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芽香甜可口,不用油炸,也不用煮熟,只需要沾上一點蚳醢(念池海),便可以吃下去。”張旭說的口水直流。
肉芽不是這家酒樓的獨有之物,基本上整個清遠縣都有做這個東西的酒樓。
逢年過節還會有一堆人圍起來吃“肉芽”。
周玄走到酒樓面前,其他人看到幾個身穿官服之人,也不敢進行阻攔。
周玄走到店小二面前,問道:“你們這一天能賣多少份?”
周玄看著不斷蠕動的蛆蟲,忍不住有些反胃。
這蛆蟲身材肥大,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給人一種非常不適之感。
“不怎么清楚,不過上千份應該有了吧。”店小二恭敬答道。
在街上敢光明正大帶刀的人,要么是亡命徒,要么是官府的人,很明顯,眼前這人是官府的。
周玄手指沾了一點黑色的醬汁,這好像是肉醬,帶著一股強烈的土腥味。
“這是什么?”
“蚳醢(念池海),一種螞蟻卵做的肉醬,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小的家里也有一壺,大人若是感興趣,我一會兒令人送來。”張旭笑道。
命案要緊,不過也不急于一時。
討好眼前這個大人才是關鍵。
“不用。”周玄搖頭。
說起蚳醢這玩意,周玄有一些印象。
此物可以追溯到商朝,是宮廷御用之物,宮廷甚至有專門的人來負責制作這種肉醬,以供大王使用。
沒想到這小小縣城,也有如此風俗。
這個東西確實沒有怪異之處,只不過看起來有些惡心罷了。
真正讓周玄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家酒樓。
周玄經過這家酒樓的時候,心里有一種渴望,想要進去飲酒。
“你剛剛是不是也想進去喝酒?”周玄看向鶴英寧。
“確實有這種感覺。”鶴英寧略微思索,說道。
“大人進去喝酒嗎?”。張旭問道。
“不必!”周玄轉頭看向張旭,“把這家店封了。”
“什么?”張旭瞪大雙目,心中有些不敢置信。
周玄確認,張旭這才叫人圍住珍饈閣。
一時間圍觀群眾議論紛紛,在更多衙役到來之后,這群人也啞了火。
在棍棒之下,人群紛紛散去,大街空空蕩蕩。
不一會兒,一名身穿華服的胖子帶著手下過來。
胖子氣喘吁吁,擦著腦門上的冷汗,諂笑道:“大人?不知小的有何得罪之處?”
正說著,胖子暗自塞過來一張銀票。
周玄擺了擺手,根本不理會這個胖子,直接帶人進去搜查。
“大人!小的乃是元家的人,您可要三思啊…”胖子笑瞇瞇道,語氣中蘊含著一絲威脅之意。
聽到是元家,張旭等人頓時停了下來。
元家在這片地區可是大名鼎鼎。
涉及領域廣泛,數個幫派依附,官面的力量也非常強大,家中有人在軍隊任職。
“元家?找的就是元家。”周玄笑道。
自從得罪了元欽那一刻,周玄心中有些不踏實。
畢竟這個人的性格睚眥必報,肯定會找自己麻煩。
現在什么動靜都沒有,讓周玄心中有些打鼓。
周玄又不能直接殺到人家家門口,這樣反倒給人家口實。
現在試探一下也好,看看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一群人涌入酒樓之中,驅趕里面的賓客。
頓時整個酒樓全部空空。
周玄走到一個大酒壇面前,頓時發現了狀況。
里面放著一個五色香囊,將香囊撈出來,里面放著一個五寸長的木頭小人。
一股酒香撲面而來,周玄心中喝酒的欲W更加強烈了。
“這是什么?別告訴我只是裝飾?”直覺告訴周玄,這個玩意可能是發生命案的關鍵。
“估計是哪個孩子貪玩丟進去的…”胖子擦拭頭上冷汗。
木頭小人穿著五彩仙衣,上面現在“招來”二字。
經過一番逼問,胖子終于招來。
原來這就是珍饈閣生意如此好的配方。
這是一道法術,名為“招人沽酒法”。
在大年初一日,五月丙午日午時,七月初七日。
拿來失火人家一塊木頭,又於丙戌日刻作寸長木童,以五彩衣,絳囊盛之,漂浮酒瓶內煮干,即可招人來喝酒。
靠著這個法術,珍饈閣生意才如此興旺。
“原來如此。”
周玄和鶴英寧隨后尋找一番,都沒找到修煉者的蹤跡。
這個法術是胖子祖先傳下來的,三月前在家中找到,所以試驗了一下,結果確有奇效。
“珍饈閣停業一段時間,不準販酒,以及肉芽。”周玄大概找出事情的源頭了。
就是這個法術。
這種法術屬于戲法,民間傳統法術,達到一定條件可以用。
使用者往往不是修煉者,而是普通人。
要知道修煉法術一般都有代價,代價可能對應在其他人身上。
命案的人就是喝了這里的酒,吃了肉芽,導致精神有點恍惚,所以才造成命案。
周玄發現死者的死法和肉芽豬有些相似。
應該被這奇特民俗影響了。
如果不加以制止,恐怕就會像瘟疫一樣傳染。
“以后盡量禁止別人食用肉芽。”
“這是風俗,恐怕有些難以禁止。”張旭面露難色。
“很簡單,找個老大夫,說是肉芽會導致楊偉(諧音),生不出男孩,孩子早夭,老人中風。”周玄說道。
只要前面兩點讓人相信,那么這玩意基本活不長。
周玄之所以禁止這些東西,其實有深層次的原因。
妖魔鬼怪。
妖是妖怪,精怪;魔是心魔和外、有時候指的是邪修;
鬼就不用說了;
“怪”極為罕見,指的不是精怪,而是怪異。
怪異一般沒有實物,也沒有境界之分,難以琢磨。
殺人的方式非常奇特,無跡可尋。
經靖天司資料中指出,怪異一般與民間奇特風俗有關。
很多民間奇特風俗其實來源于上古祭祀,經過時間流逝,變成一種風俗。
這些風俗往往很怪異,
經過某種條件催動,則會誕生怪異。
百年前附近某鎮全鎮暴死一案,便是因為…
結果越怕什么越來什么,那一年全鎮都是女嬰。
那年大雪。
家家戶戶,凍成木頭似的女嬰和喜慶對聯、燈籠,形成一種詭異的對比。
那個冬天,全鎮都沒有在睡夢中醒來。
(大過年的,閑著也是閑著,各位大大給個推薦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