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之的閨房中。
聶文芝嗓音依然溫和,她緩緩開口道,“今天聽筱斐說,你和易溫寒分手了?”
“也不叫分手,我和易溫寒本來就沒有正式交往過。”
“但你告訴過阿姨,你喜歡易溫寒的。是不是易溫寒欺負了你?阿姨是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的!”聶文芝說得憤憤不平。
“不是,是我突然想明白了。”
“嗯?”聶文芝蹙眉。
“我和易溫寒不是一個階層的,在一起終究也不會幸福,倒不如嫁給門當戶對的季白間。”宋知之官腔的說道。
“但之前你是給阿姨說不在乎他的出身就喜歡他這么一個人,我當時還因為你和易溫寒的事情差點和你爸鬧得不愉快,好不容易你爸同意了,怎么突然有了這個想法?何況季白間的身體不行,嫁給他委屈的是你自己。”聶文芝好心相勸,遂又揣摩到,“是不是你爸又強迫了你什么,你放心,阿姨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白搭了下半輩子的幸福。”
“沒有,你別多想了,我就是突然想明白了而已。”宋知之有些不耐煩,“還希望阿姨不要來插手我的感情問題。”
聶文芝倒真沒想到宋知之會如此直白的拒絕她的好意,以前只要她稍微對她溫柔點,宋知之就什么都會對她講什么都會聽她的。
現在突然對她保持了距離,她也能感覺到宋知之的排斥,著實讓人起疑。
聶文芝畢竟是沉得住氣的人,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對宋知之不能大意,那一刻也就順著宋知之說道,“阿姨就是怕你受了委屈,既然這是你想明白了阿姨自然就不多說,要是有什么不開心一定要第一時間給阿姨講,阿姨說什么都會給你出頭的。”
“謝謝,我知道。”宋知之笑。
笑容很甜,也可以滴水不漏。
聶文芝又說了些煽情的話語,才起身走出了宋知之的房間。
宋知之看著聶文芝的背影,她冷漠一笑。
聶文芝鐵定不可能讓她就這么輕易的嫁給季白間,應該會有所行動,而做得越多就錯得越多,她只需要靜候則已。
走出房間的聶文芝臉色果然一下就變了。
宋知之確實和以往不同,甚至讓她難以掌控。她花了那么多時間那么多精力取得了宋家上上下下的信任,這個節骨眼上,絕不能讓宋知之壞了她的大事兒!
她回到房間,聶筱斐已經離開繼續她的生日宴了,聶文芝一個人想了好一會兒,又拿起電話撥打。
“媽。”
“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以后別一開口就叫媽。”聶文芝嚴厲。
“是。”易溫寒不爽,故意加了句,“聶阿姨。”
聶文芝沒管易溫寒的陰陽怪氣,直接說道,“宋知之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你別管哪里不一樣,你現在就想辦法把宋知之給我討好,要是宋知之真的嫁給了季白間,我們辛苦了這么多年的一切都白費了!”
“有必要討好嗎?那個女人我勾勾手指頭就會過來。”易溫寒不屑。
“你給我重視一點,不管宋知之好騙不好騙,你都得給我把她制服了!我不想這么多年我的心血全白費了!”
“知道了。”易溫寒不耐煩地答應著。
聶文芝將電話掛斷,整個人也有些不受控制的煩躁。到底,在宋知之身上出錯了哪個環節,她做事情一向滴水不漏,不可能對宋知之忽視了什么?!
直到晚上,聶筱斐的生日宴都結束了聶文芝都還在想這個問題。夜晚時刻,聶文芝伺候著宋山上床睡覺,聶文芝躺在宋山旁邊,忍不住開口道,“老公,你知道今天知之和易溫寒分手了嗎?”
“分手了?”宋山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女兒這么果斷。
“是啊,我都還納悶啊,之前兩個人好好地,怎么說分手就分手了,是不是咱們知之受了委屈。”
“那倒應該不是,知之只是想明白了。”宋山欣慰的說道。
“想明白什么?”聶文芝假裝不知道的問。
“知之是明白了門當戶對的重要性,要說嫁給易溫寒才是真的委屈了咱們知之。”
“感情的事情怎么能說委屈呢?何況知之嫁給季白間才委屈,他身體情況誰不知道!反正我不管,只要讓知之不開心了我可不依。”聶文芝一副很不滿的說道。
“知道你心疼知之。你也知道知之是我的第一個寶貝女兒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她,哪里會逼她做什么,都是她自愿的。”
“可是老公,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會不會是知之和易溫寒鬧了矛盾故意的,要知之突然反悔了,季家又怎么看待我們呢?總是出爾反爾的,我擔心知之的名聲。”
“放心吧,知之是個理智的女孩,她給我保證了的事情就不會反悔,我相信知之不會做讓我們為難的事情。”宋山很相信宋知之。
聶文芝聰明的知道此刻再多說肯定就是在挑撥離間了。
她暗自咬牙。
不管如何,她絕不能讓宋知之嫁給季家,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