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英雄經紀公司,最高層會議室。
魔龍一反常態的將雙手狠狠砸在桌子上,弄倒了水杯。
“為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的兒子,你為什么要把被征召的機會給冰川勇者這個廢物!”
魔龍英俊的臉上滿是怒火,一雙眼睛有向黃金瞳轉變的趨勢,臉上隱約有鱗片浮現,仿佛下一秒就會變身。
機械戰雄冷冷地盯著魔龍,道:“你這是在質問我?”
魔龍氣息一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半年前你就已經向我保證過,這個名額是我的,我將跟爆裂拳姬一樣,接受英雄協會的征召,從而獲得寶貴的歷練機會!”
機械戰雄道:“我是這么跟你說過,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魔龍不解道:“為什么?難道是因為支援西子市那次A+級災害的表現?如果換做是我對付火山龜的話,我會比冰川勇者更快干掉它!”
“讓我改變主意的確實是這次災害,但原因卻不是你想的那樣。”機械戰雄站了起來,他漸漸逼近魔龍,梳地干凈利落的倒背頭配著厚重的胡子讓他看起來森嚴冷酷。
最終,他的臉距離魔龍的臉只有短短半指的距離,機械戰雄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威勢像大山一樣壓在魔龍身上。
這時候年輕的魔龍才想起來,眼前這個男人不但是他的父親,更是掌控昆侖經紀公司十幾年的強者,雖然沒有被英雄協會評定為S級英雄,但沒人會真正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A級英雄。
可以說從機械戰雄坐上這個位置開始,他實力就一直是個迷。
機械戰雄的胡子伴隨著嘴唇的開合輕輕顫動,“什么時候開始,我需要向你解釋我的決定了?我剛才跟你說的事情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啪嗒!
魔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背上因為緊張冒出來的鱗片從黑色特制作戰服的表面伸出,重重撞在椅子背上。
昂貴的真皮座椅頓時被堅硬的鱗片劃開。
機械戰雄收斂氣勢,將餐巾紙抽出來遞給魔龍,道:“把桌子上的水擦干凈,然后出去!”
魔龍怔怔地接過餐巾紙,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將餐巾紙攥成一團,冷著臉從會議室離開。
“蓬!”
會議室的門被發泄似的帶上。
這里只剩下了機械戰雄一人。
良久,他苦笑著搖搖頭,又抽出幾張餐巾紙,蓋在桌面的水灘上,水逐漸在餐巾紙上擴張。
機械戰雄自言自語道:“傻小子,連被征召去干什么都不知道,就吵著要去,實力突破哪有什么捷徑,還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實戰積累出來的。”
“如果是之前也就算了,現在我必須得有一個將冰川勇者調出昆侖公司的借口,可輪不到你來任性。”
機械戰雄在確定冰川勇者真的使用了藍色藥丸后,就想好了現在這個的計劃。
他不能讓這個定時炸彈呆在昆侖公司的編制里,一旦冰川勇者徹底失控,他的身份是隸屬于昆侖公司還是處于被英雄協會征召的狀態,對昆侖公司的影響截然不同。
到時候,他大可以將冰川勇者失控的責任全部推給英雄協會,反正英雄在征召過程中發瘋的事件并不罕見。
當冰川勇者暫時摘去昆侖經紀公司的標簽時,無論是跟裁決聯手,還是任由酉雞自己動手,機械戰雄都有了進退的余地。
不過機械戰雄并不打算遵守跟楊希的約定,在沒徹底搞清楚異能藥劑的副作用前,他沒有介入裁決和另外那個組織的紛爭的想法。
“大陸地區居然冒出了這么兩個組織,也不知道三大勢力是什么態度,我還是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只是可惜了前期投資在冰川勇者身上的資源,好在這段時間已經賺回了不少,倒也虧不了多少的錢。”
魔龍出去后,意外的發現走廊里除了浪子劍客,自己的弟弟劉源竟然也在。
原本怒氣沖沖的魔龍在見到自己弟弟時,視線不由地開始柔和起來,“阿源,你怎么在這里?不是跟那些英雄練習生一起在實習巡邏嗎?”
在昆侖公司的運作下,沒有從正規院校英雄系畢業的劉源也正式成為了公司的英雄練習生。
但無論是負責英雄練習生考核的C級英雄,還是劉源的同期們,都沒將他當成是正常的英雄練習生看。
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位爺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來這里只是走個過場。
所以之前劉源一直在酒吧買醉,曠課不參訓的情況,也沒有人敢來多嘴。
在很多人眼中,這昆侖經紀公司雖然名義上不屬于機械戰雄,但姓劉這個事實是公認的。
恢復斗志的劉源看著魔龍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眼中有著知道內幕的人對“蒙在鼓里”之人的優越感和憐憫。
這股眼神在魔龍的理解里,是弟弟終于長大了一點,知道體恤自己了,連帶著征召名額被搶的憤怒都減少不少。
劉源眼珠子滴溜溜轉,問道:“剛才你跟老頭子吵啥呢?”
浪子劍客抱著劍,也是一臉的八卦,剛才他在外面聽地雖然帶勁,但也不是很清楚。
魔龍也不會對劉源有防備,正好不知道跟誰發牢騷呢,便滔滔不絕地講述起內心的苦悶,“…也不知道老頭子被冰川勇者那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湯,簡直比對咱們兩個親兒子還親。”
劉源心道你是親兒子,我可是假兒子。
老頭子要把冰川勇者送去征召?
這是鐵了心要保冰川勇者這個廢物了?
那我們裁決組織豈不是被老頭子擺了一道,好你個機械戰雄,跟我干爹在這演緩兵之計呢!
劉源三兩句敷衍好魔龍,一溜煙沖向自己在公司的單人宿舍,他得趕緊登上云頂宮殿,去跟干爹匯報消息。
而此刻的楊希正和父母一起探望妹妹。
母親檢查的結果自然是非常健康,就身體而言在這年紀的人群里名列前茅。
見到仍舊沉睡的女兒,楊母不由自主地開始啜泣。
楊希看著悲傷的母親,突然想到一個主意,能否對失去意識的對象使用控偶?
如果讓昏迷的妹妹成為自己的人偶,那或可以靈體降臨到妹妹的身上,偶爾“蘇醒”一下安慰下母親。
如果在母親再這么傷心下去,楊希真的怕身體遲早會跨掉。
就在楊希盤算的時候,他突然感知到心靈契約的拉扯。
“看來劉源這小子是有什么收獲了。”
楊希連忙借口上廁所,坐在馬桶上,靈體進入云頂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