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忘記自己是怎么回的辦公室了,只知道,第二天醒來,是被那繁雜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睡眼朦朧的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掛表,又忘了一眼不遠辦公桌面響動不停的座機,是煩躁不堪的站起了身來 高城接起電話,還沒等他誰啊二字出口,就聽那話筒另一頭。
一道對于他來說,熟悉的在為不能夠熟悉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之間伴隨著的是一道又一道火氣:“媽了個巴子,我是誰,我是你老子,你t老實跟我說,你昨個回來是不是把我柜子里那兩瓶茅臺順走了,老子都不舍得喝的,你到好,進門直接拿。”
高城聽著聽筒中那一道又一道此起彼伏的咆哮聲,是不由的將聽筒向著耳朵的一邊扯了扯,這老爺子動起肝火來,遭殃的是他的耳朵。
“你他媽的說話,別跟個啞巴似的。”
電話另一頭,老爺子似乎是說累了,喘著粗氣,歇在了一旁。
見老人不在說話了,高城這才拉近話筒,輕聲道:“你那酒放家里也是放著,在放幾年那酒都壞了,我這不正好有點事嘛,就拿來用用,不行,等我回頭賺錢了,還你兩瓶。”
“等你還?等你還那我看還是等下半輩子吧。”電話另一頭老人沒好氣道。
就在高城滿面無奈的,不知該說什么之際,老人話鋒是一轉:“我聽說,就你那個七連,整了個什么小組,還挺有創新理念的,還在團模擬演習上拿了個第一。”
高城聽著老人的話,心頭是樂開了話,但語氣上并沒有表現出絲毫:“哦,那個啊,你說那個影子小組啊,還行把,我也是整來看看效果,沒想到還挺好,團模擬演習年年不都是我們七連第一嘛,你不是才知道吧。”
“我天天那么忙,你以為我就顧得你一個七連嘛?要不是王慶瑞那小子天天跑來我耳朵前吹,我都懶得聽嘞。”
老頭子還沒說幾句,脾氣又上來了。
最見不得他這樣的高城,是滿心煩躁道:“那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呢。”他說著就要掛斷電話,而聽筒另一頭則是平緩了心情,柔聲道:“有時間就回來把你那迫衣服拿走,都磨破了的,自己也不知道補補,都給你洗干凈縫好了,我扔你屋了。”
高城舉著話筒半響,聽著對面沒聲音了,最后才做掛斷。
掛斷電話的高城轉身想回去繼續睡個回籠覺,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就聽身后的電話是在次響徹了起來。
高城聽著電話鈴,皺起了眉頭。
這一大早的,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是要干嘛,要他老命嘛?
高城站在床鋪與電話中間的距離,眼神在兩者之間相互掃視了一眼后,轉身奔向電話。
在高城接起電話,還未等他開口說些什么之時,電話另一頭,便已經是按耐不住了情緒:“我說老七,你這夠可以的啊,兩瓶茅臺,換我一人,你這買賣做的不虧啊。”
聽著電話另一頭,三連長那咬牙切齒的話語,高城是略顯無奈的撓了撓鼻梁,他有預料到三連長會打這電話來,但沒想到會這么快,直接是殺了他個措手不及,他都沒想到該怎么對付他。
“不是,三哥,昨晚我就跟你提,說我借你個人,你就說要把那白楊給我,我不要還不行,你還要跟我斷絕關系,這我能行嘛,不能因為他個白楊,就把咱哥倆的關系給攪了吧。
我就說要,我說你指定要反悔,你說誰反悔誰孫子。這事你可能忘了,但你可以問那白楊去,他可一直在你身邊呢,人攔了你好幾回,都沒給你攔下來,你這也不能怪弟弟我啊。”
高城說著,出口的話音中,帶滿了委屈。
“是不能怪你,都怪我,都t怪我自己,見了你那倆茅臺,就走不動道了,上了你這賊船。”
馬德彪在電話另一頭,是直抽自己大嘴巴子。
高城瞅著火不大,又澆了一把油上去:“那,三哥,你這白楊,什么時候能到啊。”
就聽電話另一頭,直接是一個滾字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忙音,被高城氣的不行,馬德彪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經過馬德彪這么一鬧,高城是在沒了睡意,對與白楊的到來,他到并不怎么擔憂,畢竟有著一個趙一龍珠玉在前。
強者,自然是跟著強者走的,這個道理他在清楚不過,他相信,白楊比他更為清楚這一點。
在隨隊做過早操后,趙一龍把他那僅有的幾名組員,召集到了一起,簡單的向他們講述了一下上級領導的意思。
去班成組這個構思并沒有在幾人中產生什么大的爭議,最大的爭議是秦鋒作為副組長的人選。
秦鋒對此撇撇嘴,表示可以讓出這個位置。
