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就是智障,智障才會在你禁欲勞這么多年還愛你愛得發狂!”殷彬狠狠的說道,那一刻也有些氣急敗壞,破壇子破摔。
覃可芹看著他,那一刻到嘴邊的話突然又咽了下去。
殷彬也這么看著她,這一刻仿若就想要得到她的答案。
他告訴自己不要退縮也不要害怕,反正,反正覃可芹什么答案,他這輩子也已經下定了決心。
如此似乎突然安靜的兩個人。
覃可芹緩緩才開口道,“林夕夢做過的那些事情你早點告訴我,也不至于現在我們變成這樣。”
殷彬一怔。
他在思索覃可芹這句話的意思。
是在埋怨他沒有給她好好解釋嗎?
是在埋怨他,為什么不早點來找她嗎?!
他就這么瞪著覃可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覃可芹也似乎沒想過殷彬會回答。
她說,“走吧。”
走吧。
這輩子,都已經過了大半輩子了。
殷彬杵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說走了,現在不早了。”以往,她早就躺在床上了。
殷彬還是不動,就這么看著覃可芹,眼睛都不眨。
覃可芹有一些冒火了。
剛剛那一秒因為殷彬說的話她其實還是會有些觸動,這一刻就又覺得這貨有智商障礙了,他們倆好像很難在同一頻道上。
殷彬說,“覃可芹,你喜歡我嗎?”
覃可芹怔住。
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種話。
“你喜歡我嗎?”殷彬突然變得很執著。
那些曾經他們避而不談的話,這一刻就這么全部擺在了臺面上。
面對殷彬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覃可芹淡淡的回答道,“這把歲數了,還說什么喜歡不喜歡,好好安詳自己的后半輩子吧。”
“我不老。”殷彬很肯定的告訴覃可芹 “我不想我這輩子就這么過的這么蹉跎,我不想到最后要死的時候,還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殷彬突然顯得深情。
這般模樣,讓覃可芹有些恍惚。
恍惚想到了曾經他們還年輕的時候。
她第一次見到殷彬的時候,是在殷彬大學的附近。
那個時候她也在讀大學,當時她參加的一個社團在做一項人文調研。
她偽裝成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走在他們學校的周圍。
她鞋帶掉了,沒辦法彎腰自己系上,她就這么有些艱難的走在街道上,故意想要系鞋帶又系不上。
很多同學從她身邊經過,幾乎沒有人幫她。
在他們覺得這項調研會以“人性冷漠”為結果的那一刻,一個年輕的男孩子突然彎腰,把書本放在她的腳邊,他說,“你別動,我幫你。”
覃可芹就這么看著那個大男孩。
他穿著一套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商務套裝,頭發往后梳理很規矩,在所有人都還在穿運動鞋的年齡,他就已經穿上了透亮的皮鞋,看上去一絲不茍,沉熟穩重。
他幫她系了一個非常牢固的鞋帶,他拿著書站起來,說道,“這樣就不容易掉了,你自己一個人出門小心點。”
說完就走了。
大概,沒有真的看清楚她的長相。
而她卻對他,印象深刻。
準確說…一見鐘情。
在那么多人之中,只有他愿意為她彎腰。
年少的時候,感情總是比較豐富又比較敏感,或許就是這個人和人群中就那么一點點不同,就會成為戀愛的,導火線。
所以在他們父母安排他們相親的時候,她認出他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不會拒絕這樁婚事。
但那一次的相親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順利,殷彬對她的感覺似乎很淡,也并沒有認出來她。
她也沒有告訴他。
在他們那個年代,家族聯姻其實是上流社會幾乎都無法避免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上流社會還沒有平常人家那般自由,那個時候要得的就是門當戶對,且已經成了上流社會不成文的規矩。以至于,就算這次相親不成功,那么也會有下一次,極少有人能夠逃脫這種命運,從小的教育就會覺得這是在大逆不道,所以不會反抗。
但那一次相親之后,她從殷彬的反應中隱約覺得,這次的相親可能就已經沒希望了。
她甚至都做好了忘記他然后重新等待第二次他人的相親宴。
然而在一個月之后,殷彬主動邀請了她,邀請她一起吃飯,她那個時候正在接受她父母的第二次安排,在接到殷彬電話的那一刻她果斷拒絕了。
她和他第二次吃飯的時候,殷彬就說如果她不介意,他們就早點結婚。
反正。
都是為了結婚。
她點頭了。
