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申用嘉不僅愛畫,還愛酒。
經常喝得酩酊大醉,然后開始癲狂式的作畫。
大欽島就巴掌大的一塊兒地方,加起來才幾百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家都知道申用嘉妻子懷孕了。
但孩子又不是他的,都知道他妻子被海盜劫了色,然而他妻子卻又決定要將孩子生下來。
于是,對于他與王姽婳夫妻間的感情,讓島上所有人都很迷惑。
因為瞧他痛苦的模樣,每日借酒消愁,分明很愛他的妻子,可當日為何他的妻子卻不與他一道,而是選擇隨他丈母娘去遼東呢?
被海盜劫掠后,他妻子懷孕了,按理說這孩子要不得,可他妻子毅然決定將孩子生下來。
那是不是只能說明一點?他與妻子間的感情并不好。
可申用嘉看起來又是如此疼愛他的妻子,莫非只是他妻子不愛他?
島主郭黎明以為早就看出來了,畢竟最先知道這事兒,并且當時就想,既然夫妻倆關系到了這一步,那還有繼續維持下去的必要嗎?
偏偏申用嘉篤定地說,不會離,永遠都不會離。
這不是讓人很迷惑嗎?
也是一表人才啊,且是大畫家,憑著一技之長可以行走天下,又是首輔家的公子,想要女人還不是隨便找?
為何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嘛?
島上的人都表示看不懂。
因為申用嘉愛上了酒,而他最擅長的又是女子人體素描藝術,所以在島上時不時地會鬧出笑話。
喝醉見了島上女子,便盯著人家要作畫,有時甚至讓人家脫了衣服,搞得島上女子見了他喝醉就害怕。
然而,當一幅幅精美的畫作擺在她們面前時,又讓她們嘆為觀止,覺得眼前這人就是個天才畫家。
慢慢地也不認為他有輕薄之心,畢竟早知道他最擅長人體素描。
而且,在酒醒之后他仿佛忘記了之前做過什么,等到下一次,依舊喝得酩酊大醉,然后開始作畫。
沒有女子在旁時,他便開始幻想著畫,這也是他最擅長的。
當島上有人開玩笑地說,要不要給他找一位姑娘做他的小妾時,他又連連擺手表示堅決不同意。
即便喝得酩酊大醉,他似乎也能把持得住,看女子只是為了追求藝術,而絕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甚至,島上有個別膽大且放得開的女子主動投懷送抱,他也是一副非禮勿視、坐懷不亂的架勢。
就好像生來對女人不感興趣似的。
時間一久,島上還真有人對他開起玩笑,畢竟他與妻子成親在先,妻子卻沒有懷上他的孩子,結果被海盜凌辱后立馬兒有了孩子。
這不讓人懷疑才怪?
盡管他解釋說,當時只是為了不分心,所以暫時沒想要孩子,可大多數都是點頭哈哈不大相信。
甚至有人又開玩笑說,要不在島上找個女子證明一下?反正島上有女子覺得做他的妾也很好的。
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強。
可盡管如此,申用嘉也不會對島上女子心猿意馬過,哪怕酩酊大醉時。
他越是這樣,島上的人對他越感興趣,無論是男是女。
男人喜歡陪他喝酒,然后肆無忌憚地開玩笑;女人喜歡看他作畫,偶爾也會肆無忌憚地開玩笑。
可人家就是不為所動。
開他的玩笑時,他也是一副“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姿態,通常不會太過糾結。
只有一點,他很認真,就是愛他的妻子,永遠不會離。
哪怕笑他這個男人不行,或是不愛女人,他都不在意。
只要別說他不愛妻子、想與妻子和離就行,其它的話隨便怎么說,反正說什么都傷害不到他。
這樣,他這個獨特的男人,很快成為大欽島上一道十分亮麗的風景。
讓島上男女都為之癡迷、好奇。
說他很神奇吧?他每天與島上居民走得很近,又喜歡暢飲,分明就是一個現實中的人嘛。
可說他不神奇吧?他的許多行為又讓別人想不通,簡直太另類,壓根不像這個世界的人。
這天,島上一位叫作陳珂玥的女子又來找他作畫。
他也沒有醉,記得陳珂玥已經找他畫過。因為與島上居民有約在先,每人原則上只畫一幅。
“島上女子不少都找你畫過兩幅、乃至三幅四幅,怎么到我這兒就不行?”
陳珂玥是少婦,豐乳肥臀,很有幾分誘人的姿色,聲音也是膩人。結婚不到一年,丈夫出海做生意去了,聽說每天晚上都有男人在她房屋前后溜達。
“陳夫人實在要再畫一幅,我給你畫便是。”申用嘉倒也不強烈抗拒。
“我們這里人都叫你公子,看你怎么叫我夫人?你比我年長三歲,叫一聲妹妹不好嗎?”陳珂玥風趣地道。
“來,開始為你作畫吧。”申用嘉看了陳珂玥一眼,感覺太嫵媚,不敢多看。
“需要脫衣服嗎?”
“不用,不用。”
“你作畫時不是有這個習慣嗎?”
“喝醉了有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這里的人如何評價你嗎?”
“不感興趣,如何評價是他們的事。”
“你還是個男人嗎?”陳珂玥挺起傲人的胸脯。
“…”申用嘉沒搭理,繼續作畫。
“正當血氣方剛的年齡,晚上一個人就不寂寞嗎?”
“…”申用嘉依然不做聲。
“我真知道你妻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子,她是那種盛世美顏的類型嗎?居然讓你連其他女子都不多看一眼。”陳珂玥明顯帶著幾分挑逗的情趣。
費半天口舌,也沒換來申用嘉半分熱情,陳珂玥語笑嫣然地又道:
“我與島上幾位好姐妹打了個賭,她們賭你一定不會為我所動。”
“你的畫畫完了。”趁說話當兒,申用嘉筆走游龍地已經作完一幅畫。
陳珂玥接過一看,人是她的人,也栩栩如生,可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連脖子都沒有露出來,平常素日她都沒有這樣保守地穿過呢。
故而,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這畫的根本不是我。”
“任憑給島上誰看,是不是你?”
“我說不是就不是。”陳珂玥擺出一副據理力爭的架勢,“與你打賭,倘若島上的人都說這不是我,你要怎樣?”
“你說怎樣?”申用嘉現在對自己的畫作水平太有信心了。
“答應我一件事。”
“不能違背到道德與俠義。”
“一言為定,我現在就去召集島上的人來評判。”陳珂玥眉飛色舞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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