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之從嚴謹的辦公室離開。
路小狼在門口等他。
看著她出來,連忙跟在她身后。
宋知之頓了頓腳步。
路小狼看著她。
宋知之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而后又大步往前走。
路小狼其實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為什么宋山突然就生病了,而這場病宋知之似乎是早就料到。
反正,她也什么都不懂。
武林式的師父說城里的人很復雜,她跟著宋知之這么久,確實深刻的覺得,這里的人比武林式的人復雜太多太多。
宋知之走向重癥病房外。
聶文芝不知道是不是體力透支,此刻靠在宋知道的肩膀上,半瞇著眼睛。
宋知之出現,宋知道叫著她,“姐,你和阿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睡一下,身體也遭不住。特別是阿姨,年齡大了,又哭了一個晚上,我怕爸要是有個什么,阿姨會挺不過去。”
宋知之很想告訴宋知道,等他們爸爸有個什么,精神最后的就會是聶文芝。
但那一刻,她點了點頭。
確實,一個晚上沒有睡覺,她強撐不是撐不下去,但這場事故會是一場持久戰,她需要保持充足的體力。
宋知道看宋知之點頭,輕聲的叫著聶文芝,“阿姨,回去休息。”
聶文芝疲倦的睜開眼睛,他看著宋知道,那一刻突然驚嚇道,“宋山,宋山醒了嗎?”
“不是的阿姨。”宋知道說,“爸這邊我守著就好,你和姐先回去休息一下,晚點再過來。”
“不,我不離開,一秒都不想離開。”聶文芝很堅決。
“阿姨,你現在身體跨了,要是我爸醒了誰來照顧他。況且,現在你們休息好了,等一會兒還可以來換我。爸這邊還得一直守著。”
聶文芝有些為難。
宋知之開口道,“聽知道的吧,我們休息好了才能換知道回去休息。”
聶文芝才點了點頭,“那我回去就睡一兩個小時就過來。”
宋知道點頭。
聶文芝從椅子上站起來,站起來那一刻身體還往后仰了一下,看上去虛弱無比。
“阿姨。”宋知道連忙扶住她。
“我沒事兒沒事兒。”聶文芝說,“沒想到真的到一定歲數了。”
宋知道說,“我送你們上車吧。”
聶文芝點頭,“麻煩你了。”
宋知道不多說,就負責聶文芝走在前面。
宋知之看了一眼病房中的宋山,帶著路小狼跟上腳步。
一行人坐電梯去地下車庫。
剛從電梯出去。
似乎等候良久的媒體記者一涌而上。
路小狼眼疾手快的連忙擋在了他們前面,以防其他人被撞傷。
記者又快又急的問道,“請問是宋首席生病了嗎?聽說是腦淤血,嚴重嗎?現在情況怎么樣?”
宋知之眼眸緊了緊。
她那一刻看了一眼靠在宋知道身上的聶文芝。
什么時候通知記者的?!
不可能是醫院透露了風聲,畢竟宋山算是VVVIP客戶,他們不敢隨便報道。
所以,一定是聶文芝。
聶文芝連手機都沒有帶?
那會是誰?!
宋知之緊咬著唇瓣。
易溫寒。
在聶文芝確定宋山發病的時候,完全可以先通知易溫寒教他怎么做,而后再告訴傭人發病然后再讓眾人皆知。
聶文芝做事情,果然比她想的還要周到。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么練就出來的,還是…被訓練出來的。
她不動聲色,不動聲色的面對這些記者。
“宋首席情況到底怎么樣?”記者似乎比他們還焦急。
宋知之讓路小狼稍微退后了一步,站在了前面。
她說,“我爸確實昨晚突發腦淤血,昨晚做了緊急搶救,現在還在昏迷中。醫生說需要觀察24小時才可以確定最終結果,謝謝各位媒體朋友的關心。”
“這么嚴重嗎?”記者問,“據說,宋首席身體一向很好。怎么會突然出現這種事情?”
宋知之沒有回答。
一個記者連忙說道,“是不是因為昨晚上的宴會。昨晚上商管的宴會,我聽說宋首席離開很晚。”
宋知之抿唇。
聶文芝那一刻突然開口道,“宋山突然腦淤血我們都很難受,現在你就放過我們宋家行嗎?不要再追問了。”
好似對宋知之的一份解脫,卻就是讓人瞬間誤會了。
記者激動的問道,“夫人的意思是,真的是宴會上出現了問題?”
