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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4章 劉璋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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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統聽到劉備的問策,心下當即就激動了。

  他早就等著主公下定決心,盡早的拿下益州,結果停留在葭萌關這么長時間。

  現在終于被問了,龐統懷著激動的心情,暗自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表面沉穩:

  “主公,我有上中下三條計策。”

  劉備把信紙放好,微微笑道:“還望士元教我。”

  他早就知道龐統在為謀劃益州做準備,只是自己還沒有做好心里建設罷了。

  龐統也不在廢話,直言道:

  “主公且選,我們挑選精兵,晝夜兼行直接偷襲成都,擒得劉璋,則益州可一舉而定,此乃上策;

  楊懷、高沛是蜀中名將,手下士卒精銳且多,據守險要關隘。

  我們可借口還兵荊州,引他們輕兵而來,借機斬殺,吞并其麾下,再向成都進發,此乃中策;

  退還魚腹縣,控制與荊州連接之處,慢慢圖之,此乃下策。

  如果猶豫不前,劉璋懷疑愈重,則我等處境愈危,屆時主公將會進退兩難,絕不能在葭萌關久留啊,主公!”

  龐統最后還加了一句,務必趕緊下決斷,來益州就是肆機取益州的,不是來幫劉璋打張魯的。

  要打,那也是己方拿下益州后,否則先動張魯,沒了外敵,劉璋不用提醒,也會對主公提防更重。

  劉備站起身來,走了幾步:“我選中策。”

  龐統暗暗嘆了口氣,他就不該抱有期望,若主公真的選擇上策。

  那去歲在涪縣與劉璋會面的時候,就該抓住時機,拿下劉璋,占據益州。

  “不過我覺得還是要修改一番。”劉備面上帶笑的道:

  “士元,我和葭萌關守將之一高沛相處融洽,屆時勸他投降于我,也更好一些。

  高沛也是任安的弟子之一,對劉璋頗為不滿。”

  因為關平的解開匿名辱罵信,促使劉璋親自斬殺了任安的弟子,導致這一批人對劉璋失望至極。

  龐統對于自家主公的人格魅力是極為認同的,只是覺得控制楊懷與高沛有一定的風險。

  不過龐統也沒有說什么,最好找個機會,讓高沛殺了楊懷,作為投名狀。

  即使高沛有任安弟子這一身份,在龐統看來,勸說高沛投降依舊是有著風險的。

  蜀中本地人士,主動投靠主公的人,絕對是在少數的。

  “主公,如此,便趕緊與劉璋寫信。”龐統拱手勸說了一句:

  “最好多討要些糧草和士卒,曹操興兵四十萬,不是小數目。”

  “我先把給定國的這封信寫完。”劉備應了一聲。

  兩封信依次送出,但是最先接到劉備信件的是益州牧劉璋。

  他正在大廳內望著血戰到底,聽到劉備來信,隨出一張牌,讓心腹念一念,他忙著呢。

  曹操興兵四十萬攻打江東,孫權向劉備請求支援,讓他回荊州,否則江東不保,荊州也別想獨存。

  劉璋手中的麻將也捏不住了。

  曹操怎么又開始搞事情了!

  “玄德兄準備如何做?”

  “他希望主公能夠借他一些糧草士卒,回荊州先行阻擊曹賊。”

  劉璋一下子就慌的站起來:“這可如何是好啊?”

  楊懷跟著劉備送信的信使一同來到成都,面見劉璋,這時候當即拱手道:

  “主公,此乃千載難得的機會啊!”

  “什么千載難得的機會?”

  劉璋聽到楊懷說這話,混在一起怎么聽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主公,我是專門為此事而來的。”楊懷當即開始了訴苦大會。

  言劉備停住在葭萌關廣樹恩德,結交蜀地名士,以收民心,關鍵送出去的東西,還都是主公送給劉備的。

  如今益州北部地區百姓士人對劉備極為滿意,他一路回來,也聽到百姓在議論劉備三兄弟早年間的故事之類的。

  足以見得劉備他進入益州,根本就沒有安好心吶。

  劉璋聽完之后,摸著胡須道:“玄德三兄弟的故事,我也愛聽啊!”

