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往事
暗裔戰爭是一場慘絕人寰的戰爭。
在「世界符文」的牢籠中，亞托克斯久違的做了個夢。
他夢到了自己行走在古恕瑞瑪的輝煌街道上，抬頭仰望著巨大無比的太陽圓盤。
對了，這是亞托克斯參軍的第一天。
那時的他待人真誠，作戰英勇，士兵們都很喜歡他。
后來，他被一步步提拔，成為了將軍。
卓著的戰功讓他被賜予了無上殊榮，他被女皇帶到了太陽圓盤之下，宏偉的太陽之力讓亞托克斯重獲新生，比肩神明。
自此以后，他成為了壽命幾乎無限的恕瑞瑪守護者。
直到那場叛亂。
對，是在艾卡西亞。
亞托克斯帶領著其他飛升者們沖破了考阿禮的最后一道防線，將那些脆弱法師們碾成了碎片。
然后，這些卑劣的法師發動了一個古怪的法術，他們居然釋放了虛空。
巨大的虛空裂隙出現在了艾卡西亞的大地上，無數虛空怪物從中涌出。
原本前來肅清艾卡西亞叛黨的恕瑞瑪軍隊，與這些恐怖的怪物正面交鋒。
叛亂之戰變成了救世之戰。
盡管有數十位飛升者帶領，但士兵們依舊迅速傷亡著，虛空怪物甚至殺死了一些天神戰士。
恕瑞瑪付諸了慘痛的代價才將虛空重新封印。
在這次浩劫中，不僅犧牲了許多飛升者，存活下來的飛升者也都被虛空污染，這就是導致飛升者們后來淪為暗裔的原因。
遭此大難的古恕瑞瑪隨著末代皇帝阿茲爾的死去后，很快就崩潰了。
暗裔們拉幫結派，相互爭權奪利。
那時，追隨在亞托克斯的身后的暗裔，數量是最多的。
他的死對頭左蘭妮設下鴻門宴，亞托克斯單刀赴會，卻被星靈暗算封印進劍中千百年，那可是千百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黑暗······
亞托克斯猛然驚醒。
他不知自己何時睡著了。
亞托克斯從囚籠中站起身，鑄成圍欄的是藍綠兩色交替的能量，象征著生命和智慧的玄奧符文浮現其上。
是這種偉力影響了自己。
而這個曾被他挑選為容器的凡人竟然能駕馭「世界符文」的力量，他究竟是何人？
亞托克斯曾在古恕瑞瑪的典籍中見過描述「世界符文」的只鱗半爪。
隔著圍欄，他凝望著那兩團光暈。
“你醒了。”賈若的聲音響起。“看起來，你的精神······正常了不少”
被符文之力囚禁后，這個聒噪的家伙居然安靜地睡著了，這讓賈若的腦海中難得安靜了一會兒。
“可能是它的作用。”
亞托克斯指了指懸浮的「啟迪」。
他驚奇地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常人的模樣，慌忙摸索自己的頭和后背——他的角和翅膀都不見了。
“它······”
亞托克斯的聲音不再沙啞，反而有些顫抖。
“它讓我暫時脫離了侵蝕。”
或許，「世界符文」的偉力，能讓自己重新拾起飛升者的榮耀。
亞托克斯意識到，自己可能因禍得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對「世界符文」的探索也很少，相比于你們這些千年不死的人，我年幼的像一枚蛋。”
賈若一邊回答，一邊前行。
除了腰間的兩柄長劍，他的身后又多了一柄重劍。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亞托克斯問。
“回艾歐尼亞。”
賈若答。
他這次前來恕瑞瑪，是為了收集世界符文的碎片，但在那座金字塔中被人搶先一步奪走。
賈若懷疑，下手的人是投靠了虛空的人類。
他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瑞茲，但在那之前，他計劃先回艾歐尼亞。
“不，你說過要幫我殺死佐蘭妮的！”
亞托克斯激動地站了起來。
“現在？”
賈若疑惑的問。
“是的，就是現在，佐蘭妮已經蘇醒，我的部下們正在向恕瑞瑪集結，他們都會向佐蘭妮發起挑戰。但佐蘭妮是個強大的暗裔，她的詭異手段令全盛時期的我都要謹慎對待，所以我現在必須去迎戰她。”
“好吧。”
賈若點點頭，他并沒有食言的想法。
“在此之前，先跟我介紹一下你的老對手，以及你們的恩怨吧。”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亞托克斯嘆息一聲。
在虛空出現前，佐蘭妮是個戰地醫生。
由于醫術精湛，她治愈了無數前線撤下來的傷兵，這讓佐蘭妮在軍中擁有了很高的人望。
基于當時的某種政治考量，佐蘭妮被賜予了飛升的殊榮。
這讓以亞托克斯為首的飛升者們對佐蘭妮嗤之以鼻——他們可都是靠著赫赫戰功成為飛升者的，如今，一個醫生居然能和他們平起平坐。
再后來，虛空降臨了。
慘烈的虛空戰爭讓近乎永生的飛升者戰士們都出現了傷亡。
存活下來的飛升者們淪為暗裔，并見證了恕瑞瑪帝國的分崩離析。
在虛空侵蝕和不斷膨脹的野心驅使下，暗裔們摒棄了曾經的諾言，他們各自拉幫結派，統治著各自的勢力。
幾乎每天都有摩擦和戰爭。
佐蘭妮的初衷是好的。
她的血魔法可以控制、吞食其他暗裔。
既然戰爭無法避免，那如果控制了所有的暗裔，這個世界便可重歸和平。
但這樣的行為在亞托克斯眼中，自然就變成了另一番景象：她要挑戰自己。
于是，亞托克斯和佐蘭妮，以及他們的追隨者們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這場戰斗以亞托克斯的暫時勝利告一段落，可當亞托克斯追殺受傷而藏匿起來的佐蘭妮時，他被星靈暗算，被封印進了他的重劍中。
在無盡的黑暗中，亞托克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千百年的虛無將他逼成了現在的瘋狂模樣。
“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對于星靈和佐蘭妮的深仇舊怨了吧？”
“你解釋的很清楚。”
賈若在腦海中聽完了亞托克斯的陳述。
他并未同情其中的任何一方，究其原因，亞托克斯也好，佐蘭妮也罷，他們都是想憑借自身力量想要統治這個世界罷了。
在登上王座前，就要做好一無所有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