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我就是我
小黑龍快回來呀！”
黑螭不理他們，繼續向著星河撞擊過去。
結果不到半個小時的時候，黑螭渾身血肉模糊，行動速度變慢，氣息徹底衰弱，奄奄一息起來。
“這…”老白和姬無月心痛不已，這樣下去，小黑龍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前輩！快醒醒吧前輩！你再不醒來，你的小娃娃就要出事了啊！”姬無月念念有詞，竟是在祈禱。
見此，老白也跟著祈禱了起來。
有可能是這樣的祈禱方式有了作用，他們發現躺在星河中一動不動的巨大化莫云，此刻他的腳卻似乎動了一下。
“前輩有意識了！”老白和姬無月同時面色一喜，激動起來。
黑螭看到這一幕，也露出了笑容，只是現在她搖搖欲墜，連飛都飛不平穩了。
又過了半晌，莫云傳出來一道意念。
“小黎…回去…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這道意念雖然斷斷續續，但卻把信息表達完整了。
接受到這段意念，黑螭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向著地面飛去。
然而沒飛幾下，便是堅持不住，直往下墜。
“小黑龍堅持住啊，提起精神好好降落啊！”老白下了一跳。
“快跑！”姬無月也嚇了一跳，看到頭上一大片陰影快速下降，拉起老白就跑。
“轟隆！”一聲悶響，黑螭那龐大的身軀狠狠砸在地面，堅硬的地面瞬間出現一個大坑。
下一瞬，黑螭龐大的身軀上散發出一道黑芒，緊接著便是化為人行，再次變為小蘿莉。
“這…”老白和姬無月趕緊跑過去，跳下深坑，將小蘿莉抱出來。
看著渾身鮮紅，氣息微弱的小蘿莉，姬無月和老白都感覺鼻子有些發酸，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對了，療傷的丹藥。”突然，老白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拿起顆丹藥塞入小蘿莉口中。
丹藥入口，效果馬上就出來了，小蘿莉身上頓時迸發出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見此，兩個老頭才松了一口氣，才這發現自己渾身都被冷汗打濕了。
將小蘿莉安頓好，兩個老頭再次擔憂的向著高空看去。
這時，趕星鞭渾身迸發著神輝，向著莫云那邊籠罩過去。
“也不知道前輩怎么樣了，傳承進行得順利不瞬間。”老白看得出來，從小黑龍喚醒莫云的那刻起，傳承才真正開啟了。
“希望前輩一切順利。”姬無月祈禱。
他們猜測得不錯，傳承確實是從莫云被喚醒的那一刻開始的。
若是莫云那時候沒有被喚醒，那么他便會一直沉睡下去，直到身體枯竭而死。
即便是此刻，莫云的意識也依舊有些混沌，他感覺到自己身處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間，被一片金光包裹著。
“恭喜傳承者，通過第一關考驗。”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莫云耳中。
“傳承者？”
“第一關考驗？”
莫云瞬間清醒過來。
對了，他被趕星鞭照耀，跌入星河里邊去了。
只是這所謂的第一關考驗又是什么？
似乎是聽到了莫云心底的聲音，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第一關考驗的是傳承者的意志力，當傳承者的心智被抹除之時，看他能否醒悟過來。”
“心智被抹除？”莫云皺眉，難怪之前他感覺自己身現混沌，意識模糊。
不過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認出那種狀態，自信醒悟過來。
不過，沒多久他便依稀感知到黑螭在喊他，在拼命的喊他，使得他提前醒悟了過來。
莫云搖了搖頭，有些擔心起黑螭來。
“好了，現在傳承者可以選擇放棄，或者選擇繼續傳承。”那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了莫云的思考。
“選擇放棄傳承，傳承者可以安全離去，不會受到傷害。”
“選擇繼續傳承，則進入下一輪考驗，你將有生命危險。”
蒼老的聲音提醒道。
聽到提示，莫云沒有任何猶豫道：“我選擇繼續傳承。”
