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早早離開辛氏集團,直接開車去了空港區。
季白間讓她去空港區暗地調查宋知之當時去說服居民拆遷的方式是什么,最好能夠找到兩個人到時候愿意上庭作證。
她把轎車停靠在路邊。
順便走進了一家居民樓。
她敲開房門。
一個老太太開的門。
“你好老太太,我是來調查宋知之案件的暗訪人員,有些事情想要實地了解一下,還希望你能夠…”
“我什么都不知道,別問我。”老太天一聽到說是宋知之的事情,連忙說道。
一下秒“哐”的一聲直接關上了房門。
辛早早眉頭微皺。
為什么這里的人會這么排斥?!
她起身又敲開了另外一家。
剛表明自己的身份,房門猛地又被關了過去。
繼接二連三都是這樣的情況。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暗地里做了手腳。
她突然想到之前的一則新聞,采訪的也是這里的居民,居民指名帶性的罵了造成這起事故的始作俑者,又直白的諷刺了葉溫寒的故意行為,所以因為這樣,這里的人被人威脅了。
辛早早走了至少十家,每個人的態度都是這樣的,辛早早什么都沒問到。
她回到自己的轎車上。
她撥打季白里的電話。
此刻季白里已經山遠水遠的到達了炎城縣古道村,梁平的老家。
他在鎮上找了一個小賓館入駐。
然后等待他大哥的吩咐。
此刻接到辛早早的電話,他連忙接通,“早早。”
“白里,我現在在空港區,我根據你昨天的要求來到這里了解知之的拆遷方案,但是這里的人一聽到說我是來問知之的事情就把我拒之門外,所有人都這樣。”
“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季白里一口咬定。
“我猜想也是。上次葉溫寒因為這里的居民吃了啞巴虧,所以肯定用手段威脅了這里所有的居民不準亂說。”辛早早分析。
“對。”季白里點頭,“你那邊現在的情況就是不能找到證人出庭作證?”
“可能會有難度,但我盡量再試試。”辛早早想的是,跑完所有的居民,總會有一戶是正義的。
“辛苦了。”
“白里你對我太客氣了。”
季白里笑了笑,說,“是真的怕你辛苦了。”
辛早早微怔。
季白里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耽擱時間,他說,“我現在也在外地處理我大哥交代的事情,你注意安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你也小心點。”
“好。”
辛早早掛斷電話,想了想又去了居民樓。
三個小區,1000多戶居民。
辛早早一家一戶的去敲門,但每次當她表明自己身份的時候,里面的人就直接把門關了過去,根本不給辛早早說任何話的機會。
大半天一天下來。
辛早早敲開了至少300戶人家,沒有一個愿意和她多說一個字。
不氣餒都是騙人的。
她沒想到,人心可以這么薄涼。
她走完兩棟樓,準備去吃點東西。
從到達空港區就一直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她胃里有些痛了。
她去小區外的小餐館,點了一份套飯。
她等候套房的那一刻,聽到鄰桌有人在聊天。
辛早早耳朵一下就豎起來了。
她表情很嚴肅。
一個男人低低的說道,“現在都說宋知之有問題,我反而覺得,有問題的不是宋知之,要不然,為什么物管會單獨發函要我們不準傳播謠言,還說如果有任何人談起宋知之的事情就會以造謠罪起訴。我個人覺得這樣的舉動就是在故意掩飾什么真相。”
“能掩飾什么真相,還不是怕以訛傳訛,本來現在就因為拆遷的事情引起了國際上的紛爭,這樣在惡化下去估計對炎尚國的名譽傷害更大,我覺得,就是為了把輿論新聞壓下來,不是你想的這么復雜。”另一個男人喝著白酒,不贊同的說道。
