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不用詐我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孟長河似乎恢復了幾分冷靜,搖頭說道。
“是嗎?”
楚牧峰轉過身,揚手說道:“東廠,你立即帶隊,給我將的花語區的福來綢緞莊端了!里面的人,一個不剩地全都給我抓回來,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是,科長!”跟隨過來的裴東廠恭聲領命出去。
福來綢緞莊!
聽到這個名字,孟長河臉色頓變。
福來綢緞莊是黑風寨的一處窩點。
孟長河是清楚這個的,但他卻不知道這事是從哪里泄露出去。
因為知道北平城據點的只有他們幾個當家的,而在其余當家都沒有在場的情況下,只有他最有可能泄露。
這事要是傳出去,孟長河就算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什么?你說是陳猴子泄露的?
別鬧了!
陳猴子壓根就不知道這事,他如何泄露?
但問題是,楚牧峰怎么知道這個的?
“你怎么知道福來綢緞莊?”孟長河雙眼中流露出滿滿的疑惑和深深的忌憚。
“我怎么知道的?”
楚牧峰嘴角一翹,帶著幾分譏諷道:“你以為的秘密,我知道的還有很多,要不要全都說告訴你?當然你就算是想,我也不會說的。”
“一個福來綢緞莊便是我給你的底線,接下來就看你的誠意如何。你愿意老老實實交代點有用的東西,那我可以給你的機會,你要是不說,福來綢緞莊我是端定了!”
“姓楚的,我還就不信了,你還能知道什么事兒!”孟長河咬牙切齒地喊道。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嘴硬,還是骨頭硬!”
楚牧峰直接沖著黃碩吩咐道:“黃碩,只要不死,隨便你怎么來,我看看他是不是鐵打的金剛!”
“明白了!”黃碩點點頭。
當楚牧峰離開審訊室后,黃碩就沖著孟長河咧嘴一笑:“只要你能撐住半個小時不叫喚,我就敬你是條漢子!”
辦公室。
當楚牧峰剛剛進來都沒有能坐下的時候,曹云山便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是閻廳長召見。
他便匆匆趕了過去,等到他和曹云山走進辦公室時,發現里面坐著的不只是閻澤,還有鄺世成。
這就有點奇怪!
通常情況下,鄺世成是不太管業務這一塊,現在既然坐在這里,就肯定是有什么事發生了。
“云山,之所以將你們喊過來,是因為有件事和你們刑偵處有關系,世成廳長,你來說吧!”閻澤沒有廢話,開門見山說道。
“好!”
鄺世成側身看向曹云山,語氣沉重地問道:“曹處長,你還記得花臉嗎?”
“花臉?”
曹云山在聽到這個外號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鄺廳長,您說的是那個神偷花臉?”
“沒錯,就是他!”
鄺世成說話間就舉起來一張竹卡,遞過去后說道:“你看看,消失六年,這個花臉突然又冒出來了!”
曹云山接過卡片,正面描繪著一張詭異的花臉臉譜,背面則寫著一行字:限你們兩日內將孟長河放了,不然就再給你們警備廳上上課!
無比張狂的挑戰!
不留情面的羞辱!
曹云山眼底閃爍著冷光,一邊將卡片遞給楚牧峰,一邊憤慨說道:“這個花臉真是膽兒夠肥的,六年前做出來的案子咱們還給他保留著案底呢!”
“他要是說有自知之明的話,就應該這么徹底消失,誰想他竟然還敢露面不說,還敢公然挑釁咱們警備廳!廳長,我建議成立專案組,徹查花臉案!”
“徹查?你說的倒是輕巧!”
鄺世成掃視了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不要忘記六年前的花臉作案,咱們警備廳就沒有查出個頭緒來。”
“不要說抓住他了,甚至就連花臉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沒有弄清楚。現在六年后花臉又露頭,而且還發出這樣的戰書,你覺得咱們能抓住嗎?”
“鄺廳長,那你的意思呢?不抓?”曹云山冷冷問道。
“抓是肯定要抓的!”
鄺世成無視掉曹云山的冷然,目光看著閻澤說道:“廳長,我也很想要將花臉抓住,但前提是能抓住才行。這個花臉偷盜技術一流,而且詭計多端,很多時候都不清楚是怎么做的,就中招了。”
“六年前的九家權貴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我認為咱們是要抓住他,但更重要的是摸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他又怎么會和土匪窩的孟長河掛上鉤?”
“摸清楚?”
閻澤手指敲擊著桌面,在一聲聲的敲響中,慢慢說道:“你說的很對,咱們是要摸清楚,但問題是能摸清楚嗎?這事要是說真的那么容易摸清楚,我想距離抓住花臉也就不遠了!”