莫云來此處的目的，就是要獲得傳承，掌握真正的法陣之術，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放棄呢？
“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話音剛剛落下，莫云便是感覺有一股奇怪的拉扯之力席卷向他，沒幾分鐘，他的意識便是模糊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莫云意識開始清晰起來，一陣熾熱感傳來，莫云睜開了雙眸。
“這是什么地方？”莫云一驚，他已經不在太行山。
甚至，他有可能已經不在藍星。
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荒涼，空氣中充斥著塵土，有些嗆鼻，有些難受。
“空氣很稀薄，氧氣明顯不足。”莫云作出判斷，神色微變。
莫云知道，在這樣的條件下，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存在下來。
這里一片破敗，這似乎是一片死地。
“這是什么地方？”莫云再次問了一遍，但是那道蒼老聲音卻沒有再響，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
莫云知道，考驗已經開始了。
這個想法剛剛生起，天空中便是落下一道銀白色的光影。
光影極為刺眼，莫云視線模糊了起來。
下一瞬，莫云神色一怔，面色大變。
只見天空突然一顫，咔嚓一聲，雷電驚起，如蜘蛛網一般，在整個天空蔓延開去，瞬間布滿整個天空。
忽然，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壓迫而來，令莫云頭皮發麻。
下一瞬，天空裂開了一道口子，如同薄紙被撕裂一般，一道裂縫徒然出現在天跡。
緊接著，一只巨大長著濃密毛發黑手從裂縫中伸了出來。
黑色巨手抓著裂縫邊緣，生生將其向著兩邊擠開。
不一會，一顆碩大的頭顱露了出來，緊接著是整個身體。
這是一尊渾身長著黑色濃密毛發的巨人，準確的說，這是一只巨猿。
這只巨猿氣息極具壓迫，即便隔了很遠，莫云也感覺到了那股仿佛要撕裂蒼穹的氣息。
和這道氣息比起來，莫云顯得有些渺小，如同巨人與螞蟻一般。
第一次，莫云感覺到了如同神靈一般的力量。
這顆巨猿太大了，宛如一座山岳，將天空中的裂縫撐開，最終裂縫變為黑洞，形成一道神秘的通道。
很快，神秘通道中陸陸續續涌現出一些長相怪異的生靈，有渾身包裹著赤色鎧甲的生靈，也有渾身上下都是金屬的生靈，有獸形生靈，也有人形生靈。
這些生靈身上都帶著兇煞之氣，眼眸中滿是桀驁，他們睥睨著莫云怎樣在星球。
“吼！”那巨猿突然大吼一聲，而后竟是口吐人言，還是標準的華國語，使得莫云一怔。
在天山中轉空間時，他便猜測過。
藍星華國，曾經是萬域源頭，是文明的發祥地，萬界之中，至少七成種族曾經使用華夏語。
當然，滄海桑田，這么多年過去，即便曾經使用華國語的種族，經過一代又一代的變革，能夠將華夏語完整保留下已經不多。
這著種族將華夏語增加一些自己界域的特色，最終演變成了自己的語言。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巨猿所說的話。
“圣地氣數以盡，屬于我們的大時代到了。”
“去吧，去收割圣地上的生靈，提取蘊含在他們靈魂中的星魂，盡情的提升我們的力量吧！”
那只黑色的巨猿在高空中咆哮，興奮得整個身軀都顫抖了起來。
“吼！”
他身后，從那黝黑虛空中出現的身影興奮的大吼了起來，眼中滿是渴望之色。
“去吧！我的孩子們，去盡情的毀滅這顆星球吧！”
“不必擔心，曾經的圣域已廢，他們的強者被聯盟高手圍困在星海，回不來了，所以，享受這一刻的歡愉吧！”
“哼，即便是圣地，膽敢違背我們萬域聯盟的意志，下場也只有一個，那便是滅亡，去吧孩子們，盡情的殺戮吧！”
黑色巨猿的話音話未落下，他身后那些生靈，便破空虛空，向著不遠處的那顆星球降臨而去。
看著這一切，莫云才知道，原來他腳下這片土地，是藍星，是曾經的藍星。
而現在，似乎是大破滅時代在重演。
很快，場景一變，莫云身影瞬間虛化，再度出現時，已經置身于血腥的戰場。
大地被染紅，目及之處，皆盡廢墟。
尸骨堆積，血流成河。
“媽媽，媽媽，你在哪…”一個小女孩站在尸骨堆中，抱著染著鮮血的布娃娃，呼喚著她的媽媽。
“嘿，這里還有一個小女孩！”突然一道興奮的聲音響起。
“哈哈，真是幸運啊，還是一個蘊含著星魂的小女孩。”
