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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婚禮

  金吾軍船隊所必經的一段河道,有一片暗礁,如果是春夏水位高時,那些暗礁也沒什么,可現在是枯水期,有些暗礁已經露出了水面,更可怕的是還有些離水面只有幾尺、幾寸高,需得在白天時候由當地的艄公引導慢慢駛過才能安全通過,夜晚行船,哪怕有最好的當地艄公引路,也極容易觸礁。

  所以說,蔡仍今夜無論如何也走不了。

  而梁家現在也的確需要有人給他們撐腰,否則等蔡仍帶大軍離開了之后,難保不會還有沈倚這樣的人落井下石和趁火打劫。

  因此,面對梁繼宗的邀請,蔡仍扭頭問梁紅玉:“你說我今晚在不在你家留宿?”

  梁紅玉又羞又惱又氣,她心道:“這種事你怎能問我?你讓我怎么答你?說我愿意?那不是顯得我太輕浮了。說我不愿意?那萬一你真走了怎么辦?”

  另一邊,梁繼宗拼命的眨眼,給梁紅玉遞眼色,示意梁紅玉快點出言挽留蔡仍,千萬別讓梁家的這唯一希望走了!

  見梁繼宗眼睛都快眨出來了,梁紅玉也是心急如焚!

  梁紅玉心理清楚,蔡仍如果留下,那她今夜十有八九會被梁家送入蔡仍的房中。

  這種情況下,梁紅玉如果真自己答應了,那無疑就屬于自薦枕席了。

  這讓梁紅玉這個還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怎么開得了這個口?

  蔡仍雖然有些惡趣味,但難為自己女人的事,蔡仍自然是不會干的。

  所以,見梁紅玉都快急哭了,蔡仍拍拍梁紅玉的肩膀,笑道:“我逗你玩的。”,然后扭頭對梁繼宗說道:“左右我今晚也走不了了,你家就準備準備,搞個儀式,我正式納了小玉,也算是給她一個名分。”

  梁繼宗一聽,大喜!

  這樣一來,首先可以確保蔡仍不會提上褲子不認賬,又能讓池州人知道他們梁家不僅沒有沒落還攀上了大宋第一家族蔡家、大宋最頂尖的青年才俊蔡仍成了他們梁家的女婿,關鍵是蔡仍既然同意他們梁家辦喜事那就說明蔡仍是真喜歡梁紅玉也真愿意管他們梁家的這些破事。

  梁紅玉聽了蔡仍之言,也是心生感動!

  自從她祖父和父親貽誤戰機戰敗,他們梁家其實就已經完了。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她就已經不奢求能嫁人為妻了,她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去教坊司當妓女的心里準備。

  不想,蔡仍橫空出世,救她于水火之中,如今又同意她家操辦喜事。

  這對她而言,已經是不能再好的結果了。

  因此,梁紅玉真是打心底里感激蔡仍!

  看著與梁繼宗一塊走向梁家的蔡仍的背影,梁紅玉心道:“上蒼向我關上門的同時,又為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不至于無路可走…”

  雖說是納妾,可梁家卻辦得比嫁正妻還隆重。

  在萬世和的建議下,沈倚緊緊把握住這唯一與蔡仍和解的機會,在為蔡仍和梁紅玉準備婚禮的過程當中,他是能使多勁就使多大勁——如果沒有沈倚,梁家為蔡仍和梁紅玉準備的婚禮絕不可能這么隆重。

  而且,沈倚還聽從了萬世和的建議給梁紅玉陪送了九十九個沒奈何。

  所謂的沒奈何就是金球或銀球。

  這么重的金球或銀球,就是被賊看見了,他們也搬不走,所以叫“沒奈何”。

  宋朝的很多大戶人家,都喜歡用這種方法儲存金銀,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張俊。

  歷史上,張俊一生致力于撈錢,尤其是在他主動交出兵權了之后,更是對金錢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執著。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張俊效仿蕭何故意做給趙構看的。

  總之,后半生,張俊非常富有。

  于是乎,張俊就將他的錢全都換成金銀,鑄成了上千個沒奈何。

  沈倚給梁紅玉陪送的沒奈何是九個金球九十個銀球。

  這是沈倚攢了一輩子的大半身家。

  為了保住烏紗帽、保住他的權力,為了不被刺配千里客死他鄉,沈倚咬著牙拿了出來。

  沈倚拿出來的這九十九個沒奈何,差不多都夠補足蔡仍此次出兵所缺的軍響了——因為北宋朝廷所發的軍餉,被層層剝削,到了蔡仍手上,連一半都不到,又因為蔡仍私下里招募了不少額外的軍隊,蔡仍每個月都得自己補不少軍餉,這也是別人不能取代蔡仍的原因之一。

  蔡仍沒想到,沈倚這么富有,竟然能拿出這么多金銀來。

  而有了沈倚拿出來的這些金銀,蔡仍至少還可以再發行兩三百萬的軍票。

  這使得蔡仍的軍票越來越流通。

  因此,看在這些金銀的面子上,蔡仍就暫時原諒了沈倚的“奪妻之恨”,還讓他坐在主位參加婚禮。

  因為是坐在主位,又不敢離開,沈倚全程見證了蔡仍是怎么納的梁紅玉,怎么執彩球綢帶引著梁紅玉進入洞房的。

  雖然在這個過程當中,沈倚一直在笑,可只要是看到沈倚臉的人,就無不能看見沈倚的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不過——

  大家都能理解沈倚。

  本來都快到手的侍妾沒了不說,還得搭上近兩百萬緡的金銀,更得親眼看著蔡仍和梁紅玉進入洞房,關鍵是還不能哭!