聶文芝真的是表現的虛弱無比,就好像多說一句話都會暈倒過去。
“聽說商管的宴會就是為宋小姐舉辦的。是不是宋首席為了宋小姐,過度應酬導致的結果?”記者大聲道。
宋知之已經不知道這個記者是安排的,還是自己猜到的。
反正,就是所有人都會認定,她爸突然的發病就是受她牽連。
她爸有個什么,她就是罪魁禍首。
聶文芝果然厲害啊。
任何時候都知道把人往死里面踩。
易溫寒和聶筱斐兩個人,盡管被聶文芝一手調教,也遠遠趕不上聶文芝!
“夠了。”宋知道似乎有些冒火了,“你們這群記者都是沒有心的嗎?你家要是出事兒了,也可以這么無動于衷的追根究底嗎?!沒看到現在我阿姨很累很傷心嗎?你們是真的想要逼著她暈過去才甘心是吧!”
記者被宋知道突然的呵斥愣了愣。
宋知道也不想再多說,扶著聶文芝,扒開記者就走。
記者還想追上。
路小狼迅速的過去擋住他們。
一行人終于回到轎車上,轎車是她父親的,一早就讓他過來候著了。
司機開著車,緩緩離開。
好久,才甩開后面的記者,司機把宋知道又送到醫院大門口,才開車載著聶文芝和宋知之回去。
聶文芝一直靠在車座背靠上,很無神的一直看著窗外,臉色很蒼白。
宋知之也不想說話。
她現在很想,很想很想撕破聶文芝的假面具。
車子到達宋家大院。
宋知之和聶文芝走進大院。
聶文芝說,“知之,你也好好休息,別累壞了自己。”
宋知之嘴角輕抿了一下,“阿姨也是。”
然后帶著路小狼先走了。
聶文芝看著宋知之的背影,嘴角突然拉出一抹無比邪惡的笑容。
終于。
終于要到頭了。
她回到房間,關上房門,然后反鎖。
那個身體虛弱到走路可能都會暈倒的女人,此刻突然就精神百倍,她連忙拿起手機,給易溫寒撥打。
那邊接通,“媽。你那邊現在情況怎么樣?”
“計劃之中。”
“真的嗎?”
“但別高興得太早,醫生說還要觀察24小時才能下定論。”聶文芝說。
“觀察那不就是一句托詞嗎?你的伎倆用得那么大,宋山再大的能耐也很難起死回生!”易溫寒不以為然。
聶文芝點頭,心里也知道肯定如此。
但沒有定局的事情,她不想高興地太早。
她表情嚴肅,“劉自忠突然消失了,兩天沒有給我發信息了,我覺得事情有蹊蹺。”
“媽什么意思?”易溫寒詫異。
“這個時候,我沒辦法分出時間來做很多事情。你現在記住一個號碼。”聶文芝說,然后念了一串數字,提醒道,“不要記在任何地方,只準給我記在腦子里。”
易溫寒記了一會兒,說道,“記下了。”
“好。”聶文芝說,“你現在給他發信息,說劉自忠突然消失了,可能被人發現了什么。現在宋山的情況很不樂觀。”
“然后呢?”易溫寒默默的記下,問道。
“其他事情他知道怎么做,你只需要把我告訴你的發給他就行。”
“哦。”易溫寒點頭。
“辦好這件事情,其他就不要管。等著我把后續都處理好。”聶文芝叮囑。
這個時候,雖然什么都已經成了定局,卻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越是這個時候,也應該謹慎行事。
“是。”
聶文芝又強調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她刪除撥打記錄,那一刻是真的有些精神透支。
為了表現出對宋山的“情感”,她完全是把所有達到了極致。
她嘴角惡毒的一笑。
堅持這兩天,以后,以后就不用了!
宋知之此刻也回到房間。
一個晚上的緊繃情緒,真正冷靜下來這一刻,才感覺到身心的疲倦。
她去簡單洗了個澡,躺在床上,也沒辦法立即入睡。
現在第一步是完成了。
至少讓聶文芝徹底信服宋山是真的發了病,而病情很嚴重,讓她嘗到了甜頭。
接下來。
接下來就是自投羅網了。
她翻身,強迫自己必須入睡。
后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她必須保持最好的狀態。
必須以最好的狀態,看著聶文芝,自取滅亡。
至于現在外面的新聞如何在發酵。
她也顧不上這么多了。
辛家別墅。
打開手機,甚至是彈屏式的新聞直接彈了出來。
商管宋山首席今日凌晨突然腦淤血,病情嚴重!