男人不予茍同,他陪著喝酒,吃著一些下酒菜,“我當時也是你這么想的,但是你知道上次在新聞上說劉問不對的高超嗎?就是我們樓上13樓的居民,當時有記者來采訪他就當著全國人的面直接罵了劉問還諷刺的葉先生,現在據說高超的工作都沒了,說是領導直接解聘了他,理由是說他太多管閑事了。這不明白著就是因為他在新聞上說了些話被人打擊報復了啊!”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也有些懷疑了。”另一個男人附和著,“我也覺得葉先生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非常不妥。我個人覺得劉問的行為其實就是應該受到譴責的,明知道現在是炎尚國的非常時期他還鬧這么一出,直接造成了炎尚國這么大的危害,而葉先生居然還對他進行人文關懷,親自上門兩次?!一個這么重要的領導人為了這件事情這么來回奔波,仔細想想是不是很蹊蹺?就好像是為了故意讓這件事情一直白熱化,讓所有人都矛盾都轉向宋知之。”
“我就是這么覺得的。”男人邊喝酒邊說道,又嘆了口氣,“哎,現在我們還是少說點,免得隔墻有耳被聽到了得不償失。反正我們也都是老百姓,過好自己的讓自己才是正確的,至于其他人的事情,還是冷眼旁觀的好。”
然后,兩個人就什么都沒有多說了。
辛早早面前的套房也上桌了。
她一口一口,食不知味的吃著。
從剛剛兩個人的口吻中顯然可以聽出來,他們對這次所謂的“暴力拆遷”其實是不認同的,甚至就算現在宋知之已經被關押,這里的居名對她都沒有惡意,反而覺得都是劉問的不是,可想,宋知之在真的做這個拆遷項目的時候,是得人心的。
既然得人心,那定然還是會有公道之人站出來。
而這個人…
辛早早三兩下吃完飯,又重新走進了小區內。
13樓…高超。
這個人,可能會成為宋知之的呈堂證供。
她找了好幾棟樓,才知道13樓的高超。
高超看著辛早早,“你找誰?”
“我找高超。”
“我不認識你。”
“我是暗訪人員,專門負責調查宋知之…”
高超猛地打算關門。
辛早早眼疾手快,那一刻直接抵觸在大門上。
高超的力氣其實有些大。
辛早早被硬生生的撞了一下,有點痛。
她忍了忍,“高先生,我知道你的遭遇,因為你說了實話所以被人打擊報復了。我聽說你失業了。”
高超臉色有些難看,“這次你們又想我做什么,這次失業下次讓我坐牢?”
“高先生誤會了,我是暗訪人員,主要是來調查真相的,不是所謂來要求你們什么都不說。而且我相信,高先生被人這么打擊報復也不是心服口服,與其如此,倒不如告訴我事實真相,等真相大白之后,我保證高先生可以拿到比你現在工資高一倍的工作。”辛早早連哄帶騙。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都佩服她自己的口才。
高超有些不相信,但那一刻又似乎是真的有些不服氣,他說,“反正我現在都這樣了,進來吧。”
辛早早走進一個兩居室的家里。
家里有一張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中除了高超還有一個女人以及一個小孩。
辛早早看著他的照片,“這是你老婆和兒子嗎?”
“是。現在我老婆因為我失業了帶著兒子回娘家去了。”高超說起來一股子氣,“一天就吵就鬧,說我在媒體面前亂說導致現在家庭的經濟收入也沒有了,我也就罵了她幾句她就走了。”
“你沒想過把他們接回來嗎?”
“接回來又能怎么樣,還不是吵架。等我找到工作了再說吧。”高超無奈。
“你現在應該也不太好找工作吧?”辛早早詢問,確實很肯定的口吻。
高超點頭,“投了好幾家公司,也去人才市場到處面試,每次都失敗。”
“你沒想過這是什么原因嗎?”
高超看著辛早早。
“既然對方能夠讓你被強退,也能夠讓你找不到工作。”
“瑪德!”高超爆粗口。
“高先生其實也不用太消極,好好配合我,我保證絕對會讓你有一個好工作。”
“真的?”高超不相信。
“真的。”辛早早很肯定。
高超猶豫了一下,“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簡單,把你之前在媒體上說的,原原本本的在法庭上說一遍。”
“就這樣就可以了?”
