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一會兒見任老爺的時候,可別大大咧咧的不懂規矩啊。”
街上,林久在前,對著落后自己一個身位的文才告誡道:
“這西洋餐廳你一次都沒去過,可別鬧出笑話來了。”
兩人卻是剛自義莊出來,敲打文才的事情也告落,林久眼力不用多說,自是看的出來,文才畫的那道符,還是有些功底在的,證明是用了心的。
“啊…”
一聽這話,文才卻是不由得有些發恘的道:“師傅,那要不我還是別去了吧,免得出了洋相,到時候給師傅你丟人了。”
林久頓足,回身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反正等過去見了任老爺后,你別多話就是了。”
他是想到了原劇情之中,文才這貨胡亂插嘴,不過現在事情走勢也早就和原劇情天差地別了,倒是沒必要太過糾結其中,不然他也就不會止住不言了。
路邊,有正在收攤的魚販看見師徒二人,不由出言問好,滿臉笑容:
“九叔,早啊。”
這魚販是一個中年男人,自林久來到任家鎮這么幾天以來,每天基本都會出來喝茶,或是吃早點,雙方倒是早已熟悉。
魚販知道這林久師徒三人是有本事的高人,而且為人和氣,他自然是熱情有加,鎮上的居民也基本都是如此。
“不早嘍,你這攤位都收了,還早啊?”
林久亦是熱情回應,轉而拍了拍魚販的肩膀,也不嫌棄對方全身都是魚腥味,問道:
“今天生意怎么樣啊?”
“還不錯,基本都賣完了,也就剩個兩三條了。”
魚販笑道:“九叔你們要不要拿一條回去吃啊?”
“不用了。”
林久擺擺手,道:“行,那你先忙,我們先走了。”
“誒,九叔你們慢走。”
不多時,林久帶著文才來到西餐廳,有侍者推開大門,林久也不見怪,直接走入其中。
“謝謝,謝謝哈,我自己來就行了。”
倒是文才,在身后對著侍者連連道謝。
林久聽到動靜,無奈的搖了搖頭,頓足回身,一把扯住文才的衣領,直接拉進屋內。
“師傅,怎么了?”
文才有點懵。
“沒怎么。”
林久無奈的搖頭道:“那是人家的工作。”
“哦,這樣啊。”
文才撓了撓頭,這西洋人的玩意兒還真有點意思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居然也有這種待遇?
以后倒是可以多來幾次,來回進出一下試試。
“您好二位,請問你們有訂好位置嗎?”
這時,屋內有迎客的侍者出聲相問。
林久自抵達任家鎮后,沒來過這西餐廳,這里的人可能聽說過他的名字,但基本沒見過他,不知道長相,不過這態度還是比較良好的。
“怎么任…”
一旁的文才聽了,下意識的就要開口。
“嗯?”
林久見了,不由瞪了他一眼,這家伙,剛才來的時候,自己還叮囑過了,不要亂說話,現在這還沒見到任發呢,就忘了?
這時文才也醒然了,連忙緊閉嘴巴,不再出聲。
“是任老爺請我們過來的,你帶我們過去就行。”
林久面色淡淡的吩咐道。
“哦,原來是任老爺,您二位請跟我來。”
侍者恍然,旋即便在頭前帶路,一直上到了二樓,直接帶到了位置上。
任發已是早早的坐在那里,等著林久的到來,這時一見林久來了,連忙起身。
“九叔,來來,這邊請。”
任發滿臉笑容的道:“請坐請坐。”
“好好,任老爺你也坐。”
林久亦是笑著點頭,在侍者拉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居然還幫忙拉凳子,這西洋人的玩意兒就是不一樣啊。”
旁邊的文才一邊坐下,一邊小聲嘀咕著:“待會兒看看這吃的又有什么不一樣的。”
然后,他便滿臉期待的在桌子上面撐著臉,看著任發和林久的交談。
“九叔,這次過來,咱們先好好吃吃喝喝這洋人的東西,然后咱們再詳談一下遷墳的事情。”
任發一邊說著,一邊叼著煙斗‘吧唧吧唧’的抽了兩口。
“行啊,我沒意見。”
林久笑道:“說起來,這西餐我也好久沒吃了,這次也好換一下口味。”
“哦?”
一聽這話,任發來了興趣:“九叔你以前還吃過這西餐?”
據他所打聽的消息來看,這林久道長學藝有成,自下山之后,似乎都是在各地歷練,之后路過任家鎮,帶走了秋生,便一直在酒泉鎮定居,似乎是沒接觸過一些洋人的玩意兒才對吧?
難道是自己的消息有誤?
“那可不,我師傅還懂洋文呢。”
聞言,文才忍不住插了句話,看他那充滿自豪的表情和語氣,搞得就跟他懂一樣。
“哦?九叔你還懂洋文?”
任發更加驚奇了,他打聽的消息中,并不算全面,還真不知道林久還有這個本事。
現在看來,怕是這林道長隱藏的夠深,深藏不露啊。
“呵呵,還行吧。”
林久輕笑一聲,卻并未深談,轉了個話題道:
“對了,任老爺,我聽說你女兒好像在家,怎么沒帶著一起過來嗎?”
任婷婷啊,這可是一個了不得女子,說起來,他還真想見見呢,看看這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到底是哪里有些不一樣,能吸引的那么多的‘天命之子’惦記。
“嗨,別說了。”
任發搖頭,眼中卻滿是寵溺的道:“這丫頭學會了洋人的那些化妝的東西,這不,才回來沒幾天,就到處教別人去了。”
“哈哈,正常正常,女孩子嘛。”
林久失笑。
“是啊是啊。”
任發也是發笑。
“看你長得這么腫,估計你女兒也是個包子。”
文才撇了撇嘴,但下一刻,面色卻是猛然一變,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剛才和你說什么了?”
林久眼神不善的掐著文才的大腿,這兔崽子說的這么小聲,就以為別人聽不到了?真把人任老爺當成聾子了?
“吧唧吧唧。”
一旁,任發看了文才一眼,旋即低著頭,抽著煙斗。
“嘶”
文才疼的滿臉抽搐,看了一眼一旁低頭默然的任發后,得,還真被人家聽見了。
他面色不由一苦:
“師傅,我錯了,我錯了。”
自己怎么就管不住嘴呢,當著人家的面說人家女兒的不是,這次是有師傅在,不然…不行,這毛病一定要改。
“再多嘴,我抽死你!”
瞪了文才一眼,林久對任發若無其事的笑道:“任老爺,剛才我們說到哪里了?”
“哦,說我女兒婷婷化妝的事情。”
任發聞言,抬起頭笑道,如似剛回過神,對林久和文才的舉動全然沒有發現一般。
“欸,我女兒來了。”
這時,卻見任發眼睛突然一亮,對著林久后側揮了下手:
“婷婷,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