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別墅中。
辛早早回到別墅。
她其實真的沒想到,她會訂婚,甚至結婚。
而她更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還可以遇到那么好的一個男人,那么溫暖那么有愛。
她覺得很幸運。
從出生開始,在她有了記憶后,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即使那個時候對她很好的慕辭典出現,她也不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為她還是會在那樣一個家庭里面,并不會真正的快樂,而那個時候的慕辭典不過就是給了她心里上的藉慰,現在的季白里,她覺得可以真正改變她的人生,可以帶著她,離開這個原生家庭給她帶來的所有傷害。
她的笑容,嘴邊揮之不去。
那一刻,卻陡然消失。
只因為你,她看到了站在二樓走廊上的慕辭典。
慕辭典從那天被人毆打之后,在家躺了三天,沒去上班也沒去醫院,甚至她都沒有看到他,他正天都待在他的臥室里面,大門不邁,而這一刻,她卻又這么唐突的看到了,這么厭惡的看到了他。
慕辭典也看到了她的神色變化。
看到她臉色的轉變,毫不掩飾。
其實他習慣了。
他腳步走向她。
辛早早皺眉,整個人處于作戰狀態,那一刻她似乎準備叫人。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你不用叫你的保鏢。”慕辭典低沉的嗓音,對著辛早早狠狠的說道。
他知道,在辛早早和季白里約會的時候,她是不會帶保鏢的。
而她的保鏢,只會用來防備他。
“你以為我會信你。”辛早早冷笑。
“我就和你說幾句話。”
辛早早皺眉。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慕辭典在給她交代遺言。
所以那一刻,她順從了。
她覺得要是這些話說完之后慕辭典就死了,她也能給她幾分鐘。
慕辭典看辛早早似乎對他平靜了些,他才緩緩開口道,“你喜歡季白里嗎?”
辛早早皺眉。
她沒想到慕辭典第一句話是問她這個。
她以為,慕辭典養好了那么一點身體,可能是在質問她那晚上對他冷眼旁觀的事情。事實上她也很清楚,慕辭典遭人如此報復到底是為什么,而慕辭典卻沒有報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就這么默默的承受了。
她看著慕辭典。
慕辭典也這么看著她。
四目相對。
辛早早驀然一笑,“對,喜歡。”
慕辭典點頭。
不喜歡,就不會流露出那么甜蜜的幸福感了。
他說,“你和季白里訂婚后,是不是就要搬出這里?”
“你就想我走了,然后霸占我家是嗎?”辛早早諷刺。
“不是。我只是告訴你,我會想辦法帶著我母親離開,即使你去了季白里那里,這里還是你的,我不會讓我母親霸占了你家。”慕辭典說。
她不是很在乎這里被他們占有嗎?
他想辦法還給她。
讓她嫁人,至少可以沒有后顧。
辛早早冷笑。
他的話他又能相信幾句。
慕辭典卻似乎不太在意辛早早的不信任,他又說道,“有了季白里這個后臺,以你現在的聰明,管理辛氏集團應該不會太難,你只要按照你現在做的,很快辛氏就會掌握在你的手上。”
“你給我說這些做什么?”辛早早揚眉。
慕辭典并沒有回答她。
他說,“辛早早,對不起。”
辛早早眼眸直直的看著他。
“之前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給你帶來了很多傷害,我很抱歉!”慕辭典說得似乎很誠懇。
但她并不稀罕。
她很清楚,這就是慕辭典的障眼法。
他現在做的一切,就像曾經對她做的一切一樣,都是騙她的。
她不會那么愚蠢的還要去相信他的鬼話。
她就是可以這么的無動于衷。
慕辭典知道辛早早所有的想法。
他現在說什么都沒用,說什么她都不會相信。
他說,“不管怎么樣,最后,祝你和季白里百年好合。”
辛早早笑得更冷了。
祝她百年好合?
他巴不得詛咒她孤獨終老吧!
她說,“慕辭典,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辭典笑了。
臉上都是傷痕,過了三天因為淤青更加明顯,顯得更是猙獰。
而她都沒想到,這么多年再次看到他對她笑,是這么恐怖的畫面。
她內心完全是拒絕的。
拒絕這個男人的任何靠近,包括示好。
她除非真的想死,她會再去信了慕辭典。
慕辭典沒有回答。
辛早早也沒想過得到他的答案,她說,“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怕!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所以辛早早真的是極恨的。
“我就算死,就算拋棄我現在所有的幸福,也不會讓你和汪荃的奸計得逞!”