“還有,別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情,宋知之上庭的時候,我會單獨來接你。”
“好。”
“順便,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嗯,你問。”高超看著辛早早。
“我剛剛去敲了其他居民的門,所有人都像剛剛你對我那樣,你們是被誰威脅了不準說宋知之的事情嗎?”辛早早很認真的問道。
“物管可以發律師函?”辛早早直接找到漏洞。
“鬼知道都是些什么文件,反正當時每家每戶敲門強調的,說得極其嚴重,大家也都聽信了進去。”
“律師函你有嗎?”辛早早問。
“沒有。”高超回答,“都是物管拿著給我們看了一眼,沒有給我們,也不準把我們拍照,態度挺強勢的。”
“好,我知道了。”辛早早起身,“這么晚了,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
“關于我工作的事情…”高超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說到做到,你安心等通知。”
“我信你,你別騙我。”
“好。”辛早早點頭。
高超把辛早早送到門口。
“別送了,被人看到就打草驚蛇了。”辛早早讓高超不要再送,離開的時候又忍不住叮囑幾句,“這幾天就按照你原本的方式生活就行,不要讓人產生了什么懷疑。”
“好。”高超答應。
辛早早微點了點頭,離開。
離開,并沒有離開這個小區,而是直接去了物管中心。
物管中心只有一個值班的女前臺。
她看著辛早早,有禮貌的問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寄送了一個包裹,快遞說就在物管的,我之前來了幾次都沒有找到,對方又一口咬定說就是送了過來的,麻煩你幫我再去庫房看看行不行?”辛早早顯得很自若。
“有登記嗎?”女前臺問道。
“就是沒登記所以才沒找到。”
“那大半應該都是快遞送錯了地方。”女前臺說著,“這樣吧,你稍等一下,我去幫你找找,你是哪棟樓的業主,叫什么名字。”
辛早早腦海里面迅速轉了一下,“3樓75的業主,趙妙妙。”
“你稍等一下。”
“謝謝。”
女前臺離開了,去了他們專門成列快遞的庫房。
辛早早看著她離開,連忙走進她的前臺,翻找各種文件。
既然是物管出的律師函,那這里一定會留底。
她讓自己不要慌張。
按照一般慣例,最新的文件應該會是在最順手的地方,以方便隨時拿取。
她暗自觀察了一下。
找準文柜第二層最右邊的文件夾,她抽出來,打開。
她迅速的翻了幾篇。
果然。
那張律師函就在這個文件夾中間的位置。
她拿出手機迅速拍照,迅速的把所有東西歸還原位。
剛走出前臺內,剛剛離開的那個工作人員就走了出來。
辛早早暗自呼吸,調整情緒。
“趙小姐,確實沒有找到你的包裹,我想你可能需要再向快遞公司問問,如果需要我們配合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們。”工作人員有些抱歉的說道。
“好,麻煩你了,我再去問問快遞那邊。”
前臺點了點頭。
辛早早轉身離開。
離開后,真的是松了好大一口氣。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第一次做…居然比她想的還要順利。
她甚至都沒想過,要是讓對方抓到個把柄她應該怎么去圓場。
好在。
今天收獲不少。
明天,還需要完成另外一個任務。
與此同時。
季白間坐在家里面,手指迅速的在電腦上操作。
他讓季白里去了古道村,他懷疑除了那50萬贓款,有人肯定給了梁平另外的好處,而他極有可能把這些錢給了他老家的父母,必定他雖然女朋友換了很多,但終究最信任的一定會是自己的父母。
當然這只是揣測,他只能讓季白里先去調查,而他也不能坐以待斃,他需要調查梁平至少近一個月以來都去了哪里,見了哪些人,做了哪些事情,如此才有可能發現那個指使梁平的人到底是誰。
