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到達錦城醫院。
他們到達的時候,醫院就已經備好了移動病床在大門口等候。
慕辭典確定把辛早早包裹嚴實了,才把她抱下了車,然后輕輕地把她放在了病床上。
醫生護士迅速的把辛早早推進了孕檢室。
慕辭典和宋厲飛室外等待。
兩個人站在走廊上,都有些著急。
宋厲飛轉頭看了一眼慕辭典,看著他眼眸就這么一直看著里面,眼珠子都不動。
宋厲飛突然笑了一下,“自己的孩子有危險,還是按耐不住此刻擔心爆了的心情吧。”
慕辭典回眸。
他確實很擔心,到現在一顆心還緊在心口處。
“與其這么掩飾自己的情緒,倒不如坦誠一點,好好和辛早早過日子。”宋厲飛說得漫不經心。
慕辭典沒有回答。
因為不知道怎么回答,再加上他此刻也沒有什么其他心情。
他又這么看著孕檢室。
過了好一會兒。
辛早早換上了醫院的病號服,被護士從立面推了出來。
慕辭典和宋厲飛連忙迎上去。
醫生說,“目前檢查來看一切正常。但是不排斥之后會不會出現意外情況,所以我們建議留院觀察一天。”
“好。”慕辭典連忙點頭。
“誰是胎兒的爸爸?”醫生突然問道。
慕辭典一怔。
宋厲飛也怔了一下。
醫生皺眉。
“都不是。”辛早早突然回答。
醫生更加怔住了。
平時辛早早都是一個人來孕檢,今天突然來了兩個年輕男人,她還以為寶寶的爸爸就是其中之一。
“都不是,有什么給我說就行了。”辛早早開口道。
此刻身體也暖和了,情緒也穩定了下來。
醫生停頓了幾秒,看了看面前的兩個男人,緩緩開口道,“現在你8個多月非常時期,再這樣折騰下去可就很容易早產了,早產對胎兒有多不好我相信我就不用贅述你們應該都知道。別說折騰了,這段時間最好是靜養,我建議你可以先暫停你的工作。”
“好,我知道了。”辛早早答應著。
“先在醫院觀察一天,如果一切正常明天可以出院。”
“謝謝醫生。”
醫生微點頭,先離開了。
此刻護士推著辛早早回病房。
慕辭典和宋厲飛也一起走進病房。
剛走進去。
宋厲飛的電話突然想起,他接通,“你好。”
“你好,我們是柳家鎮的警察,報警說你們被柳家村的人毆打,是不是真的?”
“是。”宋厲飛連忙回答。
“你現在到派出所來一下,有些具體的情況我們需要了解。”
“現在?”
“對,現在。”
宋厲飛有些猶豫,他看了一眼辛早早,“警察讓我去派出所問話。”
“你去吧。”辛早早直言。
“那你…”
“我沒事兒。”
宋厲飛看慕辭典在,想了想,對著電話說道,“好,那我馬上過來。”
他放下手機。
辛早早說,“順便把今天我們了解到的,去派出所那邊探探風聲。”
“你是說今天柳村…”宋厲飛還未說出來。
辛早早直接打斷,“你知道就行了。”
明顯是在防備慕辭典。
宋厲飛看了一眼慕辭典。
慕辭典面無表情,似乎也習慣了。
宋厲飛說,“那我先走了。”
“嗯。”
宋厲飛離開。
“你的衣服?”慕辭典把衣服給他。
“你呢?”
“這里。”慕辭典拿著辛早早脫下來的他的毛衣。
宋厲飛點頭,拿著衣服邊穿邊走。
慕辭典此刻也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辛早早躺在床上,費力的翻了一個身,“你也走吧,我困了。”
慕辭典沒有回答。
辛早早也不想多說。
她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腦海里面在想今天被推下水的畫面。
應該不是錯覺,她落實是柳茜將她推下去的?!
她輕抿著唇瓣。
看不出什么情緒的,逼著自己真的入睡。
她需要靠睡眠來放松自己的情緒。
回想起今天那一幕,她甚至現在都在后怕。
要是寶寶真的有什么…
她完全無法想象寶寶有什么她會怎么樣!
她想著些事情,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慕辭典看著辛早早睡了,但他沒走。
他不知道她身體到底怎么樣,他不知道寶寶怎么樣…事實上,他不想走。
他現在下半身全身都濕透了。
他其實也能夠感覺到刺骨的冰冷,即使在如此溫暖的暖氣下,還是濕冷得很。
他看辛早早睡著了,就從VIP病房中找了一套男士的病號服,直接去了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
洗完澡出來之后,穿著那套病號服,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的,靜靜的陪著她。
他其實此刻也在想柳家村的事情。
事實上他也覺得這件事情極其不簡單。
他甚至有點懷疑柳強。
柳強也投資了進去,也被騙了一部分財產,而他似乎并沒有村民的激動。
他是村長要做出表率的態度也是不可厚非,但過于平靜過于不追究也確實讓人詫異。
慕辭典就靜靜的想著。
房間中突然響起了一些聲音。
慕辭典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辛早早似乎說了句什么。
他連忙起身過去,“你在說什么?”
“…”辛早早喃喃了好幾句,完全聽不懂在說什么。
“辛早早。”慕辭典拉著她的手,靠近了些,“你在說什么,要喝水嗎?”
