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控制的了環境,控制不了感情
周星池的加盟，算是《楚門的世界》劇組的一個意外。
不過本身制片人的戲份還沒拍，他的戲份和其他演員不沖突，對劇組而言并沒有多大的影響。
下午和周星池聊了聊，他就回香江了，一個月之后再進組。
宋戈也要趕回京城，和王劍林匯報《西游降魔》保底發行的問題。
不過，臨走前，宋戈可是對李謙埋怨了一通，“李導啊，這先是徐客幫你拍《鬼吹燈》，現在周星池也出演了你的戲，我好不容易拉攏的兩個導演，都被你拐走了。”
“宋總和周導達成合作了？他這么快就要拍下一部電影了嗎？”李謙奇道，《西游降魔》剛拍完呢，還在做后期，周星池四年才拍一部片子，怎么會這么快就準備下一部電影了。
宋戈笑道，“不是下一部，我拿下了《西游降魔》的保底發行。”
“成片還沒出來，就保底發行？”
保底發行的片子國內不多，還是世紀初那兩三年，伯納靠這個坐起來的，近幾年壓根沒有哪家發行公司敢搞這個，風險太大。
李謙來了興趣，“宋總就這么有信心？方便透露一下具體數字嗎？”
“三億票房我就保本，憑周星池的名聲，這個票房肯定是不用擔心的，看不看成片也無所謂了。”宋戈道。
“三億？這么低？”李謙詫異而來，這點票房完全不符合周星池的號召力啊。
“三億還低？”宋戈瞪大了眼睛，“去年破三億的也就七部電影，《金陵十三釵》、《龍門飛甲》也就是五億多點，三億我才剛保本，回本周期整整一年呢。”
李謙不好意思地笑笑，差點忘了，除了《藥神》、《阿凡達》、《變形金剛3》破了十億之外，整體票房市場而言，還是偏低的，大片四五億都是大賣了。
別看這些大片動不動就五六億的目標，甚至十億，大部分都是喊喊而已，是個目標。
這就跟讀書的時候，目標不是青華就是北大，連個普通一本都看不上。
而讀了大學呢，也志向遠大，先進個大公司鍛煉半年，然后一年經理，三年總監，接著在大公司積累了足夠的人脈，就自己創業，三十歲之前公司上市。
可現實呢，三十歲經理已經滿足了。
《龍門飛甲》兩億成本只賣了五億票房，但是海外版權賣了一千萬美元，實際上已經賺錢了。
劉德樺、程龍一票大牌主演的《新少林寺》，投資一億多，國內票房才兩億，但是海外票房賣了1.7億。
投資商都不是傻子，投資電影都是沖著賺錢去的。
前兩年國內票房最高三四億的時候，照樣一大堆一兩億成本的大片，以國內的票房來看，回本渺茫。
每一部電影，都有各自的盈利方式，投資方不是盲目去投的。
去年國慶檔被王長天擺了一手的大爛片《白蛇傳說》，投資近兩億，其實靠著李聯杰的名頭，也沒有虧錢。
當然，大部分電影都是虧了的。
不過四五億票房已經是眾多大片都難以達到的數字了，像《金陵十三釵》這種純粹是張韋平自己作死，國內觀眾不買賬，海外觀眾也不買賬，海外票房接近于0，版權也沒賣幾個錢，才虧本了。
“也就李導你不把三億票房當回事了。”宋戈暗暗有些吃味，羨慕不已。
李謙笑笑，“不過宋總，萬達這么大公司，流程繁瑣無比，還沒看片子就給出了保底，你確定會那么容易通過嗎？”
他可還記得，杜洋一次說起宋戈的情況，連出差的機票都是宋戈自己掏的錢，就因為報銷流程太麻煩了。
連一張機票報銷都那么麻煩，更別說這涉及上億資金的生意了。
萬達內部復雜的程序也是宋戈一直頭疼的，不過這次卻沒怎么擔心，“周星池的名氣，一個億還是值的。”
李謙卻沒那么看到，搖搖頭提醒了一句，“上一次萬達這么痛快給出一筆大額資金，可還是花在景田身上。”
規矩繁多的大公司，下屬企業老總報銷機票都那么多事，反倒是拿五千萬給一個女演員換角色卻那么痛快，完全不需要走程序。
這也是宋戈有些不高興的地方，不過再想想人家背后的人，也就只能受著了。
閑聊兩句宋戈又說起《警察故事2013》，《十二生肖》拍完了，進入到了后期制作中，程龍差不多也快開始籌備《警察故事》了，看看李謙有沒有要安排的演員。
送走了宋戈，李謙就回了賓館房間，佟莉雅已經洗完澡在床上看電視了，看的是《甄嬛傳》，雖然已經是第二輪衛視播放了，但是收視率還是不低，又一現象級電視劇。
李謙抄起一份劇本，往她身上丟去，“過兩天就去江寧大學拍你的戲份了，還在那看電視呢，我們可就三天時間。”
佟莉雅拿過劇本，放腿上隨便翻了兩頁，嬉笑道，“三天足夠了，這個角色又沒有什么難的，情緒單一，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說著，她從床上爬起來，有些不解道，“你怎么讓星爺來演金老師那個角色了，聽說他脾氣挺怪的，到時候在片場你怎么管理。”
在片場演員比導演強勢的事情國內不算多罕見，尤其是電視劇圈里，一個個老戲骨想法多、要求高、資歷深，而電視劇導演大多比較敷衍，也沒時間去反復ng，差不多就行了。
于是李保田戲霸、陳道銘戲霸，就是這么傳出來的。
不過李謙壓根沒有擔心過這個，“有什么好擔心的，周星池這種本身天賦高，經歷也復雜的演員，壓根都不用我說什么，而且那個角色只要演出來是個反派，我可以隨便他自己怎么發揮，不管怎么演，都不會導致電影變差。”
