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瓷器大豐收

　　精神被抽空的感覺很累但又很爽，帶給夏宇的好消息是，他完全不用擔心失眠，哪怕睡前才喝了些兩百多年前的茶。

　　早餐還是慣例，夏媽做的海鮮面條，夏雪一般不做早餐她貪睡起不來那么早。她這兩天拍的美食制作品嘗以及趕海視頻，都沒來得及好好剪輯，配音，后期制作，也就沒著急上傳。

　　吃了早餐后，夏雪也繼續跟著母親去趕海，她當攝影師和解說。夏媽陳富瓊老趕海人了，對附近各個海灘的情況最是了解，趕海收獲很多，但都以螃蟹貝類海螺居多。

　　夏宇估拍出來的趕海視頻效果會很一般，她們倆肯定不會扛著抽水機去賭坑里有沒有大貨的，更不會花幾個小時人工拿桶把水坑給舀干，自然就沒有網友們喜聞樂見的“血虧”場景出現。

　　夏宇和夏明光還是出海釣魚，今天目的地還是石龜島附近。

　　陳富瓊還是沒忘囑咐他們早點回來吃午飯，夏雪也說到時候打電話提醒他們。

　　父子倆今天就得抓緊點時間，夏明光開船全速前行，也不在意油耗了。夏宇則是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熱身運動。

　　而在經過昨天的沉船打撈后，他的打撈經驗也增長了不少，相信今天的速度會比昨天快。

　　抵達石龜島海域之后，夏宇就穿戴好裝備下水，不過沒全副武裝，潛水衣潛水鞋通訊器都還是必備的，主要是讓夏明光放心。也同樣約好，頂多作業一個小時，就上船休息一會喝點水吃點東西。

　　好在夏宇超能力升級，要不然，這七點鐘不到的時候就下海會特別冷，一般人潛水的時候，熱量流失會比岸上快很多，再下到水下四十米的深度，就更冷了。

　　夏宇潛水到沉船處，昨天發掘過的船艙里，由于海水和潮汐流動的關系，已經有很多泥沙回填。他繼續往船首發掘，又發現很多茶箱和茶罐。他琢磨著葡萄牙人應該是本著利益最大化，茶葉和絲綢這樣的貨物輕便價值又高，才運了這么多。

　　哪怕沒有多少經濟價值，夏宇還是一絲不茍的，把它們都當成文物收進空間保存起來，他暫時也沒打算去多做后期的處理。

　　一個小時后，他也準時浮出水面，回到船上喝點水吃點東西補充能量消耗，也跟父親聊會各自的收獲。

　　休息一刻鐘左右，夏宇繼續潛水作業。

　　他還是先把表面的泥沙收進空間單獨堆放，免得又被海水沖刷回填。在靠近船頭的又一個船艙里，當他將半米多的泥沙清理掉之后，他驚喜無比的的發現了心念念的瓷器，而且不像之前那種一件兩件零零散散的，而是原生堆積，碼放整齊，大小相同的瓷器，疊得密密麻麻的。

　　毫無疑問，這個船艙，就是專門存放瓷器的。

　　本來按照水下考古的流程，這時候是要錄像，拍照，繪圖記錄之后才能進行瓷器的提取作業的。

　　夏宇這里就簡化了流程，這是艘葡萄牙人的船，他和夏明光一樣，負疚感沒那么強。如他所言，哪怕是走私的，也都是葡萄牙人花錢買下來的貨物。環中國海域的沉船數量不計其數，但水下考古打撈，西方國家聯合安南以及其他東南亞國家打撈出來的寶藏比中國多太多了，真想追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現在夏宇的首要任務是把這一船艙的瓷器都妥善的保存好。繼續把表面的泥沙都清理干凈，寶藏更加清晰無誤的呈現在他眼前。

　　這是一個完全沒被擾動過的船艙，入眼處看到的都是青花瓷碗，碗的大小都一模一樣，一個套著一個，一排疊壓著一排，上下疊壓，前后緊靠。由于又泥沙保護，這些瓷器基本都沒有受到損壞。

　　這樣的大發現讓夏宇欣喜若狂，但他還是按捺住激蕩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進行瓷器收取工作。

　　倘若沒有寶鼎空間，即便發現這樣的大寶藏，他怕是也只能干著急。一般的沉船文物提取工作，在不損壞文物的情況下，幾組潛水員輪番水下作業，都需要相當長的時間，還要受天氣洋流潮汐等各方面因素影響。

　　現在的夏宇對空間的使用，越發得心應手。他從船艙的邊緣開始，先清理掉青花瓷器間的泥沙，然后手動打撈作為輔助，把一件件套在一起的瓷器收入空間中，暫時放置于海水中。

　　后續的清理脫鹽加固處理，則等他本尊出水后再做。

　　要不是夏明光提醒他該上船休息的話，夏宇估計會一直干下去。

　　也真沒辦法急于一時，夏宇估摸著光這一個船艙里的瓷器，數量就在兩千件以上。這些青花瓷器也不僅限于碗，盤，碟，葫各種器形都有。

　　他也并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個船艙都是這樣裝載瓷器的。就他的期望，當然是越多越好的。