一個渾身包裹著赤色鎧甲的人形物種從虛空中走出，一步一步向著小女孩而去。
小女孩依舊哭喊著，口中不斷的喊著媽媽。
靠近小女孩，那鎧甲人眼中閃過一抹貪婪，而后手中凝聚出能量光劍，想也沒想，便向著小女孩劈去。
下一秒，鮮血噴涌，時間仿佛定格。
莫云意識剛剛清醒，便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目眥欲裂。
“禽獸！”剛剛恢復行動力，莫云便是發瘋一般向著那邊跑去。
那穿著赤色鎧甲的物種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來，一臉震驚，如同見了鬼般道：“居然還有成年的純血土著！”
莫云顫抖著身體，各種功法早就運轉了起來。
“死！”他雙目赤紅，宛如化身惡魔，想著那赤色鎧甲生物撲了過去，如同野獸一般，將對方按倒在地，雙手抓住對方的胳膊，猛然用力。
“嘶拉！”赤色鎧甲瞬間破裂，整個手臂被莫云生生撕裂，鮮血拋灑。
“啊！”鎧甲人慘叫一聲，眼中滿是恐懼，而后恐懼轉為憤怒。
“該死的土著，你給我放手，否則我屠盡你九族！”他放聲威脅。
莫云置若罔聞，抓住了另外一條手臂。
“啊！”
而后是雙腿。
最后是頭顱。
最后莫云渾身是血的趟在地上，望著天上的星河發呆。
“這是真實的嗎？”
“恭喜傳承者，為藍星的遭遇而憤怒，通過第二關考驗。”這時那到蒼老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提示音，莫云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剛才的感受實在是太讓人難受，太真實了，藍星太慘烈了。
并且莫云也能夠猜得出來，方才那一幕幕，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剛才我看到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嗎？”即便心中早有猜測，莫云還是問了一句。
“沒錯，方才傳承者所見，皆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除了你的加入，其他都是真實的。”蒼老的聲音回答道。
“若傳承者那時被入侵者殺死，那么你的靈魂也同樣會枯竭，會在瞬間死亡。”
“我知道了。”莫云點了點頭，有些明白過來，現在的他，整個人都是虛幻的存在，但卻牽動著靈魂。
那蒼老的聲音似乎有些認同莫云了，開始話多了起來。
“傳承者，方才你內心的憤怒值已經達到最大，超額完成任務，可以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蒼老的聲音提醒道。
“選擇的機會？”莫云疑惑。
“沒錯，選擇的機會。”蒼老的聲音道：“傳承者是否啟動選擇的機會？”
“選擇什么？”莫云問道。
“我必須提醒傳承者，接下來的傳承將會九死一生，傳承到了這一階段，本來是不能再回頭的，但我可以給你一個特殊的機會，若你現在想要離去，那便可以回頭，不會懲罰你。”
頓了頓，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道：“不僅不會懲罰你，我還可以給你十分之一的傳承。”
“你也不用嫌棄十分之一的傳承少，此法陣傳承，是當年無上者設下，別說十分之一，即便是萬分之一，也能受用終生。”
那蒼老的聲音似乎在為莫云可以，不想讓他去冒險。
“我選擇繼續傳承。”莫云道，既然來，那當然不會在退縮。
不過，同時莫云也有些疑惑，按小黑龍的說法。
這傳承是他自己設下的。
但，為何明明是自己設下的傳承，現在自己來傳承，卻變得如此麻煩。
似乎是看穿了莫云所想，那蒼老的聲音道：“傳承者便是傳承者，即便是你與當年那無上存在有關，現在的你也依舊是你，你們并不是同一個人。”
“這樣么？”聽到這話，莫云一愣，若有所思。
他想到了妖怪名單里，小龍女哭著對臨終時的男主說的話。
“下一世的阿瘋，真的還是阿瘋嗎？”
輪回過的我，真的還是以前的我嗎？
最終莫云神色堅定下來，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情。
不管自己有沒有輪回。
不管自己是不是從平行時空穿過過來的。
此刻的他，就是他，也只能是他。
“多謝。”莫云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