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兩個相互不順眼的兩人互傳哈欠的煎熬中,另外三個慢吞吞的家伙總算是吃完了,此時,高飛看那三個新兵,怎么看,都覺得不舒服,就在高飛等的打第8個哈欠的時候,其他與他同來的4個新兵總算是吃完了。既然現在都吃完了,那就應該回去了,其他幾個班,有比他們走的早的,還有留下來還在吃的,但這些倒是與他們無關。
可讓高飛不太喜歡的事,他們的班長要比其他的班長嚴肅得多,這大半夜的也不讓人好過,整頓還是那么的嚴肅,口令還是那么的響,倒是把他們幾人的睡意給嚇退了幾分。
回到營房,在宿舍門口,班長一指草坪上的背包和那些丟的亂七八糟的行李,說道:“你們自己去找自己的東西,找好了,滾回宿舍了。”
倒是有別的班長,在一邊看熱鬧,高飛仿佛還看到那個1毛2的軍官,也就是他們的新兵連連長,也往這邊瞧了一眼,仿佛他還朝在自己的身上,多留意了一下。
好吧,其實這些并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現在要盡快的把自己的行李給找出來,找好了才能早些睡覺,現在起碼已經過了凌晨了,再不睡覺的話,那他們可真的就熬不住了。
等把自己的行李和背包分好找好,回到班里,只見班長就戳在宿舍的中間,他的手上提著武裝帶,臉黑的難看。
高飛進來,僅嫖了班長一眼,就往那張下鋪的床位走去。
他剛要將自己的背包丟上去,班長怒目而瞪。
“誰準你放下了?”
高飛轉過身來,看了看班長,一臉不服氣的瞪著他,手上的背包往后一甩,就落到了那張下鋪上。
“嘿,我還就放了,你能怎么我地吧?莫不成你還能動手打我?當我不知道部隊里的情況嗎?老兵不能動手體罰新兵的。”
高飛心里想著,一臉挑釁的對班長挑了挑眉毛。
班長的臉更黑了,
他抓武裝帶的手指,緊了又緊,嘴角一抖一抖的,看似怒火已壓不住,其他的四個新兵可沒有高飛這樣的膽量,見班長要發怒了,他們倒是老實站著,不敢有分豪的動作。
“你,給我滾出來!”
班長忍住了,沒有發火,他咬牙壓著聲音,對高飛喊了一聲,接著一轉身,出去了,在經過門口的時候,那另外的四個新兵,倒是見班長手上的腰帶被他給拉直了一下。
“那刺頭要倒霉了…”
“是他自己太囂張,這能怪誰…”
“和那家伙分到一個班,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另四個新兵,偷看著高飛,各有想法。
但讓四個新兵更意外的是,高飛根本就沒有出去,不但沒出去,還座到了床鋪上。
和高飛有過重復之爭的那個新兵在邊上搖頭,心想著完逑了,和這么個不著三四的家伙分到一個班,以后有的苦頭了。
高飛看著門口,班長出去了,應該就是在門口等著呢,他心想著。
“你當我傻,出去,等著被老兵們圍攻啊,潛規則我又不是真不準,宿舍里人這么多,有本事你來這動手啊。”
高飛所想的潛規則,是他最有認知的東西,就像他過去一樣,有矛盾了,叫幾個人,在某個角落里等著,在由一人去叫人,只要叫出來了,這在他的中學時光里,經常有的事情,上過中學的,大部分都知道。
但要是叫不出來,那就另想他法了,比如說,堵人。
班長出來了,等著高飛,可一分鐘都過去了,不見人出來,這可夠讓他生氣的了,他回到宿舍門口一看,只見高飛正在鋪床。
目無領導,自我為主,這樣的兵,還是真第一個,就算每年新兵里,總會有刺頭兵,但像高飛這樣,一來就表現的這么直明的,還真是前無古人了。
班長邁著急步,到了高飛的身后,伸手抓住高飛的后領,往后一帶,另一只手抓起他已經鋪開的背子,往邊上的上鋪上一丟。
“那個小個子,這下鋪歸你,其他幾個,分別找床鋪,自行解決。”
班長講完,轉身又抓著怒氣值爆升的高飛地領口,半提半拉的往宿舍外走去。
“三班長,注意影響,上面的練兵訓兵思路,可別忘了。”
一毛二的新兵連長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出一樣,早就在外面等著了,他提醒了一句,人就回屋了。
這下外面沒人了,高飛看沒有其他老兵,伸手抓著班長的手,掙脫開來。
“你這是想單挑了是吧……”
宿舍內,四個新兵開始整床鋪,而早前睡著的兵,倒是有人醒了過來。
“喂,新來的,那個被叫出去的家伙,什么路數?”