他現在,攻克了官家的交通視頻監控信息網,直接把近一個月的交通監控視頻全部調了出來。
他迅速鎖定梁平的居住地,以最快的速度將近一個月梁平的活動軌跡大致瀏覽了一遍。
梁平一般都是在中午12點出門,到樓下的小餐館吃點東西,然后開著自己很普通的轎車離開,去他所謂的辦公點,辦公點是一個很破的門市,沒事兒的時候就和他幾個手下一起打打牌斗斗地主,到了晚上7點下班之后,多半會和幾個手下一起喝酒,到晚上11點甚至更晚可以凌晨3、4點才回去。
季白間那準了他的一個作息之后,把他的時間、路徑掐點,用程序編碼,但凡規定時間路徑的視頻全部刪除跳過。
如此一層一層下來。
最后剩下的視頻就不多了。
他現在可以以最短的時間最有效率的方式一個一個詳細的看。
他看到在事發之前的一周,梁平那天晚上7點下班之后,沒有和自己的手下一起吃飯,而是直接開車離開自己的門市,也沒有回家,轎車往一個他平時幾乎沒有去過的地方開去。
他一路上走走停停,開的速度也不快。
如此在街道上輾轉了至少2個小時,轎車消失在了監控視線范圍內。
季白間蹙眉。
轎車消失的最后一個監控攝像,顯然是開向郊區偏遠地方的,也就是說那些地方是沒有攝像頭的,他想要通過攝像頭找到梁平到底是和誰在談交易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季白間將面前的視頻定格。
他鎖定當天的時間。
開始迅速查詢當天同一個時間段,葉溫寒的一個活動軌跡。
然而,葉溫寒那天的活動場所只有商管和他的別墅,沒有去任何地方。
錢貫書也是如此。
所以…
對方是通過電話交易的?!
不可能。
如果沒有見面,肯定不會有現金交易,而任何銀行的轉賬信息,都可能被查出來,唯一最保險的方式就是面對面。
可是。
葉溫寒和錢貫書在那一天都沒有出現在梁平出現的地方!
是他把時間找錯了?!
季白間陷入沉思。
那一刻真的有點走進了死胡同里面,想不明白。
越是想不明白,越是在強迫自己 如此。
電話突然響起。
季白間看著來電,緩緩接通,“白里。”
“我現在在梁平的老家,大概了解了梁平老家的一個情況。”季白里匯報。
“你說。”
“梁平家里面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其中妹妹還在上大學,梁平的父母都是農名,但已經很多年沒有種莊稼了,在當地的鎮上買了一套房子,房子是梁平的名字。梁平的弟弟成家娶妻,也在鎮上買一套房子,據說房子是梁平送給他的,看得出來梁平對家里人是不錯的。”
“還有嗎?”
“還有。”季白里咽了咽口水,又說道,“這幾天聽說梁平的父母要回老家去把原來的老房子重新修建,但是老家現在這段時間正在征地,還沒有征地到他家來,不過據說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但梁平的父母還是執意還回去修建房子。而根據當地的征地政策,已經規劃在征地范圍內的房屋是不允許重新修建的,就算修建了也不會額外增加房屋面積,也就是說到時候如果真的征地,這里就是白白浪費的。”
“你的意思是,梁平的父母不怕浪費錢?”季白間一針見血。
季白里就知道和他大哥說話,真的斑點都不費勁,他擱著手機都在不停的點頭,“對,周圍的鄰居都勸梁平父母不要一意孤行,現在雖然沒有征收房屋但也是早晚的事情,修了之后就是浪費錢。梁平的父母說的是,是兒子安排的,兒子現在在城里面賺了大錢,念家,等過幾年賺完錢想要回老家朱,所以讓把老家的房子重新修一下。梁平的父母還說,兒子說就算之后征地了浪費就浪費了,意思就是他兒子錢多不怕浪費。”
“也就是,現在梁平已經把所謂的贓款全部都拿了出來,正在司法機關那里扣押著,意味著,梁平事實上是沒有多余的錢的。根據他以前的一個收入水平,他接連給自己買了房子給弟弟買了房子…”季白間簡要總結。
“還養他妹妹上大學。”季白里補充。
