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離蜀國也不算是太遠,釋達多傳說就在那里出生。
釋達多是天竺國某個地方的王子。
他的父親是釋迦族的族長,同時也是國王,地位十分高貴。
在天竺國那個階級固化的地方,出生就決定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釋達多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可以享受一切榮華富貴。
但是這些釋達多都沒有在意。
在樹下悟得初禪之道,在城外的田間,貧民窟中看到了生老病死苦,看到了以前未感受過的生離死別。
從那一刻起,離開了他的王國,尋找傳說中的度化世人之道,同時也是度化自己的道路。
“最后釋達多大師去哪了?”周玄問道。
“我也不清楚,當年是我最后一個跟隨,進入文明遺跡之后,師父和我一起打坐,10年之后離開,只留下我一個人,醒來就是看到你們了。”
文明遺跡是他們最重要的一個節點。
因為這是他們的根源,還說釋迦一族的祖先便是來源于古蜀國,同時也帶來了感悟上天,修行自我的道路。
“原來如此。”想到這里,周玄拿出一顆金黃果實,遞給行苦,“這是青銅神樹上誕生的果實。”
畢竟這是因行苦而生,還是還給人家為好。
“此乃菩提果,可得菩提樹。在菩提樹之下修煉,可使人凝神靜氣,修行大有裨益,你還是自己留這做修行之用吧。”行苦搖頭拒絕。
若是沒有沒有突破之前,他對這個東西倒是很有興趣。
現在突破之后反而沒有了興趣,只能說是錦上添花,送給周玄也算是自己的酬謝。
畢竟他之所以蘇醒也是靠周玄誤打誤撞,否則還要沉睡上千年,甚至永久的沉睡過去也說不定。
“那我就收著了。”周玄把東西收好。
等回去栽在玉蟾山金光頂,等生長發芽之后,自己來一個菩提悟道。
對于這些好東西,周玄一般都沒有什么門戶之見。
哪怕是幽冥地府中的妖魔的東西,只要對自己修行有利,他也照拿不誤。
幾人一路飛行,回到了玉蟾山。
路上,終于碰到了支援過來的人。
“在下來遲,請大人責罰。”楊奇臉色慚愧。
“沒事,不怪你們,先回去吧。”周玄搖搖頭。
這確實不怪他們,揚州離這邊數千里。
即使坐上避水金睛獸也要數個時辰的時間,期間還需要天機山人的咫尺天崖。
這個距離要他們在一時半會之內趕到也不可能。
其實周玄也沒想過讓他們過來救自己一命,畢竟這不現實。
主要還是想著如果被困住,或者是打持久戰,那么這些人的用處就大了。
天機山人和秋豪隨后和他們一起離開,周玄并沒有和他們離開,而是帶著行知和行苦這兩個家伙往山下飛去。
“去下面干什么?”行知疑惑。
下方只是普通的城鎮而已,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一會就知道了。”周玄賣了個關子。
等到落下來的時候,行知和行苦兩人才發現異常之處。
這下方確實有些古怪。
首先是百姓臉上都沒有菜色,稻田結著金黃色的果實,明明才夏天,就已經到了豐收的季節。
田野邊上不時走過一些藍衣人。
周圍的人對這些藍衣人似乎很是恭敬,請他走到稻田面前。
男子口中念念有詞,手中發出一道光芒,金光如雨點般灑落,全部被水稻吸收,水稻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了一些。
“一年幾熟?”行苦震驚道。
他雖然遠離紅塵,但也不是雙手不沾陽春水的人,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民以食為天,一切東西都是建立在吃飯之上的。
而這些人居然能一年讓水稻生長五次,這可以說是天大的功德。
不僅僅是此地,沿路所有地方幾乎每一個穿藍色長袍的人都會釋放這種法術。
甚至天空之中還有日夜游神,一旦有人作惡,立即下來抓拿犯人。
哪怕打不過,也能瞬間讓人過來支援,效率之高,簡直世間罕有。
來到這片土地,沿路所見所聞都是眼前這副景象。
“整個揚州都是如此嗎?”行苦轉頭問道。
“不是,目前北邊還在改造,估計還要三年的時間吧。”周玄說。
北邊剛剛收復,周玄讓一些人聯合練家將北邊處理好。
“不知這些人是何門何派?”
