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
尤亮一行人提著毛僵的軀體,奔行在回去營地的路上。
忽然,遠處傳來的碰撞聲令他們停下了腳步。
“停!”
“前面好像有人在戰斗!”
尤亮眼眸微縮。
還沒結束…
眾人面面相覷。
山慈縣小旗垂眉沉思片刻:“此地離礦區營地不遠,可能是武府的人或是后面又偷襲營地遭遇傅小旗他們的人!”
“不管怎樣,我們先趕過去!”
說著,西越縣小旗率先朝著聲音傳來方向奔去。
其他幾人,也紛紛追去。
尤亮輕吐了口濁氣,跟上眾人。
“砰!”
見地上的鐘慎連悶響都發出不,手中的血僵停止掙扎,顧安停下了手中掄砸的動作。
“叮,任務完成,獎勵能量值30點。”
“叮,陰氣轉化,能量值60!”
六十?
顧安愣了下,看了看手中的血僵,又看了看散落在周圍,同樣停止了扭動的兩頭毛僵和旱僵。
顧安恍然,估計是這四具主僵加在一起的能量值。
將背著的錢越,緩緩放下,使其靠坐在樹邊,顧安重重舒了口氣。
“錢師兄,應當沒事了。”
錢越從顧安一拳擊殺嚴固開始,到最后擊殺鐘慎,一直處于愣神狀態,途中顧安讓他抓緊的時候,他也只是下意識的照做。
這會兒戰斗終于結束,他也緩過了神來。
狠狠咽了口唾沫,錢越試探著開口道:“顧…顧師弟?”
“怎么了?”
“你…真沒有凝丹?”
按錢越的理解和顧安以往戰績的推斷,如果顧安能突破至凝丹境界,估計是可以和東方潤弘和陶玉他們扳扳手腕的。
但現在顧安一拳就擊殺了嚴固,還有后續一連廢掉毛僵、旱僵和血僵等主僵,你如果說他還是淬體境界,錢越是一定不信的。
“師兄你覺得,我身上有那種精神氣血渾然一體的感覺嗎?”
錢越認真的看了看,隨后搖頭道:“沒有。”
緊接著,又反應過來:“那你為何能接連擊殺嚴…固,還有那什么鐘慎。”
顧安輕吐了口氣:“師兄還記得,前幾日我遭受行尸襲擊后,當晚體質又突破了一次,從而使得我的實力更為精進。
攻擊差不多和嚴固同等層次。
但是我的防御,卻不是嚴固所能比擬的。
我的《金鐘罩鐵布衫》已經修至了第二重,可硬扛同等實力下的刀劍拳腳。
所以嚴固大意之下,和我對拳,被我一擊直接錘殺。
后面的情形,師兄你也看到了;鐘慎一旦失去幾頭主僵,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聽完顧安的解釋,錢越感嘆一聲:“你才進鎮邪司不到三個月,這實力都可以和東方大人拼殺了。”
“師兄過獎了,我不過是仗著體質特殊罷了;不過還望師兄幫師弟保守秘密。”
說完,顧安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從地上爬起:“對了,錢師兄,你身上的毒還沒解,我去看看鐘慎身上有沒有解藥。”
片刻后。
顧安回到錢越身旁,他連帶著將嚴固、莫陽等人的身上全部收刮了一遍。
竟然一共搜出了十三管妖魔血和六管鎮定劑。
連帶著還有一些標示著毛、旱、血的小木管。
“錢師兄,上面僅標著一個字,無法確定是否是解藥;你現在感覺身體如何。”
錢越扭動了下脖子,微皺眉頭:“感覺還好,和之前一樣,就是有些乏力。”
顧安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們休息片刻,趕回營地;給傅小旗看看。”
錢越頷首,看了眼不遠處嚴固的尸體:“顧師弟,這事情…”
顧安沉吟片刻:“想必錢師兄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嚴固等人剛才被師弟我擊殺,也算是死無對證了。
這沒了證據,也無法指證武府。
畢竟這次事情下來,武府那邊喪命的監工數量是要多于我們鎮邪司的。”
“這一點師兄我自然知道,我是說,陶小旗和妖魔血!我們要不要上報給東方大人。”
錢越所說的這一點,顧安在戰斗開始前,猜測這妖魔血會不會是陶玉以前擊殺邪修時,自己所留下的。
但后面在戰斗的過程中,轉念一想,此事十分不合理。
陶玉身為鎮邪司小旗明知道妖魔血的危險,自己又不使用妖魔血,那他為何不用來換取積分。
至于說是留著要妖魔血對付顧安自己,那更不可能。
這么多管妖魔血,不是一兩個邪修所能擁有的。
自顧安和陶玉結仇后,有關妖魔血的任務基本沒怎么接。
這樣一來,顧安腦海中冒出了一個更加不合理,但又能說的通的想法。
妖魔血,是陶玉自己的!
顧安忽然想起當初參加考核時,怨村的那塊碑上。
玉州陶家。
若是顧安沒記錯的話,史書記載,百年前玉州陶家就是研究過妖魔血的家族之一,不過后來大乾立國后。
在蕭羽寒的命令下,陶家交出了所有妖魔血。
但偌大一個世家,留下那么一些倒是也有可能。
陶玉…陶家。
如果陶玉真是那個玉州陶家之人,那他手中有妖魔血也就說的通了。
不過,二十多年前,年僅幾歲的陶玉,又是怎么在那場叛亂中所活下來的。
然后他又頂著這個姓氏,生活著鎮邪司下…
要是說這后面沒有人推波助瀾,顧安自己都不相信。
還有武府,正如嚴固所說,是陶玉讓他們來的;那陶玉所給出的籌碼又是什么?
雜亂的一切充斥著顧安的腦海,讓顧安仿佛陷入一個謎團。
兩息過后,顧安將腦海中幾乎所有的念頭全部拋空,僅僅留下一個念頭。
變強!實力!
在絕對實力的面前,一切陰謀詭計皆是惘然!
正如這次,鐘慎、嚴固他們兜兜轉轉這么久,將其他人騙出去想要擊殺自己卻被自己以實力破局!
看來,等這次回去后,需要主動出擊,接取任務獲得能量提升自己!
至于自己在他們面前所展現的依舊是淬體境,那又如何?
你們認為我是淬體境,能殺了我,那就來!
只要做好被我擊殺的準備,那就行!
想通一切,顧安仰起頭來,望著已經被染紅了半邊天的東方。
之前因被鐘慎、嚴固算計而略顯煩悶的心情消散不少。
“錢師兄,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