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間屋子中。
在煤油燈的灼灼光亮之下,映出了木床上面坐著的中年男子臉龐,那張令無數人都會感到熟悉的臉龐!
此時,在男子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道連在一起的一字眉也是緊緊皺起。
“我居然成了九叔?抓鬼天師林九?!不對…”
轉而,林久搖了搖頭,“我本來就是林九、林鳳嬌,只是練功之時,遭到外邪入侵,被后世的靈魂入體,兩者相融。”
“可是這樣的話…那我到底是起點孤兒院出身,救人溺水的林久,還是茅山第十八代弟子,抓鬼天師林九?”
他臉上有些迷茫,只覺得頭昏腦漲。
“不管了,反正不論是林久還是林九,現在不都是我么?”
搖了搖頭,林久不再多想,既來之則安之。
“不過,有一點是要切記,就是千萬不能收徒弟!”
得益于后世的那份記憶,林久無比堅定這個想法,但轉而,他面上便出現一絲苦澀:“不過…好像也晚了。”
記憶相融之后,他發現,自己似乎已經有了倆徒弟…
“師傅,師傅你醒了?”
一個語氣中充滿的驚喜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端著托盤的年輕男子,他走路沒個正行,一搖一晃的像是個沒裝滿水的壇子,一看就是個跳脫性子。
劍眉星目,倒是頗為俊朗,難怪總是會被女鬼惦記,一起為愛鼓掌。
心里微微腹議一番,林久面上卻是不動神色:“嗯,醒了。”
幾個大步,男子走到林久床邊,滿臉關切的道:“師傅,你白天練功突然昏倒,睡到現在才醒,真是讓我好一頓擔心啊。
還好我見你有呼吸啊,不然我就直接埋…咳,我的意思是說,這不是見您生病了么?
所以啊,我想著為了讓你老人家醒過來的時候能喝口熱粥,就一直堅持著沒睡,熬了大半宿的粥,可廢了不少功夫,這不,現在立馬就給你送來了,您趁熱喝。”
“哦?”
林久將被子包裹在身上,挑眉問道:“秋生啊,你這什么時候還會主動給師傅熬粥了?”
“哎呀師傅,您這可就不對了,雖然我秋生平時不怎么勤快,但是師傅您現在病倒了,我還能不關心您老人家嘛?”
秋生滿臉委屈的叫冤。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心中微微嘀咕一聲,林久面上卻是不動神色的道:“嗯,那還真是師傅錯怪你了,秋生你辛苦了。”
“這樣,那你把粥放下吧,然后趕緊出去歇歇,可別累壞了。”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您只要將我們存在你這里的工錢…啊?出去歇歇?”
聞言,秋生下意識的話沒說完,便有些傻眼了,旋即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湊到林久面前假笑道:
“師傅,這不太好吧,您老人家剛剛大病一場,還是不要自己動手了,不如讓我服侍您,喂您吃粥吧?”
“嗯?”
林久不容置疑的悶聲,瞥了秋生一眼。還和我玩起心眼了?就不給你完全說出來的機會,憋死你。
“哦,那好吧,我放桌子上了。”
頓時,秋生有些垂頭喪氣了,將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后,便朝著外面走去,又頗有些戀戀不舍一般的回頭看看林久。
這模樣,似乎是故意表現給林久看,好等林久疑惑他這番姿態,主動出言相問。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一直等他走了出去之后,也沒聽到想象中那道會叫住自己的聲音。
“臭小子,你撅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哼!”
看著秋生離去的背影,林久嘴角微微一勾。
還想要工錢?沒有!
旋即,在秋生直接出了房間之后,林久立馬翻身而起,直接下床來到房門處,探頭朝外左右一看…
很好,外屋沒人,這糟心的徒弟沒偷窺。
旋即,林久將自己和秋生居住的里屋房門關上,也顧不得穿上衣服,直接來到桌子旁,端起托盤中的白粥,便是朝著嘴里扒拉。
“唆唆…嗯哼…嗝”
沒幾息的時間,林久便將碗放下,打了個嗝:“一天沒吃飯,又靈魂相融消耗頗大,早就饑腸轆轆了,現在可算是舒服了。”
吃完之后,林久心滿意足,旋即才開始穿上衣物。
然后,他要在自己身上扒拉扒拉,看看有沒有靈魂相融的福利,畢竟后世的小說之中不都寫過嘛。
話說另一旁,秋生在出了房間之后,頗有些垂頭喪氣。
“唉”
來到一頭發較長,似是等候多時的丑男所在的墻角處,秋生蹲下來后撇了撇嘴。
“怎么樣了,沒成功?”