“不知道,像個傻逼!”
“一來就刺頭,想來,這會該被…”
“差不多,我覺得…”
宿舍內這些不同批的新兵正輕聲聊著呢,班長和高飛回來了,兩個人也倒平靜,不過看的出來,高飛一臉的不服氣,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那么剛剛發生了什么呢,所有人都好奇的想知道,但現在沒人敢開口說話。
“既然你們早前睡的都醒了,那我就來說兩句,首先,先歡迎你們來到了軍營,這是一個很光榮的選擇,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新兵期班長,我叫王剛,我們現在是在新兵一連三班,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在這里,你們只有服從,行了,都睡吧。”
班長不帶任何表情的講完,就取了手電出去了。
高飛見班長走了,向邊上的比他們要早的兵問道。
“喂,光頭,這下鋪是住的誰。”
高飛是指的屬于他床位的下鋪,那鋪上的被子已經展開,與他們的被子不一樣,米黃色,看上去舊了很多。
“班長的!”
有一個兵,小聲的做了回答,然后就在沒人搭理他了。
“我還以為是哪個窮逼的,原來是那貨的?”
高飛嘀咕著往門口看了一眼,接著不服氣的往他上鋪上爬,臨上,還不忘在那屬于班長王剛的床鋪上踩了一腳。
下鋪屬于班長的床位,床單白白的,很平整,被他那報復性的一腳,踩出一個很明顯的腳印,還有土留著。
“怎么樣?剛子,那個兵夠棘手吧?”
一毛二的新兵連長在一次地出現在了外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心等著,早猜到了三班長回出來。
“刺頭兵,年年有,不是都板正過來了嗎。”
3班長王剛說著,手電往營房的小門照了照。
“如果你后悔了,可以說一聲,我還是那句話,這個兵咱們不要,退回去就行了。”
一毛二仿佛認定了,高飛就是難訓服的一個兵。
三班長忽然轉過身,看向了一毛二的新兵連長,他的目光直愣愣的,但沒有說話。
一毛二連長,似笑非笑地看著三班長王剛。
“那就退回去吧,現在退。”三班長王剛忽然開口。
一毛二連長的臉僵住了,但馬上他又恢復過來,微笑著說:“剛子,你這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
“你想錯了,我不是開玩笑,你不是想退嗎?那就退吧。”
三班長王剛一臉的認真,看似,也不像玩笑。
“剛子,看你這樣,難看,你說你能不裝酷嗎,行了,人是你要的,怎么地,也要試試吧,刺頭兵嗎,訓起來才有意思不是,就當給自己搞了個小挑戰唄。”
一毛二還在王剛的肩上拍了一下。
“我相信你,搞的定的,要不然,你就不是我看重的那個剛子了。”
三班長王剛轉身走了,沒留下話。
見王剛離開,一毛二的連長對著他的背影喊問。
“你干嘛去?”
“我去查崗!”王剛頭也不回的答。
“今天不是你值班!”
“我知道!”
“那你還不早休息?”
“查了我能睡得更好。”
新兵連長笑了,他剛回頭,身后又傳來了王剛的話。
“是你想留的,以后,我不想在聽到那句話。”
新兵連長回頭,那還有王剛的影子,他笑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搖了下頭,就回屋去了。
疲憊是最催眠的藥,高飛躺下,沒心沒肺的很快就入了夢鄉,三班的宿舍,所有人,除了還沒歸來的班長,都去與周公下棋了。
只是三班的宿舍,可一點也不安靜,一個如雷的鼾聲,很不合場景的響起,倒是有人翻了個身,但沒有人起床去阻止。
查完崗歸來的王剛,進來,聽到入雷的鼾聲,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多大的反應,他拿著手電,輕手輕腳的到每一個新兵床鋪邊上,對每個新兵都的床鋪檢查了一下,見有被子沒有蓋好的,他也小心的為新兵蓋好,之后還查了下每張床往上鋪去的腳蹬是否打開了。
他最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他拿手電往高飛的床鋪上一照,習慣性的檢查,看到高飛把頭都蒙起來了,被子捂的嚴嚴實實,但還是在抖,他想了下,然后脫下了自己身上軍大衣,輕輕地蓋在了高飛的被子上面。
王剛又看了眼床頭飛上的窗子,輕聲的嘀咕了一句:“明天一定得把窗戶漏風的地方補好,這些新兵身體還弱,千萬別有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