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對這個位置就壓根沒抱什么想法。
只不過是高城與趙一龍的一廂情愿罷了。
最終,副隊長的位置落在了何濤與與陳松身上。
成才自動棄權退出,在這幾人中,論起實力與資歷來,他并不占絲毫便宜,這一點他比在場所有人都清楚。
瞅著那并不想輕易放棄這個位置的二人,趙一龍在一陣絞盡腦汁過后,最后是拍板決定,四個人還是比一場的好。
誰贏了,誰來做這個副組長。
四人對于趙一龍的這個想法,齊齊表示同意,贊成。
公平公正,一切以實力說話,這樣出來的結果不僅能說服人,更能服眾。
秦鋒本不想參與其中,卻被趙一龍硬逼著上了場。
在趙一龍的心目中,副組長的位置,還是秦鋒來做的合適。
當然,這也不是說何濤與陳松不夠優秀,只是比起二人來,秦鋒給趙一龍的感覺,要更全面一點。
四人的比試定做了一對一,分兩組,取勝者做出最后的對決。
通過抓鬮,四人確認了相互的對手,
何濤對上成才,而陳松對上了秦鋒。
幾乎是毫無懸念的一場初試。
四人的比試,在連部后方用作訓練的一圈爛尾樓中進行。
趙一龍在一旁做著觀眾,更當著裁判。
兩邊的比試是同時開始,然而還沒等過上十分鐘,成才便被何濤干凈利落的淘汰出了局。
在成才出局的三分鐘后,陳松是一并被秦鋒送出了局。
在接下來的比試中,整個爛尾樓中就只剩下秦鋒與何濤二人了。
一分勝負,二分副組。
陳松與成才的最先出局,差不多符合趙一龍心頭的預期,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兩個人會出來的這么快。
何濤對成才,這個對局,在整個比試還沒開始之前,便已經注定了那雷打不動的結局。
在趙一龍看來,成才與何濤的對決,成才更多的是,吃虧在了經驗上。
何濤的老道經驗可不是一個入門不到一年的成才所能比擬的,如果假以時日,給成才一些成長的時間,兩人在去做比試的話,這個結果,就未可知了。
陳松被秦鋒淘汰,趙一龍并不意外。
當然,如果被淘汰的是秦鋒,那趙一龍就該意外了。
何濤與秦鋒的對峙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還未見結果,這遠超乎了趙一龍的意料之外。
就在他以為,兩人是有意窩在里面不出來之際。
何濤那寫滿落寞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幾人的眼皮下。
瞅著他那略顯黯然的神情,已經猜出了個大概的趙一龍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迎著他走了上前,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何濤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是被趙一龍比著手勢打住了。
何濤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輸了就是輸了,沒必要多說什么,下次贏回來就是呢。”
趙一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何濤沒說什么,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大道理大家都懂,只不過在一些時候,就鉆進了牛角尖里。
在何濤走出片刻后,秦鋒的身影這才出現在了幾人的眼瞳中。
誰當做為影子小組的副組長。
也同時在這一刻在無爭執的確定了下來。
趙一龍看著那遠處走來的秦鋒,向他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秦鋒走到幾人身旁,靠在一面墻體上,故作深沉著。
何濤瞅著那面無表情的秦鋒,擠出一個笑臉來:“下次等著,我可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了。”
秦鋒瞅著他那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是撇嘴一笑:“隨時等著。”
就在趙一龍幾人在那爛尾樓中折騰了個天昏地暗之時。
在那鋼七連的連部崗亭前,一名身著一身作訓軍裝的年輕男子提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停了下來。
“請問同志,你找誰。”
崗亭前的衛兵在給那來人行了一個軍禮后,出聲問道。
那男子干凈利索的回了他一個軍禮,冷聲道出了三個字來:“趙一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