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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瓊門的木盒

  河圖沒想到這大乘寺這么上路,這出來的迎接的,乃是大乘寺的主持方丈。

  “有勞方丈了。”

  河圖對著眼前的方丈拱手行禮,隨后跟著方丈一起進去了。

  至于其他的修士們,雖然也挺想進去的,但人家大乘寺沒有邀請,總不能硬闖吧,雖然真闖的話,這大乘寺還真的不一定打得過他們,但甄掌門在這里呢。

  河圖跟著那方丈進入其中,也沒有人跳出來指著清明和贏千古說什么“佛門清凈之地,女施主還請留步”,或者指著天熊腰間的武器,說什么“佛門清凈之地,禁止攜帶兇器。”之類的。

  就和其他的寺廟一樣,進入大乘寺的大門,便是一條筆直的通道。

  中央放著一座燃香的小佛塔。

  佛塔中,立著一尊佛像,佛像前還燃著香。

  廟廓綠樹環抱,花草簇擁,環境綠化園林景觀,做的還是沒話說的。

  一路穿過庭院,沿著廟廓路過擺放佛像的大殿,隨后繼續深入其中,便到了大乘寺的后院了。

  后院佛塔林立,有一片翠綠樹林,此時正是下午時分,有翠鳥名叫之聲,一片祥和安寧景象。

  不得不說,這大乘寺景色還是挺優美的,適合養老。

  河圖一直跟在那方丈后面走到了現在,待又穿過了一道院落宮門,進入新的廟廓里,眼見著那方丈還打算繼續走,河圖才問道:

  “方丈,其實我來此地,是有一件事情想問一下。”

  那方丈聽到河圖問問題,稍稍停頓一下,但很快又繼續前行,還說道:

  “甄掌門若有事情想說,等到了地方,自然會有人聽甄掌門說的。還請甄掌門隨我來。”

  那方丈瞇著眼睛,如此說完,又繼續往前走到。

  好在前面的路也不是很長了,沒多久就走到了地方。

  一間單獨建在庭院里的小屋子,從外觀上來看,就好像雜物間一樣。

  但從邊上方丈,還有其他僧人的表情來看,這間小屋子里面住的人不簡單。

  河圖走到了小屋子門口,就聽見方丈說道:

  “還請諸位施主,稍稍等候。”

  方丈說完,走上前去,將那小屋的大門打開。

  就見到屋子里,正做著一個披著袈裟的老和尚,那老和尚看上去年紀非常的大。

  河圖看了一眼,兩百來歲。

  “阿彌陀佛。”

  那個老和尚宣了一聲佛號,眼睛僅僅能瞇著一條縫了,笑呵呵的看著河圖說道:

  “老衲法號渡難,久仰甄掌門大名,今日總算是見到了。”

  河圖也對那渡難老僧拱了拱手,隨后說道:

  “渡難法師,我們此次前來,是為了尋找夸父的左手。

  晚輩知道就在這大乘寺中,此夸父的左手,對晚輩來說意義重大,還望渡難法師成全。”

  河圖說完,那渡難老僧點了點頭,說道:

  “你來遲了,那夸父的左手,老衲送人了。”

  河圖一愣,急切問道:

  “敢問渡難法師,送誰了?”

  渡難老僧毫不慌張的說道:

  “一個多月前,送給了兩位極天魔宮的女施主,魔心老人和仙兒。”

  河圖一聽,愣住了,倒是邊上清明微微蹙眉,火氣上來了。

  贏千古那是全身繃緊,被清明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駭到了,雖然這殺氣并不是針對她的。

  河圖算了算時間,兩個月前自己拆了天宮,宰了上任的天人,這仙兒那是馬不停蹄就來拿了夸父的左手。

  河圖有點迷,這家伙要夸父的左手干嘛啊?總不能是極天魔宮要拿吧?要來何用啊?學著天宮,用夸父的左手來拉靈山啊?

  贏千古見到河圖在皺眉思索,還以為他心里覺得難辦,她倒是牢牢記得龍王所說的話,帶上她,能對甄河圖有所幫助。

  但到現在,贏千古也沒發現自己能有何用處,心里倒是有點著急,對著渡難法師問道:

  “請問法師,那極天魔宮乃是邪魔外道,你們為何要將這等重要物品交給邪魔外道呢?”