對她而言,反正都要嫁個人,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總比嫁一個不喜歡的人強。
所以她20歲的年齡,殷彬21歲的年齡他們就結婚了。
那個時候他們甚至都還沒有大學畢業,兩個人就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從確定關系到結婚,沒有超過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兩個人約會的時間屈指可數,覃可芹可以感覺到殷彬對她,不算很喜歡。
她其實可以理解。
政治婚姻能夠培養出感情的很少,特別是在這么短時間內,所以她沒有埋怨過,也覺得日子可以慢慢來。
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不是在洞房花燭夜,洞房花燭夜那晚上殷彬喝醉了。
酩酊大醉,扶都扶不起來。
后來因為錯過了洞房花燭,好像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尷尬的誰都沒有提要洞房的事情。
而他們真的有著夫妻之實,是在結婚一個月后,他們一起回殷彬父母家,殷彬的父母讓殷彬和她早點造計劃,說是有了孩子,男人才能夠真的長大,才可以放心把家族產業交給殷彬打理。
那晚上,殷彬以生孩子為前提,發生了關系。
過程并不太美好。
或許因為感情還不是很深厚,或許因為殷彬太年輕,總之,并不算一個很愉快的經歷。
然而。
就是這么不太愉快的一晚上,她居然就懷孕了。
快得超乎他們所有人的想象。
她懷孕的時候,還在讀大二。
沒辦法選擇了休學。
殷彬也開始在家族產業殷河系上班,一邊上課一邊上班,準確說上課的時間變得很少,上班的時間變得很多,所以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殷彬在大學的時候還有一個女朋友,在她印象中他一直很忙,忙著處理工作上很多事情。
至于殷彬和他女朋友曾經很相愛,只是因為他父母的關系才會被迫分手的事情,她真的一概不知,如果她提前知道,以她的性格,她絕對不會做第三者,就算對殷彬印象很好,就算殷彬可能最后也不會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她也會選擇退出,在她的三觀里面,她最最接受不了的就是,破壞別人的感情,不管是戀愛還是婚姻。
而她,最討厭的事情,卻還是最終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在她懷孕6個月的時候,她知道了殷彬曾經有過女朋友,至于怎么知道的?
那天她去殷彬的學校,殷彬在學校做一個演講,對于還未畢業就已經在商場上有著一定商業地位,當然,那個時候殷彬的商業地位還微乎其微,但對于大學生而言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一件事情了,所以學校邀請他做一次演講,給全校師生分享他一邊讀書一邊經商的經歷,鼓勵年輕人不要太安于現狀應該勇于拼搏提前籌備。
她也是無聊,才想著也去聽聽殷彬的演講。
結婚挺長時間,他們其實互相都不太了解。
覃可芹也不知道殷彬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她想或許從演講中,能夠讓她找到一些答案。
她沒有告訴殷彬,自己去了。
坐在學校偌大的禮堂里面,聽著殷彬非常有激情的演講,讓她其實有些興奮。
殷彬確實比一般的富二代更有思想也更勤奮一些,這和她認識的身邊很多人有所不同,她甚至會有些自豪。
一個小時的演講結束。
現場提問時間。
專業性的問題,殷彬都可以一一給出答案。
直到,有些活躍的同學,開始不走尋常路。
一個同學問到,“殷學長,聽說你結婚了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殷彬回答。
“聽說結婚對象不是林夕夢?”
那是第一次,覃可芹聽到“林夕夢”這三個字。
那一次就已經深入腦海。
女人的第六感已經完全猜到,“林夕夢”這三個字對殷彬而言,是一個什么的存在。
“個人隱私,還希望學妹勿要打聽,會破壞我在你們心目中的光輝形象。”殷彬幽默的將話題帶走。
現場的氣氛一直很好。
直到結束。
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覃可芹反而在大禮堂多坐了一會兒。
一方面心里還是會有些情緒,一方面,她身懷六甲,太多人的時候,她也會擔心不安全,所以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她才慢慢的走出禮堂。
禮堂外,意外的看到了殷彬。
殷彬也看到了她,看到她那一刻沒有驚訝似乎就是在等她。
所以他早就發現她了?