  在這么極端的條件下,還能笑出來,就已經非常不錯的了,哪還能要求更多?

  沈倚的心如何滴血暫且不去說,只說蔡仍領著梁紅玉進入洞房之后,并不能立即就入洞房,而是要開始繁縟的拜堂儀式畢。

  雖然蔡仍討厭死了這套繁縟的流程。

  可蔡仍考慮到婚禮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是一輩子的回憶,尤其是在梁紅玉只能給自己當妾的情況下,這對于梁紅玉來說就更加彌足珍貴了——有些苛刻人家納妾,是不辦婚禮的,用一頂小橋抬從后門抬進府,也就是了。

  所以,盡管蔡仍討厭這繁文縟節,但還是一一陪著做了。

  走過五只麻袋——意謂“傳宗接代”、“五代見面”。

  蔡仍左、梁紅玉右坐床沿,稱“坐床”。

  由一名福壽雙全婦人用秤桿微叩一下梁紅玉頭部,而后挑去“蓋頭篷”,意示“稱心如意”,謂“請方巾”。

  蔡仍在懂法中稍坐一會就出去與賓客們象征性的喝了幾杯酒——賓客的身份太低了,蔡仍也就跟梁紅玉的幾個長輩象征性的喝了幾杯酒。

  與此同時,梁紅玉換妝。

  這就是所謂的“換妝湯果”。

  而后,蔡仍和梁紅玉行“拜見禮”,論親疏、輩份依序跪拜見面,稱“見大小”。

  拜時起樂,堂上擺大座兩把,屬于梁繼祖的那把空著,只有梁紅玉的母親坐在右面那把椅子上。

  又進行了一些所謂的給“見面錢”的儀式。

  之后,舉行“待筵”。

  筵畢,喜娘陪梁紅玉至廚房行“親割禮”。

  酒飲狀元紅,菜多鴛鴦名,樂奏百鳥朝鳳、龍鳳呈祥。

  又折騰了好一陣,蔡仍和梁紅玉才又被送入洞房。

  梁紅玉關上房門,蔡仍和梁紅玉共吃“床頭果”。

  蔡仍上床,梁紅玉“坐花燭”——花燭不可吹滅,燭盡方可上床。

  一直熬到了深夜,蔡仍總算是將那根又粗又長的蠟燭熬滅,梁紅玉才盈盈的來到了床邊。

  蔡仍一把就將梁紅玉抱上了床。

  梁紅玉羞答答的看了蔡仍一眼,然后將頭扭到一旁,道:“謝謝。”

  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的蔡仍,很想直接就將梁紅玉推倒了。

  可之前已經破過好幾個處的蔡仍,很有經驗了,知道女人第一次很不容易。

  而能緩解她們不容易的辦法就是讓她們動情。

  因此,雙手一邊在梁紅玉身上游走挑逗梁紅玉,蔡仍一邊道:“謝我什么?”

  梁紅玉很想去抓住蔡仍那雙作祟的手,可她又實在是沒有理由,進而只能忍著。

  與此同時,既出于真心,也出于分散她自己注意力的目的,梁紅玉道:“妾想謝官人的地方有很多,謝官人救了妾讓妾不去給沈倚那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當侍妾、不去當那人盡可夫的妓女,謝官人救了妾家讓妾家不至于家破人亡,謝官人忍受了這些繁文縟節給了妾一個有尊言的婚禮。”

  此時,蔡仍已經解開了梁紅玉的嫁衣,手已經深入其中了,他那雙仿佛有魔力的雙手,已經讓梁紅玉開始嬌喘連連。

  蔡仍探過頭去,一邊親吻梁紅玉潔白如玉的脖頸、一邊問道:“你準備怎么謝我?”

  梁紅玉故作鎮靜道:“妾此生,生是官人的人,死是官人的鬼,全心全意為官人相夫教子,給官人傳宗接代。”

  蔡仍的嘴暫時停了下來,他道:“除了你說的這些以外,我還要你幫我統兵打仗。”

  “統兵打仗?”

  梁紅玉微微一怔,道:“官人怎知妾讀過兵書戰策?”

  蔡仍道:“相信我,我對你的了解比你想象得多多了。”

  梁紅玉納悶道:“官人是怎么知道的?妾雖然好舞刀弄射箭,但平時從不外出啊。”

  蔡仍將梁紅玉嫁衣脫下隨手扔到一邊,又解開了她的脛衣,然后慢慢將梁紅玉放倒,同時說道:“我自有我的辦法。”

  說話間,蔡仍就親了一下梁紅玉的朱唇,然后柔聲道:“現在,我準備對你進行更深入的了解,你準備好了嗎?”

  剛剛梁紅玉的母親已經教過梁紅玉了,所以梁紅玉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沒有理由又已經動情了的梁紅玉,哪里會逃避,而是本能的輕輕“嗯”了一聲。

  得到梁紅玉的同意,蔡仍終于露出自己最真實的嘴臉,道:“那我不客氣了!”

  言畢,最后一絲耐心也已經消耗殆盡了的蔡仍,對著梁紅玉的朱唇,一口就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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