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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王爺的架子也得有

  張靜修來了。

  但引領他的那名內侍居然…居然沒進來,走了。

  娘的!

  若非仗著李太后的兒子,朱翊镠感覺自己在慈寧宮的地位…操,尚不如付大海這個太監呢。

  那幫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就得像收拾付大海那樣收拾一頓,還特么不信邪了!

  “潞王爺。”

  張靜修本來就一副儒生相,再加上穿著一件儒衫,看上去更是顯得迂腐。

  屬于那類不會修飾打扮自己的小男生,與他爹身上恢宏大氣的既視感相去甚遠。

  說話聲音也不大,怯生生軟綿綿的給人一種沒吃飽飯的感覺,活像一個被閹了的小太監。

  估計是家里的老幺,平時嬌生慣養,沒吃過苦頭的原因。

  要不就是隔壁老王生的。

  張靜修沖朱翊镠行了個禮,然后筆直地站著。

  朱翊镠依然坐著沒有起身,王爺不得有王爺的架子?

  慢悠悠地道:“找本王何事?”

  張靜修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分別看了看付大海和趙靈素。

  朱翊镠一眼即明,沖付大海抬手吩咐道:“你去問問,剛才那名傳話的內侍,為何來到這里連門都不進?還懂不懂得禮數?”

  “是,潞王爺。”付大海心里頭開始為那名內侍默哀了。

  同時也在咕噥:潞王爺竟然講起禮數來了?哈,哈,這不就像青樓女子講貞操純潔嗎?

  真是搞笑…

  付大海去了,張靜修依然在猶豫,他又看了趙靈素一眼。

  朱翊镠當即臉色沉了下來,不悅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素素是自己人。”

  張靜修一個激靈,再也不敢猶豫了,忙道:“潞王爺,你與我說的那些話…我,我不敢對爹講,自古有言:子不言父過,臣不彰君惡…”

  “滾,你個書呆子!”朱翊镠沒好氣地罵道:

  “父之過,子不糾,是為逆子。你爹都病成那個逼樣,你還說什么子不言父過?配當人子嗎?本王告訴你,子不言父過那是扯淡,該說子不掩父過才對。”

  這是哪門子歪理?

  張靜修聽得一愣一愣的,但他無心糾結,而是著急地問道:“潞王爺,我爹病成啥樣?”

  “逼…病成啥樣,你自己看不出來嗎?讀書把腦子讀壞了,眼睛也不好使呀?”

  “我知道我爹病得重。”張靜修帶著幾分悲戚地道。

  “知道還磨磨唧唧的?那種事兒對身體有好處嗎?哦哦,你還是個嫩雛兒,沒經歷過吧?”

  張靜修臉色一紅:“是,是沒經歷過,但曉得。可是…”

  “可是個屁呀?你是覺得本王的話說錯了嗎?”

  “潞王爺的話當然沒說錯,我爹他…確有其事。”

  “那就不要在這兒磨磨唧唧打擾本王清修。滾蛋。”朱翊镠氣咻咻地抬手逐人。

  張靜修卻是仍站著一動不動。

  “你想咋滴?是不是仗著有個牛叉的爹,本王的話都不聽了?還不回去愣著干嘛?”

  我爹再牛叉也不如你爹啊,張靜修心想,嘴上說道:“潞王爺,我想問問,關于我爹的那些事兒,你是如何知道的?”

  “然后呢?問了之后呢?”

  “…”張靜修訝然,無言以對。

  朱翊镠仰躺著,閉目養神,再也不愿搭理。

  趙靈素沖張靜修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走,別惹潞王生氣。

  沒轍,潞王的脾氣,張靜修可是知道的,不好惹啊。

  他只得一聲嘆息,轉身而去。

  趙靈素輕輕地問:“潞王爺,你與張公子說的什么事兒啊?張公子好像很避諱。”

  “就是,哦,其實也沒什么,讓他告訴他爹,生病期間盡量不要和他娘親、姨娘們親熱。”

  朱翊镠對張靜修說的當然不是這個,本想實話告訴趙靈素。

  可突然想到趙靈素終究是李太后的人,李太后如此信任她,她對李太后肯定無話不說的那種。

  張居正雖然功高震主,可生活奢靡,作風不過硬也是事實,據野史記載,他生病期間,外頭竟還包養有女人。

  這也是他為什么常吃補藥,哦壯陽藥的原因。

  一滴精子十滴血。

  都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身子本就已經快要累垮,怎么搞得動?

  那不死才怪呢!

  據說我們尊敬的戚繼光戚大帥還專門給張居正送過胡姬呢。

  這種事兒,在張居正、游七面前不好說。

  恰好碰到張靜修那小子,朱翊镠就說了。

  本心肯定是好的。節欲對身體好,對腎更好。

  朱翊镠想著,這事兒最好也別讓李太后知道。畢竟李太后是仰慕張居正的人。

  聽了心里肯定膩味。

  這是人之長情。誰聽到自己喜歡的人在外面與人亂搞會開心?

  所以,朱翊镠才會在趙靈素面前撒了一個小慌。

  盡管他有信心讓趙靈素真正成為他的人,而不是李太后眼睛的延伸,但現在為時尚早。

  張靜修走,朱翊镠就與趙靈素說這么一句話,付大海便回來了。

  他稟道:“潞王爺,剛才那名傳信的內侍正在外頭。”

  “讓他滾進來。”朱翊镠氣咻咻地呵斥道。

  “小康子,進來。”付大海沖外頭傳話。

  內侍進來了。

  長得白白凈凈,胖嘟嘟的,比付大海英俊年輕多了,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兒。

  “你叫什么名字?”朱翊镠滿眼的怒氣。

  “奴婢叫陽康。”

  “叫啥?”

  “陽康,陰陽的陽,健康的康,都叫我小康子。”

  “還特么陽康?你咋不叫郭靖?剛才傳話為什么不進來?”

  “潞王爺,話傳到了就行。”陽康說話倒是硬氣,“再說,潞王爺一向討厭奴婢,所以也不想在您面前晃悠,省得惹您不開心。”

  “喲呵,你丫嘴巴還挺利索的哈。”朱翊镠忽然冷冷地道,“給我掌嘴!”

  陽康一愣:“潞王爺,為什么呀?”

  朱翊镠目光冷然:“沒有為什么,就想憑借潞王這塊金字招牌,給你兩嘴巴子不可以嗎?”

  陽康一著急,道:“奴婢要告訴李太后去。”

  “娘的,你不說本王還不想動手揍你呢。”朱翊镠跳起來,沖過去呼呼兩腳踢在陽康的屁股上。

  “哼,本王現在可不慣你們這臭毛病,動不動就要告狀,向娘親打小報告。”

  說著,又是呼呼兩腳過去。

  “娘娘,娘娘…”

  “你再叫一聲試試!本朝太祖皇帝爺早就定下祖制:見了皇帝和親王,都要行禮參拜。你一個小小的太監,見了本王居然扭頭就走,藐視皇室權威,該當何罪?”

  “潞王爺,奴婢沒有啊!”

  “還敢狡辯?”呼呼又是兩腳,朱翊镠道,“付大海。”

  “潞王爺。”

  “去,知會娘親一聲,就說這個陽康我要了。”

  陽康心如死灰,兩腿一軟。

  又特么暈倒一個。

  朱翊镠這才發現,不是人家抗壓能力差,而是原來的朱翊镠魔鬼般實在是太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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