殷彬上前,“懷孕了怎么還來?”
口吻中帶著些責備的口氣。
“家里待著太無聊了,想出門走走。”
“下次你要來給我說一聲,這么多人,萬一碰到你了怎么辦?”
覃可芹微點頭。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殷彬主動扶著她。
其實,就算他們之間感情不深,但在相處中也是相敬如賓的。
他們正準備離開的那一刻。
一個女孩子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就是第一眼,以前也沒見過,但是那一刻覃可芹就已經知道,面前這個人就是林夕夢。
確實是林夕夢。
林夕夢對著殷彬,兩個人保持著距離,林夕夢笑得很自若,“你今天的演講很棒,現在周圍的同學都在說你是我們學校的男神,魅力十足。”
殷彬冷淡的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
林夕夢似乎并不覺得尷尬,她笑盈盈的又說道,“這次離開學校是不是很久都不會再來了?”
“工作太忙。”殷彬回答。
“我想也是。”林夕夢有些失落,失落后下一秒又恢復了她的神采奕奕,她眼眸一轉,看著覃可芹。
看上去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覃可芹卻很清楚,這個女人在打量她。
“這位就是你夫人吧。”林夕夢問。
殷彬微點頭。
“和我想的一樣知書達理。”林夕夢笑著主動介紹自己,“我是殷彬的同學,我叫林夕夢。”
覃可芹微一笑,“你好。”
“殷彬可是我們學校炙手可熱的風云人物,是我們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你一定要幫我們好好照顧他。”帶著玩笑的口吻,故意拉著近乎。
“好。”覃可芹一口答應。
林夕夢還要說什么。
殷彬直接打斷她的話,“不早了,我們要走了。”
林夕夢笑了笑,“好,下次你回校的時候給我說一聲,我們一起吃個飯。”
“下次再說吧。”
說著,殷彬就攬過覃可芹的肩膀,走了。
覃可芹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
那一刻,看到了林夕夢眼中的嫉惡如仇!
回去后,她沒有問殷彬關于林夕夢的事情,如果是之前她可能就選擇和殷彬分手了,但在她知道的那個時候他們已經結婚已經有了孩子,所以她也不可能再離開,也就選擇了沉默。
何況殷彬已經和對方分手了,她問了又能怎么樣?
倒不如,好好過好他們以后的日子。
她一直這么想的。
也從未想過,殷彬會和林夕夢再藕斷絲連,在她的理念里面,她絕對不會做婚內出軌的事情,她既然答應了結婚就絕對是和對方一輩子的事情,就算沒有感情也不會做這種道德敗壞的事情,而她覺得她不會,殷彬也不會,以至于根本沒有把殷彬有過女朋友的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
那晚上,殷彬第一次夜不歸宿。
以前不管多忙,忙到深更半夜他還是會回來,但那晚上出去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看著窗外的磅礴大雨,她其實等了他很久。
等到的是一條短信。
林夕夢發過來的一條信息,她說,殷彬和她在一起,今晚上不會回去,讓她不要等他。
還發了一張照片。
一張顯然是酒店的照片。
照片中殷彬睡在床上,上半身一絲不掛,下半身被床單蓋住。
蓋住的那個床單上,還有酒店的名字。
覃可芹就這么看著。
當時的心情是什么樣的?覃可芹幾乎都忘了。
她只記得,她收到那條短信之后,沒有回到床上睡覺,而是換上了外出服,在如此大雨磅礴的天氣,吵醒了家里的司機,讓他載著她去了那家酒店,去了之后她卻沒有直接進去,就這么在酒店外守了一個晚上,直到大雨停了,天已破曉,他看到殷彬和林夕夢,兩個人滿身疲憊的從酒店走出來。
她打開車門,就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她恍惚看到了殷彬眼中的驚慌失措,下一秒卻又保持著他絕對的沉默。
她問他,孩子還要嗎?
那個時候。
她已經懷孕8個月了。
殷彬聽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瞬間炸了,他說你瘋了嗎?!
