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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事出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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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鐵手的問話,風亦飛回道,“這也是我想說的,鐵大哥你不是在連云寨做寨主嗎?怎么又來了這邊?”

  鐵手登時像有些尷尬。

  一旁的郭秋峰起身拱手道,“卑職見過風大人。”

  鐵手立即就扯開了話題,“給你介紹下,這是這一帶的名捕,也是我好友,‘白云飛’郭秋峰。”

  “不用那么多禮,那么客氣干嘛,鐵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風亦飛也抱拳還了一禮。

  話雖是這么說,但能感覺到,郭秋峰明顯不太想與自己親近,神情冷漠是看得出來的。

  正派人士!妥妥的!

  郭秋峰解答了風亦飛的疑惑,卻是拆鐵手的臺,“鐵兄會在此,不就是為了他拒不返京的事情,冷兄弟找了我做說客,我便請了鐵兄來,泛舟而下,權當是散心,好好與之說道說道。”

  風亦飛好奇道,“連云寨那邊呢?”

  鐵手干笑了下,“重建連云寨的事情,我也不怎么通曉那諸多事務,都是穆寨主在打理。”

  合著你就是去掛了名,做撒手掌柜,干活的全是穆鳩平啊。

  風亦飛這才了然。

  掃了一眼。

  刁秋崖已清醒了過來,癱坐著,定定的望著坐起的那女子,神情復雜。

  那名據唐失驚說是妓女的女子叫小珍,也才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目姣好秀氣,算不上有多美艷,還有幾分稚氣未脫的清純。

  他倆落水一會,就讓鐵手與郭秋峰給搭救了上來,灌了幾口江水入肚就在所難免了。

  小珍眼里還蘊著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但緊緊的裹住了鐵手的外袍,春光沒再外泄。

  還沒長開的小姑娘,除了皮膚夠白皙,其實也沒多大看頭。

  風亦飛斟酌了下語言,朝著刁秋崖問道,“你真是刁家莊的二公子?”

  說著一指小珍,“因為看上了這位姑娘,才被你哥哥一起丟下水的?”

  刁秋崖卻沒答風亦飛的問話,顫聲對小珍道,“對不住,珍兒,是我沒能護著你......”

  小珍垂首低泣,哽咽了下,卻沒理會他,道,“小女子謝過三位官爺相救。”

  鐵手不禁問道,“其中究竟有何緣由?”

  刁秋崖忽地叫了起來,“我大哥他瘋了!都不知為何,像變了個人一般,近段時日,他言行舉止都極不正常,換做原來時,他絕對不會這般對我的!”

  “刁莊主瘋了?”郭秋峰奇道。

  刁秋崖似在回答,又似在喃喃自語的道,“十數日前,他忽地把家中的家畜雞鴨犬只,都宰了個干凈,七日前,又因不遂,將嫂子的貼身丫鬟砍傷,前幾日間,又半夜三更,到屋頂上高聲朗誦詩詞,致全莊人都不得入睡,四天前,又因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大發雷霆,毆傷了數名家丁,那夜里,我還聽到了嫂子與侄兒的呼救聲,急去詢問,大哥卻對我說無事發生,次日,嫂子就帶著侄兒回了娘家,他們身上都是有傷的,對大哥懼怕不已......”

  頓了一頓,“......這兩日,大哥好像又恢復了過來,變回了溫文爾雅的模樣,還邀我泛舟同游,并派人喚來了珍兒,說要商討我倆的婚事......”

  “他那樣子,也能叫溫文爾雅?”風亦飛愕然,原來那家伙是神經病啊。

  郭秋峰忽道,“原本,刁莊主確實是個溫厚有禮的人,但不知為何,后來性情大變。”

  刁秋崖望了郭秋峰一眼,繼續說了下去,“今日本是相談甚歡,忽地,大哥又發作了,竟是要珍兒脫光衣服,給他起舞助興.......”

  “還說我是你心愛的人兒,你卻也不敢攔,任憑我被人作踐......”小珍突然插話,又哭了起來,“什么一見傾心都是假的,我不過才與你見了那兩三面,終究也只是你們這些貴人的玩物......”