  楊懷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么,這他娘的是該主公他關注的重點嗎?

  “主公,如今劉備向主公求要糧草兵馬,且不可與之。”

  楊懷覺得還是把話題拽回來,總之劉備他就沒有按好心。

  “我與選的之間的兄弟情深,豈能不助他,況且如果荊州不存,我益州就能獨存了?”

  楊懷又是一陣語塞,自家主公怎么思路該清晰的時候不清晰,不該清晰的時候,他偏偏又懂了起來。

  真他娘的氣人!

  楊懷心中一陣被惡心到了,算了算了,誰讓當初東州人推選劉璋的時候,蜀地人士也大多表示同意默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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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巴則是拱手道:“劉備乃世之梟雄,一直駐扎在葭萌關,不去攻打張魯,就已經是最大的問題。

  如今再借給他糧草人馬,那便是資敵,削弱己方。”

  張松則是當即拱手道:“主公勿要聽此人之言,劉巴此人心向曹賊,他由交州前往益州,也是為了想辦法返回北地。”

  劉巴沒想到被張松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他一直隱藏的很好,只能開口道:“此乃污蔑。”

  “劉巴,你勿要狡辯,關小將軍早就告知讓我小心你這個心向曹賊之人。”

  劉璋當即瞪了劉巴一眼,指著他道:

  “枉我對你信任有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來人,把他給我叉出去,關起來。”

  “劉璋,你不聽我言,益州必定會被劉備所取,我縱然想回北地,也絕不會害你!”劉巴大聲嚷道。

  張松瞇著眼睛,怒喝道:

  “主公,劉巴此子已經親口承認了,他就是心向曹賊,想要挑撥主公與劉玄德之間的兄弟情分啊!”

  “堵上嘴,叉出去!”

  劉璋也氣的不行,沒想到劉巴竟然是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張松暗暗松了一口氣,心中所想的則是,自家主公(劉備)終于要準備動手取益州了。

  若不是關平提前告知他,他差點以為劉備會真的退回荊州的。

  楊懷沒想到會看到這種情況,一時間更是語塞,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了。

  劉巴他縱然是心向曹操之人,可方才說的也是有道理的。

  劉備此人他就是想要占據益州,主公他腦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楊懷百思不得其解,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的,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我就依玄德之言,撥給他這般糧草人馬?”劉璋摸著胡須詢問道。

  楊懷自是拱手道:“主公,萬萬不可啊。

  劉備萬一不是回荊州,而是趁機攻打益州,我等到時候又能有多少人馬抵抗啊?”

  還沒等張松反駁,一旁的從事鄭度當即拱手道:

  “主公,臣也贊同楊將軍之言,劉備已是猛虎,再送于他糧草軍械,豈不是如虎添翼,益州誰還能降服他?

  臣私以為,莫不如送些老弱病殘以及些許糧草打發他出益州。”

  張松自然是等不及鄭度再說話,據理力爭道:

  “主公,去歲已經如此隆重的接待了劉玄德,益州百姓無不稱贊主公的英明之舉。

  如今人家有難,我等不僅不幫忙,還要落井下石,將來還怎么面對益州百姓以及天下人啊!”

  鄭度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張松他哪里來的臉,竟然說這是英明之舉啊!

  “主公,張松所言皆是一派胡言,臣私以為,他已經暗自投靠了劉備,故而總是幫助劉備說話。”

  從事鄭度直接就祭出大招,你說劉巴他心向曹操,那我就說你是心向劉備。

  “誹謗,鄭度他是誹謗我啊,主公,我要告他誹謗我!”

  張松也急的跳腳了,即使這件事是真的,那也不是現在該公開的時候。

  否則不僅自己性命不保,全家人都會沒命,甚至還會誤了主公的大事!

  從事鄭度一看張松這種表現,當即搖頭道:“主公,你看,張松他急了急了,就是心里有鬼。”

  從事張松一聽這個,當即深呼一口氣,冷笑一聲:

  “哦,鄭度,我明白了,你與劉巴交好,那你也是心向曹操!”

