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命運之蛇
故事的開端當然是向露易絲講述威爾·茨威格的背景。一個外神的子嗣要獻祭一個城鎮，總會引起正義的女圣騎士的好奇心。而女人只要被男人勾起好奇心，接下來距離她淪陷也就不遠了…該死，這可不是什么泡妞教程！
當露易絲聽狄奇說威爾·茨威格會將迪恩斯獻祭，把整個城鎮的居民和趕過來阻止他的曙光騎士團全部拖進時間裂縫的時候，她忍不住打斷了他：“你是從哪里得到這個情報的？就算是最厲害的占卜師，也沒法占卜出如此詳細的未來吧。”
露易絲一直開著謊言偵測，卻并沒有發現狄奇有說謊的跡象。這簡直荒謬，難道他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你可以稱呼我先知大人，露易絲小姐。”狄奇神棍風十足的回答道。
“先知是給歷史上一些先賢的稱號，你這種人也配當先知？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再說！”露易絲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
“我說的先知的意思呢，就是我有著直視命運的能力，這難道不就是先知嗎？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種能力是怎么出現的，但是我就是能看到未來。你不是想問為什么威爾·茨威格為什么會失控嗎？他就是入侵了我的意識，結果直視了命運，顯然他無法承受這些，所以就失控了。你應該知道，這世界上的確存在我這種天生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狄奇說道。
難道他是血脈者？露易絲蹙起眉頭。
不，血脈者只是繼承了一部分高階職業者能力的超凡者，就算再厲害的超凡者，也不可能有直視未來的能力，最多就是能對未來某些情況作出精確的占卜而已，而眼前這個家伙顯然不是占卜師的血脈。
她還記得威爾·茨威格逃跑前那不敢置信的吼叫：“你是誰？你到底代表誰——！”
威爾·茨威格的確是看了某些超出他認知的東西才會顯得如此慌張。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能讓一個神眷失控？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神，威爾·茨威格直視了神！
露易絲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狄奇會不會是某個神靈的眷屬？入侵一個神明眷者的意識，相當于是對神明的挑釁，被對方警告一下從而失控倒是非常合理。
但是哪個神明的眷者有預言的能力？露易絲45度歪頭思考起來。
世界上有預言權能的神并不多，會選擇普通人做眷者的神更是少之又少，想來想去露易絲也只能想到一個神，那就是命運之蛇。
命運之蛇是一個很特殊的神靈，祂是整個世界命運的具現化，知曉所有人的命運，但是卻不會影響任何人，就像是世界的旁觀者。而祂的眷者也是一樣，只會作為歷史的見證者記錄歷史，從來不會參與到歷史之中。他們大多隱藏在歷史學家中，很難被人發現。
如果迪克是命運之蛇的眷者，他的預言能力和讓威爾·茨威格失控這一點就說得通了。不過如果他是歷史的記錄者，那么不該隨便出手才對，命運之蛇的眷者應該只是歷史的見證者，而不是參與者。
難道是因為威爾·茨威格對迪恩斯發動的獻祭會讓歷史偏離原本的軌跡，所以命運之蛇讓祂的眷屬出手了？露易絲想的腦殼都有些疼了，所以決定還是暫時放棄思考比較好。
“你接著說下去。”露易絲淡淡說道。
“我在采訪威爾·茨威格的過程中受到天啟，看到他未來將會把迪恩斯拖進深淵，當時我還沒想好要怎么做。不過后來我在旅館受到了他手下的攻擊，差點死掉。我這個人還是有點記仇的，想來想去，我決定向迪恩斯警察局的領導舉報這個家伙。我告訴警察薩斯伯格山有邪教徒活動，他們立馬派人去調查了。但是我想萬一他們沒發現威爾·茨威格才是幕后真兇怎么辦？所以之后我立馬去了曙光教會，拐彎抹角的把這件事告訴了神父。”
“我知道每座曙光教會都會有守護一方的職業者駐扎，而你們肯定會按照我舉報的情況去調查威爾·茨威格，但是我沒想到駐扎在迪恩斯的居然是一位圣騎士，當時我可是非常有信心你能發現威爾·茨威格的異常的，要是能干掉他就再好不過了。”狄奇望著露易絲說道。