  “我攔了的......”刁秋崖急叫了一聲,卻又囁嚅道,“可大哥他拿出了家主信符,我不敢抗命......”

  一聽他這么說,小珍哭得更為傷心凄楚。

  “這和我聽到的不一樣啊。”風亦飛忍不住道。

  鐵手于同時間發問,“為何你又被一同丟到江里了?”

  兩道語聲交雜到了一起。

  刁秋崖望望鐵手,又望望風亦飛,才答道,“眼見他們撕扯去了珍兒的衣裳,我終是按捺不住,再作阻攔,大哥卻說既不肯讓珍兒脫衣,就與她一起,跳下江里,效仿詩仙李白,撈個月兒給他看看......”

  鐵手聽得皺眉,風亦飛追問道,“然后呢?你就被制住穴道一起丟到江里了?”

  刁秋崖一臉苦瓜相的點了點頭。

  風亦飛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才好,一個大男人,心愛的女人被人這么凌辱,都還遭撕去了衣服,他才阻攔。

  按本子里的劇情走向的話,這是絕對要被綠得滿頭大草原的啊!

  話說回來,小珍如果是妓女的話,迎來送往恩客慣了,怎么會為了被人脫衣服而傷心?是因為真將刁秋崖當成了終身托付,不愿再侍候他人,所以才痛心疾首?

  鐵手道,“風兄弟,你上得那畫舫,那刁莊主是何說辭?”

  “他就沒說什么了,他的牙都被我打掉了。”風亦飛撓頭干笑,“那唐失驚倒是說,因為刁莊主看不慣這刁二公子看上個妓女,說是高攀他們刁家,所以要懲罰他們倆。”

  鐵手與郭秋峰都是一愕,刁秋崖是震驚異常,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巴,看著風亦飛,像是不敢相信風亦飛會這么膽大妄為一般。

  小珍聽得這話,卻是“哇”地一下痛哭失聲,直哭得肝腸寸斷一般。

  我說錯話了嗎?風亦飛心底暗自嘀咕了一句。

  刁秋崖見小珍哭得傷心,急急的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珍兒只是賣藝不賣身的伶人舞伎,并不是娼婦,就從未侍奉過人!”

  “這個我有所耳聞,確是聽說刁二公子為一舞伎贖身,伶人雖屬賤籍,卻也是有不做那皮肉營生的。”郭秋峰道。

  他這一說,小珍越發哭得凄慘。

  風亦飛咂嘴,我是說錯話,誤以為小珍是妓女,你是不會說話啊,當著人家的面,照直說人家是賤籍,說什么皮肉營生,這叫人怎能不傷心嘛。

  郭秋峰卻是根本不管這個,轉望向了風亦飛,“風大人,你上了那畫舫,是何等情形,還請細說一下。”

  風亦飛大概復述了一遍。

  郭秋峰道,“說刁二公子聲色犬馬卻是錯了,他去青樓,也不過是交朋會友,吟詩作對,少有作入幕之賓,而刁莊主變了性情之后,反是置下了那畫舫,常召集一班艷妓于江上尋歡呷戲,貪花好色之名,是廣為人之。”

  “這么說,那唐失驚是騙我的咯?”風亦飛道,心中大是不爽。

  “也不盡然,刁家莊算得上是高門大戶,看不上小珍姑娘這出身,也是情理之中。”郭秋峰道。

  “這刁莊主會性情大變,事出古怪,必定有其因由。”鐵手似對刁秋崖與小珍起了同情之心,朝刁秋崖道,“不若就由我等送刁二公子你回返家中,探下刁莊主的口風,再做打算,如何?”

  刁秋崖卻是連珠價的搖頭,“我不回去!大哥連我這親弟弟都丟到了江里,絲毫不顧念兄弟之情,這般折辱于我,我不想見他!”

  風亦飛看他的神情,委屈中帶著幾分懼色。

  大概不是不想,而是畏懼,他是打心底的怕他大哥。

  倒是可以從他這著手,或許能得到‘斷腸寒泉’也說不準,他是刁家莊的二公子,肯定是知曉‘斷腸寒泉’在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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