  “誹謗,張松他誹謗我啊,主公!”鄭度當即表態道:“我對主公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張松又重新掌控了話語權,讓鄭度繼續自證清白,嘴上繼續冷笑道:

  “若你不是心向曹操,為何會挑撥主公與劉玄德之間的關系?”

  “我這是為主公著想。”

  “呸,你就是心向曹操,與劉巴是一丘之貉,我看你經常去他家拜訪,定然是密謀投靠曹操之事。”

  張松直接就把自己與東州人的接觸經過,按在了鄭度頭上。

  從事鄭度被張松的言行氣的都要吐血了,無恥匹夫啊!

  “張松,我與你拼了。”

  鄭度被氣懵逼了,腦子里現在只想要干死張松,至于劉備先放一邊。

  “主公,你看看,鄭度他急了急了,定然是被我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想要殺我滅口。”

  張松憑借自己矮小的身材,靈巧的圍著麻將桌,不斷的左右旋轉,往鄭度身上潑著臟水。

  自證清白吃了幾碗粉的事情,屢見不鮮。

  鄭度氣的想要用手中的拐杖砸張松,可惜只砸到了桌子上的玉制麻將。

  現場一片混亂,可是在混亂當中,劉璋聽到麾下臣子爭論的面紅耳赤,甚至開始動手了。

  他心中開始掙扎,猶豫,不安,這個事到底該怎么處理呢?

  先前那么多糧食都送給劉備了,其實也不差這點,但是借給劉備兵馬這件事,劉璋心里也是有些犯嘀咕。

  萬一呢?

  但是別說劉備一點事情都沒做,他可是派遣關平把三巴之地的七夷王給搞的還在互相爭斗呢,再也不是一條心了。

  張魯對此也毫無辦法,如此便是斬了張魯一臂。

  但是關平又通過張魯的駐地,前往涼州與張魯的部將匯合,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這是他暗中派人去了解的,無論是葭萌關,還是漢中,都反饋過,關平真的領兵到過,而且涼州也傳回來了消息。

  劉備對于此事也密信與自己說過,就是為了迷惑張魯,可是劉備會不會也在迷惑自己。

  他想要與張魯密謀,然后攻下益州呢?

  鄭度依舊被張松潑著臟水,讓鄭度做出自證清白的話,

  待到鄭度好好解釋了一下,張松又說十句話里必然是有一句假話之類的。

  氣的鄭度捂著自己的胸口,一時間竟要暈厥在地。

  “好了,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忠誠,只是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樣。”

  劉璋終究是制止了這場瘋鬧,從地上撿起一條孔雀牌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折中一下,減半把糧草與人馬給玄德送去。”

  楊懷眨了眨眼睛,這么說自己是白來一趟了。

  不對,要是自己不來,主公怕是要完全滿足劉備的話了。

  “主公,不可啊!”

  鄭度大嚷一聲,終究是氣血攻心,倒在了地上。

  張松見已經達到了目的,便不在言語,他倒是沒想到鄭度的戰斗力如此低下。

  他還沒用盡全力呢,鄭度就倒了。

  劉璋見鄭度吐血暈倒,當即驚了,隨即大嚷道:“快傳醫者。”

  楊懷扶著鄭度,努力的把他晃醒:“主公,鄭公醒了。”

  劉璋急忙上前,只聽鄭度微弱的聲音:“主公,不可啊!”

  張松的臉色微微抽搐,這下子劉璋怕是要心軟了,可自己現在也暈倒,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鄭公你且好好休息,我便依你之言。”劉璋握著鄭度的說,小聲安慰了一句。

  鄭度聞言便不在堅持,終于暈了過去。

  楊懷抱著鄭度,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氣,鄭公他暈的好啊,這口血也吐得好啊!

  要不然主公就被劉備給騙了。

  張松心中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自己被他的拐杖打一下,順勢就倒在地上好了。

  成都大廳里的鬧劇才剛剛結束,劉璋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要再折中一下。

  這樣兩個心腹,誰都能滿意。

  糧草可以給,但士卒就給些老弱病殘得了。

  長期行軍,這些人可不一定能夠走出蜀地。

  畢竟他手上也沒有多少士卒,東州兵要緊緊握在自己手中,否則劉璋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

  想到這里,劉璋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如此處理這件事才算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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