她沒有瘋。
她不過是想要成全。
而她也很清楚,從那以后,從殷彬和其他女人走進酒店一晚之后,他們之間的婚姻就破滅了。
所有她也幻想過的幸福婚姻,從此就再也不存在了。
至少在她和殷彬之間沒有了。
她很平靜的坐回轎車離開了。
真的很平靜。
她甚至都在懷疑她到底曾經是不是喜歡過殷彬,才會這般的平靜。
后來想了想,大概是傷到極致,就淡定了。
物極必反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她回到別墅,洗了澡就睡了。
后來殷彬也回來了。
只字未提林夕夢的事情,那個女人仿若就在他們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很長一段時間也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而他們的的婚姻也伴隨著這個女人一并消失了。
她搬出了他們的婚房,殷彬也沒有做任何挽留。
他們依舊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只是成為了兩個陌生人。
他沒有給過她解釋,她也沒有要他的答案。
就這么一過,就是大半輩子。
就這么一過,就到了彼此的這個年齡。
她默默的看著殷彬。
看著殷彬此刻也這么很認真的看著她。
當年的一幕一幕就在她腦海里面像放電影的一樣放過。
她以為她看得很明白,也真的放開了。
卻沒想到,還是會耿耿于懷。
她說,“已經不重要了。”
“覃可芹。”殷彬一把抓著她的手,覺得她此刻的樣子,像極了曾經,像極了他們在一個屋檐下兩個陌生人的狀態,他已經受夠了那樣的生活方式。
他早就受夠了。
他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聲音很急,很大聲。
就好像很怕對方不知道一般。
說出來那一刻甚至眼眶都紅了,他說,“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喜歡你,林夕夢也在問我,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喜歡你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在任何時候,我都能夠第一眼就發現你的存在,我現在都還能夠記得,當年我在大學的時候做演講,那么多人,我居然第一眼就看到了你,看到你坐在下面,我那一刻居然會有些高興…”
覃可芹看著殷彬。
沒想到,他也還記得那個時候的事情。
“我后悔了,覃可芹我真的后悔了。我其實很多時候都想主動靠近你,但是我TM的就是有我那可恥的自尊心,我拉不下那個面子。其實從和林夕夢做了錯事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真的就已經后悔了,我其實想過怎么來解釋,怎么來給你道歉,怎么取得你的原諒,如果你不這么冷漠,如果你不表現的這么無所謂我真的不會裝作不在乎,可是我那該死的自尊就是讓我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從你身邊擦肩而過,讓我對你保持了沉默,讓你離我越來越遠。”
覃可芹沒有回答。
依然沒有回答。
殷彬緊緊的把她的手抓在手心上,“我不需要你喜歡我,我不需要你現在立刻喜歡我,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愛你,讓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會成為一個完美的丈夫。”
覃可芹看著殷彬眼眶紅透。
她從未想過,殷彬有一天會這樣低聲下氣對她。
殷彬說,“求你了。”
覃可芹心口一痛。
真的是一陣一陣疼痛。
其實。
其實,如果早些年他們能夠這樣,就算她再厭惡殷彬和林夕夢之間的所有,她也不可能冷漠一輩子,她也不可能對殷彬這么無動于衷一輩子,畢竟她曾經是喜歡過,是真的喜歡過。
又是一陣如死寂般的沉默。
殷彬一直看著她,一直看著她。
在他以為,可能可能就真的錯過了。
可能覃可芹這輩子真的不會原諒他的那一刻,在他都已經心灰意冷心死心傷得要命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覃可芹說,“好。”
一個“好”字。
仿若是這個世界上,他聽到最美最美的字眼。
他激動得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
他激動到,眼前一片模糊。
在眼淚掉下來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被這個女人弄哭。
他猛地一把將覃可芹抱在懷抱里。
緊緊的將她抱住。
覃可芹安安靜靜的躺進他的懷抱。
她其實沒有自己表現的那么冷靜,她其實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無動于衷,她此刻情緒也在一直波動,她此刻心跳也在狂烈加速。
兩個人相擁了很久。
殷彬不舍的放開她。
不舍的放開她,卻也沒有急著離開她的身邊。
他就這么怔怔的看著覃可芹,看著這個女人,就是他愛到不可自拔的女人。
他臉頰靠過去。
嘴唇靠過去。
覃可芹猛地用手擋住。
殷彬看著她。
“你做什么?”覃可芹一臉嚴肅。
“親你啊。”說得,理所當然。
覃可芹冷聲道,“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我很正經的想要親你。”殷彬義正言辭。
覃可芹臉色有些難看。
殷彬說,“我今年48歲了。”
所以呢?!