“可是他年紀比你大兩輪呢，這又是喜劇片，萬一他不止自己那個角色，還對其他戲份都想法，你怎么辦？”
佟莉雅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李謙太年輕了。
“哪有那么多萬一啊，行了，不想看劇本就早點睡吧，白天再研究。”李謙縱身一躍，撲向大床，把佟莉雅壓在身下，手上開始摸索了起來。
劇組依然按照原本的節奏拍攝著，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把廣場上的外景戲拍完，接著轉戰江寧大學，拍攝楚門回憶大學生活和初戀的戲份。
基地有個影視后期培訓學校，用來當做大學的外景太寒酸了，4月29來李謙帶著劇組來到了江寧大學。
學校主要是三場戲，第一場是迎新晚會排練的時候，楚門對初戀女友一見鐘情，但是被劇組安排的女演員，也就是后來的老婆也打斷了。
第二場是晚會上跳舞的戲份，第三場是在圖書館里。
前面兩場戲拍了兩天，因為人比較多，人一多就麻煩，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1號上午，劇組來到江寧大學圖書館，繼續拍攝。
多機位拍攝，演員先站好位各組攝影機調整下機位。
很長一段時間國內拍戲都是一臺機器，拍兩個人的對話要先拍一個人說的，再拍另一個人說的，然后剪輯到一塊去。
不過現在劇組也寬裕了，很多劇組條件夠的都是多機拍攝，那種連貫性、整體協調性，以及氣氛，是單機很難做到的。
典型的就是《一步之遙》三位主演對話的那場戲，一氣呵成，堪稱經典。
今天這場戲就三個，還有個監控攝像頭視角的機位，這場偷窺其中一方是知道的，要是先拍兩個人的對話，再拍監視的視角，可能就沒有直接三機位拍效果好。
佟莉雅和鄧朝都在預定的位置對著臺詞，三個攝影師調試鏡頭。
李謙也在說著戲，“朝哥，這和暗戀對象搭訕的戲沒問題吧，想想你當年怎么搭訕初戀的，別那么騷氣就行，記住大學時期楚門是個比較單純的純情小男生。”
我怎么就騷氣了？
鄧朝腹誹不已，嘴上應道，“沒問題。”
李謙又看向佟莉雅，“然后丫丫，雖然你知道是被偷窺，但是不要慌張，你是個同樣熱情、開朗，并且性格堅定的人，即便被劇組警告了，也想要告訴楚門真相，所以不用慌張，表現的緊張一點就行了，不要慌。”
也不是多難的對手戲，準備一番，就先拍攝。
“第24場，一鏡一次！”
“開始！”
監視器里，鄧朝在書架后鬼鬼祟祟地偷看著一襲長裙正看著書的佟莉雅，反復偷瞄了一會，才鼓足勇氣，來打了個招呼。
“嗨。”
佟莉雅聽到聲音，停下筆，抬起來，看著鄧朝笑了，“嗨。”
鄧朝和很多男生一樣，開始一臉羞澀地尬聊了起來。
“咔！”
“朝哥，單純一點。”李謙提醒一句。
到底是三十多歲的人，臉上表情很好把握，但是眼神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這個年紀早就告別了單純。
而且，十八歲的單純，和三十歲的單純，也不是一樣，十八歲的單純中，會帶著一點稚嫩。
一個眼神調整了很多遍，花了兩個小時才找到感覺。
眼神對了，那就好辦多了，接著拍攝。
搭訕、尬聊，之后就是介紹自己了。
“我叫楚門。”鄧朝有些局促和期待地說著。
“我認識你。”佟莉雅笑道，眼珠子四周轉了轉，警惕著四周監視他們的鏡頭。
“楚門，他們不讓我和你說話。”
“真的”
鄧朝有些失落，“我理解，畢竟我是個危險人物，女孩子還是要小心一點。”
“抱歉楚門。”佟莉雅再度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四周。
而短暫的失落之后，鄧朝又鼓起勇氣問道，“你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她？我們只是朋友。”鄧朝立馬解釋道，“她”就是那個故意接近自己的女生。
“不，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也不是，楚門。”
幾次沒有明確地拒絕，鄧朝開始邀請佟莉雅去看電影。
星期五，星期六，星期天，佟莉雅都拒絕了，刷刷刷在紙上寫下兩個字。
“現在？”
鄧朝有些驚喜，又有些不確定，“可是明天有考試啊？”
佟莉雅再度警惕地打量了周邊，手肘架在桌子上，擋著自己的臉，“現在不去，就沒有機會了，去不去？”
“好！，保一條！休息兩分鐘。”
這個長鏡頭完成的還不錯，勉強算是及格了。
這場戲，就是說明一個道理，控制得了環境，卻控制不了感情。
之前劇組安排的女生，主動投懷送抱，裝作崴腳了往楚門身上倒，靠在他身上搭訕，這樣楚門都不動心，眼里就只有對面一見鐘情的初戀。
不管后面劇組安排的女生怎么獻殷勤，都只是朋友關系，心里一直想的還是那個見了一面的人。
不過，同樣還有一個現實的意思，再深的感情都很難敵得過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最后楚門還是和那個劇組安排的女生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