　　而根據他查閱的其他沉船打撈的詳細記錄，一艘普通的商船運載上萬件瓷器最尋常不過，再大點的船，幾萬件瓷器都不是問題。甚至有鷹國人在南海一艘船上打撈出了百萬件的瓷器，為了利益最大化，他還喪心病狂的讓人砸碎了六十五萬多件品相一般的瓷器扔回大海里。

　　“一船十墓”，真不是說說而已。當然，前提是能發現真正有寶藏的沉船，這樣的沉船，只在海洋中的全部沉船中所占的比例占百分之十還要低，沒什么價值的沉船是最多的。

　　光這石龜島附近，夏宇之前潛水到海底，就發現好幾艘，但只有這艘船上有瓷器，其他幾艘沉沒都是漁船，沒什么經濟價值，也幾乎不會有人去做賠本的打撈。

　　他這一上午功夫，爭分奪秒，也就將將把這個船艙的瓷器全部收入空間中。

　　回程的時候，還是夏明光開船，夏宇自己一邊休息，一邊處理這批青花瓷器。

　　他今天忙得都沒什么時間刻意去抓海鮮，也就下潛上浮的時候，看到合適的收進空間的人造海洋里。

　　這船艙的青花瓷器一共有2135件，全部都是“大清康熙年制”的，這倒在他的預料之中。先前斷定是雍正初年的沉船，是因為他有打撈到相應底款的瓷器，但數量很少。時間也只會往最后的年代靠。

　　至于為什么康熙晚期的瓷器這么多，則需要進一步的發掘考證，用切實的證據說話。

　　在寶鼎空間里給這批青花瓷做清潔除垢工作的時候，他也發現了一個重要的情況，這批青花瓷，全都是中國傳統的器形、紋飾、題材。

　　他相當確信這艘船的貨物都是準備外銷的，因為出現在粵省的南海海域，去RB也不走這條航線呀！

　　明清時候，外銷的瓷器中，傳統的瓷器還是占了大部分。然后，也得看每條船主的實際貿易對象，并非所有外銷瓷都是專門為歪果仁量身定制的。

　　這對夏宇來說，無疑是件好消息。

　　因為在目前的國內市場上，還是中國傳統的瓷器更受歡迎。為外國客戶量身打造的外銷“貿易瓷”，在國外市場比較受歡迎，但國內基本不感冒，審美不同的緣故，也賣不出什么好價格。

　　夏宇對這些市場行情相當熟悉，之前有出手過，也隨時關注這方面的情況。

　　他這會正在處理的，就是一個典型的傳統瓷器，品相保存得相當完整，看起來就像是嶄新的，清康熙青花折枝花卉紋葫蘆瓶。

　　葫蘆瓶是中國古代瓷器的傳統器形，因為名字與福祿諧音，所以廣受人民的喜愛。

　　在清代康熙雍正時期，葫蘆瓶是外銷瓷器品種中常見的。

　　這件葫蘆瓶高約18厘米，口徑1.5厘米，底在4厘米左右。造型規整，青花發色胎質緊密，青花的發色明、艷、翠，色階變化分明，繪畫筆法簡潔靈動，帶著一種華貴之氣，典型的康熙晚期風格。

　　這樣打撈出來的青花瓷，完全不用擔心是否贗品這樣的問題。但這些瓷器都是出自民窯，數量又多，價格自比不得數量稀少的官窯。官窯瓷器不計成本，精益求精，皇宮專供，遠不是成本低制作快售價低銷量大的民窯瓷器能比的。

　　這件葫蘆瓶，在夏宇看來，絕對算是民窯瓷器中的精品，特別保存得還這么完好。

　　當然，他不能著急，要把清潔脫鹽工作做好。

　　葫蘆瓶表面以及里面的泥沙都被他清理干凈后，再用清水沖洗后，放入專門為脫鹽準備的水池里，讓瓷器中的鹽分緩慢析出來，以免破壞胎質和釉質。

　　這樣釉下彩的青花瓷器是最好處理的，夏宇做起來也是輕車熟路。

　　至于后面如何將這樣的精品民窯青花瓷器出手，他還得從長計議。

　　回碼頭的時候，他們仍然有看到海上巡邏的漁政船只，他們基本不會開到石龜島這樣海域去。

　　這會碼頭附近就有了村里魚販黃老二的身影，看他們的船回來，就湊上前來，想要收購他們這一上午的釣獲。可父子倆并沒有賣給他的打算，夏明光說是釣魚只是興趣愛好，石九公這樣的留著自己煲湯就好。

　　至于更珍貴的野生石斑魚這樣的，其實附近的魚販們都也清楚的，夏明光都有在高價收購，然后快遞去給玉海市區的海鮮酒樓，價格自然比他們的收購價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