“有生之年,我要…”殷彬嘴角一勾,“血債血償!”
“啪!”覃可芹一個巴掌狠狠的拍在殷彬的腦門上。
殷彬一個吃痛,“做什么啊?!”
“沒學過成語嗎?沒學過別亂用!”覃可芹冒火,“殷彬你所謂的重新開始,只是為了重新恢復夫妻之實嗎?”
“不是啊。”殷彬說,說著又覺得好像不對,“也是一個重要的方面吧。”
覃可芹臉一下就黑了。
殷彬看著她,顫顫的問道,“我有說錯嗎?”
對男人而言,喜歡一個女人,很喜歡一個女人就是這樣的啊!
“瑪德,果然是智障!”覃可芹生氣。
生氣的一把推開殷彬。
殷彬莫名其妙。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覃可芹說,“開車,回去!”
“能親一下再走嗎?”和好如初不就應該來個這樣的儀式嗎?!
“開車!”覃可芹怒吼。
“哎,你溫柔一點行嗎?注意胎教。”殷彬妥協,絮絮叨叨的說著,“殷勤說你肚子里面極大可能是個女兒,要是個女兒脾氣可不能像你一樣火爆…”
“也不能像你一樣智障!”覃可芹狠狠地說著。
“我智商很高的。”殷彬有些崩潰反駁,“殷勤的智商我還覺得是你拉低了…”
“殷彬!”
“我馬上開車,你冷靜點。”殷彬投降,“是我智商低,是我把低智商傳給了殷勤。”
說著那一刻還伸手去撫摸了一下覃可芹的小腹。
覃可芹蹙眉。
殷彬溫柔的嗓音說道,“小寶貝,你可要好好遺傳,別像你哥那樣,全長偏了。”
殷勤躺在床上還打了個噴嚏。
臥槽。
他不冷啊?!
說著翻身,把路小狼摟得更緊了。
殷彬回到駕駛室。
他開車回去。
心情還忒好,一邊開車還一邊唱歌。
她捂著自己的肚子,心里默念著:你爸五音不全你可千萬別遺傳了。
一路上,殷彬都顯得特別的興奮。
他把轎車停好,然后扶著覃可芹下車。
覃可芹甩手,甩不開。
殷彬還一臉得逞的樣子。
此刻也已經很晚了,所有人都已經入睡了。
兩個人一起回到房間。
覃可芹看著殷彬非常自若的出現在她房間,她忍了忍。
殷彬非常積極去浴室打了一盆水出來,她讓覃可芹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脫掉她的鞋子,然后幫她洗腳。
覃可芹終究還是會有些心軟。
他看著殷彬非常認真的幫她洗腳,半點沒有嫌棄的意思…
女人似乎總是會被一些小事情感動,她也不例外。
殷彬洗了半響,才把覃可芹的腳從水盆里面拿出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幫她擦拭,擦拭干凈之后,抱著她的小腳,突然親了一口。
心口,猛地一怔。
殷彬親吻之后,默默的感嘆了一句,“太久了,看著豬蹄子都香…”
覃可芹心里的情愫瞬間一掃而空。
她氣得身體都在發抖,猛地一腳狠狠的踹在殷彬的臉上。
殷彬本來是蹲著的,此刻被覃可芹一個蠻力,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一臉茫然。
覃可芹穿上鞋子,直接回床躺下。
殷彬也不生氣的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的去倒了洗腳水,又屁顛屁顛的自己去洗了個澡。
本來晚上洗過了,但是因為穿的又是那一套衣服怎么身體上的潔癖都忍不過去,何況想到要和覃可芹一起睡,就更不想自己臟兮兮的了。
洗完澡之后,他以為覃可芹已經睡了,卻沒想到,她坐在床頭,拿著輕巧的筆記本電腦在打字。
殷彬瞬間激動了。
他猛地過去一把拿過筆記本,“你這樣輻射我女兒!”
“你不是惡補了常識嗎?”