“又養他妹妹上大學,事實上應該不會有很多余款,不可能這么財大氣粗。”
“對了,梁平的父親才拿到駕照,今天我去的時候剛好聽到說買了一部價值20元的小轎車,全款付的。”季白里補充道。
“所以可以篤定,梁平現在手上突然多了一筆錢,這筆憑空而來的錢?而我們需要查到這筆憑空而來的錢,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季白間喃喃。
季白里附和,“對。”
“好,你現在留在那邊做兩件事情。”季白間就這么沉思了,可能不到半分鐘。
季白里就知道,他還會發配邊疆好長一段時間。
季白間直截了當的說道,“第一,你把梁平花在他老家的錢全部清理匯總,每一個消費款項都要有證據證明。第二,你查出來梁平父母的錢是從哪里來的?梁平的賬戶上轉過來的,還是有誰把現金給他的。兩件事情都很重要,差到一點線索都要告訴我。”
“嗯。”季白里點頭。
“盡量暗中進行,不要暴露了身份。小心為上。”
“知道。”
季白間不再多說,掛斷了電話。
他起身。
今天坐了一天,為了黑進去官家交通內部監控網,在家里整整一天時間僵持著一個動作,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基本上沒動過。
他揉著自己的肩膀,打開落地窗直接走向了外面的露天空中花園。
他抽了一支煙,就這么在放空自己。
一周時間,肯定不夠。
需要拿到的證據太多,牽扯太多,陰謀太多,受限太多…
他煙蒂熄滅,拿起電話撥打。
現在其實已經很晚了。
但是對方就是可以在他剛給他打電話響起的第一聲,就接通。
有時候季白間都覺得,君明御對他熱情過頭。
他說,“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隨時恭候著。”君明御故意說道。
“去幫帶給她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君明御詫異。
“讓她拖延上庭時間。”
“怎么拖延?”君明御有些激動,“君明瀚決定的事情,很難有所改變,就算宋知之強烈要求也不見得可以,除非你有什么可以讓這個案件必須拖延時間的絕對證據,否則任何形式都是天方夜譚。”
“你太看得起君明瀚了。”
“不是我看得起他。”君明御很嚴肅,“是他真的有這能力,而且心狠手辣。”
“所以可以給他一點教訓。”
君明御半信半疑,“你真的有把握?”
“我相信我夫人可以做到。”
“我真的是佩服你兩口子。”君明御說,“不知道有沒有那么一天,我也會死在你們兩口子身上。”
“只要保持我們的約定。”
意思是,只要遵守承諾就不會。
君明御無語,“好,我盡量讓人把消息給宋知之,至于宋知之怎么想辦法拖延上庭時間哪兒是你們的事情,我真的無能為力。”
“消息帶到就夠了。”
“到時候給你回話。”
“嗯。”
彼此掛斷電話。
季白間把手機放下,看著面前錦城的燈火輝煌。
總有一天,他會和宋知之一起,這么平平安安這么安安穩穩的俯視炎尚國大好景色!
翌日。
宋知之從硬邦邦的床上睜開眼睛。
其實,是睡不著的。
住得太差,吃得也不好,想的事情有太多。
一周時間,她不知道季白間能夠做到那個地步。
她從床上起來。
房門被人打開,“出來排隊洗漱上廁所。趕緊!”
獄警很嚴厲,口吻異常生硬。
宋知之跟著走了出去。
好在,她至少是單獨間。
不用和很多人擠在一個房間里面。
她規矩的的排在后面的位置,然后去了公用衛生間。
衛生間立面也有獄警在站崗,盡管是女的,卻依然有些尷尬。
宋知之也只能去習慣。
她上完廁所,去洗漱刷牙。
正準備出去的那一刻,女獄警走向她,“臉沒有洗干凈,再洗一下。”
宋知之蹙眉。
女獄警靠近她,手伸過去,直接從她手上拿過毛巾,與此,將一個便利條放在了宋知之的手上。
宋知之一怔,立刻把那個便利套緊抓,看著女獄警有些兇的把毛巾扔在了洗臉槽里面,“如果下次再洗不干凈耽擱時間,就不準洗臉了!”