辛早早從慕辭典身邊走開。
絕對不要信了慕辭典的鬼話連篇。
曾經他是怎么讓她從天堂到地獄的,她以為她可以忘記,也可以壓抑,可以隱藏,但是沒有。
這么多年過去,每每想起來曾經在他身上遭遇的一切她都恨得全身發抖。
如果當年他沒有那么來欺騙她,如果當年,他和他母親一樣明目張膽的來,她不會恨到這個地步!
她對慕辭典的恨,這輩子,幾輩子都不會消散!
除非他死!
慕辭典沒有回頭。
他就感覺到辛早早從他身邊,冷冷的走過。
他其實知道,在辛早早的心目中,他的信任度為零。
而他真心的,想要祝福她。
她卻再也感受不到!
慕辭典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汪荃回來得也很晚,這段時間都是如此,為了去拉攏董事,為了去讓那些董事和她一起對付辛早早,別說喝酒,陪床都做,她這段時間這么辛苦,回來卻還要看到她兒子對辛早早暴露出來的喜歡,這么不掩飾的喜歡。
她忍得身體發抖。
那一刻卻突然拉出一抹惡毒的笑容。
辛早早想要好過,辛早早想要翻天,除非她死!
炎尚國最年輕的財閥集團董事長辛早早和炎尚國最大的財閥集團次子季白里即將訂婚的消息,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
這樁婚事,想要低調都難。
如若辛早早還是原來那個辛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這也不過只是一樁上流社會門當戶對的婚姻,不會這般的被媒體吹捧。但因為史上最年輕的全球五百強財閥女董事長,顯然這個身份就足夠有話題了。
而隨著訂婚將近,新聞越是火爆。
殷勤自從周一開始,到今天周五,就一直在公司坐班。
坐得實在是很無聊啊。
他翻閱著手機上的新聞稿。
越看辛早早和季白里的訂婚宴就越是不是滋味。
他和季白心從小有婚約,也沒見有過訂婚宴,這都要婚約了,也沒見季白心像新聞中辛早早對季白里那么笑過。
大概這輩子,他真的要孤獨終老了。
他懶洋洋的靠在辦公椅上。
秘書敲門而進,就看到她家副總監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本來以為副總監突然想通了想要認真工作,沒想到從周一一副睡不醒的狀態到今天周五了,還是一副我為毛要來這里受罪的模樣。
她說,“4點鐘,總監召開上旬總結會,邀請副總監也參加。”
殷勤最煩就是開會了。
來公司幾天。
魏呈都開了3次會了!
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他懶懶的說道,“知道了。”
“副總監一定要準時參加,總監召開的會議,你每次都遲到。”秘書提醒。
“行了行了,出去吧。”殷勤不耐煩。
秘書也不敢多言,離開了。
殷勤看了看時間,又換了個姿勢繼續看新聞。
看了好一會兒。
“副總監,開會了。”秘書敲門。
殷勤無語。
他放下手機,跟著走出辦公室,去了偌大的會議室。
會議室魏呈坐在最中間的位置,其他人也都規規矩矩的坐好了。
殷勤坐下,魏呈才開口道,臉色無比的冷,“從月初開始我就讓大家要隨時緊繃著弦,不能讓我們的市場占有率低于百分之六十,但是現在經分組給我的數據,我們的占有率卻只有百分之五十八點三,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有上千萬的流量用戶從我們的媒體中流失!這樣下去,我們是不是都要卷被子走人!”
會議室鴉雀無聲。
殷勤其實也覺得銀河系需要創新,傳統的模式已經完全不適應現在的市場了。
但他覺得魏呈這么兇,有必要嗎?