殷彬一怔,好像是哦。
他準備把電腦還過去那一刻,又猛地抱住,“這么晚了還在玩電腦,會影響我女兒休息。”
“早點睡。”殷彬說著就像把電腦關上。
關上那一刻看到屏幕上寫作偌大幾個字,“夫妻生活,約法三章”!
看著那一刻,突然就笑了。
毫不掩飾的笑得還很燦爛。
覃可芹蹙眉。
這貨真的是智障嗎?這有什么好笑的。
只有殷彬自己知道,自己在看到“夫妻”兩個字,是有多幸福。
“現在我也睡不著,我想了想,既然重新開始,我們還是約法三章,否則我怕我有一天會被你氣死。”覃可芹直白。
殷彬很認真的說道,“怎么會?我愛你都來不及,我怎么可能會氣你!”
覃可芹白了一眼殷彬。
殷彬妥協,“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覃可芹說,“我說,你寫,寫好了明天打印出來,簽字蓋手印。”
“需要這么嚴肅…好!”
覃可芹抿了抿唇說道,“第一,懷孕期間不能做傷害寶寶的事情。”
殷彬一邊敲著鍵盤一邊說道,“這是當然。”
“直白一點就是,不能過于親密。”
“…”殷彬看著覃可芹。
覃可芹瞪著他,“愣著做什么,繼續寫。”
殷彬非常不悅的繼續敲鍵盤。
“第二,未經過雙方允許,不得做過于親密的舉動。親密的舉動包括如下:1、親吻,包括親吻身體任何一個地方不僅限于嘴唇;2、擁抱;3、牽手。”
“第三,不得在對方面前太過暴露,暴露的標準是不能裸露上身不能只穿褲衩,像你現在這樣就圍個浴巾出來就是極大的違反條約!”
“第四,可以一起睡覺。但是…不能碰到對方的身體,也就是說,睡覺可以在一張床上但不能睡在一個枕頭上,我不習慣挨得太近,我怕做惡夢。”
“第五,不能再亂搞男女關系。一旦再次發生婚內出軌的事情,離婚是彼此的不二選擇!”
“我傻嗎我還婚內出軌。”殷彬一邊打字大一邊嘀咕。
“婚內出軌的定義:不能和其他女人有任何的身體接觸,不能和其他女人有過多的眼神接觸,不能和其他女人有不正經的言語交談。”
“第六,睡覺不能打呼嚕。”
殷彬敲鍵盤敲得“哐哐”的,分明有著極大的情緒。
“我睡眠質量不好!要是我失眠而你在旁邊打呼嚕我怕我會殺了你。”
“…”殷彬看著覃可芹。
覃可芹說,“第七…”
瑪德還有!
“第七,不能強迫我做任何事情,就算我懷孕了我也有我的人生自由,不能要求我這樣不能做那樣不能做,也不能要求我這樣不能吃那樣不能吃!我雖然不是很甘心又懷了你的孩子,但看在她是女兒的份上我也不會和你真計較。所以我知道怎么保護她。”
殷彬繼續敲鍵盤。
敲得很響亮。
“第八。”覃可芹說,說的時候頓了一下,“暫時就想到這么多,等我想到了再補充。”
殷彬放開鍵盤。
“怎么不寫?”覃可芹揚眉。
“不是說想到了再補充嗎?”
“那也要把這句話加進去啊,萬一你之后不認了怎么辦?!”
“…”你牛!
殷彬又把這句話加進去。
“以上。如若夫妻雙方誰沒有做到,沒有警告沒有改過一次的機會,直接民政局離婚處見。”
算你狠!
殷彬狠狠的寫下。
“保存好。”覃可芹提醒。
殷彬存檔。
覃可芹說,“可以睡覺了,記得關燈。”
覃可芹躺在床上。
背過去對著殷彬的那一刻,嘴角驀然笑了。
她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就這樣冷冷默默地過完自己的這輩子。
她真心沒有想過,也會在這個年齡,重新一次,重新一次…戀愛的機會。
殷彬放下電腦,關上燈。
身體自然的靠近。
“第四條是什么?!”覃可芹生氣。
“覃可芹,生意上講究一個,合同生效!這合同都沒生效,你能把我怎么樣?”殷彬狡猾的說道。
好想爆粗口。
“睡吧。”殷彬把她抱在懷里。
一臉的享受。
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