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朱氏集團。
張敬修他們五個兄弟回來了。
開心勁兒自不必說。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大明之主現在已經變成朱翊镠而不是朱翊鈞。
朱翊镠登基大赦天下,他們也就不必充軍在外了。不僅如此,朱翊镠還下旨召他們回京,全部恢復原職。
這對于他們來說太過驚喜。
然而回來后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他們。張靜修領著他們進了密室。
“六弟,你要帶我們去哪兒?”張敬修問道,充滿了好奇。
“帶你們去見一個你們想見的人。”
“見誰?”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想當初流徙之日,六弟告訴我們必有重逢之日,可在我們眼里,以萬歷皇帝對爹以及張家的態度,是絕無重逢之日的,沒想到大明天下竟易了主。”張敬修感慨萬千地道。
“大哥,不瞞你說,其實在諸位哥哥流徙之日,小弟就有所預感,或許會有今天,因為那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老大有取而代之的心。”
“哦,是嗎?那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大哥,此乃天大的機密,我又豈敢隨便與人言?況且這也可以算作是老大計劃中的一部分。”
“六弟什么意思?”
“因為老大早就料到了萬歷皇帝會將我們兄弟流徙充軍蠻瘴之地。而我之所以留下來,不是因為萬歷皇帝仁慈,而是老大從中斡旋的結果。”
正聊著,忽然發現眼前一亮。
張靜修習以為常。
可對于張敬修、張嗣修、張懋修他們五人而言,這還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他們從未進來過這里。
正感詫異,只聽張靜修道:“爹,五位哥哥回來了。”
一聽到張靜修喊“爹”,張敬修他們五兄弟更是感覺詫異。
只見室內果然端坐著一人。
背影竟是如此的熟悉。
待得張居正一扭頭,五兄弟盡皆怔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以為是在夢中呢。
“爹?”
“爹?真的是您?”
“爹,我們不是在做夢吧?”
張居正站起來,平靜如常地道:“你們回來了就好。”
張敬修道:“原來爹一直健在?”
張居正點了點頭,示意張靜修:“靜修,你說給你五位哥哥聽吧。”
“是,爹。”
張靜修便充當解說員,將這件事的前后始末說給五位哥哥聽。
聽完他們恍然頓悟什么都明白了。
明白了大明天下為什么會易主,為什么能平穩易主?原來關鍵人物竟是因為他們的父親張居正!又為什么只有張靜修一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原來是因為新皇朱翊镠。
“新皇登基,雨過天晴,爹安然無恙,可喜可賀!”
張敬修身為老大,欣喜地說道。
“大哥,還不止呢。”張靜修更是眉飛色舞地道,“老大說了,待五位哥哥回京復命,還要為爹爹平反。”
“真的嗎?”
聽到朱翊镠要為他們父親平反,張敬修他們一個個都跳了起來。
“如今老大是皇帝了,君無戲言,當然是真的了!”張靜修道。
“那太好了!太好了!我們即日便啟程進京如何?”張敬修迫不及待地道,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即刻飛到京城。
“好,大哥,我們馬上動身。”張嗣修他們四個人立馬兒異口同聲附和道。
這樣,就在回來的當天,為了盡快為他們的父親張居正平反,張敬修他們五兄弟與父親張居正短暫的團聚后,便日夜兼程向京城進發。
而胡逸仙從京城回來了。
剛一回來,便被朱氏集團的員工圍起來,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
但他們嘰嘰喳喳問來問去其實最關心的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朱氏集團總部遷址到北京不?
“大仙兒倒是說話呀!這次進京見到當今圣上了嗎?”
“大仙兒,總部到底遷址北京不?真是急死個人!”
在紛紛追問之下,胡逸仙像是故意賣關子似的又沉默了半晌。
然后才索然無趣地搖了搖頭。
“怎么?不遷址嗎?”立馬兒有員工著急了。“可大仙兒曾經不是預測一定會遷址北京城的嗎?”
“皇帝爺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不將總部遷到北京城?”
“…”又是一通追問。
“我怎么知道?”胡逸仙鼓著氣,“他是皇帝,他說不遷址就不遷址唄。”
“切,害得我們白高興一場。”
“你們有什么高興的?”胡逸仙立即反問道,“北京天皇老子腳下,哪有這里自由自在?況且北京什么都貴,倘若將總部遷到北京,對你們有啥好處?”
“話雖如此,可咱們這些人一輩子也沒機會進京啊!只有總部遷到北京,我們才能見識北京城呢。”
“北京也沒你們想象中的好!如果你們誰想進京參觀,皇上可是說了,只要你們好好工作,將來業績突出者,便可以讓你們組團進京參觀。”胡逸仙不知不覺中又“忽悠”了一次。
對于“忽悠”,他好像沒什么意識,家常便飯一般,仿佛已經深入他的靈魂深處,不忽悠不快樂。
但毋庸置疑,他這次忽悠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朱氏集團員工聽了他的話,無不感到振奮,紛紛暗中給自己打氣兒,一定要做出突出的業績來,屆時可以公費參觀北京城了。
安頓完朱氏集團的員工,給朱氏集團員工都吃了一顆定心丸,確定集團總部不會遷址北京。
胡逸仙便去找張靜修了。
張靜修得知不遷址的消息后,感覺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有朱翊镠在身邊指導,他當然感覺輕松多了。
“我有一個想法。”胡逸仙道。
“什么想法?”
“你說,將朱氏集團與得時學院捆綁在一起如何?”
“什么意思?”
“我想,朱氏集團為得時學院的孩子們提供一個學習、就業的基地;而得時學院為朱氏集團提供、輸送人才,甚至可以開課專門講解朱氏集團的項目,讓孩子們學以致用。”
在回來的路上,準確地說,是見完孩子之后,胡逸仙就有了這個想法,他覺得應該為孩子們做點兒什么,或者說爭取到點兒什么。
所以,他一回到朱氏集團,就急著與張靜修商議。
張靜修一聽即明,簡單地說不就是讓朱氏集團與得時學院聯盟嗎?一個為另一個提供學習就業的機會,而另一個為一個輸送人才。
這樣的確可以做到有的放矢。
所以張靜修沉吟片許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不禁問道:“不知這是大仙兒的意思,還是老大的意思呢?”
“是我的意思。”胡逸仙篤定地回答。
“大仙兒與老大說過沒?”
“還沒有。”
“這么說,大仙兒是在回來的途中想到的嗎?”
“不是,在京時就想到了。”
“…”張靜修無語,直問,“既然在京時就想到,為什么不與老大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