從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來看,應該是同一個派系的人。
“天師道。”
“天師道,不知創始人又是誰,簡直是功德無量啊。”行苦說道。
這也是度化世人,沿路還有許多神霄天尊的廟宇,不過行苦也沒有排斥,這種活人無數的行為確實該受眾人所供養。
苦行僧之所以不提倡膜拜偶像,其實是世人所拜之物多為虛妄。
對于民生無益,反而損耗大量錢財。
而且許多野廟還容易誕生出鬼物,百姓的崇拜反而促進鬼物的壯大,這才是他們不提倡這些東西的理由。
并不是所有偶像都不能崇拜。
如果是像這種對于百姓有益,一般他們也不會說什么。
其實他們的理念也和周玄當初建立天師道盟宣稱的一樣,目的就是為了消除六天故鬼。
六天故鬼其中就包括了許多野廟。
這些年神霄天尊廟宇打擊的廟宇多了去了。
直接抄西門豹的作業,哪個膽敢以神靈的名義危害地方的,就讓他去找神說一聲。
“不知是何方神圣所創立的天師道?在下想親自一敘。”行苦說道。
聽到周玄的講解,行苦覺得這個創立天師道的人簡直就是他的知己。
兩人的理念都有共同之處,看來對方也是一個得道高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行知忽然開口。
剛開始知道這個是周玄創建的時候,行知也有些驚訝。
年紀輕輕就創下如此家業,簡直是聞所未聞。
行苦瞪大了眼睛,看著周玄:“是你?”
這下行苦才知道周玄為何拒絕和自己一同修行的請求。
原本以為這是年輕氣盛,放不下富貴。
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周玄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所以對苦行僧之路不屑一顧。
“原來如此。”行苦自嘲一笑,這次倒沒有說出讓周玄與他一同修行的話。
從現在開始,行苦不再把周玄是為晚輩,而是當做平輩來看待。
力量的強弱不算什么,真正讓他尊重的是德行以及境界。
周玄所做的這些,已經顯示出他的德行不差。
1玉蟾山。
行苦看完度人經之后,不禁感覺到有些驚訝。
“不知是何方神圣寫的這本經書?難道也是閣下寫的不成?”行苦說道。
這本書上的內容和苦行僧的有些類似,但是要更深刻更細致的多,里面所說的道理十分精妙,讓行苦大有感悟,有種豁然開朗之感。
度人經也講究度人,苦行僧也講究度人。
不過兩者的方向卻不相同。
苦行僧走的道路較為極端一些,對于個人心智要求比較嚴格,禁止享樂,要求人們割斷紅塵。
“不是,偶爾得來。”周玄否認。
他沒有那么大的臉把人家的東西說成是自己的。
況且他也沒有這個本事寫出渡人經。
以后要是有人細問,就說是仙人所授,這個時代的人對于這些東西可謂是深信不疑。
“真想和這位賢者見一面,或許這位賢者跟師傅有共同語言。”行苦感嘆道。
“以后有機會找到這本書的作者,我可以引薦一番。”周玄說道。
這個時代沒有前世那種各個教派你死我活的關系。
要知道這個時代是蒙昧時代,相當于人類的孩童時期,各個教派都在開創時期,正是吸取外界營養的時候。
如同前世的百家爭鳴,雖然道路各有不同,對于其他教派的知識都有所借鑒,互相“抄襲”。
大家都沒有踏出關鍵的一步,甚至絕大多數都沒有地盤,所以也就沒有互相競爭的關系。
這也是周玄不避諱道家經典被人看的原因。
互相借鑒才能夠進步。
現在不是派系爭斗的時候,當務之急就是把幽冥地府,六天故鬼給消滅。
接下來三天,周玄一直和行苦行知兩人談玄論道。
周玄驚訝于他們獨特的見解。
他們也驚訝于周玄的感悟,雙方互相補充,相互融合。
正如前世的佛道兩家一般。
其實發展到最后,都已經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步了。
若是較真起來,雙方的經典都有抄襲對方的部分,有些甚至只是換了一個說法,但其實都是相通的。
