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秩序
周玄仔細回憶起剛才的狀況。
所謂魔染，其實就是凡人接觸天道，被天道所感染的過程。
天道并不邪惡，同樣并不神圣。
充滿各種各樣的矛盾。
凡人沒有得以一窺究竟。
因為未知誕生的恐懼，以及種種外界影響。
所以才導致了魔染。
屆時，也是凡人最接近天道的時候。
難道接觸天道就可以獲得這些經文？
道家經典的好處顯而易見。
可以護佑自身，讓自己擺脫魔染的困擾。
修行者學習的法術越多，受到天道影響越強，魔染可能性大大提高。
所以很多修行者基本上只有一條傳承。
即便如此，依然抵御不了魔染。
所以周玄獲得經文的好處是非常巨大的。
意味著周玄可能會比別人多學習幾條傳承。
哪怕沒有傳承學習，至少比別人少一層魔染的風險。
周玄擁有信息面板可以改造法術，可以獨立推衍出一條傳承。
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抵御住風險，風險還是和其他人一樣。
其實這樣看來，并沒有多大的優勢。
相比于傳承深厚的修煉家族，周玄并沒有多大優勢。
現在的傳承只能讓自己學習到感應，再往上就要推演法術。
并且傳承法術等級要跟得上最高法術的等級，這樣才能順利將法術修煉下去。
周玄的起點其實比修煉者家族要低一些。
金手指解決了自己沒有傳承的問題。
但解決不了法術之間的沖突，以及某些魔染。
經文出現改變了這一點。
原先周玄學習雷法以及驅鼠的時候，就隱隱感覺法術之間有沖突。
現在度人經的出現，把沖突平衡下來。
“不過還是要更多道家經典，隨著境界提高，恐怕魔染更加嚴重。”周玄心中思索。
再來一遍魔染，使用一下是否能獲得道家經典？
周玄搖搖頭，打消了這個想法。
魔染極度危險，再來一次簡直就是找死。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接觸到天道可能會獲得道家經典。
犯不著以那么危險的方式獲得道家經典。
如果真的確定魔染可以獲得，周玄并不害怕去嘗試。
關鍵是現在還沒有定論。
這種行為無異于從高空跳下，來實驗自己能否有飛行能力。
這種人一般腦袋應該有點不靈光。
“對了！我可以提升境界，境界越高，接觸天道越深，這樣豈不是就可獲得道家經典？”周玄眼前一亮。
修行猶如拾階而上。
隨著境界越高，距離天道越近，遭受到的魔染程度越強。
或許這樣就可以獲得更多道家經典，哪怕獲得佛教經典也不錯。
這兩個傳承源遠流長，對于大道的理解，以及自身修行，擁有非常獨到的見解，循循漸進的修煉方式。
可以說是天下首屈一指。
周玄不排斥佛教，在周玄看來，佛道兩教都是通往大道，只不過是殊途同歸而已。
相比于其他教，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不知不覺，周玄已經來到靖天司面前。
靖天司門面大氣，朱紅大門鑲嵌八十一顆銅釘。
門前兩只呲牙咧嘴的石獅子。
黑旗飄揚，狂風獵獵。
整體構造呈現出一種黑色調，給人一種森然威嚴之感。
“周大人！”大門兩旁的護院見到周玄，紛紛低頭行禮。
周玄點了點頭，心中有些無奈。
自己這個長官似乎不太稱職，完全就是一個甩手掌柜。
當然，他們每個月的錢還是照發的。
說起工資，周玄感覺心里有些疼痛。
300兩！
這一年就是3000多兩銀子。
從未見到下人居然有如此高的工資。
不過想想也是，人家都是有特殊本事的存在。
例如靖天司養的鴿子，不管在哪個地方都能找到人，簡直成精一般。
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這么貴也在情理之中。
來到內堂，一名老者坐在凳子之上，手中放著一杯茶，不時小飲一口，神情頗為愜意。
張伯抬起頭，對周玄笑道：“是不是遇到困難了？”
還沒等周玄說話，張伯遞過來一張紙條。
“楊林官道，李家茶館。一男子發瘋，聲稱妻子被孩子所吃，經調查，李妻血肉被啃大半，疑似妖魔所殺…”
周玄緊皺眉頭，看著信件上面的內容。
李老八的經歷和劉秀才有些相似，都是妻子懷孕，求助庸醫，最后嬰兒化為怪物，將母親殺死。
可惜具體的細節沒有記錄下來，否則還能記錄下更多信息。
“關鍵應該在庸醫身上，找到庸醫了嗎？”周玄看向張伯。
事情發生在前兩天，估計那家伙還沒有離開多久。
“沒有！空無一人，這家伙每次跑的都很快。衙門的人一過去就沒了。”
“那怪物呢？沒有人發現怪物？”
“沒有，除了當事人。”
周玄皺眉沉思。應該和黑袍人有些關系。
隨后將自己遭遇告訴黑袍人，并且說起三公教。
“三公教？”張伯深吸一口氣，說道。
“這下有些難辦了，三公教雖已沒落，雷公都公傳承丟失，不過山公還是很厲害的，擁有操控山魈的能力，凝神修為。”
“如果是三公教的人，恐怕我們估計白忙活一場了。”
“為什么？”
“因為他們也是靖天司的人，并且等級比我們高。”張伯眼中光芒一閃，說道。
“難道官府就不會管嗎？”周玄驚訝。
原本還想著借助靖天司的力量把人殺了，現在估計有點懸。
張伯微微笑了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
“官府由各個部門組成，職能是什么？無非就是維持秩序穩定。”
“官府的存在不是為了劫富濟貧，不是替天行道。而是為了維持秩序。”
“殺人也是維持，救人也是維持。最重要的是維持一個平衡！”
當初為什么靖天司如此壯大？
因為統治階級認為修士以及妖魔的存在影響了統治基礎。
靖天司為何衰落？
因為靖天司打破各個部門的平衡，對于秩序方面危害遠大于修士以及妖魔。
對于官府而言。
人口只不過是數據而已。
每年死那么幾個人，就能穩定住一個高手或是妖魔，這就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靖天司也好，妖魔鬼怪也罷。
都是社會上真實存在的一部分。
靖天司的存在無關伸張正義，只為秩序相對平衡。
救幾個人，死幾個人，差別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