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露餡了
“他娘逑的，這可不行呀，得想辦法把這小凳子給換了。”高飛心里想著，眼睛滴溜溜地瞄向了別人，只是其他的新兵都拿小凳子在推被子，要換沒可能了，在說了，其他人也都知道他之前砸壞了小凳子，偷換他們的，一定會被發現的。
怎么辦呢？
高飛正愁著呢，目光不經意的就瞄向了班長王剛的小凳子。
“就你了，反正你也不知道。”
趁其他人不注意的空檔，高飛悄悄地將自己那已經砸裂了一條縫的小凳子與班長床下的小凳子做了互換。
一個上午，無聊渡過，迎來了午飯，午飯好啊，六菜一主食，三個肉菜，有紅燒肉，那可是高飛的喜愛，還有大白米飯，量管夠，雖說高飛家里也算小富，可是也不能吃的這么豐盛，還是部隊好，吃得好，有肉。
下午，班長繼續監督推被子，還講了被子的疊法，中間，還拿出一個小紅冊子，教班里的新兵們學條令條例。
這一下午高飛過的可是坎坷不安，生怕班長發現水杯壞了的問題，但好在，班長一直沒喝水，這讓高飛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晚飯后，高飛溜了號，還是沒有請假的那種溜號，他跑到了服務社那邊，不是要買東西，而是等人。
傻大個如約而來，高飛一見到他，就拉他跑到了服務社的后墻角。
“你怎么來這么慢，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高飛說著，從口袋里取出了煙，抽出了一支，遞給了傻大個。
“不好請假。”
傻大個見高飛又遞過來煙，擺手道：“我不會抽煙，班長也不讓。”
高飛白傻大個一眼：“拜托，你還是個爺們嗎，煙都不抽，這怎么行，直到男人成熟的標志是什么嗎？”
傻大個傻愣愣們搖頭，高飛無語的將煙硬塞到了他的手上。
“就它，知道了吧？”
傻大個看看高飛指著塞到他手里的煙：“你說抽煙。”
高飛揮手在傻大個的胳膊上一扇：“這還要我說透，給你點上，這可是好煙，你們班長都不一定舍得買的煙。”
“我們班長不抽煙。”
高飛被這語搞的很無語，也不接這話，自顧自的把煙給點上了。
“讓你抽你就抽，那有那么多費話，來時看你不是挺倔的嗎，當初跟我打架的那勁頭哪去了，怎么現在變得唯唯諾諾的，你這樣可不行，懂嗎？”
“我不太懂！”
傻大個像是估意和高飛作對一樣，沒有一句話，順著他的意思來。
高飛吐出一口煙：“現在不懂沒事，以后你都會懂的，怎么樣？分到部隊一天了，你什么感覺？”
“好！”
“好？”
高飛又看一眼傻大個：“好個逑。”
“不一樣的，有肉，還不至一個肉。”
傻大個說話，直奔重點。
高飛又一看傻大個：“你說的也對，在吃上，是好點，監獄里應該是吃不到肉的，對了，分到那二連，有人欺負你嗎？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可要告訴我，你可是我要罩的人。”
“沒有，沒人欺負我，班長對我很好，其他人對我也好。”
眼看一支煙抽完了，高飛將煙頭一丟，恨恨地踩了一腳：“沒人欺負你就好，忘了給你說了，我叫高飛，現在分在新兵一連三班，你要有什么事了，記得要來找我，我說過以后哥罩著你，就一定說到做到。”
“好，我記住了。”
高飛這才一笑，在傻大個的肩上拍了下：“行了，我也該回去了，記住，有事一定要找我。”
“好！”
高飛扒到墻角，看看沒人，對傻大個一招手：“現在沒人，走啦。”
眼看要分開了，傻大個鼓起了勇氣：“高飛，我叫王野，我在……”
高飛扭過頭來：“都不重要，我記得你是傻大個就行了，趕緊走啦！”
傻大個看著貓著腰跑開的高飛，內心莫名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低頭，攤開手，看著手上高飛交給他的那支煙，愣了一會，他又將那支煙小心的裝到了口袋里。
高飛剛回來，迎面就撞上一個新兵，他剛想罵一句：你沒長眼啊？就見對方一臉興奮的大喊：“找到了，我找到人了……”
“什么個意思？”
高飛正納悶兒，剛要在問下那新兵發生了什么事，就感覺自己的后衣領被人抓住了，接著就被人推著往宿舍走。
“你他媽找……”
“閉嘴！”
高飛還真就閉嘴了，他聽出來了，就是那個冷臉一毛二王排長。
剛過了宿舍門，高飛只感后背傳來一股推力，他人就朝著前方沖了幾步，到了宿舍的中間。