  “邪魔外道?”

  渡難老僧倒是微微張開了眼睛,露出一臉疑惑神情,隨后想了想,笑著說道:

  “還問女施主,你親眼見到極天魔宮的人濫殺無辜了?”

  贏千古一愣,搖了搖頭:

  “這倒沒有。”

  “那你見著他們打家劫舍了?”

  “他們雖然是邪魔外道,但也算仙門,自然不會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

  “那就是,非自己親眼所見,莫要只是聽信人言,要知道,三人成虎。”

  那老僧說完,雙手合十,又宣了一聲佛號:

  “我也聽說過極天魔宮之名,但那叫仙兒的女施主,拿走夸父左手,并非是要為禍人間,而是為了救人所用。

  若是那左手能救人,留在大乘寺,便是罪過。”

  贏千古被那老僧說的有些啞口無言。

  河圖沒什么心思在這里跟這老和尚一起討論佛法或是做人的道理,極天魔宮到底是不是邪魔外道,說老實話跟河圖沒半毛錢的關系,他現在就關系那夸父的左手在哪里。

  看來有必要去一趟極天魔宮了。

  “既然左手不在這里,那晚輩就告辭了。”

  河圖說完,轉身就要走,但身后傳來渡難僧人的聲音:

  “甄掌門且慢,老衲這有一物,請你帶走。”

  那渡難真人說完,伸手到袈裟的衣袖里,隨后拿出了一個木盒子,遞了過來。

  河圖看到那木盒子,非常的驚訝。

太瓊門的木盒  承載著太瓊門秘辛的木盒,需要使用特殊的鑰匙才是能打開,打開木盒的鑰匙,一般只有掌門能夠持有。若外力強行打開,木盒中所保存的秘辛,將會即可損毀。

  河圖沒想到這太瓊門的木盒竟然會在這個渡難老僧的手里,心下有點疑惑,從老僧的手里接過木盒后,問道:

  “還請問渡難法師,我太瓊門的木盒,為何會在您的手里?”

  渡難法師露出一臉回憶的神情,隨后說道:

  “大約在老衲還很小的時候,這木盒就被人送來大乘寺,送來的人說,他日遇到太瓊門人,就將此木盒送還給太瓊門人。

  甄掌門既然是太瓊門掌門,這木盒自然是該歸甄掌門所有。”

  河圖皺了皺眉頭,這渡難法師都已經兩百多歲了,也就是說,這木盒放在大乘寺的時間差不多兩百來年。

  按照師父天重真人的年紀來算,這木盒還沒送到這里的時候,天重真人已經有兩百來歲了,按理說這木盒如果當就在太瓊門,后來遺失的話,沒道理天重真人不知道啊。

  若是師父知道,為何不說這起這木盒呢?

  要知道,師父天重真人可是連那個乾坤石,都每天要哈氣擦一遍的人,其他的門派事物,更是當作寶貝一樣。

  這木盒看介紹,是承載著太瓊門秘辛的玩意,這么重要的東西,師父能不想著找回來?!

  本來謎團就夠多了的,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簡直就跟漿糊一樣,好不容易抽絲剝繭,找到了上仙界救師父的方法。

  結果夸父左手被極天魔宮拿走,現在又多了一個需要鑰匙的木盒出來。

  河圖拿著木盒,問了一句:

  “請問渡難法師,您還記得當年是誰送木盒來的嗎?”

  渡難法師搖了搖頭:

  “老衲只見到是一位女施主,卻并不知她姓名。”

  河圖又問道:

  “當時那位女施主,丟下鑰匙了沒?就是打開這木盒的鑰匙。”

  渡難法師搖了搖頭。

  “那女施主,除了送木盒子,還說了什么嗎?”

  渡難法師又搖了搖頭。

  行吧,一問三不知。

  河圖也不做掙扎了,拱手道謝,渡難法師卻又說道:

  “甄掌門,是否打算去極天魔宮討要夸父的左手?”

