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們是清潔工
德永勝也家，花園里。
下班后，又和朋友去了居酒屋喝得醉醺醺的德永勝也，現在剛回到家。
哎喲！
他感覺踩到個什么東西，很硌腳。
挪開腳，低頭一看。
是一塊雞蛋大的石頭，上面還包著一層白色的、像餐巾紙一樣的東西。
“什么嘛，和美這家伙今天收拾得也太不認真了。”
德永勝也醉醺醺地抱怨著自己妻子打掃得不干凈，一邊撿起這石頭，打開上面的紙巾。就看到…咦，上面還有字？
他慢悠悠地念出來：你家有鬼，最好趕緊搬走！
嚇得猛一激靈，酒也醒了三分。
然后緊接著，就是一股憤怒。
“可惡！是哪個家伙搞這種惡作劇？被我抓到，肯定打爆他的腦袋。哼哼哼…”
他隨意把手里的紙和石頭都扔進花園里的垃圾桶，然后走進屋去。
星期一，青葉中學，午間。
“麻倉同學，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嗎？”
班里的學習委員彩美旬實，在呼朋喚友時照例也隨口問了一句。
一般的話，她知道自己同桌肯定會說謝謝，然后婉拒。自己熱了從家里帶來的便當吃。
沒想到…
同桌麻倉真理子笑著點點頭：“好啊，謝謝彩美哦。一起去吧！我姐姐做了便當，大家都可以嘗嘗呀。”
彩美旬實和她的小伙伴都驚呆了！
因為她們知道，麻倉真理子長得很漂亮，學習成績也不錯。但性格有點孤僻內向，平時不怎么和同學來往。可今天，有點反常啊？
真理子歪著腦袋，伸手在她眼睛前面晃了晃：“怎么了彩美同學？”
沒，沒什么…
彩美旬實回過神來，也趕緊笑著說到：“我只是覺得麻倉同學，今天有些不太一樣。”
是嗎？
真理子沒多說什么，拿著姐姐做好的便當跟幾個女生一起說說笑笑地朝學校餐廳走去…路過教室辦公室的時候，偷偷地扭頭往里面看了一眼。
“小林老師讓我平時要多和同學接觸，要活潑開朗，不要內向孤僻，這樣人生才會更美好。好像，還不錯的樣子呢。”
她心中暗暗想，看著旁邊有說有笑的彩美旬實等同班女生，也笑得瞇起了眼睛。
下午放學之后。
真理子和吳宇在校外的咖啡店碰面。
“老師，今晚我們就開始訓練我的靈力嗎？”
“是的。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最好還是需要實戰。畢竟，理論知識上周末已經在各個寺廟啊神社啊，學得差不多了。”
實戰的意思…是到處去找幽靈來超度嗎？
真理子第一反應是害怕，但很快又給自己打氣：“真理子，你怎么能害怕呢？這都是為了救小林老師呀！再不快點變強，那個叫伽椰子的兇猛厲鬼就會來害小林老師了。加油，你可以的！”
她在桌下偷偷握緊了小粉拳。
不過…
真理子微微皺眉：“老師，你上次說自己也能看到幽靈，只是沒有我這樣的靈力。那你應該知道，就和靈力者極其稀少一樣，鬼物其實也很稀少的。從小到大十幾年，我遇到的幽靈一共就三四只。”
“這個你不用管，老師來搞定。”
吳宇神秘兮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一個小時之后，某大型房屋中介。
真理子有點懵逼，她不知道老師帶自己來房屋中介干嘛？
“這位先生，請問有什么能幫您的嗎？”
接待員滿臉笑容地鞠躬。
吳宇大手一揮：“把你們經理叫出來。”
接待員一愣：“先生，請問你們…”
“我們是清潔工！”
接待員：？？？
“清潔工！先生，您不是在開玩笑吧？”——清潔工也這么吊的嗎！上來就要見經理。
吳宇正色道：“我是清潔工，但不是你想的那種清潔工。總之，趕緊叫經理來接待我們吧。”
接待員表情跟便秘一樣，盯著吳宇看了一會兒，確定不是精神病也不像來找茬的，還是撥通了經理電話。
幾分鐘之后，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出現在吳宇和真理子面前，帶他倆到了樓上的一個辦公室。
“先自我介紹，我叫日比大野。我想，先生應該解釋一下吧？我看，您完全不像是清潔工。”
能夠在日本這個等級嚴苛的國家，做到經理，那肯定人精似的。一眼就看出吳宇不可能是干粗活重活的…至于旁邊那個青春靚麗的美女，更不可能了！
聽了這經理的名字，吳宇嘴角抽了抽：這名字有點不太和諧啊！
他淡淡道：“我們確實是清潔工，兇宅清潔工。”
兇宅清潔工！？
日比大野眼神一凜，有些難以置信：“先生，您這話的意思是…”
吳宇擺擺手，開始解釋。
和國內的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一樣，在日本東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國際大都市，住宅那是相當金貴的。寸土寸金絕對不是一個比喻，可能是事實。
這也導致，只要是腦袋上有個蓋兒、能住人的，都不會輕易放棄。哪怕是兇宅，也有大量經濟不太好的人搶著住。
但這樣的房子，價格一般都很低，中介公司和房東沒有多少利潤。
有些以訛傳訛的兇宅還好，有的住進去，真的會讓租客或者買家發生各種各樣不好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每天都做噩夢，洗澡摔倒，夜里聽到房間里詭異的聲音…等等。
一般這種時候，中介公司要么退款，要么賠償。或多或少會有損失。但這樣的房子，還是舍不得丟啊！
吳宇，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所以才想出，帶真理子來實戰歷練的！
東京這么多人，死過人的房子也多。而對兇宅最了解的，當然就是房屋中介了。只要找到他們，簡直就是一個兇宅雷達和數據庫啊。
如此一來，吳宇既可以帶著真理子實戰練手，還可以順便賺不少錢…一箭雙雕啊。
至于說，有沒有可能遇到類似伽椰子、黑少女這樣的咒怨級厲鬼？
一來可能性極低極低！鬼本來就少，還要那么兇猛的，恐怕億里挑一。
二來，吳宇覺得如果自己運氣差到這種地步。那真是活該被系統坑掉全部的錢啊，簡直倒霉到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