“我有沒有說過，無論做什么事，都要先向班長或者我請假，你聽見了嗎？你是去干嘛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找你？你知不知道…”
王排一句又一句的你知不知道，讓高飛開不了口，其實他很想說一句，我還真就不知道。
班長帶人回來了，一看到高飛，班長急色變怒色。
“三班長，你的兵，你來教，我去連長那說明情況。”
王排走了，看神色，像是還有怒火。
班長王剛一瞪高飛：“所有人，取小凳，準備開班務費（會）。”
班長是真火了，連口音都帶出來了。
所有新兵趕緊取小凳子，稱兩列，整齊排列座下。
班長王剛隨手拿了自己床下的小凳子，往地上重重放：“高飛，之前你去了……”
班長的話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的看向了那落在地上的小凳子，只見那小凳子上裂開一道縫，被甩開又一直寬。
高飛看到這樣一個情況，想笑又不敢笑，心中確實掩飾不住那喜色。
“這可就不怪我了，是你把小凳子磕壞的，現在，打死我，我也不會承認是我砸壞的。”
高飛心里想著，就差笑出聲來了。
班長王剛細看了小凳子上的裂縫，見是新口，他又掃視一眼所有新兵，而此時候倒是有將目光轉到了高飛的身上。
班長王剛一見這情況，下意識的就猜到這小凳子可能和高飛也有關系，不過現在小凳子的事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的是不假外出。
班長王剛拉過桌前的高椅子，往上一坐，看著高飛。
“高飛，你之間去了哪里，是不是想逃離部隊？”
“我怎么會逃離不對呢，我又不是逃兵…”
班長一瞪：“你可是有前科的，還說不？”
“我干嘛要逃，我又不傻，我只是去上個廁所。”
“上廁所？全連都把廁所搜了兩個遍了，你說你上廁所，你在茅坑底下上的廁所？”
“當時吧，上廁所的人太多了，我就想著，要不去別外上…”
高飛話沒講完，班長，王剛直接打斷了他：“扯，你繼續扯。”
“班長，我說的都是實……”
“實個屁啊，老實講。”
“我去見老鄉了。”眼看忽弄不過去了，高飛只好老實交代了。
“見誰？”
“傻大個，就是那個帶著骨灰來的那個家伙，你知道的。”
班長王剛騰的就站了起來，怒瞪著高飛：“去打架了？”
“沒有，怎么可能，我們現在可是好兄弟，怎么可能會打架，不是，班長，你不會去他們連隊告他狀吧，我說，是我約他的，和他可沒有關系的，就算要罰，也是罰我，和他可無關的…”
“我沒你說的那么小心眼。”
班長王剛松了口氣，不是打架就好，如此看來，這高飛除了有點刺頭，倒也不是壞心眼的人，還講義氣，這也不算太壞，不過，在部隊，義氣可是個笑話，應該是戰友情。
王剛想著要從那方面入手教育，下意識地拿了水壺，去倒水，他才想起來，一天都顧著準備新訓科目了，沒怎么喝水。
“別出事了，千萬千萬…”
高飛見班長倒水，心又緊張起來，而這時候，偏偏班長王剛低下了頭，去看杯子。
桌邊上，一道水印，流到了桌邊，在沿著桌邊，往下滴，而水印的起點，正是杯底。
王剛放下了水壺，伸手將水杯拿了起來，舉過頭頂，歪著腦袋，看向了杯底。
“是誰干的？”
高飛心糾結了起來：“完了，這就露餡了。”
王剛怒火中燒，這可是他女朋友送他的水杯，他寶貝著呢，一直都沒舍得用，這一次訓新兵，他才帶了過來，前一晚上他還用來喝水，這才一天，就破了，劉絕對是人為的，因為他發現了杯底，有東西沾過的痕跡。
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到了高飛的身上。
“高飛，又是你！”
眼看情況不對，高飛下意識的就往后躲：“班長，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嗯，要不我再賠你一個新的…你…你說多錢…我賠你錢也行…”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也不是賠不賠的問題，這可是我女朋友送我的，你就這樣把我的杯子給打了，你看我……”
“班長，咱部隊有規定，不可以打罵體罰新兵…”
高飛說著，人跳過其他座著的新兵，沖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