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顧安走來,莫陽隱于夜色下的雙拳緊攥。
“啪!”
顧安的右手再一次落在了莫陽的肩上。
“莫師兄,你擋著師弟道了,不知可否讓一讓。”
淡然玩味的語氣落在莫陽的耳中,令其身子一震,緊攥的雙拳顫著舒展開來。
擋道?
這么寬敞的空地,何來擋道一說;不過幾乎所有人都明白,從第一日起見顧安和莫陽二人間的互動,就知道他們有所不和。
起初覺得就是鎮邪司和武府的關系,可夜晚的時候,顧安擊殺六具干尸后,頭先說的那些話,表明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不僅僅只是鎮邪司和武府的矛盾那么簡單。
被所有人注視著,莫陽喉嚨咽動了下:“顧…師弟,不知你要師兄讓道…”
話還未說完,莫陽已經被顧安按著肩膀挪到了一邊。
顧安輕笑一聲:“多謝莫師兄。”
“…不用謝!”
顧安走到放置監工尸體的位置,將半死不活的況天飛墊在地上,坐著掏出況天飛崩斷的獠牙,和干尸脖頸的空洞對比了一下。
有點小…
“諸位師兄,我剛看了,牙印對不上,他并不是兇手。”
黃奕等人行至跟前,看了看:“的確對不上,那顧師弟打算如何處置況天飛,他能擁有妖魔血,說不定就是就是那兇手提供給他的。”
“的確,那師弟我再詢問一遍。”
提起況天飛:“說!兇手是誰?”
“…不…”
“砰!”
后面兩個字還未說完,顧安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直接將妖魔化的況天飛狠狠砸進了土里!
然后倒拔出來:“說!兇手是誰!”
“…不…”
“砰!”
再次砸進土里拔出,后面顧安索性不問了。
“砰!”
一面繼續摔打妖魔況天飛,一面將視線投向莫陽:“莫師兄!”
“砰!”
“可有辦法!”
“砰!”
“…”
莫陽面皮一抽:“顧師弟…”
“砰!”
話還未說完,又被顧安一砸給直接被打斷,緊咬牙根,莫陽強忍著不適一次說完:“況天飛畢竟是沙田縣武府所抓,現在也是周管事手下的礦工,不如交給周管事讓他來處理!”
聽聞此話,顧安停下了摔打,將況天飛拔出,附著磅礴氣血之力的右掌鉗住況天飛的脖頸。
“交給周管事?”
“不錯,顧師弟…”
莫陽說了半句,聲音戛然而止,隨之代替出現的,是脖子被扭斷的聲音!
“咔~嚓!”
滿場寂靜,清冷的月光灑在空地之上。
莫陽渾身冰涼。
“叮,妖氣轉化,能量值+10!”
“叮,任務完成,獎勵能量值20點。”
良久之后。
“噗通!”
將妖魔化的尸體丟至一旁。
顧安嘴角翹起:“不好意思,手抖了。
不過我想周管事也不會怪罪于,我一個剛當上鎮邪司正選隊員不滿一周的十六歲少年。
加上這況天飛身前本就是大盜,來到這兒就是想讓他洗刷罪孽,可誰料想他卻不知悔改。
反而變本加厲的,還想擊殺我鎮邪司隊員。
錢師兄,我若沒記錯,妖魔化的況天飛,可以并入妖魔一類吧,而我鎮邪司的使命就是鎮壓妖魔詭異。
雖說師弟我是不小心擊殺了他,但也算是為百姓做了貢獻吧。”
錢越當即說道:“不錯,的確有這一條,使用了妖魔血,即使有鎮定劑壓致。
后面也終有爆發的一天,師弟你也算是為百姓謀了福祉。”
見顧安和錢越在這兒一唱一和,莫陽深吸了口氣:“顧師弟…所言不錯!”
明眼人都看得出什么情況,但此時顧安所做也沒什么問題。
經過那晚擊殺干尸和今晚擊殺妖魔化的況天飛,大家得到的結論便是,莫要惹他!
“行了,今晚因為師弟而打擾到了諸位師兄的睡眠,師弟我現在這兒賠個不是。
不過,等明日周管事問起,還請勞煩諸位師兄幫師弟我作證。
我的確是失手才擊殺了妖魔況天飛。”
顧安兩眼帶笑,望著面前神態各異的四縣鎮邪司隊員和武府弟子。
空氣僅凝固了一瞬。
“師弟放心!是這況…妖魔咎由自取!”
“不錯,明日周管事問起,我等一定為你證明!”
“這妖魔自己失了神智,自己撞死在了顧師弟手中!”
“…”
聽著眾人的言語,顧安抱拳一禮:“那師弟我先謝過諸位師兄,今晚時間也不早了,諸位師兄還請都早些休息。”
說完,顧安提起一旁況天飛的尸體走向營帳。
黃奕看著顧安遠去的背影,感嘆一聲:“兩個月后的郡縣大比,還有必要比嗎?”
“無事,我們這些縣爭一下第二名就行,至于郡城的那些,估摸著也只有顧安這種實力才能爭上一爭。”
很快眾人都回到自己的營帳。
莫陽坐在床邊,臉色十分蒼白。
陣風吹進營帳,帶起背后涼意,他才發現自己后背早已布滿汗水。
顧安,太可怕了…
“莫師兄,凝丹四重的況天飛都殺不了顧安,現在該怎么辦?”
楊靖將兩側窗戶關上,低聲問道。
沉默了半晌,莫陽吐了口濁氣:“況天飛以輕功出名,加上這一段時間一直服用壓致實力的藥物,即使用了妖魔血,實力也就一般。”
“一般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啊,況天飛的屏氣匿息功夫出神入化,能悄無聲息的潛行到別人身邊。
他這都失敗了,我們怎么能成功!”
莫陽狠狠喘息著,咬牙切齒道:“等!等嚴導師過來!最多…最多還兩天!到時候,再讓那人用主僵將他們過來的小旗給騙出去!”
幾乎同一時間。
平安縣,鎮邪司深處。
陶玉滿臉凝重,點著紅燭翻看著桌上所鋪的地圖。
“不出意外,應當就是這一塊,不然當初他們為何會大老遠的從玉州來到幽州…”
“咚~咚~”
兩聲低沉的敲門聲響起。
“唰!”
陶玉一下收起地圖,放在自己床榻下:“誰!”
“大人,是我!”
“進來。”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一黑衣人進入屋內。
“大人,清河鎮那一片的土地已經全部收購完畢。
表面上,依舊是當地的百姓在耕種。”
“好!待會你去通知張府主,就說大致的地方已經確定,讓他隨時做好準備!等荊山消息一傳來,我們就可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