“看來我讓你失望了？我之所以會被下派到迪恩斯，是因為我在教會總部得罪了別人，原本還以為這里會比大城市平靜一些，沒想到我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露易絲面無表情的說道。
“遇上外神之子也是好運氣嗎？或許你認為可以憑借這一點回到教會總部？不，在我看到的未來中，你會死在這里，另外還有兩位曙光教會的圣騎士，他們分別是圣騎士格蘭瑟姆和圣騎士羅伊，全部被威爾·茨威格變成了僵尸，沉淪在了時間的洼地中。”狄奇說道。
露易絲愣了一下。并不止是因為狄奇說出她會死，而是他居然還知道格蘭瑟姆和羅伊？他們可都是裁判所的人，出任務最多只有一個代號，為什么迪克這個外人會知道他們的名字？露易絲驚疑不定的望著狄奇。
為了防止邪教徒的反撲，裁判所所有圣騎士的名單都是對外保密的，因為他們和邪教組織的仇恨最深，邪教徒如果要報復第一個就是找這些圣騎士的親人朋友，所以裁判所的圣騎士出任務都要戴面具，并且不允許使用真名。
難道這家伙真的和她猜想的一樣，和命運之蛇有關？不過就算如此，他現在也沒覺醒能力，只是偶爾能力會自己發動，否則他不可能會被威爾·茨威格堵住。命運之蛇可是命運的具現化，使用命運的能力躲起來難道還有人能找到他嗎？
“這么說我倒是要謝謝你了，讓我不用犧牲在這里？”露易絲望著狄奇說道。
“現在才知道感謝我嗎？免了。命運是無情的，我的朋友。這個時間點你或許得救了，但是在下一個時間點你依然危機重重，好自為之吧。”狄奇一副神棍的樣子。
狄奇指的當然太陽神隕落之后，邪教開始反撲曙光教會的那段日子。到時候還會有其他一些教會趁火打劫，這中間曙光教會死了多少人恐怕只有天知道。
而對于露易絲這種虔誠信奉太陽神的圣騎士而言，未來只會更加坎坷。因為她將來要應對的可不止是邪教徒，還有太陽神隕落后造成的信仰崩塌。
太陽神是這些虔誠信徒心中的支柱，一旦太陽神隕落，信徒受不了刺激說不定立馬失控，從神職者變成他們所厭惡的怪物。
當然，這種事要看信徒的信仰到底有多虔誠了，如果露易絲的信仰只有一般信徒的標準，按照她的實力應該很容易就能度過信仰崩塌的階段，不過最后能保持多少實力就很難說了。
“繼續說威爾·茨威格的事。”露易絲說道，眼睛微微出神，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我看到那些未來之后，就一直未曾停止思考。你說威爾·茨威格到底在圖什么，迪恩斯這個地方并不是最適合舉行獻祭儀式的地方，因為這里是曙光教會的地盤，而曙光教會的信徒對邪神極為排斥，稍微出現一點干擾就可能導致獻祭失敗。”
“但是為什么威爾·茨威格非要選擇在這里獻祭？如果單純是為了制造混亂，或是讓邪神的分身降臨，換個教會力量薄弱的城鎮不是更好嗎？”
“所以我認為，他是不得不選擇迪恩斯作為祭祀的場所。迪恩斯在地理上與薩斯伯格山接近，而薩斯伯格山正是威爾·茨威格的誕生地。這么一想，一切就明了了。”
“他并不是單純的在挑釁曙光教會，或是讓邪神的分身降臨，他很大概率是想擴張薩斯伯格山中那扇‘門’的影響力，從而讓阿弗蒙德的神域降臨到這個世界。”
“如果被他成功構建地上神國，外神的力量就能無限放大，再也不會受到封印的束縛。他就可以借助這個神域，對這片大地展開進攻，不斷擴張他的領土。我想到時候除了讓各大教會的主神出手，恐怕沒人能把‘時之暗面’的勢力從這片土地上趕走。”
“薩斯伯格山中有‘門’的存在？”露易絲驚訝道。
“當然。在虛空封印的影響下，舊日支配者的力量很難透過虛空影響到現實，越是高階的邪神，就越難影響現實。但是通過門的話，祂們就能很輕易的把力量延伸進來。威爾·茨威格的母親薇拉應該就是在‘門’附近與外神**，才懷上威爾·茨威格的。”狄奇解釋道。
露易絲點了點頭。
如果之前她還有所懷疑，現在她已經有些確定，狄奇或許真的和命運之蛇有關，從他的見識和能力就能看出來。如果能借助他的力量，找出她的敵人或許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想到這里，她目光凜凜的盯著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