  河圖點了點頭,說道:

  “正有此意,渡難法師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建議談不上,但那兩位拿走了夸父左手的女施主,并未離開咸陽。”

  “法師如何知道的?”

  “因為她們兩人也想要舍利,等我圓寂之時,她們定然會來爭舍利子的。”

  河圖一聽這渡難法師的意思,就明白了,當下也不多說什么,但卻突然想起來什么,問道:

  “渡難法師方才不是說,那兩施主拿走夸父的左手是為了救人,如今卻又告訴我,她們兩人可能的行蹤。

  你就不怕我去搶她們的夸父的左手?讓她們救不到人?”

  河圖說完這句話后,渡難法師倒是笑了笑,道:

  “甄掌門,真當我看不出來你們認識那兩位極天魔宮的女施主嗎?

  而且若我沒猜錯,你們想救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甄掌門是在世仙人,比她們厲害,那夸父左手若是給了甄掌門,救到人的概率會更高一些。

  至于說甄掌門會不會為難她們,我覺得不會,因為…”

  渡難法師看著河圖,很認真的說道:

  “甄掌門是個好人。”

  “告辭。”

  渡難法師的兩百多年,畢竟不是白活的,光是這一手察言觀色,品味眾生的能力,河圖就甘拜下風了。

  修士們雖然一活也經常活個兩三百年的,但論起閱歷,經驗等等,那是絕對不可能有渡難法師豐富的。

  修士們每天都在打坐修煉,真正和人打交道的時間,恐怕也就那么點點。

  而渡難法師,身為一個得道高僧,甚至還沒圓寂,就知道自己能夠圓寂后化為舍利。

  那肯定不會是枯坐禪房坐出來的。

  就算是那些寫經書,流傳于世的僧人,也不可能一直坐在禪房里,就能寫出能渡世人的經文。

  真正的僧人,若不能入世渡眾生,那佛經,還是別念了吧。

  真要有一天見了佛祖,恐怕也會被嫌棄的。

  河圖還是決定,暫留咸陽一段時間。

  雖然有點不太禮貌,但他在等渡難法師圓寂,然后等仙兒出現之后,怒斥一聲:邪魔妖女,還我左手!

  咸陽的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尋了一間客棧,定了三間客房,天熊跟河圖睡一間。

  河圖將房門一關,隨后將太瓊門木盒給放到了桌子上,研究了起來。

  現在猜測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沒用,只有將這木盒打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才是正經事清。

  河圖仔細回想起來,在太瓊門中,那為數不多的幾把鑰匙。

  雜物間的,客房的,食堂的,祖師殿的…

  前前后后也有幾把,但唯獨沒有這個開木盒的鑰匙。

  河圖將木盒拿了起來,仔細看了起來。

  木盒不大,也就巴掌大小,看上去很有些年頭,連帶著木頭的紋路,都被磨的有些看不清楚。

  除此之外,這木頭跟其他的木盒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就是…這鑰匙孔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啊?

  河圖又將木盒拿近,看了看稍顯的有些古怪的鑰匙孔。

  看上去,就好像是抓娃娃機的投幣口一樣的小方形鑰匙孔。

  太瓊門也沒有這樣的鑰匙啊。

  河圖將所有從太瓊門帶出來的東西,都從虛境里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然后他看著這些東西,絞盡腦汁的想了塊半個時辰,實在是…

  河圖眉頭一皺,越發望著那鑰匙孔出神了起來。

  隨后,他舒了一口氣,將木盒子推開。

  我實在是——想不到!

  餓了,先下去吃飯吧。

  “掌門師兄。”

  只是河圖剛打算打開房門,卻聽到外面傳來了師妹清明的聲音。

  河圖望了一眼床上,翻著肚皮正在憨憨大睡的天熊。

  師妹這么晚了來干嘛?一起睡覺?這天熊把床都占滿了,關鍵是,贏千古也在呢,這不太好吧…

  要不然讓天熊去清明房間去,等到第二天再悄悄換回來?身旁還能睡著溫香軟玉的清明師妹?