新聞標題就能夠讓無數人點進去。
今日凌晨約2點時刻,宋山首席突發腦淤血,被緊急送去醫院,經過搶救,目前依然處于會昏迷狀態,未見好轉,現依然在第一醫院的重癥監護室,持續觀察中。而據悉,宋山首席的突發性病重是由昨晚上商管的宴會引起,宋首席為了給自己女兒宋知之應酬,耽擱了他平時的休眠時間,并過度飲酒導致。前方記者采訪時,宋家人均不愿意多說,但宋夫人明顯傷心過度,其他人也處于悲痛之中。小編及網云的所有工作人員均希望宋首席能夠度過此次難關。否則,不知道宋小姐會不會因此而內疚一輩子。”
新聞上還有幾張宋家人的照片。
聶文芝非常難受,她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的靠在宋知道的身邊,宋知道臉色很沉重,宋知之站在稍微靠后面一點的地方,整個人看上去也很低落。
看著新聞的男人,嘴角微抿了一下。
那一刻眼眸微動。
床上的人似乎是動了一下。
今天周六,不用上班,所以并沒有鬧鐘吵醒她。
辛早早翻了翻身。
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似乎有些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一切。
整個人還處于有些茫然的狀態,眼眸陡然一緊。
她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大概還未清醒的身姿,這一刻徹底的蘇醒。
“慕辭典,你怎么在這里!”辛早早抱著自己的被子。
她狠狠地看著他。
慕辭典臉色很淡,神情很冷漠。
他冷冰冰的開口道,“這是我的房間。”
辛早早一怔。
“這是我的房間。”慕辭典再次重復。
辛早早猛地看著四周。
真的不是她的房間。
她記得昨晚上她是回房了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進了慕辭典的房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從他床上醒來。
想來這張床,這張床,慕辭典和吳千媛曾無數次纏綿在一起,她胸口一悶,胃里面在翻滾著想吐。
她隱忍著,從床上起來。
慕辭典就看著她的模樣。
辛早早低頭看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
她問,“昨晚發生了嗎?”
眼眸直直的看著慕辭典,滿眼的憎恨。
慕辭典轉身,背對著她。
他就這么看著窗外。
他就知道,清醒后的辛早早就會這般,像個刺猬一樣,全身都是刺,全身都是刺的扎在他的身體上。
昨晚上那個,柔軟的,乖巧的,抱著他入睡的女人…統統都會消失。
他說,“沒有。”
辛早早唇瓣輕抿。
慕辭典說,“我對你沒興趣。”
辛早早冷笑。
沒興趣,也不會經不住他勾引了。
男人,男人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
有沒有感情重要嗎?
她說,“但愿如此。”
辛早早不想去追究。
不管做沒有做,對她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
以前那么久不都是被慕辭典糟蹋了過來,也不差這一次兩次。
她轉身欲走。
“宋家出事兒了。”慕辭典突然開口道。
辛早早一怔。
“宋山腦淤血現在情況緊急。如果他有什么不測,宋知之不管再有能力,都很難在商管發展…”
辛早早已經打開房門,似乎不想聽慕辭典廢話了。
對她而言,她關心的不是宋知之是不是還能在商管發展,甚至是不是宋知之沒辦法在商管了對她會有多不利,她關系的只是現在宋知之的心情,她完全可以理解,在自己父親突發事故的時候會有多難受。
她對她父親那么沒感情,都會徹底崩潰,更別說宋知之和她父親那么好。
她想快速回房間換一套衣服,去看看宋知之。
腳步正踏出房門。
“啪!”辛早早就著硬生生的挨了一個巴掌。
辛早早咬唇。
她直直的看著面前的汪荃。
慕辭典聽到耳光聲,連忙回頭。
回頭看著辛早早和他母親,彼此敵對的畫面。
“辛早早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這個賤貨!你居然又爬上了我兒子的床,你怎么這么不要臉,你怎么不去死!”汪荃惡毒的聲音,在辛早早耳邊響起。
她不知廉恥?
