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小喬兩姐妹只是小時候在課本上讀到過養蠶、紡織的技術,但卻并沒有深入了解過,所以她們現在很茫然,完全對這些蠶繭沒有頭緒。
嫣兒小時候養過蠶,也知道這一系列流程的工序,因此聽陳哲說完,她馬上就問道:“小陳哥哥,接下來你要繅絲嗎?”
“是呀,這些蠶繭得趕快處理才行,我一會兒就去燒水繅絲。”陳哲道。
聽到陳哲的回答,大喬好奇問道:“繅絲?什么繅絲?”
小喬則一臉壞笑的開玩笑說:“陳哲,你要騷死了嗎?是呀,你要騷死了…”
陳哲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脫線少女真是個幼稚鬼。
大喬也白了妹妹一眼,吐槽道:“都多大的人了,還開這種低級玩笑,你就不怕直播間的粉絲脫粉嗎?”
小喬吐了吐舌頭,涎皮賴臉的說:“怎么啦?我就是這樣的性格呀!略略略…”
這時陳哲解釋道:“所謂繅絲,就是把蠶繭給重新整分解成絲線的過程…我們知道蠶在結繭的時候是吐出一根絲線纏繞成繭的,繅絲就是結繭的反過程。”
大喬一聽就明白了:“把蠶繭重新拆解成線,這樣我們才可以用它來縫衣服。”
陳哲笑著贊許道:“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隨后又補充道:“但繅絲形成的絲線比較細,并不適合直接做成縫紉用的線,還要把幾根桑蠶絲纏在一起,這樣才能形成縫衣服用的線。”
大喬認真的聽著,聽完點點頭:“我明白了。”
小喬則有些驚訝的看著陳哲問道:“陳哲,你還會繅絲呢?你什么時候學的這門技術?”
陳哲笑著說:“這技術并不難,我小時候接觸過。嫣兒應該也會吧?”
嫣兒馬上點頭道:“對呀,我小時候養過蠶,所以會繅絲。”
看到這里,直播間的網友們紛紛稱贊。
“陳哲好有才華。”
“嫣兒也很有本領。”
“說白了,還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一看大喬小喬的家庭就比較優越,都沒養過蠶。”
“我小時候也養過蠶的。”
“我小時候勞動課學過養蠶和繅絲。”
很快,陳哲便開始了繅絲。
繅絲首先需要用一鍋熱水去燙蠶繭,這樣熱水可以幫助蠶繭分解開。
熱水的溫度不宜太低,太低的話無法消除蠶絲之間的膠著力,但也不能太高,接近沸騰,這樣的話會損傷到蠶繭和蠶絲。
只見淺綠色的蠶繭如小舟般在熱水中滾動,陳哲時不時用木棍從中攪拌,加快蠶繭的分解速度,讓熱水與蠶繭充分的接觸。
過了一段時間,蠶繭上的蠶絲漸漸脫落,出現了肉眼可以辨別的斷頭,這個過程被稱之為“落緒”,說明馬上就可以拿著這些斷頭抽蠶絲了。
落緒之后又過了一段時間,這些浸泡在熱水中的蠶繭就已經分解的差不多了,這時陳哲和嫣兒兩個人便上手開始抽絲,先抽出一根最堅韌、最完整的蠶絲,將其捆綁在樹枝上,然后再慢慢抽出后續的蠶絲,繼續卷在樹枝上。
眼看著原本一顆圓圓的球狀蠶繭被抽成了又細又長的蠶絲,這過程簡直令喬家姐妹瞠目結舌,這晶瑩的絲線沾染著泉水,在陽光下閃爍著斑斕的色彩,場面居然十分好看。
“天吶,這太神奇了。”小喬驚訝的說,“我們穿的絲綢,就是用這些蠶絲織出來的嗎?”
“是的。”陳哲點頭道,“蠶絲紡織出來的絲綢光滑柔軟,冬暖夏涼,舒服極了。”
而隨著陳哲和嫣兒的繅絲,很快一根樹枝上就纏滿了晶瑩的蠶絲,兩人手中細細的蠶繭仿佛無窮無盡一樣,不斷的向外輸送著絲線。
大喬看的一愣,問道:“陳哲,這一顆蠶繭能剝離出多長的絲線?怎么看你扯了半天,蠶繭還剩那么多呢?”
陳哲道:“因為結繭的蠶絲太細了,所以一顆蠶繭其實能剝離出很長的蠶絲來,我記得是幾百米左右吧…嫣兒,你還記得具體的數字嗎?”
“是700米到1200米之間。”嫣兒精準的說,“從一顆蠶繭抽出的絲,長度大概在這個范圍之內。”
“原來這么長啊…”大喬訝異的說,“蠶真是個神奇的動物,那么小的身體居然能吐出這么長的蠶絲…”
這時小喬居然很反常的背出一句詩來:“所以說——春蠶到死絲方盡嘛!”
她這一句詩引得陳哲他們都對她刮目相看,就連姐姐大喬這次都沒損她了,而是驚訝的說:“可以呀夢菲,沒想到你還會背詩呢?”
小喬得意的揚起下巴:“那當然,我其實很有文化的好嘛!”
看到陳哲和嫣兒熟練的繅絲手法,直播間里的主持人和評論員們也都毫不吝嗇他們的夸獎。
何晨面帶笑容的說道:“陳哲真的是個野外生存的高手,他在獲得了狼皮之后,又打磨出了骨針,而在有了骨針之后,又找到蠶繭,繅絲獲得了絲線…接下來他們就該縫制獸皮大衣了吧?”
不過就在這時,旁邊的馬教授卻搖搖頭道:“何老師,您也不要太樂觀,陳哲雖然獲得了桑蠶絲,但桑蠶絲并不等同于縫紉用的縫線,這其中還有著一道加工的工序。”
“是么?”何晨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這道工序,連忙謙虛的問道,“馬教授能詳細說說嗎?”
“當然可以。”馬教授道,“是這樣的,桑蠶絲本身太細了,韌性和強度也就差一些,所以想要用它做縫線,必須先得把幾根桑蠶絲揉在一起,擰成更粗、更強韌的縫線才行…”
“啊…原來是這樣。”何晨恍然道,“可是這個工序聽起來并不復雜,對陳哲來說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馬教授卻搖了搖頭:“不,何老師,沒那么簡單。
因為桑蠶絲本身的材質,它們彼此之間不容易擰在一起,如果擰的太松,擰起來的縫線容易分股,重新變成幾根單獨的絲線…
但想要擰緊的話,就需要專業的手法和豐富的經驗才能做到,要不然就是直接依靠機器的幫助。”
聽到這里,何晨便明白了。
“我懂了,所以馬教授的意思,真正的難題還在后面等著陳哲,也就是說他繅絲之后,用桑蠶絲來制作縫線的過程,這個過程才是最困難的,陳哲不一定能順利做到,對嗎?”
“是的,對于繅絲來說,更困難的是后面制作縫線這一步。”馬教授道,不過她又很聰明的補充了一句,“但我相信以陳哲的聰明才智,這點困難難不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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