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端倪
“咦？”
正在這時，忽然有位考官輕呼一聲，神色中帶著一絲奇怪。
“怎么了？”聽到這位考官的聲音，他旁邊的一位考官不禁開口詢問道。
“你看那邊！”發出輕呼的考官，指著兩個考棚說道，“那兩個考棚好生古怪，沒有絲毫文氣升騰而起！”
他旁邊的兩位考官，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到有兩個考房上空，沒有任何文氣升騰起來形成的氣柱。
這種情況簡直是見所未見。
要知道，但凡是養出了文氣的文士，除非是刻意遮掩，停止人天交感，否則基本上很難遮掩住自身外泄的氣機。
所以，眼前這情況著實讓人感到費解。
其他幾位考官也被這邊交談吸引了注意力，聽著他們的交談，他們抽空看了眼那兩個考房，確實沒有看到文氣氣息的存在。
有人不禁猜測：“難道是這兩個考試沒有修煉過文道？”
“不可能！”有人立刻反駁道，“現如今能來到這里考試的舉人，基本都修有文道之力，怎么可能沒有養出文氣。”
“那眼前這情況怎么說？”提出疑問的主考官反問道，“如果養出了文氣的話，那怎么會沒有文氣氣機外泄呢？”
“要知道，在這樣的考場上，不可能完全遮掩住自身文氣氣機，只要全力以赴書寫文章時，這文氣氣機根本就遮掩不住！”
聽到這話后，那位反駁的主考官頓時無言以對。
這時，李神光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怎么回事？”
“啟稟尚書大人，事情是這樣子的…”旁邊的一位主考官，將剛才發現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向李神光進行了匯報。
“哦，還有這事？”
李神光的目光，投向了那兩個沒有散發出文氣氣機的考房。但是看了一陣之后，他也沒有什么發現，但是他又不放心，仔細打量了一陣之后。
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目光猛地一凝，而后卻閉上了雙眼。
原來，剛開始的時候李神光，也沒有看出來什么，但他的心中卻隱約有種感覺——那兩個考生不簡單！
仔細觀看了一陣之后，李神光隱約看出了一點玄機，所以他干脆閉上雙眼，以心靈去感知。
多年養氣功夫沉淀，再加上近來修煉文道所帶來的敏銳感應，李神光終于以心靈感應到了虛空中的玄機。
在他的心靈感知中，那兩個沒有氣機泄露的考房上方，隱約有一絲玄妙的道韻在流轉，這一絲道韻似乎是比文氣更加玄妙的存在。
恍惚中，李神光感覺那道韻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翻越諸子經典，內里蘊藏著無窮無盡的智慧！
正在這時，李神光的心神中忽然閃過一個名詞：“諸子！”
他隱約感覺到，那一絲道韻如果不斷成長下去，終有一天將會成為諸子那樣的境界。
這樣一個念頭，震得李神光心神一陣恍惚。
正處于恍惚失神狀態的李神光沒有發現，坐在上首的洪玄機，也察覺到了那兩個考房的特殊之處。
洪玄機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看到了坐在考房中的洪易和陸鶴年。
不過，他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陸鶴年的身上，而是看著洪易所在的考房。
考房中，洪易也察覺到了冥冥中傳來的窺探之感，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仿佛那個人就如同以往一樣，坐在書房中冷冷地看著他。
原本的自己，只能卑微的仰望那個尊貴無雙的身影，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為此感到心緒波動，甚至神色也變得淡然無比。
洪易沒有理會洪玄機的窺探，專心的在心中完成了腹稿后，才開始提筆書寫。
隨著洪易開始的書寫，體內的文氣順著筆鋒，開始融入筆下一個個文字當中。文字上隱隱有光芒流轉，卻含而不露，似乎在等待著某個契機。
這一次，洪易并沒有選擇和原著那樣，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方式來破題。而是簡簡單單的在子曰之下，寫下了‘大哉乾元，至哉坤元’這八個字。
然后便是洋洋灑灑的一篇文章：“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貞…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洪易對面的陸鶴年，情況也和洪易一樣，不過他所書寫的文章，卻是以論述造化為開篇，然后便是開始書寫造化對人的影響，以及人對造化的影響。
兩者的文章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甚至是各有千秋。
但是，洪易到底是命運之子，在他尋找到自己的大道時，他身為紀元之子的氣運，也開始隨著勃發。
虛空中，屬于洪易的道韻，流轉速度要比陸鶴年更快一些，甚至是道韻所散發的玄妙氣息，也是洪易這邊更加濃厚。
不過，陸鶴年那邊也不甘示弱，隨著洪易頭頂上空的道韻流轉，陸鶴年這邊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書寫的速度。
就在這時，貢院中不知什么時候，一點暗香擴散開來，漂浮在貢院的空氣中。
起初的時候，那一點香氣并不明顯。
因為各個考房中都燃燒著有檀香，這股暗香混雜在檀香香氣中，并不明顯。
但是隨著時間流，這股香氣變得愈發濃郁，巡邏在各個考房間的官吏，很快便嗅聞到了這股與檀香截然不同的香氣。
“吸吸，什么味道這么香？”
巡邏的官吏轉動目光，仔細嗅聞著香氣的來源。
但是這股香氣彌漫在整個貢院中，他們根本尋找不到這股莫名香氣的來源。
“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考房中的考生們也都嗅到了這股香氣，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尋找著這股香氣的來源。
就在考生們探頭探腦的觀察時，李神光疾步沖了出來，厲聲喝道：“眾考生不得喧嘩，或是交頭接耳，否則以作弊論處！”
聽到這聲厲喝，眾多考生紛紛縮回了頭，不敢再造次。
壓下了眾位考生的動靜后，李神光這時才有空閑尋找香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