周玄也大有啟發,為接下來的道路奠定了基礎。
所謂性命雙修,不僅僅在于肉身以及靈魂的修煉,更在于境界上的感悟,兩者缺一不可。
“以后有什么打算?”行苦問道。
“潛心修煉吧,天師道一般沒有什么事就交給別人。”周玄略微思索,說道。
這也是他這段時間所考慮的結果。
以后就逐步放權,把世俗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如今這個龐然大物已經形成。
天師道的成果人人都能看到,現在已經有各州的流民瘋狂涌入,甚至都不用宣傳都自動有人依附。
以后這個怪物將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波及四方。
所到之處,砸毀一切,重建秩序。
周玄的目標已經達到了,剩下的是細枝末節就交給其他人處理。
當務之急就是修煉。
畢竟這個世界還是屬于高能世界。
玩爭霸游戲玩的再好,也比不過人家高手一個巴掌。
只有自身實力強大了,才有空管其他的。
所以這段時間周玄基本上也不操心其他東西了。
反正有太上神霄法箓這個大殺器,不管手下人有何動作,只要自己心念一動,立即將其打成凡人。
行苦點點頭,伸出手:“給我菩提果。”
周玄將金色的果實放在行苦手掌上。
行苦緩緩走到金光頂的懸崖邊上。
朝陽初升,一粒金光灑在懸崖邊,將其襯托得猶如仙境一般,美輪美奐。
走到懸崖邊,行苦挖了一個坑,把菩提果埋在土里面。
咔嚓咔嚓!
泥土裂開,一道嫩芽從中生成,茁壯生長。
不一會兒,就變成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樹蔭猶如華蓋。
枝頭長起了紅色的花朵。
微風吹過,落下幾片花葉。
行苦拈花一笑,他身披麻布,站在菩提樹下,頗有一種莫名的意味。
方圓十里縈繞著一種禪意。
在這范圍之內的眾人心神不由得寧靜下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臨走之前,幫你把菩提樹種下了,有緣再會,望道友得享大道,光照無邊無量無數世界。”
話音剛落,行苦消失不見,周玄掌心留下一片落葉。
“再會。”周玄望著遠方笑道。
這是一個真正的尋道人,不為外物所累。
“你師兄走了。”周玄看著天空中漂浮的金色圓球。
這個家伙就是行知,因為現在還是個嬰兒,所以只能以這副模樣出現。
“應該去找師父去了。”行知深深嘆息。
他也想跟隨師兄,但是現在剛剛輪回轉世,暫時沒有辦法,只能以后再說了。
這次周玄提前七八年讓他蘇醒,你要好好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爭取早日掙脫羈絆,研究四方。
周玄簡單的聊了一會兒,隨即轉身離開。
接下來也不是去閉關修煉,而是去找云飛。
飛出玉蟾山,來到不遠處一座小城城外的一處茅廬。
云飛這個人很有意思,不像其他人一樣研究在深山老林當中,反而比較喜歡這些田園生活。
“進來吧…”剛一走近,變成了云飛的聲音。
周玄輕輕推開門,一個農戶打扮的男子蹲在院子當中,手中拿著刻刀,雕刻的手中一塊木頭,大概是個女子模樣。
旁邊還有好多這樣的雕刻,都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
“這是閣下的妻兒?”周玄坐到云飛對面。
“是啊,可惜如今已經天人永隔。”云飛放下手中的木雕,“我錯了。”
這段時間思考了許多。
維護暴君并不算是忠君,不能算是一個正直之人,應該像當初的無名一樣,選擇將其擊殺。
早日明白這一點,恐怕妻兒就不會死了。
“這次過來所為何事?”云飛抬頭看著周玄。
“我想請你和我去個地方。”
“哪里?”
“幽冥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