朝鮮的路上,這讓日本更是按捺不住了,催促朝鮮方立馬兒放人,然后來一次速戰速決的進攻。
倘若等到明軍趕到再戰,明擺著就有挑釁的意思了。
眼下日本國內的問題尚未解決,雖然不信邪,但這時候大明皇帝畢竟還在遼東,沒必要硬碰硬。
想著待大明皇帝回去,屆時再好好收拾朝鮮,看大明如何庇護?
朝鮮的意圖似乎被日本看穿了,越是想拖,日本越是催得急。
朝鮮方也清楚,互不侵犯條約已經簽完了,一直拖著肯定不是辦法,只能盼望明軍快點到來。
這天,柳成龍向國王李昖緊急匯報稱,日本已經給出最后時間期限,明天再不放人便進軍朝鮮。
李昖急得團團轉,雖然感覺日本會像大明皇帝說的那樣出爾反爾,但畢竟條約簽署完,朝鮮方理應立即放人,這時候理虧的似乎是朝鮮方。
“明軍到了哪兒?”李昖焦急地問。
“陛下,大明皇帝這次是派李成梁的次子李如柏來的,此刻正在路上,應該還要幾天時間。”柳成龍回道。
“那如何回復日本?”
“陛下,要不還是先放人吧?”柳成龍小心翼翼地道。
“人放了,萬一日本來攻呢?”
“來攻咱就應戰,打不贏也要打,不能輸了士氣。”柳成龍正義凜然地道,“我們也必須向日本表明決心,哪怕沒有明軍支援,也會誓死捍衛國家的主權,與任何來犯者抗爭到底。”
“真的又要打嗎?”李昖確實害怕。
“是他們欺負到我們頭上,倘若真的來了,我們必須應戰。”柳成龍態度堅決地道,“臣已經想過了,不能讓日本覺得我們好欺負,戰斗力是沒有他們強,但我們也不能膽怯,必須死磕到底,不然他們欺負上癮了總是來。”
“那好吧,柳丞相通知兵部隨時準備應戰,把日本戰俘放了。”
沒辦法,李昖一咬牙,在柳成龍的說服下,只能答應先放人。
“臣遵旨,陛下其實也不用著急。”
“怎么說?”
“首先,明軍這時候來了,即便打起來,咱還是能拖住日本幾天時間的;其次,臣已經打聽到,日本自己國內的爭奪戰都沒有結束,不可能派全部兵力來攻打我們。故依臣猜測,恐怕他們也只是自己給自己壯膽,由于上次失敗,所以想出一口氣罷了。”
“但愿如此,那就立即放人吧。”
“好,臣這就去安排。”
這樣,朝鮮迫不得已將兩千多日本戰俘放了,而此時明軍尚未抵達。
就在放人的當晚,日軍就登陸朝鮮發動戰爭,包括二千多戰俘也參與了這場規模并不太大的戰役。
由于沒有明軍的支援,況且又是日軍早已策劃好的晚上偷襲,朝鮮根本不是對手,火速一敗涂地。
好在日本只為出一口氣就跑了,并沒有打算發動大規模地戰爭。
確實,這時候日本自己國內的問題還沒有處理好呢。
也是感覺朝鮮太弱了,不然也不會剛簽署完條約便來找事兒。
但此舉意在向朝鮮方表明,一紙條約根本限制不了他們的行為,即便有大明罩著又能怎樣?他們可不怕。
朝鮮震怒。
谷</span>從李昖到柳成龍到百姓,一方面痛恨小日本不講道義,另一方面也感覺到危機,靠大明庇護終究不是辦法。
甚至都感覺到羞辱,日本太不將他們當回事兒了,落后就得挨打。
所以這也促使朝鮮方加緊練兵,并決心研究引用新式武器。
不然,小日本時不時地來一下,多膩味人,必須有反擊的能力。
當李如柏領軍抵達朝鮮時,日本偷襲戰已經結束了,不過也再一次證明了朱翊镠判斷的準確性。
小日本就是不老實,簽署互不侵犯條約很有可能成為一紙空文。
人家就是不講信用不遵守。
消息很快傳到遼陽,王象乾義憤填膺地道:“小日本竟如此可惡!這不是明擺著單方面毀約嗎?”
本來就是朱翊镠的預料之中,所以他也不覺得稀奇,還是堅持原來的主張與策略,必須將日本打怕了才行。
不然以日本的性子會沒完沒了。
當然關鍵還得靠朝鮮自己,幾百年的今天擁有核武器的朝鮮,看看日本還敢明目張膽地挑釁不?
“不出朕的意料,咱大明與日本的角逐剛剛開始。”朱翊镠感慨地道,“以后肯定還會有大大小小的戰爭。”
“萬歲爺,小日本再來挑事兒,干脆打過去將他們滅了。”田義憤憤地道。
“那也得等朕回京,重新評估大明的軍力與國力是否允許。”
“萬歲爺真的這樣想過嗎?”田義不禁訝然道,感覺他只是一時憤怒。
朱翊镠微微一笑,隨即迅速將笑容收斂起來,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倘若日本繼續挑釁大明,朕還真想過呢。”
“反正對付如此不講道義的日本,奴婢舉雙手雙腳贊成。”
“臣也贊成。”王象乾附和道。
“馬上就要回京了,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吧?”朱翊镠問道。
“萬歲爺放心,都安排妥當了。”
“李永芳怎么還沒回來?長山列島還沒有考察完畢嗎?”
朱翊镠接著又問道,不過問起李永芳與長山列島,他又不禁想到至今仍毫無音訊的朱八戒等人。
“回陛下,臣已經派人去通知了。”王象乾回道,“他肯定會趕在陛下回京之前回來,屆時與陛下一道進京。”
“哎!”朱翊镠忽然嘆了一口氣。
田義與王象乾都心知肚明,皇上肯定又想起朱八戒了,只是他們兩個人誰都不愿意提及這一茬兒。
因為朱八戒失蹤一事,皇上最近經常動不動嘆氣呢。
找到的希望已經越來越渺茫了。
只愿皇上能盡快忘記。
可皇上如此情深義重,又怎會輕易忘記一個與他關系親近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