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所在的車隊剛從高速下來不一會兒,就發現有一輛和他們車隊一樣,也掛著外地牌照的老爺車在尾隨鳴笛,于是找了個寬敞地方停了下來。
老爺車的車主是個三十來歲,胡子邋遢,不修邊幅的男人。
那一臉憂郁的樣子,仿佛看穿了塵世,渾身都彌漫著一股子‘喪’的味道。
也就是在見到了潘安的時候,眼睛里才透出了一股子濃濃希熠,結結巴巴說道:
“小安,原來真的是你。之前看到你們車上《我在人間撿故事》、《相約九點半》貼紙,還以為搞錯了…”
潘安有些奇怪:“你不知道我們來戎州府?我在快訊微博上發過帖子了啊!”
“我女朋友是你鐵粉,特別喜歡你的節目,沒事就搬著手機看你直播…”
胡渣男避重就輕,說著說著,眼眸中的光芒越來越暗:“小安,能不能幫幫我——”
這一開口,潘安腦袋就大了。
自從幫助了李鴻發,他就產生了一種擔憂,怕有粉絲產生‘能幫路人為什么不能幫粉絲’這種想法。
雖然帝國保障制度很健全,但也不可能顧全方方面面,讓每一個人都如何。
何況執行者是人,而不是機器。
拋開什么人的確需要幫忙,什么人純粹是自己作死不提,一旦陷入這個巨坑里,潘安可以預見未來永無寧日。
于是,他小心探詢了一句:“看你云字車牌,你是在這邊遇到了什么困難嗎?”
“是!”
胡渣男點了點頭:“一周前,我女朋友不告而別,我聯系了她的所有朋友,好不容易才才打聽到她回了原籍。
就連夜開車追了過來,在這邊找了整整一個星期,除了睡覺和吃東西,就是開著這輛她最喜歡的車子在大街小巷轉悠。
希望她能夠看到我來找她了,能主動聯系我…
可是,我期待的那一幕始終沒有出現。
我已經快絕望了,我無法接受以后的生活里沒有她,那樣的人生簡直沒有任何意義…”
潘安看他情緒越來越激動,忙打斷了他,避免他徹底失控:“先生您貴姓?”
“孫長恒…”
胡渣男很快恢復了常態:“小安,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女朋友真的是你的粉絲,她看你直播都哭了好幾次,以至于我也知道了一些與你有關的信息。
為了找她,我在你的快訊微博上留言,皇家樂庫你的作品評論里留言,甚至在你直播間里發彈幕…”
潘安很理智:“有效果嗎?”
孫長恒狠狠的搖了搖頭:“沒有,可能是留言或彈幕太多了,我的留言和彈幕都被忽視了…”
“我可以幫你在最新的一條快訊微博帖子里,給你的尋人啟事加精置頂。
皇家樂庫那邊的評論,我就沒辦法了,在哪里,那怕是我的作品,也無法管理評論內容。
至于直播間,我可以讓橙子姐每過半個小時,幫你問一下,碰碰運氣。”
“謝謝,真的謝謝你…”
“先別謝!我幫你做這些都有一個前提。”
“什、什么前提?要錢嗎?多少,我給錢!”孫長恒一副不差錢的樣子,就要掏口袋。
“這不是錢的事情!”
潘安連忙擺手制止,神情嚴肅問:“我得搞清楚,她為什么要不辭而別?
據我所知,每一位女性離開自己戀人,都是一場衡量已久的抉擇。
要么,她在你這里攢足了失望,看不到任何希望,以至于這些失望漸漸變成了絕望。
要么,你做了什么事情,徹底打破了她能承受的底線,令她恨不得這輩子從來就沒跟你認識過。”
“我…”孫長恒張了張嘴,一時間里,直接卡了殼。
潘安看在眼里,只能遺憾的搖了搖頭:“如果是這倆種情況,實在抱歉,我沒辦法幫你。”
“不,我們的情況不一樣。”
孫長恒憋紅了臉,大聲解釋:“以前主要是我還不想結婚,覺得沒準備好。
但現在,我已經認識到這輩子都離不開她了,我愿意娶她,我希望她知道我已經改變了主意。”
孫長恒雙手合十,語氣近乎于哀求:“小安,請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真的后悔了。
我想照顧她一輩子,不想丟了她,如果沒有她,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孫先生,請你冷靜一點。”
潘安不得不再次對他進行安撫:“如果情況真的和你所說的一樣,我可以為你們這份出現危機的感情,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比如說,為你提供一個舞臺,由你自己想辦法,看能不能用以往的溫馨小故事,有愛的互動,感動她,將她從戎州府里召喚出來。
當然,也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雖然你說她喜歡我的節目,沒事就搬著手機看我直播,可萬一她今天正好有什么事情,說不定就錯過了。
這樣吧,中午下班那會兒,我的直播間就交給你,免得她已經找了工作,其他時間段沒法觀看直播之類的可能性。
如果連這也沒辦法,那我也沒辦法了…”
孫長恒大喜,那叫一個千恩萬謝喲。
很快,車隊再次啟程,只是其中多出了一輛老爺車。
齊橙兒轉述了一個被直播間觀眾反復提及的觀點:“小安,大家都覺得你不該答應他。”
“怎么說?”潘安好奇了,不過并沒有輕易伸手索要直播間。
“大家說那個人看著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口口聲聲說之前不想結婚,一看就是個沒有責任心和擔當的男人。
推測他這是看到最喜歡他的人離開了他,才慌了神改變不愿負責的想法,屬于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說這種男人,要是女方真的回心轉意,這一輩子都有的受,甚至會毀在他手里…”
不得已,潘安只好接過直播間后,看了一陣彈幕,才做出解釋:
“大家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之所以答應幫他,只是覺得這段感情,還缺一個完整結局。
當然,如果那位喜歡我節目的女水友覺得沒必要,肯定不會露面。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能將她從偌大一個戎州府里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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