她是賤貨。
“你又是什么好東西嗎?”辛早早反問,“你為了得到我們辛家的財產,還不是爬上了我爸的床,還不是在我爸身下委曲求全,我爸甚至還是你的仇人呢,你都能做到這么不要臉的地步!”
“辛早早你居然罵我…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賤人,看我不打死你!”說著,汪荃揚手就要去打辛早早。
辛早早不會這么蠢的讓人打了一次又一次。
她猛地一把抓住汪荃的手臂,那一刻甚至把指甲都嵌入了汪荃的手臂中,甚至想要發泄一般的控制不住一直在用力一直在用力。
“啊!你放開我,辛早早你放開我!”汪荃痛的大叫。
他另一只猛地抓住辛早早的頭發。
辛早早覺得自己那一刻頭皮都要被汪荃扯掉了。
她反手也是一把抓住汪荃的頭發,兩個人廝打了起來。
慕辭典就站在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之間的瘋狂。
誰都不想放過誰,汪荃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沒教養的野東西,你這個賤貨,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辛早早忍著痛。
她就是死死的抓著汪荃,瘋狂的抓她。
“慕辭典,你過來給我把辛早早打死,快點過來!啊!!!”汪荃尖叫。
辛早早發起瘋來,她根本招架不住。
而她兒子卻在旁邊,一動不動。
慕辭典終究,過去用力的掰開了辛早早抓著她母親手臂和頭發的手。
辛早早再大的力氣也反抗不了慕辭典。
她只覺得手指很痛,就像要斷了一般。
她那一刻甚至痛得手指已經麻木。
辛早早被強勢推開之后,汪荃也放開她的頭發,卻在那一刻,長長的指甲直接往辛早早的臉上抓去。
辛早早的手被慕辭典桎梏。
臉就這么硬生生的被挖出了一條血印子。
血珠一下就冒了出來,看上去很猙獰。
慕辭典那一刻似乎也被嚇到了。
在汪荃想要再次撲過去的時候,慕辭典突然攔住她母親,聲音很大,“夠了,你又想被告故意傷人罪嗎?”
汪荃整個人還在氣頭上。
她狠狠地說道,“慕辭典,你幫辛早早,你幫這個賤貨!”
慕辭典直接拽著她母親的手,離開了房間。
辛早早就這么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痛。
她冷冷的看著慕辭典和他母親的背影。
她突然笑了。
笑起來很猙獰。
現在對她做的所有種種,她一定會加倍奉還!
加十倍奉還!
她轉身,眼神很急,猛然找到自己遺落在慕辭典床上的手機。
沒錯。
她要報警。
這次,她一定要報警。
她要讓汪荃去坐牢!
剛拿起手機,正欲撥打。
手機突然猛地被人抽走。
辛早早看著他。
看著慕辭典直接將她的手機掛斷,關機,放在了他睡衣口袋里。
辛早早猛地上前去搶。
慕辭典將她一把桎梏住,下一秒,帶著她直接離開了房間,甚至是拖著她直接往樓下去。
辛早早瘋狂的反抗,慕辭典就是可以無動于衷。
辛早早能夠看到的都是慕辭典冷血的側臉,冷得讓她想要殺了他。
家里的傭人看到,誰都不敢說話,誰都不敢上前幫她。
不管她看上去多無助,也沒有誰能夠伸出援手。
慕辭典把辛早早直接帶上了他的轎車。
兩個人都坐的后座。
慕辭典依舊桎梏著她。
一只手就能夠握住她兩個手腕,無法動彈。
慕辭典另外一只手拿出電話,“張叔,過來幫我開一下車。”
說完,手機直接扔在了一邊,雙手將辛早早狠狠的抓住,“夠了,別反抗了!”
辛早早的手腕已經紅透,甚至因為不停的反抗摩擦,紅腫了起來!
“明知道你掙脫不開!”慕辭典青筋暴怒,陰鷙的臉上,無比冰冷。
辛早早恨。
真的是極恨!
------題外話------
哎喲喂。
到底宅是腫么了?
殷勤這么慘就算了,早早也被虐帶了。
殷公子:別假惺惺的好不好。
早早:同上。
殷公子:你就是見不得除了你親兒子親兒媳婦的其他人好過是吧 作者君:天地良心…”
殷公子:別狡辯!
作者君:天地良心…你猜對了。(ω)
殷公子:…
早早:…
今日份二更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