辛早早搖著頭,搖著頭,嘴里面一直喃喃不清。
但整個人看上去分明像是做了噩夢一般,她臉上有著無比驚恐的表情。
“早早。”慕辭典搖晃著她的肩膀,“你醒醒,你是不是在做惡夢?”
辛早早嘴里一直喃喃不清。
“早早。”慕辭典將她一把抱進懷抱里,“你醒醒…”
辛早早扭動著身體。
一直不停的似乎在抗拒,似乎是在和噩夢中的人抗拒。
突然。
她大叫了一聲,“不要!”
那一刻,眼睛突然睜開。
眼神中都是恐懼。
她不停的呼吸,不停的大口呼吸。
那一刻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這一刻是夢還是真實。
她剛剛看到了汪荃。
她知道她已經死了,但她就是看到了她。
看到她向她走過來,看到她猛地一把抓緊了她的脖子,狠狠的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生下慕辭典的孩子,我絕對不會讓你生下的…”
她怎么反抗似乎都掙脫不開。
她眼前全部都氏汪荃猙獰的模樣,全部都是惡毒的模樣。
不要!
她睜開眼睛,眼眶都紅了。
她不能死,她不能失去寶寶。
慕辭典似乎感覺到辛早早醒了。
他把她輕輕的放開,讓她整個人還是依然躺在他的懷抱里,看著她眼淚從眼眶中滑落,而她此刻似乎并不自知一般。
他說,“醒了嗎?”
辛早早這一刻似乎才回過神。
剛剛的一幕太真實,真實到她真的反應不過來。
她直直的看著面前的慕辭典。
“你剛剛做噩夢了,現在沒事兒了。”慕辭典安慰。
低沉的嗓音很溫柔,似乎是在哄她。
辛早早此刻突然冷笑了一下。
她真的不稀罕,慕辭典的突然好心。
她甚至覺得,很齷齪。
一想到剛剛汪荃的模樣,她甚至很想殺了和汪荃有所有關系的人。
她用盡力氣正打算推開慕辭典的那一刻。
“你們在做什么?”病房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女性嗓音。
兩個人同時轉頭。
柳茜出現在門口。
她就這么看著他們。
看著他們相擁抱在一起。
看著他們抱得分明很緊。
這么久了,慕辭典都沒有這么親昵的對過她。
她不相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對于柳茜的無法接受,當時兩個人反而淡定。
淡定的,辛早早推開慕辭典,慕辭典放開辛早早。
柳茜走到慕辭典的身邊,她說,“你們,你們…”
“她做了一個噩夢。”慕辭典解釋。
“做了噩夢?做了噩夢需要你們抱在一起嗎?”柳茜有些崩潰。
卻一直在控制情緒。
慕辭典抿唇。
“辭典,我們結婚了。”柳茜一字一頓。
躺在床上一副事不關己的辛早早,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她有這么淡淡的冷笑了一下。
“你怎么可以背著我,和辛早早…”柳茜看慕辭典沒有回答她,她忍不住的又說道。
說出來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我能夠給你的解釋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樣,至少這一刻不是。”
什么叫“這一刻不是”?
是不是在說,下一刻,下一刻就是了。
是不是在說,以后他還是會和辛早早在一起。
她不能接受。
她好不容易才等到慕辭典,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和自己在一起,她不會這么輕易放棄的。
她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顯得那么傷心那么柔弱。
慕辭典看著他的眼淚,選擇了漠視。
柳茜感覺到他的冷漠,帶著哭腔說道,“我還買了水果來看辛早早。”
說著,她揚了揚自己手上的水果花籃。
她說,“我心里還是內疚的,畢竟辛早早是在我柳家村出的事兒,所以我想來看看她。我承認剛剛我很不想你跟著辛早早走,因為我很吃醋,但靜下來我也知道自己是不對的,所以我也想用水果來給辛早早道歉,我沒想到,我沒想到,你們會這樣對我…”
越說,越控制不住情緒的,哭得更傷心了。
辛早早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她不是不想和柳茜計較,而是這種女人,她根本不屑和她計較,終歸而言,不過就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辛早早開口道,“放心,我看不上你家慕辭典。”
柳茜一怔。
她淚眼婆娑的看著辛早早。
慕辭典也這么看著她。
“我以前不要的男人,現在也不稀罕。”辛早早冷漠。
“辛早早,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辭典…”
“我現在的不計較不是因為不敢和你計較而是不屑和你計較。你最好好自為之,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惹。”辛早早對著柳茜,一字一句威脅。
柳茜聽得懂辛早早在威脅她什么。
今天辛早早落水的事情,只有她們兩個知道是因為什么。
“我不過就是誤會了一下你和慕辭典的關系,你為什么要這么來針對我?”柳茜故意當聽不懂,一臉委屈,在辛早早的強勢下,就像一只極需要人保護的小白兔一般。
辛早早眼眸一冷,“柳茜。你記清楚了。我連汪荃都不怕,更不可能怕了一個你!”
柳茜心口一緊。
是真的被辛早早的眼神和口吻驚嚇到。
她知道辛早早能夠坐上辛氏今天的董事長肯定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她只是沒有親身體會過,所以此刻明顯有些被嚇到。
辛早早眼眸一轉,“帶著你的水果,還有你的男人,離我遠點!”
下達的逐客令,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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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有三更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