宋知之點頭。
她匆匆忙忙的撿起洗臉槽里面的毛巾,離開了公用衛生間,去排隊吃了根本就吃不下去的早飯。
她回到自己的牢房。
那一刻迅速的把手上的便條打開,上面寫著,“拖延時間。”
四個字。
宋知之瞬間就變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是君明御的人來給她通風報信了,而君明御肯定是受到季白間的安排,季白間一定是現在證據還不夠,需要再多給他一點時間。
她其實也很擔心,一周時間太趕了,根本就不可能拿到這么多證據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可以洗脫她的罪名甚至指證葉溫寒。
而季白間沒有有效的手段拖延上庭時間,唯有讓她想辦法,用她的方式來拖延。
她現在在里面,這個案件她基本上幫不上什么忙。
據說現在因為上庭在即,不僅不準人探望,就連她的律師都被強烈要求在上庭前只能見一次,所以連文田都不敢輕易來見她。
她咬牙。
此刻季白間在外面幫她尋找證據洗脫罪名,她現在需要里應外合,給他時間。
只是,怎么樣才能夠讓案件拖延上庭時間?!
求君明瀚求葉溫寒肯定沒用,他們巴不得早點讓她永無翻身之地。
她沉思。
告訴自己不要慌。
既然季白間讓人傳話,讓她拖延上庭時間,而沒有給她說任何舉措肯定是相信她一定可以想到辦法。
季白間太能夠衡量一個人的能力了,他既然相信她可以,她就一定可以。
所以,那一刻只要靜下心來好好想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季白間給了她信心,她這一刻突然也沒有那么慌張了。
她想了很多種方法。
拖延上庭不外乎三個原因,第一,找到極其有效的證據,法院認可這個證據但覺得不夠完全,還需要再補充,法院會延后上庭時間;第二,依然是有效證據,但法院不認可,當事人極力需要時間去證明這個證據強烈要求延后上庭,法庭有可能同意。而顯然,前面兩種都走不通,一方面確實沒有有效證據,第二方面,法庭不會認可不絕對的完全有效證據,所以唯一有的就是第三,當事人出事情!
宋知之大概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她把那張便利條撕碎,敲門要求上廁所。
獄警很是不爽,“剛剛才上了,現在又上!”
“拉肚子。”宋知之解釋。
獄警不爽還是帶著她去了。
宋知之當然不是為了上廁所,而是把便利條扔進下水道。
她走出公共洗手間。
她走得很慢。
跟著她身邊的預警有些不耐煩,“快點!”
宋知之依然很慢。
“我說快點!”獄警聲音很大。
宋知之看了一眼獄警火冒三丈的樣子,終究加快了腳步。
走到自己牢房前,她沒有主動進取 在獄警又要憤怒呵斥的時候,宋知之突然開口道,“我想見葉溫寒。”
“你以為你想見誰就能見誰?!還說想要見葉先生?你是以為你是誰了是吧!”獄警滿嘴諷刺。
宋知之情緒有些波動。
沒來到這里之前,真的不知道這里的環境這么惡劣。
關押到這里的人,就算還沒有定罪都是沒有人權的!
她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給葉溫寒說,關于官家名譽利益的,如果你不通報,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你負擔得起嗎?”
“你還威脅我?!”
“你應該很清楚我到底是為什么進來的?!而我的案件甚至是官家君先生來親自審判,多重要我相信不需要我多說,現在我需要把我的一些事情告訴葉溫寒,你如果強烈拒絕我,到時候要是我改變主意了,君先生葉先生追究起來,你難逃其責!”