“廳長言之有理!”鄺世成撂下這話后就不再表態。
我只做我該做的。
現在的警備廳是你閻澤在掌管,我把該做的做好就成,我想就算是花臉想要給警備廳上上課,到最后倒霉丟臉的也只能是你閻澤。
你要是吃了大虧的話,沒準我還有機會上位呢。
所以說這事,我點到為止,剩下的事該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與其說是來送這個早上意外發現的宣戰書,倒不如說鄺世成是來探探口風的。
“牧峰,你怎么想?”
閻澤的目光從鄺世成身上掠過后,落在楚牧峰身上問道。
“廳長,這事其實不必像鄺副廳長說的那樣還要摸清楚,我認為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楚牧峰這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剛剛冒出這話,就讓鄺世成有種突然被噎著的感覺。
我說小子,咱能別這么囂張地說話嗎?
你這樣說,讓我情何以堪!
“繼續說!”閻澤平靜說道。
“是!”
楚牧峰昂起頭,站直了腰,朗聲說道:“花臉和孟長河肯定是有關系的,說的再透徹點,花臉和黑風寨有密切,否則他憑什么這樣做?憑什么拿著孟長河當條件來要挾咱們警備廳呢?”
“既然這個目的清楚了,我認為剩下的事反而變得簡單多了,無非就是抓住花臉,只要能抓住他,那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要是說可以的話,我認為對孟長河也要加供力度!”
“至于說到能不能抓到花臉!”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楚牧峰看著鄺世成,語氣沉穩冷靜的說道:“鄺副廳長,您說六年前花臉作案的時候沒有抓到,我不否認這點。”
“但我想說的是,六年前警備廳的廳長也不是閻廳長,負責這案的也不是曹處長,所以為什么說六年后的今天,咱們就不能抓住花臉呢?”
曹云山心底暗暗豎起大拇指頭。
誰說楚牧峰不會拍馬屁,這馬屁拍的簡直恰到好處,讓人聽著就很舒服。
閻澤也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反而是鄺世成像是吃了蒼蠅般難受,他娘的楚牧峰,你是非要和我作對到底是吧?我發現一碰到你就要被膈應。
你不就是仗著有閻澤撐腰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嗎?我剛才說的是那個意思嗎?我只是單純的在陳述事實而已,你有必要這么急著拍馬屁嗎?
聽你的意思,好像現在是閻澤當廳長,曹云山執掌刑偵處,這個案子就能迎刃而解,就能順利偵破,你小子也未免太不將花臉當回事了吧?
“既然你這樣說的話!”
鄺世成側身看向閻澤,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閻廳長,外面都說楚牧峰是咱們警備廳的神探,也是,他既然都是神探了,那么相信抓到花臉應該沒問題。”
“要不這個案子就交給他負責,讓他限期將花臉抓到?花臉不是給的兩日之內嗎?那咱們翻倍,讓楚牧峰四日內將花臉抓捕歸案,繩之以法,您看如何?”
激將法?
將我一軍?
閻澤一眼就洞穿了鄺世成的這種把戲,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云淡風輕地說道。
“世成啊,我覺得牧峰說的沒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花臉能夠在北平城橫著走,不意味著現在也能。”
“這個案子可以交給牧峰來負責,但要是說限定日期的話我看就沒必要了,畢竟誰也不清楚花臉什么時候才會作案,作的又是什么案子,如果他只是個冒牌貨,只會放放狠話,那讓牧峰去哪里抓人,豈不是個笑話。”
“那就這樣!”鄺世成說完便起身告辭離開。
等到走出辦公室后,他嘴角露出一抹玩味冷笑。
背對著房門的他,宛如一只老狐貍般狡詐,想要抓住花臉,你們也配?閻澤,看你這次怎么吃蹩吧!
一門之隔的辦公室內。
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閻澤便直奔主題問道:“牧峰,你聽過花臉吧?”
“聽說過!”
楚牧峰點點頭,坦然說道:“廳長,當年花臉作案的時候,我正在讀警校,我們還曾經將這個當做案例來分析過。所以說我對花臉并不陌生,我還曾經研究過花臉的所有作案方式,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在失蹤六年后又敢露頭了。”
“廳長,只要他敢繼續作案,那我就有信心抓住他!而且他的目標既然是孟長河,那么我認為花臉就是沖著我們刑偵處,確切地說是沖著我來的。”
“他都已經擺出陣勢來,我總不能臨陣逃縮吧?廳長,這個案子就交給我吧!”
“你確定沒問題?”閻澤沉聲問道。
“確定!”楚牧峰果斷說道。
“好,那就交給你了!”
閻澤雙眼閃爍著銳利精光:“好好干,逮住花臉,讓所有人都看看,六年后的今天和六年前相比,到底誰強誰弱?”
“是!”楚牧峰斬釘截鐵地應道。
警察抓小偷,這個游戲我喜歡。