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殷家別墅大廳。
覃可芹狠狠的說道,“別把雞毛當令牌,明天下午3點,最后期限!”
“知道了。”殷勤點頭,“那現在母上大人可以放我回房睡覺了嗎?真的要困死了。”
覃可芹點頭。
那一刻也是真的看出來他兒子的疲倦。
心里也自然有些心疼。
這幾天的新聞她也看到了,她都不相信新聞上那個傻小子真的有這能耐,可以真的把殷河系就這么全全的接了下來,她其實都做好了破產的準備,而她兒子居然堅持了下來,還做得這么好。
殷彬這么多年沒有弄下去殷英母子,當然,一方面確實是因為殷彬念及親情,但也不得不說,殷英和魏呈這兩母子狼狽為奸,陰險狡詐,他兒子非但沒有被算計反而把他們算得死死的,這份能耐,她內心其實是認可的。
雖若工作上確實做出了成績,現在媒體對殷勤的態度也是一邊倒的在佩服贊揚,一時之間殷勤還成了一個炙手可熱的“大人物”,但終究,殷勤在感情上還是讓她放心不下。
她越是準備這場婚禮越是有些心神不寧。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這么積極,她兒子看上去都沒怎么來氣,小狼也很淡定,這到底是她想結婚,還是她兒子想結婚啊!
算了。
覃可芹也想得開。
殷勤再不濟,答應的事情也不會反悔。
她沒必要去強迫她兒子非要表現得很積極很興奮,只要他清楚了自己的選擇就行。
殷勤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的房門。
路小狼睡著了。
也不知道多久開始,路小狼不再等他了。
記憶中好像他說過讓她不要等他的,路小狼這個小沒良心的,還真是聽話。
他雖若有些不爽但也總不會去真的計較。
他走進浴室,放水躺在浴缸里面。
這幾天真的挺忙的。
因為確實很用心的在做《天之堂》這個節目,身心投入到真的忘記了,他就要真的要結婚了。
就還有三天。
三天,他就要和路小狼結婚了。
結婚代表著什么,代表著,他和路小狼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有些不甘嗎?
他現在都快忘記了,和路小狼到底是怎么糾纏在一起的。
本來只是哥們,本來只是兩肋插刀的哥們,現在怎么就睡在了一張床上,怎么就有了一個兒子。
而他愛了那么多年,一直愛而不得的季白心,從此以后他就真的和她背道而馳了。
剛剛他那么無所謂的給他母親說“婚禮只是形式”,說得那么漫不經心,其實在他心里面根本就不是。
這場婚禮,就是在讓他放棄過去,徹底的放棄,然后坦然的接受現實。
就是讓他再也不要迷戀曾經,再也不要去喜歡季白心,對他而言,就是天大的事情,他其實沒有那么無動于衷。
他從浴缸里面起來。
擦干身體出去。
他掀開被子躺在路小狼的旁邊。
其實路小狼知道殷勤回來了,每晚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去和他交流。
而且看上去他每天都很累。
倒頭就睡。
根本沒時間去交流。
她這幾天陪著覃可芹準備婚禮的事情,偶爾也會聽到覃可芹抱怨殷勤的撒手不管,而且時間真的很緊,據說結婚好多程序,然而殷勤卻一再沒有時間。
她總在想,殷勤是不是不期待這場婚禮。
就像…好幾天,他都不再抱著她入睡了一樣。
翌日。
殷勤和項目組的人員對《天之堂》進行最后的溝通。
明晚上的直播,只需成功不許失敗。
所有人都信心十足。
上午11點,殷勤結束了溝通會議。
殷勤答應了下午3點鐘要去試穿婚紗要去拍婚紗照,再耽擱下去,確實耽擱不下去了!
他伸了伸懶腰,打算回去吃個飯,下午就不來公司了。
正叫著吳秘書把事情安排之時。
電話響起。
殷勤看著來電。
他有些猶豫。
吳美麗八卦的睨了一眼。
屏幕上“季白心”三個字。
吳美麗暗自嘖嘖了一聲。
講真,她對這個女人印象真的不太好,總覺得她家董事長花太多心思在季白心的身上,而季白心壓根就不會有所感恩。
反而是對雖然只有一面之緣的路小狼印象更好。
總覺得路小狼是一個安安分分的女孩子,也不說什么也不計較什么,否則殷勤都做得這么過分了,流言蜚語都這么滿天飛了,她居然還是同意了和殷勤的婚禮。
吳美麗這么有些走神的想著。
殷勤已經接通了電話,“白心。”
“殷勤,我現在在來你辦公室的路上,我把這一期《天之堂》設計的服裝給你過目一下。”
殷勤看了看時間。
季白心說道,“我從昨晚上一直做到現在,眼睛都沒有閉一下,我拿給你看看你覺得沒問題,我才能夠安心的睡一會兒。”
殷勤到嘴邊拒絕的話又忍了忍。
他說,“嗯,我在辦公室等你。”
吳美麗在旁邊狂翻白眼。
“吳秘書,你眼睛有問題就去看看眼科。”殷勤掛斷電話,好心提醒。
“董事長,我眼睛沒問題,是某些人的人心腸有問題。該拒絕的不拒絕,不該拒絕的去拒絕。”吳美麗嘀嘀咕咕。
殷勤也沒那么小心眼和吳美麗計較,他嚴肅了些,“剛剛給你說的都記下來嗎?今天下午到明天的時間,我基本上不會來公司,有什么給我打電話,晚上直播的時候,我盡量到現場來。”
“你還是安心的準備你的婚禮吧。要我是你新娘子,我估計得氣死,人生大事兒,這么大的大事兒,新郎還忙得不見人影。”吳美麗吐槽。
“我說吳秘書,這段時間單子又肥了是不是?”