獄警臉色很難看。
三言兩語就真的被威脅了。
這個案件確實牽扯很大,而且都是大人物來處理,如果真的因為他漏掉了這個案件的信息他確實承擔不起。
他猶豫了幾秒,沒有立即答應,但那一刻也沒拒絕,冷聲道,“給我進去!”
宋知之其實是知道,對方肯定會通報。
在她這個案件上,這里的任何人都不敢怠慢。
獄警確實是在宋知之回到牢房后,就迅速去通報自己的領導。
上頭領導接到消息,也是有所猶豫,最后還是給葉溫寒打了電話,恭敬無比的問道,“葉先生,剛剛宋知之要求見你,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給你說,關乎到她的官司案件的。”
“是嗎?”葉溫寒將信將疑。
上頭領導連忙說道,“是的,還威脅我們警員要是不通融會負很大的責任,我們也怕耽擱了你們的大事情,所以特意給你匯報一下,你看是需要給你們準備審問室,還是直接拒絕她。”
“半個小時后再給我打電話。”葉溫寒故意讓自己看上去很霸氣。
“是。”
葉溫寒掛斷電話。
宋知之又在搞什么鬼?!居然說突然要見他?!
他怎么都覺得宋知之,不懷好意。
如此沉默。
“葉先生。”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打斷他。
葉溫寒一下回神。
他都忘了,他現在在做心理治療。
今天開始,他父親就給他聯系了醫生,經過分析認定是心理上引起的而不是生理上引起的,所以先選擇了心理治療。
為了掩人耳目被人發現,醫生是上本服務的。
葉溫寒今天就沒去上班了,在家里接受治療。
他說,“剛剛在想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葉先生真的是一個稱職的管理者,我為生在炎尚國而榮幸。”
葉溫寒最喜歡被人拍馬屁了。
他此刻心里有些洋洋得意,他說,“沒辦法,我尚且年輕,需要學習的地方很多,自然要比別人更加努力。如果不是我父親逼迫,我也不會耽擱時間來恢復身體。”
“葉先生日理萬機這么不顧身體的為民服務我真的很敬佩,但是葉先生,請你也要相信,你的身體也是民眾所關心的,如果你身體不好了,怎么有精力管理好商管機構,怎么為炎尚國留下更優秀的子孫后代。”
“也是考慮到這一點。”葉溫寒顯得有些無奈,那一刻對著面前的心理醫生說道,“我現在的情況怎么樣?當初要不是被人陷害了,也不至于…”
“不算很嚴重,就是心理上有個坎過不去。”醫生安慰道,“等心理上克服這個之后,我相信就會立馬好轉,葉先生請放心。”
“嗯。”葉溫寒點頭。
醫生說,“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我們一步一步慢慢來。”
“也好,我也還有工作要處理。”
“葉先生還是以身體為重。”
“我知道。今天感謝了你。”
“我應該的,葉先生明天見。”心里醫生恭敬離開。
葉溫寒看著心理醫生走出他的房間,為他輕輕的關上房門。
他猶豫了一下,拿起電話,“給我安排審問室,半個小時我來見宋知之。”
“是。”那邊恭敬無比。
葉溫寒掛斷電話。
他倒是要看看宋知之耍什么花招?!
其實,宋知之又能耍什么花招,在拘留所里面就等著不得好死吧!
他冷笑。
想著剛剛醫生說的不嚴重,不就就會恢復心里也不禁有些激動。
他連忙開車,直接去了拘留所,那一刻完全忘記了他父親的囑咐。
他迅速的把轎車停靠在路邊,暢通無阻的走進審問室。
宋知之那一刻已經被帶到那里等他了。
他很得意的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冷笑道,“宋知之,怎么突然要見我?怎么,現在想到要來求我了?!”
------題外話------
感覺葉溫寒啪啪啪啪打臉領盒飯的時間不久了,你們覺得呢?!
小宅需要動力,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