  哎呀,這、這實在是不合適吧?我定力這么高的正人君子…

  “掌門師兄。”

  外面清明又小聲敲了敲門。

  河圖本著無上定力,終于在腦海里,正義戰勝了邪惡!

  他打開了門,對著門外清明說道:

  “進來說。”

  隨后他打算繞過放著木盒子的桌子,去喊天熊起床,讓它靜悄悄的去清明房間去。

  只是他才剛剛轉身,就聽到清明說道:

  “掌門師兄也發現了嗎?”

  河圖那句“發現什么?”幾乎就快脫出口了,就聽清明指著桌子上放著的兩塊陰陽勾玉,說道:

  “那兩塊陰陽勾玉,就是鑰匙!”

  河圖的背影僵硬了一秒,隨后轉過身,面容嚴肅的說道:

  “沒錯,我剛剛才發現的,正打算喊師妹呢。”

  河圖說完,坐在椅子上,拿起了兩塊勾玉。

  清明已經帶著的心情,然后走到了另外一把椅子旁邊坐了下來。

  河圖將木盒子拿起,然后將拼好的勾玉從鑰匙孔中,投入到木盒之中。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河圖看著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木盒,額頭微微出汗。

  清明也是稍顯錯愕,那勾玉明明就跟這鑰匙孔完美的契合,為何塞進去之后沒有任何的反應呢?

  “難道是因為這勾玉碎成兩塊的原因?”

  清明蹙眉道。

  河圖不清楚,但感覺就是這樣。

  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自己高大偉岸的掌門師兄的形象怎么辦?

  甚至有那么一刻,河圖都想著暴力開盒,抓住那一瞬間的機會,將里面東西取出看看。

  沒準自己動作夠快,里面東西就來不及銷毀呢?

  一瞬間…夠快…

  河圖張了張嘴,拍手道:

  “我們去虛境里面開盒子!”

  清明聽到河圖這句話,也跟著立馬眼前一亮,心態發生了變化。

  先前說了,虛境這玩意,是另外開辟出來的小天地,這片小天地之間,除了不能憑空創造生命,物品之外,其他的所有法則,包括重力,時間在內,都是可以自己確定的。

  比如創建一條:時間靜止。

  河圖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來保存下來夸父之靈的。

  既然夸父之靈這種跟時間掛鉤的東西,能夠在時間靜止的虛境之中,永久保存。

  那么這個太瓊門木盒,沒道理無法走這個捷徑。

  先打開,后銷毀,總的有個順序吧?

  就算是零點零一秒,那也是有時間的。

  剩下的,大家應該都懂了。

  河圖拿著木盒,帶著清明,進入到虛境之中。

  空白的虛境里,現在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架子,這些架子都是天宮搬進來的。

  架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法寶秘籍,心法丹藥什么的,都是其他各大仙門贈送的。

  至于那些什么琉璃磚瓦,翡翠玉器什么的。

  那怎么能叫偷,我堂堂太瓊門掌門,難道會去偷東西的嗎!

  你看我像是的信徒嗎?

  我對那個南寧教父,從2001年就開始只偷1000元以上小車,兩撇小胡子,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的家伙,根本一點都不了解。(偷是犯法的,大家不要學)

  我這叫借,天宮意外沒了,就不用還了。

  閑話不說,河圖選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隨后看了一眼清明,打算暴力強開了。

  這盒子本身也不難開,雙手用力一掰,就打開成了兩半。

  然后河圖就見到了盒子里面的東西,一顆圓球。

  河圖見過幾次了,這是儲存記憶的圓球。

  河圖將手,碰到了圓球上。

  他就覺得身體一沉,視野陡然被拉進了圓球之中。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一座山峰之上了,山峰周圍有一條大喝蜿蜒環繞,如同長蛇。

  這是…蒼山?

  山峰上跪著一個少年郎,面前是一座,被挖開的墳墓,從少年郎的雙手來看,這墳墓,似乎是他自己挖開的。

  那少年郎,對著墳墓磕了三個頭,隨后伸手,從墳墓里拿出了一本書。

  上面沒有字,但河圖光看封面,都認得出來,那是太瓊門秘籍——

  《奪天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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