“是,董事長說什么都對,小的就不打擾了,告退。”吳美麗離開。
殷勤不在意。
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敲開。
季白心抱著她的服裝出現在他的辦公室。
季白心說道,“知道你很忙,所以就耽擱你半個小時。”
“嗯。”殷勤點頭。
季白心把服裝拿出來,對著殷勤說道,“這次的主題是沖突。親情,友情,愛情,在面對矛盾時的沖突…”
殷勤就這么看著。
看著季白心很認真的在他面前說她的創意點,說她的服裝,說她的靈感,說得很專業,說得也很投入。
那一刻殷勤卻有些恍惚。
其實衣服第一眼他就能夠知道,是不是附和他標準的,其實不需要聽那么多。
所以才會有些走神。
“殷勤。”季白心叫著他。
殷勤回神,“嗯,我覺得很好。”
“你有些心不在焉?”季白心問。
“大概是有些累了。”殷勤笑了笑。
“那你覺得這期的服裝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殷勤笑道,“丹尼爾都親自邀請你去他的奢侈品牌下當設計師了,我還能有意見?!”
季白心知道殷勤是在表揚她,那一刻也拉出了一抹笑容。
“想好了什么時候去嗎?”殷勤問。
就像老朋友一樣,問著她對自己未來的額規劃。
季白心看著殷勤,那一刻有些沉默。
“怎么了?”
“你很想我去嗎?”季白心問道。
“這不是每個設計師都想要去的地方嗎?”殷勤很坦然的說道,“對你未來的發展有利無弊,為什么不去?”
“是嗎?”季白心喃喃。
臉上的失落很明顯。
殷勤說,“別害怕,出去闖闖也是好的。說不定在國外,還能遇到一段浪漫的愛情。”
季白心淡笑了一下,“說得也是。”
“走的時候記得給我說一聲,我給你踐行。”
“好。”
“不早了,我要趕著去拍婚紗照了。后天結婚,什么都還沒有準備好,我媽要跳腳了。”
“要我是你媽,我也會被氣死。”
殷勤爽朗的笑了笑。
“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季白心抱著自己的服裝。
殷勤點頭。
季白心走出去。
走到門口的那一刻。
她頓了頓腳步。
殷勤也這么看著她。
有些…情愫,似乎已經很明了。
但是沒有誰會去戳穿。
季白心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殷勤到嘴邊的話,也咽了下去。
季白心離開了。
殷勤嘴角拉出一抹笑。
有時候放棄真的很難,但也并不是做不到。
他不去感傷,也沒那時間,他打算離開的那一刻,看到魏呈和殷英突然持出現在他辦公室。
殷勤眉頭微皺。
吳美麗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不知道該怎么去阻止他們。
殷勤給了吳美麗一個眼神。
吳美麗恭敬的退下。
殷勤嘴角一勾,“表哥這么快就回來了?準備回來上班還是怎么的?不用給我單獨報道,殷河系的執行總監不還是你嗎?你才是老大!”
“殷勤你少在這里陰陽怪氣的!”魏呈臉色難看到底。
明知道他現在是保釋期間,過幾天就要上庭審判了!
此刻就是在故意諷刺他!
諷刺他居然敗在了他的手下!
對于魏呈的憤怒,殷勤無所謂的聳肩,一副隨便你的表情。
魏呈看殷勤沒說話,又狠狠的說道,“下周我要上庭,律師說我的案子,需要你上庭幫我求情。”
殷勤笑了一下。
他笑起來還真的很好看,這絕對不是他自夸。
然而如此好看的笑容,似乎又激怒了魏呈。
魏呈火冒三丈,“殷勤,你笑什么!我有那么好笑嗎?”
“表哥,你不覺得你很好笑嗎?”殷勤站起來,走向魏呈,他說,“你陷害我,還讓我去給你求情,給你求情就算了,你還這么強勢的讓我去,你覺得我應該這么做嗎?是梁靜茹給了你勇氣,讓你覺得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
“殷勤!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你會有求于我的一天!”
“是啊,風水輪流轉,現在正好轉到我這里,我不這么享受幾天美好待遇我憑什么老討好你!我這么賤嗎?再說,等哪一天我需要求你的時候,你會幫我?你巴不得踩死我吧!”
“你…”
“表哥。你真以為我蠢嗎?”殷勤冷冷一笑,“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清楚得很!我何必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何必和自己過意不去!你還是好好的在監獄里面多待一段時間吧,想要我求情幫你判處緩刑,門都沒有!”
“殷勤!”魏呈臉紅耳赤,憤怒無比。
“請吧。”殷勤下逐客令。
“你!”
“行了。”殷英吼著自己的兒子。
魏呈咬牙。
讓他低下頭求殷勤,除非他死。
殷英緩了緩情緒,對殷勤溫和了很多,“小勤,姑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雖然我們之間曾經有些不愉快,但無論如何,姑姑也沒想過要去傷害你的身體,終究而言我們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隔夜仇的,現在你表哥這樣,你就幫幫他吧。”
殷勤笑了。
沒想到有一天,一向瞧不起他的一家人,居然這么低山下氣的有求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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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下午3點,愛你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