丑男在見到秋生這幅模樣之后,心中微微一突,連忙湊過去道。
“文才,你看我這幅樣子像是有戲么?”
秋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不是,我們的計劃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就失敗了呢?”
文才不解了,連忙推搡了下秋生的胳膊:“你趕緊說說過程,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我怎么知道?枉我撐到現在沒睡,就為了給師傅熬粥,你還說這計劃有戲,有個屁。”
秋生面色頗有些不爽:“我這都還沒說出口呢,師傅就直接把我趕出來了。”
“啊?不是吧?”
文才有些傻眼了:“你確定你有好好表現?”
“有,怎么沒有?我都恨不得親手把粥喂給師父他老人家吃呢。”
“那現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涼拌!”
秋生沒好氣的嘟囔著:“本來聽說明天鎮上的教堂要重開,安妮還要組織捐獻,我要是好好表現一下,說不定…唉,現在看來是沒戲嘍。”
聞言,文才神色一緊,不由推了秋生一把:“明天安妮組織捐獻關你什么事,是我先看上她的,我和她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可不準和我搶。”
“你說不準就不準啊,還你先看上的,看上了就是你的?我還說是我先看上的呢,切”
秋生還手推了回去,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還從小一起長大?人家在回來的時候,可是都不理你,我看你這個長大,是她在她家,你在你家吧?!”
聞言,文才神情有些失落,也沒反駁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秋生這個做師兄的欺負慣了,還是被說破了心思。
“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師傅不給錢,有機會也是沒機會了。”
“…誰說沒機會了?”
聞言,秋生先是有些沉默,旋即眼珠子一轉:“師傅不給錢,咱們自己還不會掙么?”
“你什么意思?你還有掙錢的本事?”
文才撇了撇嘴,壓根不信秋生的話。
“唉。”
湊到文才身邊,秋生低聲道:“你忘了昨天早上,鎮上那個比師傅還摳門的鐵公雞,因為他酒廠鬧鬼想找師傅幫忙,被拒絕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不行,絕對不行!”
文才連忙搖頭:“這要是被師傅知道了,我們絕對會被打死的,師傅本來就不待見那只鐵公雞,而且…那可是鬼啊!”
“切,枉你還是師傅的弟子呢,居然這么膽小,還怕鬼?”
眼珠子一轉,秋生故意激將道:“那我自己去了啊,你以后可別說我不夠義氣,等我掙到了錢,你可別說安妮和我…嘿嘿…”
“啊?安妮…”
文才有些愁眉苦臉了。
瞥了瞥愁眉苦臉的文才,秋生眼中閃過一絲得逞。
“文才,你聽我說啊,先不說那鐵公雞的酒廠到底有沒有鬼,就算是有,咱們過去之后,隨便拿著家伙糊弄一下,然后拿著錢就撤,那鐵公雞就是個普通人,他還能知道不成?
而且,師傅本來就不待見那只鐵公雞,他就算是知道了,然后找到師傅面前,師傅也不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
秋生滿臉奸詐的道,要不是他對于鬼也有些發恘,一個人也施展不開,說不定他還真就自己去了。
“嘿,這倒也是。”
聽了這話,文才立馬就點頭同意了:“那行,那咱們該怎么做?秋生你聰明,我聽你的。”
聰明?
旋即秋生思索起來…
(`へ´)ノ:“那只鐵公雞早就因為酒廠的事情急的不輕,咱們現在直接帶著家伙過去找他,然后跟他說只收取師傅三分之一的價錢,他肯定會同意的!”
o( ̄▽ ̄):“你這辦法行是行,但他要是不相信我們,或者說到最后不給錢怎么辦?”
→_→:“切,不信?不信就沒第二個人幫他了,至于錢的問題,你不知道先收錢再辦事啊?”
(✧◡✧):“明白了,還是秋生你聰明。”
(▽):“那當然了!走,趕緊乘師傅現在關了里屋的房門沒注意,我們進去大廳拿家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