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與在場所有人一樣,要多低調,就多低調,盡可能的不與前方訓話的旅長羅平有目光對視,因為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的目光與旅長羅平對視上之后,肯定會引來無情的炮火的。
但并非所有人都能一直忍受被訓,總有那么一兩個人,一直聽訓會聽煩的,比如說毒蛇。
他原來聽訓時,還是和別人一樣,低著頭,不坑聲,可旅長后面話,連三個大隊長都訓了,這毒蛇就有點受不了了,于是,他站了起來。
“報告旅長,也不能說,整個演習過程,我們都是錯了吧,其碼,我們還是盡力了!”
旅長羅平的目光直接盯了過來,終于他再一次的動了,他從人群中穿過,徑直來到了毒蛇的面前,眼光直直的盯著毒蛇,大聲咆哮道:“盡力了,我要的是盡力嗎,盡力就給我搞出那個逑樣子,如果真把戰術運用好了,我寧愿你們不盡力!”
此刻,旅長羅平就像頭咆哮的公牛,他唾沫星子紛飛,噴向眼前的毒蛇,毒蛇沒想到,旅長訓就訓吧,還夾雜著口水攻擊,不由的側了個臉。
自從進入到新特之后,高飛從來沒看見那位領導發這么大的脾氣,這是第一次,也讓他知道了,原來他們部隊第一首長,會是一個脾氣如此可怕之人。
看著旅長羅平如此的咆哮,高飛不由的心想著:“敗了,下面沒受到多少批評,可不代表上面的領導就不被批評,旅長羅平肯定受批評了,不然,怎么會這么發火?肯定是被更高的首長訓的更憋屈了,所以才把受的憋屈發泄到下級的身上。”
不過,旅長羅平這樣訓部隊下屬們一無是處,是不是就過份了點呢,畢竟大家都是成人了,別這么沒面子的訓來訓去的,也的確會心里不服氣。
可高飛又一想,既然是上級受了訓,那也不能只有最高的領導一個人頂著,總得讓他也出出氣,在場的人,都是下級,那自然也要替首長分憂。
挨點罵,受頓批,也算是一種心理療傷之法,對舒緩旅長羅平的憤怒心情會有所幫助,在部隊上下不都統稱為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有難同當了。
高飛又想到,如果在場所有人也和旅長一樣的想法的話,那他們在旅長這里受了氣,是不是回去以后,又對下屬戰士們發泄呢,像旅長一樣,把氣出到下屬戰士們身上。
這并非不可能,一個部隊的傳統,都是由上往下傳達的,不管好的還是壞的習慣,總會成為一種潛默化的存在,這還真就有可能。
想到這些可能之后高飛偷偷的瞄了一下在他身邊的三個大隊長,高飛這才發現三個大隊長都像人精一樣,他們面上看著像是如履薄冰,但他們的眼睛珠子滴溜溜亂轉,歪偶爾的互相對視一下,目光交流時,還互相默默打著暗語,也說不好,他們在想著什么。
毒蛇被噴的沒法說話,他只能安靜的受著訓,臉側著,防備著正面攻來的口水。
“坐下吧!”與上羅平見毒蛇,也沒有再繼續的反駁,也就不在一直訓他一個人了。
正要走回前方去的旅長羅平,不經意的往三個大隊長那邊看,正好就發現三個大隊長目光在岸下交流,這可就在一次的刺激到旅長了。
只見羅平徑直兩步,走到了三個大隊長面前,三個大隊長一看隊長過來了,停止了他們之間的目光交流,一個個裝出嚴肅的樣子。ァ看書室ヤ1ωωω.kanshu侍.còм<、域名、請記住 羅平看的出來他們三個之間的演戲成份,只見旅長羅平超他們三人一一指了又指,更是氣急敗壞的吼:“你們三個,責任最大,做為三個大隊的大旗,你們做對了什么,還有心私下交流,說說,剛剛像們說什么呢?”
三個大隊長目光都躲閃著,不與旅長羅平最是,羅平一看這樣子哪還受得了呀,他伸手一指二大隊的大隊長,吼道:“你說!”
二大隊的大隊長看著指著自己的旅長,他左右看了一下另外兩個大隊長,然后才不情愿的說:“報告旅長,我們什么話都沒說呀,你看我們嘴都沒動,不信,你問……”
二大隊的大隊長話說到這里,看了一下一大隊長又看一下二大隊,結果發現兩人都不是合適的對象,最后他的目光轉到了高飛的身上,于是他手一指高飛,說道:“不信,你問他!”
高飛看著二大隊大隊長忽然指向他,他的目光緊接著又轉到了旅長羅平的臉上,高飛忽然發覺,一開始就坐到最后面,并非多么明智的選擇,不,準確的說,是坐在三位大隊長身邊,是不明智的。
可他有一想,也不對呀,這不怪他選擇的位置不好,只能說三個大隊長真會找位置,偏偏就選了他這身邊坐。
現在這情況,高飛心里苦,他也沒想到,自己都已經夠低調了,可是他低調沒用,三個大隊長的光芒太耀眼,自己引火也就算了,還非要往他身上燒一把。
旅長羅平撇了高飛一眼,接著,目光又看向了二大隊長,說:“你們三個老滑頭,搞出來的暗語,他一個憨兵蛋子能懂個逑!”
高飛松了一口氣,旅長羅平并沒有將火往她身上燒,可是他仔細一想旅長羅平的話,怎么覺得都不舒服,怎么這李長的話那么像罵人呢,我是不知道大隊長們私下交流的,可那也不能說,我就是個憨兵蛋子吧。
二大隊長不說話,旅長羅平又將目光轉向了一大隊長,他說:“起來,你倒是給我講一講啊!”
一大隊長站了起來,他看了眼二大隊長,這才說道:“報告旅長,剛才我們私下交流,所以你前面說的話都對,是我們做的不夠好,我們得認真接受批評,虛心學習……”
“你糊弄鬼呢!”一大隊長的話沒講完,旅長羅平那口水噴射而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一大隊長左眼一閉,整張臉下意識的扭到了右邊,他的左手抬了起來,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然后笑著對旅長羅平說:“旅長,你看,我讓人先給您弄杯水過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