反正他也不怕。
“目前的熱搜榜第一名,辛早早和季白里訂婚的新聞,但是這條新聞,卻不是我們銀河系第一家播報,聞風傳媒反而比我們早了一分鐘,現在的流量甚至差點和我們持平,這樣的數據,是我想要看到的!”魏呈聲音越來越大。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追加責任!明天的訂婚宴,我不敢你們用什么辦法,都要給我拿到第一手資料!”魏呈狠狠的說道。
“是。只是…”新聞部總監紀明德欲言又止。
“有問題?”魏呈臉色一沉。
“據了解,這次辛氏和季氏的訂婚宴比較低調,雙方考慮到訂婚后不久就會舉行結婚儀式,所以拒絕了所有的媒體記者,我們也只能夠在外面播報,想要混進去很難,因為據內部了解,這次邀請的名單中人并不多,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紀明德連忙說道。
“這些借口我一個字都不想聽到,我要的只是結果。”
紀明德不敢再說。
反正,明天又等著繼續挨罵吧。
“我聽說,明天的訂婚宴,邀請了董事長的。”新聞部總監助理忍不住說道。
“你是想讓董事長來給你提供新聞?你還真的是異想天開!”魏呈冷冷的說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副總監應該也會去…”總監助理說出來,都不敢看殷勤。
殷勤抬了一下頭,那一刻確定是在說自己,才開口道,“參加朋友的訂婚宴如果還賣新聞,你是想我以后沒朋友吧。這事兒你們有能力播報就播報,沒能力就算了。別指望我。”
總監助理只得點頭。
魏呈那一刻似乎也轉頭看了一眼殷勤。
殷勤臉色不好,“我說了不行。”
就是一副,紈绔子弟的樣子。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殷勤就是來玩的。
魏呈也不多說,他轉移話題,“現在說說之前YILANG專訪欄目做得怎么樣了?還有三天就要播了,宣傳打出去了沒有?!”
“已經做出去了,但是反響不是很好…”
“到底怎么回事兒!”魏呈直接打斷傳媒部總監李宏的話,“不是給你說過了,這個專欄對我們很重要嗎?這個專欄的反響直接意味著以后YILANG發布會給我們的獨家資源!你們到底都是怎么做事兒的!”
“也是新聞部那邊不給你!”李宏連忙說道,“這段時間把新聞全部都放在了兩大家族訂婚宴上了,根本就沒有怎么對我們欄目進行宣傳,給他溝通他也不給專題。”
“現在熱搜本來就是訂婚,你讓我把熱搜撤了上你的,你不覺得你太異想天開了啊?!”
“我沒讓你撤掉,我只是讓你重新給我一個專題…”
“你以為專題都是這么好給的嗎?上不了熱搜你的專題有什么鳥用,浪費我們部門的人力…”
兩大總監就這么互相吵了起來,不可開交。
“夠了!”魏呈臉色很難看,“明天訂婚宴一結束,給我上一個YILANG的專欄。想辦法把這個專欄搞到熱搜榜第一名去!我不想任何人給我有任何借口。”
“話題還是可以有機會上熱搜的。”傳媒部連忙說道,“有狗仔已經給了我們YLANG設計師LEE的花邊新聞,目前是獨家,所以我們沒有急著拿出來,是準備找一個好的時機。”
“我的意思也是等這次訂婚宴結束了再上。獨家不用擔心其他媒體播報了,反正我們買斷了。所以犯不著和現在的訂婚宴湊熱鬧。”紀明德連忙說道。
“可以。”魏呈點頭,“我再次重申,我要的是結果,以后過程上的事情,你們自己把關!”
“是。”
“散會!”魏呈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殷勤突然開口。
魏呈蹙眉,“你還有事兒要安排?”
“剛剛你們說的LEE花邊新聞是什么?”殷勤眉頭一緊。
新聞部和傳媒部兩個總監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是什么?!”殷勤聲音很大。
紀明德轉頭看向魏呈。
魏呈開口,“你想做什么?”
“怎么,我就不能知道是什么嗎?!”殷勤反問魏呈,“你想獨攬大權?!”
魏呈臉色有些難看,他對著紀明德,“告訴他!”
紀明德只得點頭,硬著頭皮的說道,“狗仔有偷拍到LEE和一個女的約會,接吻甚至同回一個LEE的單身公寓,我們打算趁著欄目播放之前,提前預熱操作,這樣話題度起來了,欄目才會吸引更多的人來觀看。”
“那個女的是誰?”殷勤問。
冷冷的問。
紀明德欲言又止,不敢說。
魏呈直白,“你未婚妻,季白心。”
“瑪德!”殷勤爆出口。
魏呈說,“你和季白心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你們感情不和,趁著這次機會,正好可以讓你名正言順的和季家悔婚,我咨詢過董事長的意見了,他說沒問題。”
殷勤臉色很難看,那一刻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他很憤怒。
走向電梯,瘋狂的按著電梯按鈕。
瑪德季白心,你真的很想把自己搞得臭名遠揚嗎?!
他很生氣的走進電梯,很生氣的到達董事長樓層。
根本沒有敲門,直接破門而進。
殷彬正在和財務部的總經理談事情,看著自己兒子如此不禮貌如此沒規矩的出現,臉色有些難看。
財務部總經理也不是不會看人臉色,連忙借口離開了。
殷彬沉聲道,“什么事兒?!”
“不準播報季白心的新聞,否則我帶著我媽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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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二更,不見不散。
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